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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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此时,那侧君听闻京城周边时疫蔓延,极有可能传进京城,又逢那西戎皇子想要宁王送他一件衣裳,他便想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于是他便命自己的贴身小侍,也就是那个被救了的男子弄了一件时疫病人穿过的衣裳,送进了宫中。
那被救的男子言,他的老家如今也是时疫横行,因而他很容易便寻找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宁王听完之后,却是冷笑,言这一切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罢了,并没有实际证据。
此时,外边侍卫来报说,顺天府尹谢净芸求见。
永熙帝随即宣召了她进来。
谢净芸行却是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她便说此人乃疫区内的一个大夫,今早前去顺天府中告状说有人意图将时疫引进京城。
她见事情重大,便不顾规矩将她给带进宫来。
正宣殿内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除了惊讶之外还担心此人会不会也将疫症给传给她们,疫区的大夫接触最多的便是染了疫症的病人。
永熙帝却没有理会众人的不安,而是沉声问了那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随即禀报道,说几日前她在一户人家中照看染了时疫的病人,无意中发现了那户人家的下人居然将那染了时疫病人的衣裳仔细包裹好出了后门在小巷偷偷摸摸地交给了一个陌生男子。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病人穿过的衣裳也是可以散播时疫的,于是便暗中跟着那男子。
那男子走出了小巷便上了一辆马车。
那大夫见他们如此行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她也曾经听说过,有人利用这等方式去害人,尤其是大户人家后院的男子。
那大夫本想追上了截下那人的,只是对方驾着马车,根本就追不上,她只能返回那户人家中,质问那个下人,那下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惊恐不已,因而她只需严厉地警告了几句,他便如实地说了出来。
他说,那个取走衣裳之人是他的一个同乡,目前正在宁王府中当差。
那大夫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宁王府可是在京城,若是因此疫症传进了京城,那遭难的岂不是更多人?
宁王可是皇室中人,她是能够经常出入皇宫的,若是皇宫因此也被传上了时疫……
她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怕,考虑再三之后,便秉着医者仁心赶来了京城,她本是先去宁王府告知宁王的,可是她方才走到了宁王府的大门,便被守门的侍卫给赶走了,根本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无奈之下,她只好前去顺天府尹敲那状告的打鼓,然而将事情的经过告知顺天府尹,希望她能够阻止这件事祸事蔓延。
永熙帝闻言,便让那大夫当成指认那取走衣裳之人是否便是那被救的男子。
那大夫看了之后,便肯定地说,便是此人。
人证,物证,齐了。
宁王本是想反驳,但是深思一层,如今若是忍了下来,那牺牲的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若是她在纠缠下去……
宁王此时觉得永熙帝一定不只是想除掉她一个侧君。
纠缠下去,越挖越深对她绝对不会有好处。
或许宁王这般做也大程度上是出于心虚,毕竟时疫一事太过于冒险,若是她有那么一丁点把柄被人给抓住了,那她便会万劫不复。
牺牲一个男子,忍一时之气,她便可以继续她的计划!
于是,宁王便满脸深沉地怒斥那被救的男子,甚至想杀了他。
她可以肯定这次的事情是永熙帝一手策划出来的,她那侧君虽然心机深了点,但是也不会做出这般胆大妄为之事,所以此人一定是永熙帝的人!
只是让宁王气结的是,她千防万防却始终还是被永熙帝给钻了空子。
永熙帝自然不会让宁王如愿,随后便让侍卫将那被救的男子押出去,交与顺天府审问定罪,此后又重赏了那赶来报信的大夫,并且吩咐谢净芸着人安全将其送回家。
早朝继续。
对于方才的事情是真是假,一干大臣的心中却也不算非常的确定,毕竟这些事情太过于巧合,各个环节环环相扣,就像是有人精心策划一般。
不过便是假的,只要永熙帝相信便是真的。
而且,大臣们也读懂了永熙帝的心思。
永熙帝怕是要借这件事进一步打压宁王。
因而不少大臣,尤其是水韵云便尽可能地将这件事与宁王扯上关系,往宁王身上泼脏水。都说宁王是因为不想娶外族皇子为正君而设法除掉他,又说宁王甚至有可能是想借此弑君夺位,毕竟当日宁王可以极为反对永熙帝即位的。
宁王气的额上青筋暴涨。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永熙帝居然开口问宁王说话。
永熙帝言,宁王乃大周皇族,乃先帝最倚重的皇女,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的,所以这件事很极有可能不过是宁王侧君因为妒忌西戎皇子方才坐下的。
只是永熙帝虽然为宁王说话,但是却也说宁王虽无罪,却有责,如今西戎皇子危在旦夕,若是不能尽快找到治疗时疫的方子,那西戎皇子极有可能命丧在大周。
若是西戎国得知和亲的皇子居然被大周宁王的侧君给害死了,恐怕又会兴兵犯境。
那时,大周的西北边境便又会烽火四起,大周的百姓也因此而流离失所。
届时,宁王便是大周罪人!
因此,宁王必须在三天之内寻找出治疗时疫的方子,否则,一切后果便由宁王承担!
此外,永熙帝还严厉地忠告宁王在忙于政事的时候莫要忘了要将自己的后院给打理好,莫要让这等事情再发生!先帝的九皇女也是因为后院不稳而闹出了不少笑话让皇室蒙羞,永熙帝希望宁王莫要不上先帝九皇女的后尘!
最后,永熙帝还认为宁王府后院之所以闹出这样的大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正君之位空缺太久了,之前因为宁王伤势未愈不能成婚,这次待西戎皇子康复之后,便立即成婚。
永熙帝随后让礼部择吉日。
最后,永熙帝直视宁王,神色淡淡,言语却是锋利如刀,“宁王可有意义?”
宁王言,“无——异——议!”
永熙帝应了一声,随即便宣布早朝结束,然后与凤后水氏一同离开了正宣殿。
路上,水墨笑坐在轿辇跟在了永熙帝后边,他凝视着轿辇上的永熙帝,眼中闪过了许多复杂之色,之前他一直以为她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打压宁王,只是当她说出让宁王三日内找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之时,他便明白,她是想借此让宁王交出治疗时疫的方子。
如今他可以肯定,这场时疫必定是与宁王有关,而宁王既然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情那她手中必定会有治疗时疫的方子!
永熙帝费了这般大的心思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压宁王而是为了治疗时疫……
水墨笑心中甚为复杂。
她最后的目的居然是这个……
两人到了交泰殿之后,便见宸皇贵君一脸焦急地等候在交泰殿外。
水墨笑见了他,便敛去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和高贵。
雪暖汐见水墨笑居然和司慕涵一同回来,愣了愣,随即便上前,规矩地行礼道:“臣侍见过陛下,见过凤后。”
司慕涵下了轿辇,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雪暖汐随即道:“我……臣侍有些担心……”
“宸皇贵君有什么好担心的?”水墨笑也下了轿辇声音平和地道,“难不成是因为昨晚上陛下没有留宿观星殿,宸皇贵君便担心陛下忘了你?”
“你——”雪暖汐咬着牙溢出了一个字,但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水墨笑却是一脸严肃地劝慰道:“宸皇贵君乃我大周的皇贵君,得有些容人之量,豫君进宫多时陛下也只是去了这么一晚上,宸皇贵君便这般不依不饶的,往后陛下为先帝守完了一年的孝期广纳后宫之时,宸皇贵君岂不是要天天这般闹事?”
他说完,便看向司慕涵,认真地道:“臣侍并非有意为难宸皇贵君,只是臣侍觉得,皇贵君这般性子,若不好生教教,往后必定会吃亏的,还请陛下莫要责怪臣侍。”
雪暖汐看着水墨笑,正欲说话,却被司慕涵给阻止了。
司慕涵看着水墨笑,淡淡地道:“凤后昨夜想必也没有休息好,如今便先和朝和殿休息吧。”
水墨笑心中暗恨,她便这般的护着雪暖汐?不过心中暗恨是一回事,面上却是温顺笑道:“臣侍这便回宫,谢陛下关心。”
说罢,便转身上了轿辇离开。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着雪暖汐,微笑道:“先进去再说吧。”
雪暖汐微笑点头:“好。”
两人便相携进了交泰殿,在暖阁内坐下。
雪暖汐一坐下便立即问道:“今日早朝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司慕涵微笑道。
“真的?”雪暖汐欣喜道。
司慕涵点头,“自然。”
雪暖汐欣喜之余也松了口气,他看着司慕涵,有些惊惶地问道,“涵涵,那我应该不是一无是处的吧?”
“谁说朕的皇贵君一无是处?”司慕涵挑眉笑道。
雪暖汐见状,便偎依进了她的怀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疲倦,“那就好……”
“你很累?”司慕涵问道。
雪暖汐打了一个哈欠,“我担心,所以昨晚上便没有睡好……”
自从得知宁王暗中让人散播时疫之后,司慕涵便开始着手反击,方才的那一场戏最关键的便是那侧君的贴身小侍,而那大夫,不过是她让暗卫中一员假冒而已。
那小侍却真的是宁王侧君的小侍。
而他之所以愿意配合司慕涵,却是因为雪暖汐之缘故。
之前雪暖汐因为要从宁王口中得知司慕涵的消息,经常去宁王府,与宁王府后院中的人还算是熟悉。
每一次雪暖汐去宁王府之时,宁王为何雪暖汐的清誉着想总是和宁王正君一同接待他的,后来因为宁王正君难产而死,便换成了这位侧君。
而这侧君虽然有意正君的位置,但是在得知了宁王属意雪暖汐之后,便也死了心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争也争不过帝师嫡子的,若是他暗中破坏,宁王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因而他也曾刻意讨好雪暖汐。
而那他身边的小侍也与绿儿交好,雪暖汐对他也是极为的宽厚,曾经有一次这小侍不知因何而冒犯了宁王侧君,宁王侧君大怒之下要将他杖毙,是雪暖汐开口求了情。
雪暖汐从司慕涵口中得知了反击宁王的法子之后,便自告奋勇地说服这个小侍,转而指证那宁王侧君。
也这般的巧,那小侍的亲人竟在这一场时疫中全部死了。
雪暖汐考虑再三,便希望司慕涵允许他将时疫是宁王散播这件事告诉那小侍,从而让他帮助他们陷害宁王侧君。
司慕涵虽然觉得这个方子有些冒险,但是却还是同意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将暗卫交到他的手上,那便必须给他机会练手,于是便将和那小侍接触的事情交给了他来办。
雪暖汐趁宁王侧君替宁王送礼物给西戎皇子之时将宁王侧君请到了观星殿,随后便让绿儿去和那小侍接触。
那小侍得知这件事之后,惊恐不已,却又因为自己的亲人之死而伤心欲绝,在仇恨的趋势之下,且雪暖汐曾经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便点头同意了。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若是那小侍骗了我们,反而将我们的秘密告诉宁王,那我们岂不是……”
他睁大了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若是他背叛了他们,那涵涵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雪暖汐开始觉得后怕!
他居然这般的疏忽大意!
所幸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了,他岂不是害死涵涵……
“他不会有机会背叛你的。”司慕涵却是淡淡地道。
雪暖汐讶然。
“自他从观星殿内离开之后,朕便让人一直跟着他。”司慕涵看着雪暖汐,眼底掠过一丝冰冷,“只要他说错一个字,他便死路一条。”
雪暖汐惊讶地长大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阿暖,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雪暖汐一愣,随即连忙摇头,“我不怕你!便是你杀光了世上所有人的人,我也不怕你!”
司慕涵却是失笑,“你当朕是杀人狂吗?”
“我哪有!”雪暖汐有些尴尬,“可是涵涵,我还是这般的没用……”
“日子还长着,你会有很多机会学的……”司慕涵声音低沉地道,“其实……朕一开始并不想让你接触这些……”
雪暖汐却是不解,“为何?”
“朕总是觉得,朕皇贵君还是一辈子单纯快乐便好。”司慕涵眼神有些复杂,“只是阿暖……这个世上,很难容得下一个人永远单纯的快乐……”
“那我便不要这样的单纯的快乐便好!”雪暖汐笑道,“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快乐!”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雪暖汐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要成为一个可以帮得了她的人!
官锦都可以,那他便更加可以!
司慕涵看着他满脸的坚定,心头却是一酸,她将他由纯净拉入黑暗,真的便没有错吗?“阿暖,有空便去夜太侍君那边坐坐。”
雪暖汐有些疑惑,却还是应了下来,“我知道。”
司慕涵看他眉宇间疲惫不已,便笑道:“困了便睡吧。”
“我要这样睡!”雪暖汐躺下,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
司慕涵笑道:“睡吧。”
雪暖汐窃喜地闭上了眼睛,不过却没有一下子便睡着了,因为心中还有其他的事情,昨晚上涵涵和蒙斯醉……圆房了吗?
他睁开眼睛想问,只是脑海中却浮现了方才水墨笑暗讽的话,便按了下去,他不是水墨笑所说的那等人!绝对不是!
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