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3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是连雪暖汐和蒙斯醉脸上也不好看。
若是安儿所说的都是真的,那皇贵太君病成如今这样子,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不要命了吗?!
为什么他要这般做?!
司慕涵垂着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安儿却一直在磕着头哭诉着。
雪暖汐转过视线看向司慕涵,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蒙斯醉却看着昏迷着的皇贵太君,心猛然跳动着,他这般是想死了?还是想要用死来报复陛下?那个慈爱温和的皇贵太君竟然做出了这般狠绝的事情来?
司慕涵合上了眼睛,沉声道:“出去!”
众人一愣。
“都给朕出去!”司慕涵猛然抬起,目光冰冷如雪。
雪暖汐一惊,“涵……”
“跟朕出去!”司慕涵厉声道。
雪暖汐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蒙斯醉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看了看司慕涵,又看了看蒙斯醉,还是不放心。
蒙斯醉却上前,拉着雪暖汐的手,便道:“臣侍等告退。”
他何尝不想留下来陪着她,可是如今,他知道,她最想的便是一个人呆着。
雪暖汐虽然不放心,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制止蒙斯醉的行为,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寝殿。
安儿和薛齐也匆匆忙忙退下。
官锦却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司慕涵,方才默然退下。
司慕涵背对着皇贵太君坐着,双手用力紧扣,手背上的青筋尽显,许久之后,她猛然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皇贵太君,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溢出了带着颤抖和哽咽的话:“为什么?你便这般的恨儿臣?恨到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报复儿臣?父君,你就这般的恨儿臣吗?!这般的恨儿臣吗——”
她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从心底溢出的血。
……
朝和殿
水墨笑今早并没有等到了御医前来诊脉,便派人去太医院询问怎么回事,随后方才得知皇贵太君病重的消息。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时,还以为是太医院的人敷衍他的借口,然而随后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太医院的人便是再想敷衍他也不会找这般一个借口。
只是,皇贵太君明明好好的,怎么便这般病重了?
水墨笑蹙紧了眉头,随后问向了旁边的九儿,道:“她现在也在清思殿?”
九儿此时已然知晓了,主子所说的她便是陛下,虽然这样的称呼对陛下来说是极为的不敬,但是他却也劝不了主子,幸好主子也只是在私下这般说,“回主子,陛下如今是去了清思殿。”
“是吗?”水墨笑哼了哼,“她很担心吧?”
九儿一愣,随后方才道:“听说是……陛下还差点杀了负责为皇贵太君诊脉的那御医……”
“也好,她也总算是体会到了为父亲担忧的滋味了!”水墨笑冷哼道。
九儿听了这话,差点没吓掉了半条命,“主子……”
“本宫饿了。”水墨笑垂下了眼帘,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淡淡地道。
九儿呆了会儿,方才道了一声是,随后吩咐宫侍去厨房取吃食来,然而他方才吩咐了这事,却见水墨笑站起了身,像是要往外边走去,于是连忙迎上去,“主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水墨笑听了九儿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一阵纠结。
“主子可是要去清思殿?”九儿猜测道。
水墨笑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有种恼羞成怒的味道,“平日怎么不见你这般聪慧?!”
九儿连忙垂头,“奴侍不敢。”他不是聪慧,只是这段时间主子都不出门,便是除夕宫宴,主子也借着说身子不爽不出席,如今这般要外出,定然是为了皇贵太君病重的事情。
“本宫去清思殿做什么?在这宫中,谁病了谁死了又与本宫有何关系?!”水墨笑冷笑一声,却望着门外。
九儿一阵心惊,“主子,皇贵太君可是陛下的养父!若是主子不去,怕是别人会说三道四……”
水墨笑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说的没错,若是本宫不去,说不定她又会借着这件事对本宫兴师问罪了!”
九儿一愣,有些搞不懂主子的意思。
“还不快给本宫备轿辇?”水墨笑愠怒道。
九儿连忙回过神来,“是……”
水墨笑垂下了头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孩儿别慌,父亲不过是去看看罢了,省得落人话柄,父亲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乖……”
他的话不仅是在安慰腹中的孩子,也是在敬告着自己!
因为便在方才他听闻了皇贵太君病危的消息之后,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那个已经一个多月未曾见到的人,而非皇贵太君的死活……
他以为自己不去见她,便不会在继续往下陷,可是如今,他竟然还是忘不了她?
居然还是忘不了她?!
一定是他如今怀着孩子,所以方才会这般!
一定是!
……
良贵太君住处
自康王被永熙帝从宗亲大牢给放过来之后,良贵太君和康王两人便仿佛深居简出,良贵太君虽然恨极了如今这般对待他的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但是却也不会傻到再去招惹他们,而康王,是被吓坏了,连先前永熙帝让她协助安王接待南诏国使团的事情,她都求了安王,不愿意再插手,安儿无奈,却也不想再让康王惹出事情来,便同意了。
过年前几日,康王府中一侍人被诊出了怀有身孕,康王方才出了康王府进宫向良贵太君禀报。
而这个消息却也让良贵太君过了一个好年,可是之后却也让他多了一份忧愁,如今庶出的孩子就要有了,可是女儿的正君却还是没有踪影。
所以今日,他一大早便让人宣了康王进宫。
康王也就除了那日进宫向良贵太君禀报好消息之后,便没有再进宫,就算是除夕的宫宴,她都寻了个借口不出席。
如今见父亲这般急着宣她进宫,本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却不想居然只是这般一件事,以前康王或许会重视这件事,可是经过了宗亲大牢一劫之后,她便不那般着急了,况且,男子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反正永熙帝定然会给她指婚的,她何必为了这般一件小事去招惹她,从而落得一身麻烦!
虽然上次的事情她说不管她的事情,但是难保以后她不会旧事重提,有没有关系不也是她一句话?!
良贵太君见女儿这般的没志气,气不打一处来,“上回你不是说过,贵王曾经对你示好吗?如今不管是皇贵太君那贱人,还是安王那无情无义之人都靠不住了,既然贵王向你示好,你怎么不趁机和她打好关系?她可是先帝的胞妹,便是如今无权无势,但是也是永熙帝的长辈,其他的她或许帮不了你,但是给你筹谋一门好婚事却是可以的!姨母为侄女说媒,这任谁也说不出错处的!”
康王瞪大了眼睛,“父君你疯了吗?贵王先前害了儿臣那般的惨,如今你却还要儿臣去求她?儿臣疯了不成?若不是她是母亲的胞妹,儿臣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虽然被关入宗亲大牢的日子不多,但是却已经足以成为她一生最大的噩梦!
在那里面的每一天,她都活在了恐慌中,便是连一日三餐,都担心会吃下去便会没命!
“她不是让人给你送了礼物,说是道歉吗?”良贵太君道,“她也不过是受了别人的欺骗罢了,也不能算是存心害你的。”
“哼!”康王却不以为然,“儿臣不管她是不是存心,总之儿臣不想再见到她!”
“你——”良贵太君被女儿这般的态度给激怒了,“你若是不去求她,那往后你还能怎么般?难道你想一辈子这般战战兢兢毫无颜面地活着吗?永熙帝根本便不将我们父女放在心中,上回她还说了要将你的亲弟弟送去和亲了!你便想看着你皇弟成为大周第一个被送去和亲的皇子吗?!”
康王也怒了,“父君你……”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宫侍匆忙进来禀报良贵太君道皇贵太君病危的消息。
父女两人一听,顿时愣住了。
良贵太君也顾不得和女儿生气了,连忙确认道:“你确定?”
那宫侍点头确定。
良贵太君忽然心情好,笑道:“本宫便说了他定然不会有好下场的!看他如今还如何的张狂!”因为得知了这般的一个好消息,他也不再和女儿生气了,“方才本宫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如今本宫要去看看先前先帝驾崩之时的丧服放那里,省得薛氏那个贱人死的时候找不着!”
薛氏是皇贵太君,永熙帝的养父,他死了便也是国丧,按理他是该为他穿丧服的!不过此时他倒是不介意在他的面前伏地做小!
……
祥贵太君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为儿子准备的嫁妆,虽然离先帝丧期结束还有大概半年的时间,但是现在开始准备,却也是可以的。
在他得知皇贵太君病危的消息之后,心中却猛然一沉。
虽然皇贵太君不是太凤后,按理说来不必全国守丧一年,可是他毕竟是永熙帝的养父,若是永熙帝为了表示孝道,下旨要守丧却也是可以的!
若是真的要守丧,那他的儿子的婚期便又要推迟一年!
虽然这婚事是先帝下旨御赐的,不会出意外,但是一日不成婚,他的心便一日不安。
如今他只希望皇贵太君撑过了先帝丧期之后再死!
这样他便可以寻找机会让儿子嫁出去!
……
明贵太君得知了这个消息,却深深地叹息一声,先帝在世之时,在后宫当中,和他说的上几句话的却也是皇贵太君了,如今连他都要走了……
而他,还能安枕多少日子?
……
太医院内愁云惨淡,自上而下都沉浸在了一种极深的不安当中。
“院正大人,以皇贵太君如今的情况是不可能撑到开春的。”太医院的一名院判满脸忧虑地道,“如今虽然给了陛下希望,但是将来,恐怕陛下的怒气会更浓!”
李院正自然也明白,“可是方才那样的情况,若是本官不那般说,怕是陛下会立即下旨将我们都给推出去砍了!本官也是没有法子,如今只能尽力而为,希望先帝在天之灵会保佑皇贵太君度过这一难关。”
“皇贵太君如今的情况已然是油尽灯枯,怕是难啊……”一御医绝望道。
李院正岂会不知,却还是蹙着眉头。“皇贵太君的身子虽然一直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这般短的时间便严重到这般地步的。”
众人的目光立即看向了那专门负责给皇贵太君看脉的御医,太医院的另一名院判。
“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李院正厉色道。
刘院判此时已然面如死灰,虽然她方才逃过了一劫,但是怕是终究还成为刀下亡魂,“院正大人,的确是下官失责了,还请院正大人念在多年的同僚份上,帮下官说说情,莫要让下官的家人受到牵连。”
“如今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李院正正色道,“你将这些日子皇贵太君贵体情况说与大家听听,希望能够找到诊治的法子!”
刘院判一脸的死寂,又叹了口气,随后便道:“自半个月前开始,皇贵太君便不让下官诊脉,也不让下官禀报陛下,下官也不知怎么的,一时蒙了心,便听从了皇贵太君的旨意,只是虽然下官没有为皇贵太君诊脉,但是皇贵太君也是一直服着药的,按理说来,不可能病成这般的,除非……”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除非什么?!”
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院判。
刘院判怔了怔,却没有说出口。
“事到如今,刘大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李院正沉声道。
刘院判苦笑一声,“院正大人说的没错,下官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她吸了口气,随后道:“除非,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下官所开的那些药!”
众人闻言,面上又是一惊。
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猜测意味着什么!
良久良久之后,李院正方才开口:“你是猜测,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你开的药,所以后来方才拒绝让你诊脉?”
“先前下官为皇贵太君诊脉之时,便觉得他的脉象有些异样,但是却只是认为是先前中毒之缘故,如今想来,却也可能是因为皇贵太君一直没有服用下官所开的那些调理身子的药。”刘院判声音惨淡地道,传言之中的这些深宫争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牵连到她身上!
她的这条性命怕是真的要搭在这上头了!
“若是皇贵太君真的这般做了,那如今病成这般,却也是在情理之中。”一御医开口道。
众人没有讨论皇贵太君为何不服药的原因。
另一御医道:“院正大人,若是将这件事禀报陛下,相信我们太医院应该可以保存下来的。”
李院正如何不想这般做,“可是这事情该有谁去说的好?”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李院正的目光随即在屋子里每个人的身上扫视,但是目光所到之处,人人皆是回避她,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了角落处的简御医身上,“简御医!”
简御医听见了自己被点名,顿时一惊,“院正大人……”
这里面比她有资历有能力之人多的是,怎么便轮到了她的头上?!
“简御医先前乃陛下府中的太医,如今又得陛下看重,专门负责宸皇贵君的贵体,有你去向陛下言明这件事,是最合适不过。”李院正断然道。
“可是……”
不等简御医反驳,其余的御医已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同。
“院正大人说的没错,简御医最合适!”
“简御医若是担心陛下震怒,便也可以先向皇贵君禀报,再又皇贵君向陛下说明!”
“对!这样更好!”
“没错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