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刀锋你为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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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这样想着,蒋亦杰渐渐恢复了镇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有个蒋堂主摆在那坐镇,龙准就算真摸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会轻易动他。
…
龙准从阿力处接过一支枪,握在手里掂了掂,熟练地卸下弹匣看了一眼,见里头满满六发子弹,又手掌一拍扣了起来。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枪柄一下一下磕碰着旁边的木头台面,咚,咚,咚
大约五分钟之后,令人心烦意乱的敲击声终于停止了。龙准收敛起一贯的和蔼笑容,阴沉着宣布:“好,时间到,看来我要亲自辛苦辛苦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噗通”一声,人群中有个留络腮胡的家伙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躬下身交代着:“龙哥,龙哥饶命,前两天确实有条子找过我,让我给他们当线人,还给了我一笔钱,可我什么都没说!我我承认我一时贪心,拿了条子的钱,可是我我只是瞎编了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至于今晚的行动,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情啊,龙哥你要信我!”他忙不迭一巴掌一巴掌用力抽在自己脸上,“龙哥我错了,龙哥我糊涂,龙哥我再也不敢了!”
龙准拎着枪晃晃悠悠走到络腮胡面前,笑容诡异莫测。他蹲下看了一会,拉开对方不断自扇耳光的手:“好了,好了,有话说开就是好兄弟嘛,哈哈哈”
络腮胡的动作停止了,愣愣望着龙准,他一时误解了老大的意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吓得喉头哽咽,淋淋漓漓湿了裤裆,一股尿骚味直冲众人鼻腔。
“啧啧啧”,龙准怜悯地摇着头,朝门口的壮汉摆摆手,“来,带他去换条裤子!”
见到龙准当真轻易饶过了络腮胡,又有两人彼此交换眼神后跪倒在地:“龙哥,条子也找过我们,不过我们兄弟对龙哥你忠心耿耿,是丁点消息都没透出去,条子的钱我们也一分没拿!”
龙准点点头,笑呵呵说道:“嗯,好,很好,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举着枪在众人面前踱着步子,枪管贴着每个人鼻尖慢悠悠滑过,“不是你,也不是你,那会是谁呢难道是你?”
黑洞洞的枪口停在蒋亦杰眼前,几乎正对眉心。
蒋亦杰既没惶恐,也没躲闪,双眼平静回望了过去,他不紧不慢抬起一根手指,将枪管温柔推向旁边,之后勾起唇角挑衅般微微一笑:“真是遗憾啊龙哥,你恐怕又猜错了。”
“哈哈哈”龙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贴在蒋亦杰脸蛋上,貌似慈爱地轻轻拍打了两下,“阿杰今晚辛苦了,龙哥要好好谢谢你!”
如果蒋亦杰推断无误的话,事先找到龙准属下频繁接触,并拿钱收买线人的举动,应该出自二哥手笔。杨警官可是从小就拿过满墙奖状的高材生,抓起贼来得心应手,做起贼来也必然是游刃有余的。
二哥只用半边脑袋也能想得到,如此周密的行动,中间竟然被条子冲出来搅了局,龙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杨明礼这个人,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力求圆满。与其等龙准事后抓内鬼不小心抓到弟弟头上,不如事先就来个故布疑阵,把有嫌疑没有嫌疑的家伙通通都给他们扣上嫌疑,让龙准防不胜防。
想到二哥那样一个循规蹈矩的家伙,竟然为了自己甘愿放弃原则,蒋亦杰心里温暖之余,还带着淡淡的愧疚。
嗯,四眼仔,干得不赖!是个好哥哥!
…
抢管被蒋亦杰随手一推,不经意指向了身边的小秃头。龙准一张脸朝着蒋亦杰,笑容还没淡去,枪口已经准确地贴在了小秃头的太阳穴上。
龙准的目光随着手中抢一起转过去,双眼眯起:“哈哈哈,那该不会是你吧?”
“怎么会呢龙哥,”小秃头讪笑着小心将枪管压了下去,“龙哥可真会讲笑话,和义堂口里谁不知道我秃子强是誓死效忠龙哥的!”
龙准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似笑非笑地反问:“誓死效忠吗?哈哈我怎么听说,今晚你很不安分呢?”
“哪哪有?我都是照足规矩办事”小秃头脸上血色褪去几分。
龙准点点头,抬起手掌搭在他肩膀上:“在桑拿房里,是谁暗中收买服务生,想要传递纸条出去?是谁把子弹丢出车窗做记号?又是谁一路不断接近阿力,几次三番想要从他那里偷出手机进行联络?阿强,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龙哥我我不是条子!我真不是”小秃头没想到龙准对自己的每个动作都了如指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龙准那只手好似有千斤重,竟压得他微微弯下腰去,大汗淋漓喘息不止。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我只管你是不是我的人!”龙准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突然扣动了扳机,“砰砰砰”一阵乱枪,六发子弹全部射进了小秃头的肚皮。子弹穿透人体,从后背上爆出一排碗口大的窟窿,血花喷溅,洒了近在咫尺的蒋亦杰满头满脸。
“呃”小秃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就如破布袋子一样跌落在了地上。大量暗红色的血从他嘴巴鼻孔咕嘟嘟冒出来,四肢抽搐几下,很快僵硬不动了。
龙准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片,往地板上一丢,轻蔑地吐了口浓痰,指示众人:“都散了吧,该休息的休息,该疗伤的疗伤,等风头过了全部论功行赏。要是今晚的事谁敢吐露半个字,下场同阿强一样!”
禁制一经解除,那些不久之前还同小秃头称兄道弟的家伙们纷纷冷漠地向外走去,连一眼同情、一声唏嘘都懒得留下。血在地面上无声蔓延着,涂满了每个人的鞋底。龙准丢掉的破纸片一点点被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上面依稀可辨几个模糊的字迹——滨海公路,鹅颈湾码头,颠九,抢货
走出门口,蒋亦杰默默回头望了望那具仰倒在阴影之中的尸体,彼此在和义堂口里打过几次照面,他甚至连对方的真实姓名都还不知道。而那个被他称为小秃头的家伙,很快就会被栓上石头沉入海底,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己与对方,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是为了某个人、某个目的潜伏在龙准身边,所不同的,仅仅只是自己预先走出了一小步。
江湖凶险,命运无常,恰恰就是这一小步,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
从堂口里换好衣服出来,走了没多远,龙准的车子就从背后追了上来,一路按着喇叭。
蒋亦杰回过头,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抬起手来胡乱遮挡着,退到一侧等候。车子又向前开出半米,正好停在他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龙准那张略显忧虑的老脸:“阿杰,我刚刚收到风,你大哥被人刺杀,送进医院了,快上车跟我过去看看”
60章
黑色轿车滑到蒋亦杰身边;后座车窗缓缓下降;龙准那张皱纹交错的老脸一寸一寸露了出来,带着些许忧虑与焦急:“阿杰;我刚刚收到风,你大哥被人刺杀;送进医院了;快上车跟我过去看看”
大哥刺杀医院
蒋亦杰笨拙地捕捉着这些词语;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都短路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被抽得干干净净。龙准后面又说了哪些话;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能看到一张暗紫色的嘴巴悬在半空;飞快翕动着;口沫横飞。
“蒋庭辉他还没死吧?”蒋亦杰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而嘶哑。他努力克制着情绪,尽力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在路灯昏暗,使龙准看不清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微微抖动的膝盖。
“哦,听说是被人暗处捅了刀子,具体情形要过去才知道。”龙准殷勤地帮忙拉开车门,让出位置,“庭辉呢,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混黑道的,见多了血光,身上都带着煞气,就算子弹射到跟前,也是要绕路走的。”
蒋亦杰嘴角僵硬地抿了一下:“我会担心蒋庭辉?切”他还想再说几句违心的话,来显示与大哥之间的关系足够冷淡,可惜大脑一片空白,连最简单的遣词造句都做不到。
放到平时,听见蒋庭辉遇刺的消息,他倒真不会太过担心。大哥的本事他清楚,三五个成年男人轻易近不了身,起码在帆头角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什么大亏,更何况他出出进进后边还跟着心思缜密的闻琛和身手不凡的火女,谁有这份能耐伤到他?
但这次不一样了,从昨夜三角街几间场子无故被砸,到今天听见小秃头讲述炮哥带着人马公然现身,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为了对付大哥,早就筹划已久,更何况敌暗我明,简直防不胜防。
早知道就算拼了死一次,也要偷出电话来通知大哥!真是废物!蠢材!重生一次为了什么?如果大哥不在了,自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蒋亦杰松松垮垮靠在座椅上,脸孔扭向窗外,任凭街边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影从脸上飞速闪过。他的手垂在座位底下,紧紧攥着拳头,扭到关节发白,却感觉不到疼痛。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经历着酷刑。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医院,看清楚大哥此刻的状况,可是又不能将这种急切显现分毫,只好咬牙挺着。
蒋庭辉,最好给老子放聪明点,别出事!
如果你敢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死掉,我会立刻追着你,管是上去西天还是下去阎罗殿,让你死也死得不痛快!生生世世都别想痛快!
…
难得这一次龙准的心思与蒋亦杰不谋而合,也在为蒋庭辉是生是死而惴惴不安着。对于龙准来说,蒋庭辉是他的一步好棋,这步棋刚刚下对了位置,怎能就这么轻易废掉?
如今在帆头角地界上,沙皮的和洪社早已风光不再,而和新社因为古展被杀和之后的夺权内斗,也大伤了元气。曾经的四大金刚,只剩下龙准、佛头两家。论实力论威望,双方旗鼓相当,甚至在毒品生意方面,佛头还常常仗着独家货源压龙准一头。这种形势底下,作为第三方势力的蒋庭辉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甚至某种程度来说,龙准是有意扶持蒋庭辉坐上那个位置的。龙准手里捏着蒋庭辉的傻瓜弟弟,就是捏着他的脉门,可以处处占得先机,早佛头一步牢牢控制住蒋庭辉,使其为自己所用。
把蒋庭辉与之统领的和新社单独拿出来,构不成任何威胁。可他就像是一颗砝码,本身再微不足道,放在天平上,都能直接影响到最终的胜负高低。他偏向哪一方,哪一方就拥有更大的胜算。龙准之所以在对付颠九时出手毫不犹豫,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认定自己与佛头一旦开战,蒋庭辉会站在自己这边。
万一蒋庭辉死了,他辛辛苦苦经营出的局面,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得到消息之后,龙准第一时间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并特意带上了蒋亦杰一起赶去医院。这样的话,即便蒋庭辉真出事了,他借着蒋亦杰的特殊身份,在和新堂口里说话也将更具分量。
…
医院走廊里挤满了和新的小弟,脸上大多带着焦急神色,却没什么人说话。
蒋亦杰先是在楼梯口见到了金毛飞,他头上金毛乱蓬蓬的,眼眶发青,显然没什么精神。身边几名小弟堵在通道中间,给来往的医生、病人造成了很大麻烦,可金毛飞这个“道德模范”却破天荒没有因此而破口大骂。
小弟们认出龙准,都没有加以阻拦。蒋亦杰跟着龙准一路往病房走去,看到闻琛和肥林靠在外间墙壁上抽着烟,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正你一言我一语激烈争执着。
这些人的集体反常使蒋亦杰的心脏一点点沉了下去,他不得不在大脑里反复默念着:“没事,蒋小妹,没事!一定没事!”以使自己镇定下来。可这种自我安慰显然无效。
闻琛见了龙准,脸色阴沉着上前打着招呼:“龙哥,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走一趟,你看这边太乱,也没办法好好招呼,多有怠慢了。”
龙准亲切地抬手拍拍他肩膀:“这是什么话,都是‘和字头’,自家兄弟嘛,我也是担心庭辉的安危。什么时候了,哪还会计较这些!阿琛啊,庭辉现在如何?”
“谢谢龙哥关心,庭辉他”闻琛用力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平复着情绪,“医生说伤口太深,失血过多,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一晚才会知道。”
闻琛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生生剜进蒋亦杰的肉里,疼得他双眼充血。在观察一晚就意味着此刻生死未卜。
他们正说着话,火女轻手轻脚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脏兮兮印着深红色的污迹,看起来像是干掉的人血。这更加证明了闻琛的话,那些血很可能都是蒋庭辉的,模模糊糊一大片,触目惊心。
见到龙准和蒋亦杰,火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默默站到一边了,连句招呼都没打。
病房门没有关严,透过缝隙可以看到蒋庭辉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被铺天盖地的白色包裹在当中,尸体一样。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一点胸口和上面厚厚的绷带。
蒋亦杰忽然觉得这样子的大哥莫名有些可怜,真想跑过去抱抱他啊!他脚上像被无数小虫爬着,咬着,脚步颤动着想要跑过去,可是不行!现在还不行!
龙准也伸长脖子仔细看了半天,确认过蒋庭辉的情况之后,回头拉住闻琛安抚道:“阿琛,庭辉这个样子,和新的事情你就多上心吧。有什么需要呢,只管找我,庭辉是阿杰的哥哥,也像我自家亲兄弟一样,只要能帮上忙的,我都在所不辞。”
“多谢龙哥关心!刚刚佛头哥也带着人来过了,还特意介绍了相熟的医生。社团里有你们几位这样的大哥,我想庭辉知道了也一定倍感安慰的。”闻琛眼里满是真诚。
听见佛头比自己来得更早,龙准心里万分不悦,脸上却丁点也没透出来:“那好那好,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龙准走出几步,发现蒋亦杰也正跟着他身后往傻兮兮外走,赶紧回头把人往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