七个爸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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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可你不是说”龙寂语无伦次，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不给父亲和老头留下余地，是因为我并不确定我以后会在哪里，是否能永远存在，所以，我不会给他们留后悔的机会！”绯子夫人说过，天魔可以穿行六界，将来我能否做到，做到后我又会何去何从，一向随性惯了的我，并未考虑。对于绯子夫人说的，活着就会有希望，那大概是要我努力修行，突破天魔阶修行，才有机会回到那个世界，见到爸爸们吧。
下午不想在街上乱逛，我便叫依蓝找了马车，跟龙寂去了城郊。一湾碧水，架了鱼竿垂钓，享受和风吹拂，也是美事一桩。
我躺在草地上，眯了眼看着天空，周围依蓝和龙寂钓鱼，舞剑和听歌则生火准备烤鱼。
说起这三个人，话说，那一天我跟龙寂从宫中出来，刚刚默写完鬼修法，又加上大半夜没睡，我昏昏沉沉窝在龙寂怀里打瞌睡，马儿不同寻常的啾嘶和浓浓的血腥味惊醒了我。
我厌恶的皱眉，推开龙寂掀了车帘，寂静的林荫道边倒着一个蓝衣人，蓝衣上团团恶心的暗紫让我几欲呕吐，勉强压下反胃的感觉，我叫停了车，跟龙寂下车察看。
那人长的很英俊，虽昏迷，但眉毛英挺，悬鼻菱唇，苍白中不失英气，看似脆弱，又无比坚韧，修长的身段和紧实的四肢显示他是一名武者，带茧的手掌不难看出他的勤勉，想来功夫不错。
把人带回王府——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从来都是个随性的人——招来恭谨为他医了伤，那伤在胸口，险险避过心脏，算他命大！
武者的恢复力不是一般的惊人，在这个医疗条件简陋的时代，他三天就醒过来了，不过，我当时忙于宫中的事——选暗卫——所以他并没见到我，只是让郭孝转达了他的感激。
话分两头，自从老头认了我，我就住在宫里，老头忙着跟我抢父亲，一时倒忘了安排暗卫的事。这些暗卫都是从小培养，每位皇子皇女一出生就有两名暗卫保护，成年之后人数还会增加，皇子十名，皇女八名——当然，这是宫里的配给，如果有本事，也可自己培养，人数则不能超过五十人——所以，当我和父亲终于安稳了，老头也就想起了这个茬，正赶上我又捡了这么个人，老头才急了，就怕我身边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受到什么伤害，到时父亲只怕会抓狂。
暗卫由暗司掌管，最初的配给一般由暗卫司安排，特别受宠的妃子生的孩子才有机会受到皇帝的特别指定。皇子皇女成年后，才可以自己挑选暗卫，当然，王爷不在此例，龙寂一出生，老头就亲自给他指定了暗卫，他十五岁封王，老头又亲自陪他选了十名，所以，他有十二名暗卫。
到我这儿，因为我从小就不长在宫里，老头又特别紧张我，所以，要给我挑最好的暗卫——二十名！老头的命令一传达下去，暗司就忙了起来。一时之间，暗楼内血肉横飞——所谓较量，就是生死相搏，赢生败死，永远没有投降——等我从郭艾那里知道消息时，暗楼里已抬出不下五十具尸体。
那时父亲刚开始修行，一时无法顾及我，只好托了郭艾跟我说一声，他怕我知道了这种淘汰制的血腥，会跟老头闹翻。
其实，我内心并不反对这种制度。御西家的死士驯养更为残酷，至少这里的人死了可以再投胎，不象在御西家，死去的人将永不得安宁！
不过，父亲既然说了，我就不能装不知道。我闯进了暗楼，阻下了正在进行的撕杀，在场的五十二名暗卫全部被我收罗，老头倒大方，一点头就同意了，由了我带人出皇宫。
一回王府，我说了第一句话，“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但这些人不肯离去，跪了一片，宁死不走。
我自然明白，他们不是想追随我这个挂名王爷，其中因由嘛，我招来恭谨，一诊便知。
这类暗卫本就是孤儿能控制约束他们的，只有药物。前段日子在宫里，太医监的医书被我翻了个七七八八，我以前因为帅爸爸的关系，偏向西医外科，中医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针灸推拿按摩和药膳，偏重于毒，则是因为玩过一阵子化学反应。说过头了，现在回到正题，恭谨不用诊脉也知道暗卫们中的是什么毒，这毒本就是太医监制的，但令人失望的是，根本无解！
我上下打量着恭谨，他被我看的直发毛，傻笑两声，“王爷您”
我不语。就我所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儿，若说是他没打过这毒的主意，恐怕比猪在天上飞还难取信我。
他那笑都扭曲了，最后他歪着嘴看着我，“您是真要放了这些人？”
我斜他一眼。
“可是，就算没有他们，陛下还是会派人跟着您，难道您都救？您救得过来吗？”
“我养不过来。”我很诚实的回答。
恭谨险些口吐白沫，“他们不用您养，宫里会负责他们的一切用度。”
“那就不算我的人了。”我笑了笑，“从我八岁，我就没再花过别人的钱，我的人，自然是我自己养。”
恭谨奇怪的看着我，最后叹口气，“您真是个奇怪的王爷！”他撇撇嘴，“这药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可以定时服药，延缓发作，但是体内积累的毒素会缩短他们的寿命，而停药则会导致毒性发作，若三个月内不服药，中毒者全身会逐渐溃烂，尝尽千般痛，万般苦而死。
这些年，我也试着解毒，还算颇有成就，只是还缺几味药”他抬眼看看我，“冰蟾酥，舍利子，黑龙牡丹根，千年蟒尾骨，这些还好办，宫里多少有点，凭爷您，想来陛下定肯割爱，只是，还缺一味七心碧叶草不好找。”恭谨如实说。
我回忆了一下看过的医药宝典，“七心碧叶草，两年生草本，花如球，芯七色，碧叶通透莹如玉，药性暴烈，若单独服食，可令食者经脉爆裂而亡，但若入药，加其他药物调和，却是滋补，提升内力的极品。”
恭谨诧异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王爷说的对极了。”
“真的不好找吗？”
“这草极惧寒，但却要雪水浇灌才能成活，而且一定要野生，人工根本无法培植——它所需要的温度根本无法掌握——通常只有雪山环绕，又有温泉的深坳里才有可能有！”
要这样啊。我不由为难，在这个时代，还真不好办。
“不过，”恭谨小小狡猾了一下，“活的不好找，死的却不是没办法。据说南武林之首的多谰山庄有一种密药——碧血丹，倒是含有这草的成分。”
“这样啊。”我点点头，“那，等老头过完生日，我们就去趟多澜山庄，想办法弄到七心碧叶草。”
事情是这么定下了，但这五十多个人的安排，却让我有些头大。这要是在那边，公司里随便安插一下就可以，可这里，说实话，由于这段日子的忙碌，我的事业并未拓展多少，现在我手里不过就一家点心作坊、三家酒楼、一家当铺，其中一家酒楼和那家当铺，还是跟龙寂借的人开的，我现在也没时间发展自己人。
“哥，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我虚心求教。
龙寂古怪的看了看我，“你以前没有保镖吗？”他学的倒快，虽然跟父亲不算亲近，但也不是没来往，至于两个人之间谈些什么，我从不过问。据我所知，保镖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是运输公司的代名词，咱们的保镖在这里叫做护院、侍卫、下属、打手或狗腿子。
我挑了眉，“有是有，不过都是爸爸们安排的，做我的保镖是兼职，他们都有自己的职责，我可没有专职保镖。而且，我自己的功夫还行，所以，基本上我算没有保镖。”
“那时你是平常人，现在你是尊贵的王爷。”龙寂很认真的看着我，“所以不能没有！”
我撇撇嘴，“就这些家伙，真有危险，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你瞧不上他们？”龙寂总算明白我推脱的真正原因。
我在那些面无表情的人脸上溜一圈，小心的点个头。
“那你就跟他们比试一下吧，”龙寂很爽快的应承，“若他们真不是你的对手，那我自会安排他们。”
“这可是你说的。”我得意的笑，转身面对众人，“都站起来！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各自的状态调到最佳，三天后，能在我手上坚持下半个小时的，我就留下他。”
他们疑惑的看着我。龙寂在我身后小小声说，“半个小时是多久？”
我怒！干嘛让我难堪！小小记他一笔，我解释，“也就是两刻种的时间。”普通人两分钟都坚持不了，意志坚定体力强悍的杀手或死士，能坚持一刻钟就不错了，当初，日本的顶级死士也不过坚持了二十来分钟，就七窍流血，若非我停手，只怕当场交代了他。不过，听说他回到他主人那里还是受了罚——幸亏他是最强的，否则，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王爷，属下可以说一句话吗？”有人跪问。
我奇怪的看看他，再看看龙寂，“好吧，你说。”
“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们调息的时间！”
好傲的人！我赞了一下，看看他身上的伤，伤口挺多的，也不浅，再瞧瞧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挂了彩，这种状态唔，好吧，既然有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那我还客气什么？
“你起来吧！”我微笑，“是我疏忽了，既然你们要武者的尊严，那么我成全你们！”回头，“哥，领着你的人退后点。”交代完，我陡然释出杀气。
不愧是特训出来的精英，立即摆好备战的姿势。我勾了唇角，各位，我可没打算领教你们的体技！蚁多咬死象的意思我还懂，以人类的体力去对抗，那是傻瓜所为！而，我并不打算当傻瓜！
天空陡然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烂的腥臭，死亡的气息缓缓降临，把这五十二个人锁定，三分钟，仿佛要吸取灵魂直坠地狱的死意狠狠蹂躏着这些男人！但，没有一个人倒下。
不错，我笑笑。这才开始呢，如果这么容易就玩完了，那老头的势力就太不济事了。
我把目光投向他们脚下，一只只漆黑的爪子从泥土中伸出，抓住他们的脚腕，沿着腿向上爬，立时，有人挥剑砍掉那爪子，漆黑的血浆喷出，挥剑的人迅速惨叫一声，倒地抽搐，渐渐消融。
剩下的人目光一凛，凝神戒备，再不敢轻举妄动。漆黑的爪子往上上，逐渐露出了它们的全貌，头大若斗，四肢纤长，骨架上纠结着筋健，肌肉却是融化一般，缓缓向下流淌，滴到地上还会发出滋滋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更增添了诡异的阴悒，地上到处都是这种怪物，本来屹立的男儿，如今只有寥寥几人还站着不动，大多数已躺在地上翻滚，有的不动了，任那些怪物撕咬咀嚼，一派地狱惨相。
“喝！”那向我进言的勇士忽然转刀刺向自己，意图自尽。
我挥手，摄了他的刀丢在一旁，“怎么？敢招惹我，就不敢承担后果？”他咬紧了牙，虽然被那些怪物拉倒，却仍挺着脖子。
“喝！”一声力斥，一条九节鞭冲我砸过来。
我抬手，两指捏住鞭身，拎到一边，有趣的看着那砸我的人，“你真是大胆啊。”我看着所剩无几的人，“手中还有武器，不如先送自己的同伴上路，早死早解脱嘛！”
“你”九节鞭冲我怒喝，“我们以为你是个好人，原来，你根本是个魔鬼，是爷爷瞎了眼，知道这样，还不如死在暗楼里！十八年后，爷爷还是一条好汉！”
“呦，还挺有力气嘛，”我拂开额发，“那就再来点！”我动了动手指，几只怪物立即向那人爬去。
二十五分钟，就只有九节鞭和进言人还苟延残喘。
我笑了笑，一挥手，风刃绞起龙卷，像绞肉机一样把他们绞碎。“都结束了保镖吗？我对付不了的人，你们有办法吗？呵呵呵呵！”我干涩的笑，直到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
“别笑了！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颤抖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
“龙寂，你不怕我吗？”我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怕！”他沉声说，“我怕你忘了，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
我一窒，最后笑了，“是父亲说了什么吗？其实，你不用担心，这在我受过的所有术中，算最轻的了，所以，我已不会害怕！！”
被突如其来的拥紧挤出了肺中的空气，我怔住，而后缓缓的笑笑，“好了，放开我，我还没收术呢。”挣脱了那温暖的怀抱，我回头结印，收了幻术。
“喂！醒醒，天亮了！”好笑的看着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伙，“死后重生的滋味如何？以后，你们可不再是什么暗卫了，死过一次，以后的人生，好好活下去吧。哥，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去睡一觉。”挥挥手，我准备走人。
“王爷请留步！”
恼！“你们已经输了，还想干嘛？”我气愤的挥拳头。
“王爷，属下是真心想服侍王爷，哪怕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做个下人，请王爷成全！”
“请王爷成全！！！”
我吓的倒退一步，好嘛，五十多个人，可够齐心的！我揉了揉耳朵，“我养不起你们！”我咕哝。
这下子，进言人的脸色真的不好看了，“王爷！”
“嚷嚷什么！”我挥手，“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初来乍到，自然是缺人手，你们的确很合适，又加上你们经过了刚才的洗礼，看什么看，别觉得它恶心，由生到死再到生，人的精神力突破了极限，你们以后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我当然不舍得你们。可我现在身无长物，纵有老头给的几百万两银子，可若轻易动用，势必会给埒国局势带来变动，我可没兴趣投身政治，玩什么尔虞我诈！难不成，你们要我让你们屈就酒楼当护院、伙计、打杂的？择良木而栖你们懂不懂？我非良木，ok？”
丢下一群被我说的头晕脑涨的家伙，我急急离去。
三天后，我跟龙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