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穿越到清宫复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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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嫡庶”二字,弘历沉静的脸上已不由一搐,再听到“*”、“罪臣”几字,面上还未露出什么,指尖已颤颤抖索,想是动了真怒。
她这话说得极辛辣,但我只是静静地跪着,一句话也没有辩解,弘历不觉更添了一分疑色,怔怔地问道:“纯贵妃说的话是真的吗?”
愉妃已经把永琪放落在地上,任其自己玩耍,她缓缓走近,向弘历福了福身才道:“不是这样的,这事情臣妾也清楚,前些日子臣妾来永和宫探病的时候,亲耳听到纯贵妃跟臣妾说想把自己的妹妹许给娴贵妃的弟弟,还拜托臣妾去说亲的。”
苏盈闻言立刻变了脸,指着愉妃大声喝道:“你说谎!愉妃一定是被收买了!”
弘历眉头紧蹙,忍不住伸手按在眉心轻揉不已,他看着我问:“究竟盈儿跟你说的是大贝勒还是荣成?”
我摇了摇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弘历,“都怪臣妾糊涂,只闻愉妃给我提过纯贵妃属意的是荣成,那天也没有多加确认。”
弘历抬头望向愉妃,“海佳,你从来都不会对朕说慌的,对吗?”
愉妃颔首,“臣妾从来不敢对皇上説慌,那天纯贵妃说的的确是荣公子而不是大贝勒。”
苏盈轻蔑地瞥了愉妃一眼,讪讪地笑道:“不过是一丘之貉!愉妃居于永寿宫,五阿哥又是娴贵妃的养子,难道她就不怕说错话遭人报复么?她怎么会对皇上说真话!”
泪痕红浥鲛绡透(2)
“纯贵妃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愉妃跪下来诚恳地对着弘历说:“臣妾自知有罪,但臣妾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的确有人对臣妾晓以利益,但那人不是娴贵妃,而是纯贵妃!”愉妃转过脸指着苏盈说:“当日纯贵妃亲口对臣妾说只要让娴贵妃娘娘答应了这桩亲事就帮助臣妾的族弟升为四等侍卫”
“你简直说谎都不打本了!本宫贵为贵妃为什么要去笼络你这个侧妃?”苏盈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涨红,恨极地望着愉妃几欲张牙舞爪起来。
“你激动些什么呢?先听愉妃把话说完。”弘历有些不耐烦。
“纯贵妃之所以要拉拢臣妾,是因为她的妹妹并不是嫡亲的,她怕娴贵妃知道后会不答应所以才会给臣妾许下这些条件。”愉妃这话说得极轻,但却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大家都惊起。
珍姑姑冷嘲了一声:“原来不过也是庶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你太让我失望了!”弘历望着苏盈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亲自搀我起身,微微动容,“你一直没有辩解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满脸委屈神色道:“其实“嫡、庶”于娴儿并不重要,臣妾看姐姐这么有诚意,又想姐姐卧病已久,如果能有件喜事给冲冲或许也是好的,想不到会变成这样。”我眼圈微红,紧紧地捉着弘历的手,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皇上也知道荣成早就过继给我额娘了,也告了宗嗣作为阿玛的嫡子出仕,而且“*、罪臣”之说”
我说不下去了,愉妃接了口继续往下说:“当初太后也没有对荣公子定罪,何来罪臣之说?而且刚才皇上与臣妾都听到纯贵妃承认当年的事与她有关,如果这是事实,就可怜了无辜枉死的杏儿姑娘,臣妾还听闻当年娴贵妃娘娘因此事受到株连而被禁足,吃了不少的苦头。”
我心底百感交集,那段日子好像一个永远都不会复原的伤口,只要微微一碰,那伤疤便会发出撕心裂肺的痛楚。弘历神色微微一震,眼底浮起一缕内疚之色,“当年的事的确处理得过于草率,但毕竟是太后定的案子,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不好追究。”
“都是过去的事了,臣妾不敢放在心里。”话是这么说,但任谁都听得出我语气中的不平静。
苏盈自知理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忽而眼珠一转,脸色乍然雪白,呼吸也急促起来,弘历大惊,忙命人传了太医。倒是一边侍候着的玉曼颇为镇静,连忙端上参汤,再唤进来一个丫头,两人就着苏盈勉强喂上几口,苏盈的脸色才渐渐回转过来,不似方才那般气息艰难。
面对这突如起来的骤变,弘历一下子慌了神,紧紧地捉着苏盈的手,念道:“盈儿,盈儿”
苏盈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弘历,弘历拢了拢她散乱的额发,心疼地说:“都病成这样子了,为什么一直不对朕说呢?”
苏盈轻轻地摇了摇头,勉强支了起来,“臣妾犯下大错,实在死不足惜,请皇上降罪。”说罢泪眼盈盈地抽泣起来。
弘历见此情景自是不忍,他回过头委婉地看着说:“娴儿,这里没有外人,盈儿的为人你素来是清楚的,今日之错也是一念之差,你就看在朕的份上原谅她吧。”
我与愉妃对望了一眼,这个结果我们一早就预料到了,“病、皇子”是苏盈手上的两张皇牌,只是想不到她这么轻易就令弘历不再追究下去。
我垂首,“臣妾一心都是为了姐姐好。”我轻轻呢喃:“皇上的决定臣妾怎么敢有异议”
“哇”忽然闻得永琪的哭声,大家都循声望去,只见永琪不知什么时候跌倒在地上,一边的乳母、宫女已经立刻把他扶起,但永琪还是啼哭不止。愉妃心痛孩子,立刻飞奔过去。
我看了心里也不忍,便向弘历福了福身,道:“臣妾也去看看。”
弘历连忙把手从苏盈那里抽开,拉着我说:“朕也去。”
我一回首,一眼烟波似有泪水轻涌,弘历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温柔地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皇上——”愉妃突然惊叫起来,弘历赶紧走了过去。其实相距不过四、五不的距离,我却看到弘历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我意识到气氛的不寻常,连忙跟着过去。由于大家都聚在一起,一时间我还看得不太清楚,只是清晰地嗅到一阵血腥的味道。
“皇上,怎么会这样的?”愉妃已经急得哭了起来,这是众人稍微散开点了,我才看清楚,永琪膝盖上的伤口正不住地淌血,我吃惊得喉咙也不觉空咽了一下,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寝室里的金砖光滑平整,怎么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口呢?188txt … 手机访问 m。188txt 188小说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泪痕红浥鲛绡透(3)
“娘娘,你看——”珍姑姑指着地上。
我也不觉“咦”了一声,双眉微蹙,冷冷道:“永和宫的宫人也太不像话了,这地上怎么有这么多粉末呢?难怪会滑倒五阿哥。”
玉曼满面惶恐,忙跪下道:“奴婢知罪,娘娘饶命”
弘历闻言,立刻怒不可竭,厉声喝道:“把那宫女拖出去,仗毙!”
玉曼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死死地拉着苏盈乞求着:“娘娘,您救救奴婢”
苏盈已经面色如纸,摇摇欲坠,勉强支撑着跪到弘历面前去,“皇上,臣妾身边就只剩下玉曼这个丫头了,求皇上从宽处置”
珍姑姑适时接口道:“保持室内整洁本来就是奴才的本份,皇上与娘娘不过偶尔来一次,都能碰上这种事,可见玉曼姑娘平时侍候纯贵妃娘娘也并不周到,难怪纯贵妃娘娘的病一直都好不起来。”
弘历本来还有些犹豫,此刻却立刻叫道:“高无墉!还不把这宫女给拖下去!”
高公公已经走了进来,身后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拉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玉曼就要走。
“慢着!”愉妃突然指着永琪伤口上的一点痕迹道:“这是什么?”但见永琪嫩白的肌肤上那个狰狞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水,奇怪的是,那血水并不是均匀地渗着。
我仔细瞧了几眼,见伤口的边上沾了点地上的粉末,与血水混在一起,若不细瞧,并不十分瞧得出来。不知是否自己敏感总觉得沾了灰了的地方血水仿佛流得比较快,我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珍姑姑上前用手指沾了些地上的粉末,放到鼻尖上轻轻嗅了一下。这不闻则已,一闻之下不觉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望向我,久久踌躇不敢言语。我见她神情惊疑,心下愈加疑惑,不由得与愉妃两人面面相觑。
珍姑姑的神情异常严肃,声音低沉地道:“娘娘,这并不是普通的灰尘或着香灰,这”她微一沉吟,“这中有着极重的麝香。”
一听到“麝香”二字,我和愉妃都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后宫女子谁都知道麝香的厉害,只要分量足够不但能使孕妇滑胎,更能导致不孕,虽然也有说法指麝香与其他香料混合能够催情,但基于前面那些因素,麝香基本是被禁用的,特别在后宫,几乎谈此色变。
“麝香?姑姑确定没有弄错?”我惊惶地看珍姑姑。
“老奴自随孝敬宪皇后进宫,已经在宫中侍候超过三十个年头了,而且麝香的味道奇特,断不会弄错的。”珍姑姑忽然自称“老奴”又搬出孝敬宪皇后,无形中令大家更为相信了。
“不可能的,本宫的寝宫里怎么可能有这东西呢?”纯贵妃已经反应过来,惊恐地张大眼睛。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愉妃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翘。
弘历微一迟疑,伸手沾了点粉末,犹豫了一下正想要闻,却被我一手拦住了,“万万不可啊,皇上!太医不是正在赶来么?还是等太医来了再算吧。”
“我可怜的孩子啊,是额娘不好,带你来这里让你遭罪了”那哭声触动了弘历,他挣开了我的手,重重地一嗅,他眉角动了动,脸色如注铅般,一点一点黯沉下去。
苏盈已经慌了神,跌坐在地上,她拉着弘历的衣角,“皇上要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到这是麝香。”
弘历甩开了她的手,把手上残留着的粉末递到她的面前,苏盈却硬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弘历正色道:“朕怎么时候说过这是麝香了?如果你真的不知情,为什么要往后避?”说罢又把手伸过去些,苏盈像避毒蛇般惊恐地不住往后退。
“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纯贵妃用这些麝香来干什么呢?难道她会不知道这东西的药性吗?”我的说话并未使众人的疑惑滤去几分,相反,让本来将信将疑的人更加笃信。
“据闻麝香不但可以作催情的香料,更可使孕妇滑胎,更有甚者可致人不孕,只是奴婢不明白,麝香气味这般独特按理很少单独使用。”珍姑姑一言惊醒,刹那之间,每个人神色迥异。
弘历已经警醒,收回了手,冷冷地道:“来人!给朕搜宫!”
我微感愕然,“搜宫”对一个贵妃来说是何等的侮辱,弘历下令搜宫,就是说他已经不再相信苏盈。
那几个太监放开了面无血色的玉曼,四处散开见到东西就翻开来,毕竟是当奴才的人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么多好的东西,那些藏在盒子里头的宝贝儿直叫他们眼馋,眼睛像生了根般久久不舍离开。
苏盈一方面是气绝了,一方面又心疼那些宝贝,逐把怨气都往我身上发去,“一定是你!是你嫁祸于我的!”说罢倏地拉着我的裙裾,我一时没有站稳,脚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顺势跌在地上,弘历却适时稳稳地把我抱住,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臣妾没事。”
弘历瞬即转过脸,冷冷地对玉曼道:“好生侍候着你的主子,等会儿要是搜出些什么,或者太医诊出五阿哥有些什么,朕叫你俩都不得好死!”
玉曼像是听出一线生机,赶紧过去抱着苏盈,紧张地问:“娘娘,您还好吗?”
盈却怔怔地愣在那里,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脸色比刚才更憔悴更苍白了。
泪痕红浥鲛绡透(4)
为了方便太监搜宫,我们暂时到正殿去。一盏茶的时间,小太监进来报:“启禀皇上,太医到!”
弘历颔首,却见蓉姑姑带着吴太医匆匆赶来,蓉姑姑欠身道:“奴婢参见皇上及娘娘。”
我微微色变,“怎么来了?”
蓉姑姑看了珍姑姑一眼,垂首道:“奴婢闻说五阿哥出事了,便马上赶来帮忙,刚好在路上碰上吴太医,一同赶来了。”我疑惑地看了看珍姑姑,她的脸上沉静异常。
吴太医开始为永琪诊治, 弘历负手立于窗边,蹙眉沉思。愉妃则抱着永琪,不住地安抚着。
吴太医细心地查看后才用清水给永琪洗了伤口,又均匀地把药粉倒在棉布上,敷到伤口上去。药粉消炎,难免会有刺痛的感觉,小孩子怕痛,自然又哭闹一番,弘历微有不忍,伸手摸一摸孩子的额头才吩咐乳母抱回永寿宫去。
“吴太医,你位居太医正,朕问你,五阿哥伤口上的粉末是麝香么?”弘历的话一出,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吴太医,他的一言可是关系深远。
“回皇上,的确是麝香,麝香性味辛、温,通经活血,所以五阿哥的伤口才会流血不止,感觉刺痛,臣已经为五阿哥彻底清理伤口,并敷上止血药,已无大碍。”
“怎么会无碍呢?你看不到五阿哥流了多少血么?就是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愉妃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起来。
“要是留了疤就可惜了,五阿哥的皮肤一直都那么的白嫩,连太后都疼爱不已呢。”蓉姑姑附和着。
弘历脸色一怔,转过脸毫无表情地问苏盈:“你还有什么解释?”
苏盈忽地冷笑起来,笑声凄楚,她直视弘历,“皇上若不相信臣妾,臣妾纵有千言万语又有何用?今日皇上罔顾臣妾乃两位皇子的生母,而相信小人片面之词,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如何叫人信服?”
苏盈一双泪眼欲坠未坠,声声哀怨凄楚,真把弘历给迷住了,一时间竟难以下决定。我逐渐明白,苏盈这些年遇事都能趋吉避凶,除了她为人出事的方式,更重要的是弘历对她的情分,虽不是盛宠,但却经久不衰,以她低微的出身能成为贵妃,更是两位皇子的生母便是最好的证明,这经年的情分竟成了她最后的底牌。
我幽幽道:“即便真是麝香也不能证明些什么,或许就是下头的奴才进进出出不觉沾进来的,是愉妃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