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果儿的穿越记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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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料到才对。
这么一来,身后之人大概就是落英山庄快剑郑予,难怪听着耳熟,一时半会的,倒是没想到。偷偷的捏了一把冷汗,郑予只怕是有所保留,否则这会见到的,只恐怕是小姐是尸首。
北堂公子不出手,无论他初衷为何,应该是看透了这一点。要不然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极有把握。
放在桌子下的手,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觉得后怕。
更让柳非觉得诡异的是这张桌子上的气氛。
若小姐真的失忆,恐怕除了小姐本身,全天下人都知道——
小姐誓嫁北堂景昊。
莫依落,誓嫁北堂景昊。
十五岁及笄,小姐待嫁芳龄。
十六岁那年,不知为何,小姐上了落英山庄挑衅,弄得人仰马翻。兴许是小姐的运气,当时山庄里叫得上名号的都不在庄内,但只一个北堂景昊仍是能轻易制住武功高强的莫家小姐。
小姐当下立下豪言,她要嫁给北堂公子。
天下人都在笑。
笑小姐白日做梦,笑小姐不知羞耻,笑小姐不自量力,笑小姐异想天开。
听说,妖女莫依落,每两个月为一期都有办法见上北堂公子一面,每次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我要嫁给你。”
听说,北堂公子每次都辱了莫家妖女,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我不会娶你。”
这仅仅是听说,事情的真相,无人知晓。
这么就已两年,小姐未嫁,北堂景昊竟也未娶。
全天下都不明白北堂公子为何不娶,每年上落英山庄说亲的媒婆们——官家千金,富家小姐,江湖侠女,排起队来估计能排到北边的流云山庄去。这里头随便挑挑可都是大美人儿。
**
北堂景昊,在这种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后,还是愣了一愣。
——“对了,北堂景昊就要成亲了,你不打算恭喜他?”
——“你的仇人。你说过——你要杀了他。”
思考了半天,还是想不通透南宫逸那番话的用意。
然而姚果儿也没料到,好儿说了千句万句,却独独没告知她莫依落与北堂景昊的牵扯。
今日下午这男子将“姚莫”二字倒念,明显是明了她的身份,若是有牵连,那时便不会策马离开。
但若是无牵连,南宫逸便不会拿这名字来刺激她。
他下午为何突然策马离开?
他刚才为何坐视不理?
这北堂景昊四个字又蕴涵着什么意思?
他和莫依落之间又有怎样的关系?
这当中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姚果儿是彻底被弄糊涂了,岂一个烦字了得?
虽说在庄里已道出“自己”失忆,但在纠缠了这么久之后,再说失忆就是无知了。这个男人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由着他自己琢磨好了。
皱了皱眉,不喜欢打没准备的战,也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滋味。她不是万能,北堂景昊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她退缩了那又怎样?刚才是她一时莽撞冲动了。
“哦。”算是应了他的答话。
然后笔直的站了起来,瞧向柳非,“柳非,扰了人家北堂公子的雅兴,确是不该,我们走了。”
“姑娘似乎还有话没交代清楚。”北堂景昊显然是经过一番思考才道出姓名,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走?
譬如,为何现身此地,又故作不识。
“北堂公子,有些话讲清楚了——”还是没有吝啬一个笑容,“就不好玩了。”站起来才发现,这郑予的剑也不知何时收了起来。
切,武功高了不起。
听了这话,北堂景昊又是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烛光摇曳。唉这本是多么诗情画意的境界?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打算再问下去了,这男人真的很沉稳,也很能忍。就这点而言,姚果儿还是给了他高度的评价,真的不简单。
“那么北堂公子就请自便了,勿挂。”
跨离了桌子一步,状是不经心的问,“柳非,什么情况下你会拔剑?”
知道小姐又有话说,还是承下话端,“危险的时候。”
一边走过去,一边又开口,“也就是说,某人觉得我危险,才会拔剑?”
“”感觉自己无话可说,“小姐——”
“也就是说,畏我三分咯。”瞧向郑予的目光飘忽不定,定了一定,像是思考过后,笑,“这种感觉不错。”
“”
临走时柳非看了一眼桌面,全身无力,席间几次沉默,小姐都未曾停过筷子。这一桌子的饭菜,已经扫荡得差不多了。
小姐真的是害怕吗?
“昊大哥?”女子一待姚果儿走远,才强装镇定的开口。
而此时,北堂景昊不语一直目送着姚果儿上楼,听到呼唤,才缓缓的收回视线,瞟向桌面的眼睛里,竟有了一丝浅得看不见的笑意。
才看向她,淡淡的开口,“子嫣,再用点膳,就歇息去吧。”
“昊大哥,莫依落她是否又来相缠?”仍不肯放弃,不明白心里源源不绝的不安来自何处。现在也只有他的话语能安慰她。
“郑予。”
“是。”大汉领会其意,尾随其后。
“昊大哥!”咬了咬下唇,昏暗的烛光中,脸色竟显得一丝苍白。
“她危险吗?”直待到了上房的门口,北堂景昊才开口相问。
“危险。”太过镇定,相较之下,平日里冷漠安详的子嫣小姐也是差了一截。
“嗯。歇息去吧。”
“是。”
房门关上,郑予才又沉思起来,旁人见剑来不躲,若不是对自己武功太有把握,就是吓得动弹不了。
可剑离她三寸仍没有感觉到内力凝聚,若是吓着下一刻又淡定地笑着,还变着法子来讽刺他。
莫依落真是个这样的女子?倒是和他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这样的女子,绝对危险。
**
“小姐,小姐?”明明是要上路的,可而今这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姚果儿虽然还是确定他顾忌男女有别不敢胡乱冲进来,但若她再不相应,柳非脑子一热,难免会冲动乱闯。长长的应了一声。挠挠头,才又道,“柳非,今儿个身子有点不适,明天才赶路吧。”
她是出来玩的,无限假期,多爽,一点也不需要赶。当然她不是什么身子不适,只是这道路又窄又挤,难免会遇着些不该看到和不想看到的人。
“小姐身子不适?”柳非皱眉,莫不是赶路在外颠着了。“柳非去请大夫!”
“不用,女人病。”女人的问题,女人办。
门外的柳非羞红了一张脸,扭头看看四周,怕有人听见,好在没人。“小、小姐——”
唉又把她交代的给忘了,昨日为了反击才端出了身份,摆起了架子,今日一大早还是小姐小姐的叫,不过算了,这毕竟是小地方,不打紧。
虽然没看到柳非的表情,但也大概猜得八九不离十,打了个呵欠,不赶路,就继续睡觉。
“柳非,不要嚷嚷,我头晕,睡睡就好了。时间你就自己打发吧。”
**
“昊大哥,上路了。”
白子嫣今日已冷静了下来,重归淡定。不打紧,莫依落声名狼藉,昊大哥是不会喜欢她的。
北堂景昊淡淡的瞧了一眼旁边的马车,也不说话,双脚一夹,便率先策马离开。白子嫣一身白色束装,简练而得体,一声“驾!”随同郑予尾而跟上。
马车?莫依落居然搭乘马车?
12。危机
“小姐,你没事了?”
“嗯,还好。”这个柳非,真是该好好称赞一下,她说不舒服,就一整天都没来烦她,吃饭的时候端到门口,还不时端两盆热水上来,嗯——有个这样贴心的弟弟,真的没话说。
没错,她已经很大方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了。
“小姐,若是身子、身子不适,还可以多候两天。”说完这话,柳非脸红得跟胡萝卜似的,连眼睛也不敢瞧她一眼。但又怕——又怕小姐的身子经不起颠簸。
瞧瞧,瞧瞧!姚果儿觉得好笑,于是正了正脸色,“我搞错了。”
“啊?”
“上路。”然后偷笑着自己下了楼。
“小姐?”这、这些东西,可以搞错的吗?脸更红了。也只能拿起行李匆匆跟上。
昨日一整天的时间,柳非还真按照她的吩咐,将这匹马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连马车里也擦了擦,真受教。
满意的摸了摸清洁的车厢,还是笑着柳非的反应。
姚果儿的适应能力说难听一点,几乎可以用蟑螂来形容。
早前的不舒适虽是仍然存在,不过已经晓得如何解决了,一待头晕晕的,便是下来走走坐坐,反正到处都山清水秀,绿树成荫。
柳非一路上一直都回头向车里头望望,多多少少还是介怀昨日的事情。
一待马车停下来,心里头就又思上了这件事,支支吾吾的踌躇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向旁边的姚果儿开口,“小姐,真的不记得北堂公子了吗?”
听说,要忘记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很艰难的啊!
哦,那件事。姚果儿一边享受着山风,一边喝了一口水,“小非你退步了哦。”这种明知故问,真不值得鼓励。
她还记得她说过自己“失忆”。
柳非突然听到自己变成“小非”,有点开心又有点害羞的别开了头。但又想起了什么,急道,“可是小姐,那是北堂公子!”
“然后呢?”姚果儿一直都有种想避开的感觉,不过既然他都说起了,还是问个清楚算了,“北堂景昊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北堂公子北堂公子是小姐喜欢的人!”
“什么——咳咳!”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丢脸。
不是说古时候的女人都矜持矜持,守礼守礼的吗?
而且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等一下,我喜欢北堂景昊为什么你会知道?”南宫逸也知道。
“”
柳非突然被吓到了,记忆又和之前有了重叠,没料到小姐会突然这样问,竟是不晓得怎么作答。
他也只是听说,而且还听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姚果儿还未消气,一字一顿,“是莫依落敲锣打鼓的告诉你们了?还是贴了公告让众所皆知,嗯?”
连南宫逸也拿这个名字来试探她。
看来莫依落不仅喜欢北堂景昊,还是很喜欢!
“小、小姐——”莫依落不就是她自己吗?
“全天下都知道?”
“这个”小姐以前明明不在意的啊!
“莫、依、落。”咬着牙念出这三个字,对这个人恨得牙痒痒的。深呼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你知道的全部告知我,一字——不漏。”
柳非心想自己知道也不是那么的,但也只能将知道的重复一次,生怕讲错。听完之后,姚果儿已经稳定了下来。
“就这些?”居然还定期上门要人家娶她,莫依落你还真是惊世骇俗啊!
“就这些。”柳非自是不敢隐瞒。可是,见到以前喜欢的人,即使不会耳红心跳,也不应该是怒火冲天吧。北堂公子明明那么优秀,他倒是觉得,即使失去了记忆,小姐也还是可以喜欢北堂公子的。
难不成是被昨日公子身旁的女子气到了?这就是吃味吗?
终究是忍不住,“小姐,为何——”
“为何我会动怒?”料到了他的问题。
见柳非点了点头,姚果儿拍拍屁股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小非,这世上最不好办的——” 甩了一下散落的头发,发现自己对这些还是不大在行,好儿不在还是有所不便的。“就是爱情。”
淡淡的开口,“赶路了。”
嗯哼,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北堂景昊要成亲”八成是想刺激一下莫依落,探探她的反应,而“你说过你要杀了他”,大概是莫依落一时的气话,因为北堂景昊不肯娶她。
算起来若是两个月为期限见一次面,从莫依落受伤至今也四个多月了,而今北堂景昊见了她,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也没有,对之前的事也闭口不提,态度也表了个明确。
这样也好,她不主动去惹北堂景昊,他应该会觉得高兴。
事情就应该不会有下文,是她多心了。
皱了皱眉,看向柳非的眼神变了变。
“敢情大少爷还要人请?”居然还敢一动不动地继续给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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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茶寮落脚。
北堂景昊接过郑予递过来的茶,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莫依落,当初的红衣少女似乎改变了。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却是不大肯定的。
那日初到镇里,他就骑着奔出去采风。
她自那林子后走出,不过是一水相隔,他在河这头,她在那头。
娇俏率真,朴实又让人惊艳。
两年十余次见面,虽从未正眼相瞧,但那记忆中的模样却也在同一时间与眼前女子重重相叠,平静如水的心中,波澜微兴。
自幼习武,百余步内细处都清晰可见,她剪水秋瞳迷蒙而清澈,蕴藏千言万语。
一瞬间她眼中似乎浮现了一种淡不可见的悲戚,而下一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明只是麻布粗衣,却是深深的攫住了他的视线,移动不得。
也有些时日未见她了,除了第一次见面有将她细细打量,这是他第二次正眼看她,完全不同感受,比那身红衣更来得吸引人。
这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他从来就没承认过这样的关系,可笑,他又怎么会让落英山庄拥有这么一个女主人?
再之后她就消失在河对岸,他来不及考虑便策马疾追,过了桥又觉得行为可笑,才又放慢了脚步。
仿若注定般,林路尽头,她又出现眼前。
她说她叫“姚莫。”
又岂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啊莫依落,你客栈亲口承认,又心有隐瞒,到底所为何桩?
她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