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妻初养成-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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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风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第206…208章 大结局
第206章
陆尚风出身将军之家,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遵纪守法。这纵火烧粮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做。
不过头一回做并不代表做不好。大虞朝皇室中对御林军要求极其严格,不但要懂合击之术,更要有深厚的武功也应变能力。
陆尚风有事皇上亲自挑出来的人,自然不是无能之辈。
他得了锦瑟吩咐后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回了自己的住所,叫了两名心腹进来,各自换了一身北胡人的便装,重新打扮了才出门。
北胡人到了冬天,干牧草乃是极其重要的东西,冬天没有草可以放牧,他们指望的便是平日里继续下来的这些干草喂养牛羊马匹。而牛羊马匹的肉和奶则是北胡人赖以生存的口粮。
因为干牧草容易起火,所以他们不会堆放在一处,而且草堆和草堆之间也不会太近。以免发生万一,诸多牧草会付之一炬。只是如此一来,他们防御起来便有些麻烦。
不过北胡人崇尚勇猛,少使奸计,这种纵火烧牧草的事情极少有人会做。纵然众人不睦,那也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谁也不会去动牧草这生存之根本的东西。
所以陆尚风此次行动倒是没什么难处。
他带着两个手下匆匆出去,穿着胡人的服饰以王族仆人的样子出了府门后,便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把胡人的衣服脱掉,只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消失在贝伦城的巷子里。
此时深夜,即将黎明时分。北胡人不过新年,此时对他们来说和寻常的夜里没什么两样。寒风呼啸,各家各户都是柴门紧闭,屋子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正是睡梦正酣的时候。
三人从草料场外围的铁网之外转了一圈之后,行至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看着那边的兵勇们站在冷风里来回的走着,脚步有些僵直,握着长矛的手也早就冻僵,陆尚风方低声问:“怎么样?你们瞅着合适的机会下手了吗?”
其中一人把眼睛朝着一侧一撇,低声说道:“少将,那边那个小草垛如何?那草垛在一个角落上,又跟别的草垛相距甚远,应该不会早成多大的损失。”
“不行。”陆尚风摇头道:“若是事情闹不大,如何会惊动正在开议会的诸王子和族中元老?我看那边的那一大堆便可,若是它烧起来,最多蔓延它周围的四个草垛。若是能及时救下,不至于早成太大的损失。但也足够引起他们的惶恐。”
灵一个士兵便道:“不过几堆草料而已,就算给他烧光了,拿到我们大虞朝赔不起?听说叶大公子可是个极富之人,区区几堆草料,还不在话下吧。若是驸马能够上汗位,难道叶大公子不会助他?”
陆尚风笑着拍了那家伙的脑袋一下,骂道:“为何是叶公子助他?他可是六王爷的快婿,更是我大虞朝的驸马爷。圣上若不想助他,派我们来此作甚?”
“少将所言极是。待属下用铁丝剪把这铁网剪断,悄悄地钻进去,点他一把火就走。如何?”
“不可。”另一个属下摇摇头,说道:“我这里有酒囊,你悄悄进去,把这酒撒到草垛上,然后悄悄地出来。带我们且离得远一些了,再把以木棍燃火当箭射到那酒上,火势必然突起,我们也可有机会躲开。”
陆尚风想了想,说道:“此计可行。不过你要慎之又慎,不能被那些兵勇发现了行踪。”
那御林军抱拳低声道:“少将放心,属下小时候在乡下没少玩儿过这种游戏。不知惹得多少农户哭爹喊娘,骂骂咧咧。”
“你小子!”陆尚风好笑的摇摇头,低声吩咐道:“行动吧!”
守着草料的将士们本就有些受不住了,寒风刺骨,再加上困顿不堪,他们也就是强打着精神来回的走动。忽然之间,数堆草垛之后乍起一片火光,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首先发现火光的兵勇又若无其事的走了两三步后,方一下子顿住,喃喃的说道:“怎么会有火光?!”
另一个人蓦然反应过来:“着火了!”
“着火了?真的是着火了!”
“快!草料着火了!快救火!”不知是谁扯开嗓子大喊一声,把草料场的兵勇全部惊动,那些躲在帐篷里睡觉的人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便跑出来,却见外边已经火光冲天,大火借着北风之势呼呼而起,大有把整个草料场都化为灰烬的凶猛之势。
“救火啊!着火了!”
“快——快救火!”
“着火啦!着火啦——”
一片喊声中,众人纷纷忙乱起来,各自拿着铁锹兵器纷纷上前扑打。
然草料所起的大火岂能是这些东西所能扑打的。
兵勇中有人忽然提议道:“快!用雪扑火!用雪!”
草料场周围用来放火的水已经结了冰,众人一听说用雪,便纷纷行动起来,拿了一切可用的器具端了雪来往火上撒。
然大火一起,那点积雪却无法一时扑灭。更有北风助了那火势,一时间整个草垛便已经陷入大火之中。而且,那些烧着的牧草有些已经借着北风吹散开来,朵朵火苗在空中飘过,熄灭后灰烬飘落下来,更是令人心惊。
那些带着火星字的牧草若是吹到了别的草垛上,定然会引起更大的火。
事实上,已经有其他的草垛上已经燃起了火苗,幸被机警者以积雪扑灭。
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能扑灭的不过是万种之一。
那些纷纷而起的燃火的牧草不断地被风吹过来,那些火星字一旦落在草垛上便会燃气簇簇的火苗,他们能扑灭的不过是矮处的那些,而落在草垛顶上的火星子他们却都束手无策。
草料场的总管从睡梦中被这场大火惊醒,一片光着脚往外跑一边大声吩咐:“快!响警钟!调集更多的兵马来救火!快——”
“大人,今夜诸位王子和元老们都在共商大计,大王子说过,谁都不许惊扰”
“闭嘴!草料乃是关系我北胡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管谁做汗王,草料都不能有闪失!鸣警铃!”
“是!”
一衣衫不整的兵勇像一只猴子似的蹭蹭蹭爬上一个高杆,高杆之上一只特质的大铜铃挂在上面,那兵勇一下一下的拉动铜铃下面的绳子。
叮叮叮的声音从铜铃处传来。
初时,铃声不大,仅够草料场上诸人能听见,然响了十几下后,铃声却越来越大,一声大似一声,连一只潜伏在草料场铁网之外的陆尚风三人都忍不住惊叹:“这铜铃是何等宝物,居然能响如此大声?”
刚叹息毕,两个属下已经把间断的铁网修补完整悄悄地撤回来,说道:“少将,事情已经办妥,我们速速回去吧。”原来他们刚趁着北胡兵勇无暇顾忌太多的时候,已经悄然把剪断的铁网修补完整,虽然不能完好如初,但若非早就知道那个地方曾被人绞断过,却是很难找出接口来。
陆尚风挥手低声道:“走!”三道黑影便迅速地消失在暗夜之中。
警铃大响,惊动了整个贝伦城的人。
正在王宫议事的几位王子和元老听到动静,纷纷从大殿里跑出来向着东北方向观望。
然众人的迟疑尚未得到答案,一道冷风飘过,几个元老便觉得脊背上骤然一冷,整个人便都动不了了。
大殿外的一等护卫也只是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待众人纷纷亮出兵刃时,那道黑影已经没了踪影。
“什么人?!”
“有刺客!”
“捉拿刺客!”
王宫里乱成一团护卫们在屋顶和墙上来回的窜跳,却根本找不到刺客的影子。
诸位王子面面相觑,各自吩咐自己的护卫捉拿刺客,竟是一个个手忙脚乱。
贺兰牧皱着眉头看着几个一动不能动的元老,厉声吩咐:“务须慌乱,先把几位元老扶到殿中。阿莫,传我命令,叫人立刻集合,去草料场救火!”
贺兰牧一声令下,他的嫡系便开始行动起来。
然人还没出宫门,便见有一对人匆匆而来,却是二王子的近卫。那几个人形色匆匆走到二王子跟前,躬身道:“回王子,二夫人被大虞朝的公主扣在府中,不许回宫。而且那大虞朝来的一个妇人还扬言,若大虞朝公主不能顺利产下孩子,便要二夫人抵命!”
“什么?!”
“什么?!”
诸王子全都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质问。
贺兰牧更是上前去一步,瞪着那护卫,冷声道:“你把话说清楚,二夫人不在宫中休息,这种时候跑去我的府中作甚?”
那护卫只把头一低,毫无畏惧之色的回道:“属下不知。”
这是明显的撒谎了。
不过也不用他说什么贺兰牧也能猜到这个二夫人跑去自己府中定然没做什么好事儿。而且嘉禾还有一个月才生呢,今日忽然要生孩子,肯定跟二夫人脱不了干系,不然锦瑟和叶逸风怎么会不顾一切把二夫人扣在府中不许出来呢。
“来人!”贺兰牧朝着自己的嫡系一声高呼,“速速回府,探明公主现在是什么情形!”
“是!”有人领命而去。
这一刻,贺兰牧有一万分想要立刻回府去,守在嘉禾的身边知道她顺利平安的生下孩子。
可是这种时刻他却不能走。他一走,就等于主动放弃了汗位。
汗位他不在乎,可是为了嘉禾,为了嘉禾将要为他生下来的孩子,他必须要保住。
大王子不阴不阳的摸着嘴巴子问了一句:“大虞朝的公主要生了?”
大虞朝的公主要生了。
这可是大事儿——公主若是生个儿子,那就是贺兰一族的嫡孙啊!
虽然北胡人野蛮多不讲究嫡庶之分。但这些年来随着大虞朝文化的渗透,他们的思想中也多多少少有了嫡庶的区别,再者,这个孩子可是大虞朝圣上的外孙啊!大虞肯定会借着这个孩子的由头,力挺贺兰牧上位的。
贺兰牧没有理会大王子的话,刚刚刺客的事情还没解决,草料场上的大火正在烧着,而他的妻子也正在痛苦的分娩之中。如此紧急时刻,他哪有功夫跟这些人在这里议论纷纷?
“来人!救火之人可曾出发?”
“回王子!”有人从外边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十二分的气愤:“兵马大将军布尔泰说没有汗王兵符,无人能调动贝伦城的守城兵马。他拒绝去救火。”
“混账!”贺兰牧怒喝一声,又厉声喝道:“阿布兰!”
一个骁勇黑瘦的男子从贺兰牧的嫡系护卫中闪身而出,高声应道:“属下在!”
“你去一趟布尔泰府,若是他拒绝出兵救火,便是想绝我胡人!你可替我北胡十万百姓杀之!而后,贝伦城两万兵马,便有你统辖!”
“是!”有这样的好处,阿布兰应答的声音响彻云霄。
大王子和二王子以及四王子立刻尖叫起来:“贺兰牧!你不要太嚣张!布尔泰是父汗所封,岂能由你一句话,说杀便杀!”
贺兰牧冷声道:“我还是父汗的继承人呢!父汗归天,这汗位本就是我的。我替父汗诛杀奸臣,有何不可?!”
几个王子正要反驳之时,忽然听见大殿里有人惊呼一声:“臣等大罪!臣等大罪啊!”
众人皆是一怔,贺兰牧首先反应过来,转身便冲进大殿里。其他几个王子也慌忙跟上,唯恐落后一步。
几个王子进了大殿之后,他们的属官护卫等人也都纷纷而入。
众人进入大殿后,便被大殿内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议事的大殿乃是往常北胡汗王处理政事的地方,此处威严无比,殿内有四根铜铸,上面都雕刻了北胡人的图腾花纹。象征着汗王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神权天授的寓意。
然此时殿内的四根大柱子上的花纹却不知被何人给磨平了大片,每个柱子上被磨平的地方,都雕刻了几个大字:“嫡庶不分,忠奸不辨,基业不保,神天罚之。”
而那几个原本遭受刺客攻击而一动不能动的老臣此时已经行动自如,他们都跪在地上对着汉皇所做的龙椅一下一下的磕头请罪呢。
这番景象,不可谓不惊人。
然贺兰牧却只是一怔之后,便抬头大笑起来。
“贺兰牧!你搞什么鬼名堂?”二王子于惊恐之中,被贺兰牧的笑声震醒,便指着铜柱子上的字厉声喝问:“这定然是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什么鬼神,我是一概不信的!有本事的朝着本王子来!在本王子的身上写几个破字儿看看!”
贺兰牧冷冷的转头看着二王子,喝道:“你不敬鬼神,居然连父汗祖宗也不敬了吗?你们怂恿元老们不遵循父汗的旨意,分裂政权,欲置我北胡于绝地!你将是我北胡的千古罪人!”
贺兰牧的声音一落,便见二王子忽然大叫一声,便捂着胸口慢慢地矮下去。
众人一惊,尚不知是何缘故时,二王子的嘴角便已经缓缓地溢出了鲜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都不能沉吟一声。五官纠结到一处,一看便知其痛苦不可忍受。
人群中不只是谁忽然喊了一声:“啊——神罚!这是神罚啊!二王子说错话了,是北胡先祖先汗在罚他”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恐的跪在了地上,对着那尊龙椅连连磕头。连大王子都迟疑的跪了下去,皱着眉头不敢再放一句狂言。
唯有贺兰牧依然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盯着众人朝拜的那尊龙椅。
众人求了一阵子,逐渐的安静下来。
族中的几个元老中有人回头看了看依然站在那里的贺兰牧,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大王子,和瘫软在地上的二王子。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紫袍的白胡子老头儿忽然支起身子来对着龙椅一拱手,叹道:“先汗陛下,老臣等糊涂,四位王子之中,不知该拥立哪位王子继位。请先汗陛下明示!”
“请先汗陛下明示!”
“请先汗陛下明示!”
众人都跟在那老者之后,对着那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