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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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观者热血沸腾,高架上的人更是你死我活,谁都想把谁蹬下去。
霍安刚接住花球,左侧就有人突袭,一脚踢来,直取他左腿,意图将他踢下水去。花球坠水为败,反正老子没花球最好所有人都没有!
这心思霍安自然明白,也不留情,左腿硬接了那人一脚,趁机右手将花球往怀里一揣,右脚踩在高架上,飞快地转移重心到右手右脚上,然后飞起左脚,一脚蹬出去。
那人赶紧攀着木架回避,但可惜他偷袭这人实在是个单挑群架都很在行的,一脚出而不收,接连几脚又至,踢得他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得不回脚挡去。
霍安冷笑,攀着木架猛然往上蹿两步,瞅着空子狠狠一脚扫去,正好扫在那人腰后,只闻一声惨叫,那人再也抓不稳木架,仰面坠下,直落水里。
蔡襄右臂被箭伤,气得要死,忍痛拔了那红色羽箭,别在腰带里,噌噌噌往下退,待退到霍安身边,与霍安再次左右开弓,一路落花流水打去,终是退下高架底部。
蔡襄转头喊,“船划过来!”
众桨手赶紧奋力直划,冲到高架下来,蔡襄反身一跳,轻轻落在龙舟上,仰头大喊,“霍安,花球扔下来!”
霍安身负花球,自然是被围攻的对象,正不可开交,闻声一脚蹬落一个敌手,单手吊在高架上,自怀里取出花球,直扔蔡襄。
不料左侧有人早已虎视眈眈,猛纵身扑向那花球,霍安见状,想也不想,放开高架,猛扑向那人,在半空中将那人扑得直坠水中。
反正花球已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怕花球落水了。
蔡襄接住花球,塞进永荣怀里,纵身便跳入水中去帮霍安。
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十分难缠,和霍安在水里扑腾打个不停。
但蔡襄一下水,格局瞬间大变,二人联手将那人三五下收拾了,飞快地爬上龙舟,水淋淋地坐下,拿桨开划,龙舟猛掉头,往起点划去。
看台上蛐蛐欢呼雀跃,“哦哦哦,回来了回来了!咱们最先回来哦!”
高台正中,京贵公子微眯眼,问魏弦,“魏弦,那两人,是你保宁军中的人?”
魏弦咳咳一声,“六爷,惭愧惭愧。是保宁马帮的人。”
京贵公子唔了一声,“马帮?屈才了。”
蔡襄霍安一行,夺得花球,士气高涨,一路乘风破浪,飞快回来,自然是名夺第一。
岸上爆发欢呼。
蛐蛐非燕好激动,立马跳下凳子,便要追下看台去,到湖边去迎接他们的英雄。
不料非燕刚跳下去,就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如意?”
如意笑眯眯,“女侠,还记得小弟啊。”
非燕小女侠十分傲娇地哼一声,“呸,我不认识你。”
说完便要跑,无奈如意笑眯眯将她后衣领抓住,不让她跑。
她急得很,赶紧喊,“四姐姐!”
不料她四姐姐这么没良心的,此时只挂心着她安哥,站那里眼巴巴瞅着湖边,只恨不能长翅膀飞过去迎接。
四周喝彩声又嘈杂,淹没了她的呼救声,没等她第二声喊出来,就被如意笑眯眯拎走了。
高台上锣鼓三响。
蔡襄霍安等人水淋淋从龙舟上跳下,往岸上走来,青帮弟子急忙迎上前,将众人迎进一旁搭好的篷子里换衣服,毕竟还是在二月里,天寒地冻。
赛龙舟至此,尘埃落定。
保宁民间一队拔得头筹。蓬历城军一队名列第二,保宁城军一队名列第三。
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球,放在红布托盘上,呈到京贵公子面前,京贵公子微笑着扫一眼,淡淡道,“让三队的领队上来。”
片刻后,蔡襄霍安等人已换好干净衣裤,二人一组,鱼贯登上高台。
霍安一抬头,就愣了。
明先生坐在一个华袍贵公子背后,笑微微十分儒雅,颔首示意,一副霍安你别来无恙的模样。
霍安微微点头,又埋下头。
蔡襄这时也瞅见了,微一惊,尔后不动声色。
魏弦瞅着蔡襄右臂上缠了几圈白布,忍不住说,“蔡襄,你受伤了?”
蔡襄拱手问,“敢问魏大人,这放冷箭也是技巧之一?”
魏弦道,“哎既然赛制中无明令以禁,自然是不能算犯规。”
蔡襄冷笑,“那我蔡襄要说,他蓬历位列第二,靠的是下三路的冷箭。”
说着,从腰后抽下一支红尾羽箭,往地上一扔。
全场俱静。
魏弦正待说话,不料那蓬历城两领队冷笑了,“这么说来,保宁马帮的蔡老板不服?”
蔡襄对于被人射暗箭,险些从高处坠落十分介怀,这时血气上涌,也冷冷一笑,“素来只听闻武道者以武服众,还从未听说过下三路服众的道理。”
这时那不知名的华袍公子倒笑了,十分和煦,“既是如此,不如以武较高低。”
众人哗然。
蓬历城二领队阴阴冷冷盯着蔡襄霍安,忽然啐了一口,“小小马帮,不过草莽,何惧之有。比就比!”
蔡襄怒。
霍安觉得吧,众目睽睽下树敌总是不好的,去扯蔡襄的衣袖,不料那温文尔雅的明先生这时说出一句天打雷劈的话,“魏大人,比武自然要公平,瞧着蔡老板右臂伤得不轻,上场比试有失公允呐,不如让蔡老板的兄弟代劳吧。”
他笑眯眯看霍安,终于发自肺腑地问候,“霍安,别来无恙?”
江湖远 一百零四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霍安实在很牙痒痒,你们这些人,能说话了不起啊,你一句我一言,坐着说话不腰疼,不过欺负老子是哑巴。
爷今天就不打!爷又不是耍猴的!
于是他看向蔡襄摇摇头,示意他不打。
魏弦面色微沉,正要张口说话,明先生却微抬手阻止了他,只是眼望霍安,笑而不言。
蓬历城一领队瞥了瞥霍安,冷笑道,“怕了?”
霍安神定气静,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这种粗鄙浅陋的激将法他还不放在眼里,本事这种东西,用以安身立命就好,时时拿出来显摆也就不算个本事。
蔡襄这时倒长笑一声,“怕了?怕的人不做走马这行当。就我兄弟那身本事,动手怕闹出人命,你要打,我来陪。”
他话音刚落,那含笑京贵公子立马说,“好。择日不如撞日,开打吧。”
霍安原本还想劝阻,可一见蔡襄双眸炯炯亮色,就知他憋股恶气在心间,非得打出来才爽。
这么想着,他便默默往后退了,蔡襄的拳脚他是不担心的,只是不太明白,蔡襄今日为何这么高调。
明先生见他不给脸,也似浑不在意,那京贵公子就更不在意了,兴致勃勃等着看打架,似乎谁打都不要紧,有热闹看就行。
于是一场热热闹闹开始又热热闹闹收场的赛龙舟,又意外添了比武这一出好戏,喜得看台上下的观者都抓耳挠腮,觉得今天真是赚翻了,热闹看一场还送一场。
蓬历城二领队里,步出一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冷冷展手作请,“蓬历城奋武校尉庞郧,蔡老板请。”
说完足下略踮,一个鹞子翻身,从高台上翻落在台前空地上,右脚微立,在砂石地上缓缓蹬出,两掌相错,拉开一个漂亮的拳姿。
周围观者哗啦后退,齐声叫好。
蔡襄也不说话,同样一个翻身落于空地上,微起马步,缓竖右掌,满不在乎地一笑,“庞校尉,失礼了。”
庞郧哼地冷笑一声,蓦然目色一冷,左脚微沉,身体原地微旋,右脚挑起一片砂石,高高撩起,含砂携石地飞快踢向蔡襄。
蔡襄不慌不忙竖掌格挡,腿快他掌快,腿慢他掌慢,两掌翻飞不离胸前,密如织雨,反正就不让那腿势破开一个缺口。
庞郧来势凌厉,蔡襄挡得沉稳,两人转眼间拳来脚往就是数十招,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只觉得蔡襄频频后退,庞郧步步紧逼,二人脚下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泥槽,凹陷于地。
霍安背手而站,稳稳立在高台一侧,看得神定气闲。外行看热闹,内行知深浅。
这时表面看来,似乎庞郧拔得头筹,可他是熟知蔡襄的,蔡襄这人拳脚霸烈,这时只挡化而不攻击,是还在等待时机摸清路数。
果然,不出片刻,庞郧略有些沉不住气,似觉得蔡襄节节连退,很有些戏弄他的意味,恼怒中猛然飞身旋起,在半空中连踢三脚,直取蔡襄胸肩颈三处。
蔡襄一笑,老子等的就是你跳起来。
他矮身往后猛仰,庞郧一脚踢空,不等他反应,蔡襄已就势往后一个翻身,站起来,不等庞郧落地转身,一脚飞射出去,重重踢在庞郧后腰,踢得庞郧猝不及防,往前猛跑两步,扑倒在地。
蔡襄面色一冷,踮足而起,在半空曲腿狠狠踢向地上庞郧后背空门。
庞郧闻风声,急忙就地一翻滚,不料那蔡襄这时渐渐显山露水,脚脚紧逼,环环相扣,不让他有半口喘气,一路踢得飞沙走石,迫得他起不得身,只能狼狈地在地上连连翻滚,一时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蛐蛐瞧得好高兴,在看台上跳跳跳,“襄哥好样的!襄哥好样的!”
成蕙微眯眼,说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蔡襄正正经经出手,果真是极不错的,难怪她爹数次流露出想将蔡襄霍安二人收编的意图。
就在众人看得忘神时,场中打斗两人已愈发激烈,庞郧从地上鲤鱼打挺跳起来后,右脸上就被蔡襄毫不留情地一拳重击,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弹落两颗牙,瞬间高高肿起。
二人拳来脚往,直将那片空地打得飞沙走石,越打越快,渐渐分不清谁是谁。
忽然砰的一声,激烈打斗中的二人,同时跃起半空中,双双踢出右腿,过招十数,猛烈相击,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庞郧身先坠,蔡襄欺身压去,不待他反应,以肘为剑,狠狠击在他胸前,继而竖掌为刀,一刀砍他脖颈旁,顿时将庞郧砍得惨叫一声,摇摇晃晃,往后连退数步,砰然倒地。
蓬历城军急忙奔去相扶。
蔡襄慢慢收势,敛气沉声,微抱拳,“承让。”
众人一静,继而叫好声四起,一派热烈喧哗。
霍安唇边含笑。蔡老板,你打掉别人两颗牙,这下心里恶气出了罢。
高台正中,京贵公子低声道,“明公公。”
明先生微侧身,“老奴在。”
京贵公子悠哉道,“如何?”
明先生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京贵公子唔了一声,笑吟吟再不着声。
于是这场赛龙舟,终是以保宁风风光光全胜落幕,魏弦喜不自胜,护送那神秘京贵公子一行离开,只让岚侍卫来传话说,择日设宴,为蔡襄霍安永荣等人庆功,至于曾许诺的重赏,也自是会派人送上门去。
众人于是散去。
蔡襄霍安回看台去找苏换她们。
苏换于众人中飞奔过来,扭着霍安的手笑,悄声表扬他,“霍安你好乖,今天只打了一场架。”
不想蔡襄这个耳尖,却听得清楚,笑得揶揄,“是啊,你夫君这种高手,不轻易出手的。”
苏换笑眯眯,“襄哥才是真高手。”
蛐蛐兴奋极了,蹦过来吼,“襄哥襄哥你好威风。”
蔡襄冷哼一声,“放了我的血,掉两颗牙算便宜他了。”
成蕙这时笑盈盈走过来,啧啧叹道,“那是,谁敢惹南关马市的蔡老板,那还不得脱身皮。”
蔡襄叉腰,笑得妖模妖样,“成小姐过奖。”
成蕙看了霍安一眼,又看了蔡襄一眼,大大方方说,“我爹处理堂子里的事,没来得成,不过咱们青帮早在醉枕江山楼订好了位置,总得犒劳犒劳咱们的兄弟。蔡老板,霍老板,可愿赏脸?”
蔡襄含笑点头,霍安自然也点头。
成蕙说,“对了也叫上永荣,他人呢?”
蔡襄说,“在那边和你们青帮弟子说话,待会儿我过去叫上他。”
就在这时,魏之之的声音传来,“成蕙,我先回府了。”
成蕙去拉她,“之之,跟我们一起去醉枕江山楼坐坐吧,下午咱们还可以在园子里打花牌。听说那南园子里的迎春花开了些,也蛮好看。”
苏换一听打花牌,瞬间打了鸡血,放开霍安跳过拉魏之之,“之之,一起去麻,下午一起打花牌,多好呀。”
魏之之有些犹疑不决,“可我爹……让侍卫送我回府。”
成蕙说,“你爹呢?”
魏之之说,“他自是要去招呼那京中贵人。”
成蕙说,“那不结了,他又不回府。”
魏之之嗯嗯两声,半推半就没着声了。
蛐蛐忽然大叫一声,“唉呀四姐姐,非燕丢了!”
苏换一愣,转头看去,左看看右看看,果然不见非燕,急道,“方才你还不带着她么?”
蛐蛐抓耳挠腮,踮脚四处张望,“那么吵,人又多,我以为她一直跟着我麻。你晓得,她就葱子那么点高,我转头没见她,以为她被人挡了,就没在意。”
苏换这时看来看去不见非燕,顿时越发着急了,去喊霍安,“霍安你们快找找,哎呀呀光顾着看你们,把非燕都挤丢了!”
霍安见她着急,也正色起来,正准备去人群里扒拉寻找,耳边却传来小女侠的声音,“安哥,四姐姐。”
霍安等人循声望去,只见非燕小女侠背手站在那里,笑得神采飞扬,“我在这里。”
她身后站着面容白润的如意,眉眼弯弯招呼道,“蔡老板,霍老板,好久不见呐。”
蔡襄哈的笑一声,叉腰走过去,“如意,越发漂亮呀。”
如意面不改色,笑吟吟道,“承让承让。”
蔡襄说,“我瞅着,你家明先生换主顾了吧?”
如意不作答,抱拳笑道,“二位,后会有期。”
说完便转身走了,步履如飞,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蔡襄看着,歪头哼哼道,“霍安,这如意不去唱戏真真可惜了,那次走马时装得弱不禁风少年郎,走路都小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