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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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
他徒劳地喊了两声。哦,苏换你走错路线了,你今晚是来装绝情冷漠高傲,逼你情郎走的,结果你热烈饥渴得简直要吃了他。
霍安听到响动刚站起身来,只觉得阴风扑来,一个软绵绵暖乎乎的身体便扑进了他怀里。
哦,这是苏换姑娘惯有的热烈荡漾,他很熟悉。
于是,惊喜地抱住。
哪知刚抱住,怀里那人又一把推开他,后退两步。
苏珏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过来,将灯笼放在地上,在气喘吁吁的苏换耳边轻声道,“小妹,把持啊。”
说完,鼓起勇气躲一边去了。哦,这里好阴森。
苏换穿着小药童的衣服,头发绑起来,藏在淡青色的小厮帽里,站在那里看霍安,两眼亮晶晶。
她看一眼霍安,“你伤怎么样?”
霍安点点头,示意还好。
苏换瞅瞅他斜背的包袱,“你准备走了?”
霍安捡了一根树枝,蹲下来写字。
苏换提了灯笼蹲下来看。
他写:“我在桃花村待不下去了,每天都想你。”
苏换一看这话就飚泪了。霍安从没对她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可是好烦呐好烦呐,她的绝情冷漠高傲路线还没走,就全面崩溃了。
霍安抬起左手,去抹她脸上的泪,右手继续写:“你这么难过,我不信你和他洞房了。”
苏换捧着他的手哭,“霍安你走吧你走吧……”
霍安写:“我想带你走。”
苏换的哭声猛然止住,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地上那行字。
霍安抽过手,把地上泥土抹平,又写:“这几天,大家都来劝我离开。我冷静了几天,如果你过着挺好,我就来看你一眼再走,如果你过着不好,我就来带你走。苏换,你跟不跟我走?”
苏换呆了半天,哭兮兮道,“可……可我爹我大哥他们怎么办呐……徐承毓会找上他们的……”
她话音刚落,忽然一处坟地后传来苏珏的尖叫,“啊有鬼——”
二人赶紧起身过去看。
苏换提着灯笼,跟在霍安身后绕到那处坟后,也吓得跳过去靠着霍安。
苏珏跌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往后缩,指着地上一具破竹席裹着的死尸,接连说,“鬼爬出来了鬼爬出来了……”
霍安皱皱眉。
这不是什么鬼,这就是一具普通的死尸而已。这里是乱坟岗,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人往这里扔死尸也不是奇怪的事。
那死尸露出两只惨青的脚,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辨不出男女。
苏换抓着霍安的手臂盯了半天,忽然说,“大哥,你还记得你给我看的话本子怨女花吗?”
苏珏抖着脚站起来,拼命拍自己的袍子,“给你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哪还记得住名字。说完没有?说完就快跟哥回去,有人在后门接应,万一露馅了,那二世祖是要揭房抽瓦的……”
他话音一顿,盯着苏换扭着霍安的手,忽然不动了,“小妹,你不要跟我说,你打算跟这哑巴私奔。”
苏换扭着霍安的手不放,咬唇道,“我……我有点这想法。”
霍安一喜,转头去看她。
苏珏严肃地提醒她,“苏换,你已经洞房了。”
苏换一口否决,“我没有。我才不跟那妖怪洞房!”
哦哦哦,苏珏好想死。
苏换,你设的狗血套,你又翻脸不认账,你大哥我情何以堪呐。
苏换轻声道,“大哥,本来我都想认命算了。可是我好难过啊。我每晚都梦见霍安,我每晚都哭累了才睡得着。你们觉得他又穷又哑,可我觉得他好得不得了。他说,苏换,不用怕,有我在。大哥,你没这么说过,爹没这么说过,就连我娘也没这么说过。”
她幽幽的声音回荡在坟地里,苏珏呆住了。
苏换继续说,“我十二岁,娘就走了。大哥,你们不晓得,我那时一个人好害怕啊。那天徐承毓带婆子来验身,我觉得好屈辱好想死,可是全家没一个人帮我说一句话。”
苏珏难得地觉着眼眶有些热,摆摆手,“好了好了,别用忆往昔来打动我。你便是要私奔,也不能把苏家晾起吧,徐承毓那么狠,苏家真心扶不住啊。”
苏换说,“我死了他总不折腾了吧。”
霍安转头去看她,又低头看看地上那具死尸。
苏珏颤着手指点了点,“死……死遁?”
嗷,他干嚎一声,“死遁那么高端,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要找个与你差不多长短胖瘦又比较新鲜的女尸,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换说,“大哥,我觉得这事可行。你想,这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事。我不用嫁给那二世祖了,爹不用担心我闹妖蛾子了,而在外人看来,是徐家逼死了苏四小姐,这多么轰轰烈烈多么令人发指,徐承毓那老爹最看重他的官帽子,但凡他还正常,这种情况下一定不会把事情闹得更大,他会镇压那二世祖的。大哥,我真的好想死呐,你就发发善心,超度我一次吧。”
苏珏担忧道,“万一他镇压不住呢?”
苏换凛然道,“霍安,你不怕死就来抢我,反正我已经想不开了。”
霍安点点头。
苏珏好崩溃。
全变了全变了,出门前设定好的劳燕分飞路线全变了,他小妹就是翻脸不认账的典范。
------题外话------
这两天有点疲软~~唉~鸡血上头果然是有报应的
桃花村 第五十三章 苏四小姐死得好难看
离成亲还有三天。
徐守跑到徐承毓耳边告诉他,霍安人不见了时,徐承毓十分愤怒,“你们都是吃屎的?”
徐守苦着脸道,“爷,他养那两条狗,鼻子灵得要死,生人稍微靠近一点,就叫得火烧屁股一样,他那破院子周围,全是敞地田野什么的,也实在不好藏身呐,更何况那小子是个高手啊,您又叫我们别把他弄死了,留着爷你慢慢玩。所以我们的人就在村东口守着呗,不管他去庆余还是来东阳,总是要经过那里的,尤其是夜里,我们万分警惕,夜黑风高好跑路嘛。”
徐承毓说,“结果呢?”
徐守说,“结果他翻山走了小路,还是白天走的。”
徐承毓抚住额头。能不能把这群饭桶扔去泡茅坑呐?
他想了想又问,“苏府什么情况?”
徐守说,“四小姐今日好些了。中午大夫去探时,她正蹲在荷池边用只勺子一样的竹篱笆,舀金鱼。”
徐承毓瞬间兴致勃勃,“这怎么个说法?”
徐守说,“她舀了金鱼就晾在岸边,蹲在那里看,看那金鱼蹦跶得要死了,又扔回去,然后再捞,一边弄一边说……”
徐承毓道,“说什么?大胆些。”
徐守说,“一边弄一边说,徐承毓,老娘过门了弄死你。”
徐承毓噗的一声笑了,点点头,“啊,老子好寂寞,好期望她来弄。要不是老爷子非要讲究什么黄道吉日,生怕冲撞了他的官运,老子那晚就把她弄过门办了。”
徐守说,“爷,这次玩隆重了吧,您真把两个妾室都休了?”
徐承毓摆摆手,“老子要集中精力让苏换弄。”
徐守说,“可明年佟家小姐年满十八,老爷子定是要您迎她为正室的,这苏四小姐又不是个属小绵羊的,到时可怎么好……”
徐承毓不耐烦道,“再说再说。”他转过身看着徐守,“总之,这两日你要把苏府守得蚊子都飞不出去。”
徐守说,“那哑巴?”
徐承毓道,“要不弄个采花大盗的名目,贴个通缉榜?”
徐守提醒,“爷您忘了,这两日京里巡按大人要微服来知州,老爷子说了,让您含蓄点,玩什么都不能玩他的官帽子。再说,这太张扬了,传到苏四小姐耳里,搞不好要死要活的。”
徐承毓点点头,“有道理。派些人给爷全城搜,低调点,没把握别打草惊蛇,那哑巴不是一般身手,爷瞅着机会,还想和他打一架。太猖狂了,拐老子的女人。”
又过了两天,苏府风平浪静。
探子不断回报,苏四小姐恢复原生态了,每天晚上也不哭了,专心坐在屋里扎小人,每个小人身上都写三个大字:徐承毓!
而苏老爷和苏家大夫人翘首期盼将妖蛾子嫁出去,苏二小姐依然冷艳,苏三小姐依然娴静,苏大少爷依然看戏听曲赌马逛窑子。
这让徐承毓不禁感叹,“苏家的人,就是淡定。”
徐守谄笑道,“苏四小姐就不是认死理的人。”
徐承毓点头,“那是,坚贞什么的,和她不搭边。”
他想了想,又疑惑道,“咦,那哑巴没出现?”
徐守说,“没。”
徐承毓说,“怎么回事?原来也是个不坚贞的?”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那哑巴不是普通乡下人,继续给我搜,弄几个人去东阳城门日夜守着。等老子洞房完,再集中精神去弄他。”
成亲前一天,苏府依然平静如常,只有下人象征性地在院里挂上了红灯笼,在大门口扯起了大红绸,嫁女儿嘛,该忙活的是夫家,又不是娘家。
吃过晚饭,苏大少爷吊儿郎当地出门遛窑子,还兴致勃勃地和守在门口的徐家打手,赌了几把骰子,赢了二两银子,荡笑着离去。
徐承毓高高兴兴去探未婚妻。
苏泊山拦不住,但苏四小姐将门砰地一关,“徐承毓你让老娘再睡一晚好觉成不成?看见你我要做噩梦!”
徐承毓放心地离开了,绝对的苏换姑娘,声音永远那么震撼,如假包换。
夜深人静时,苏大少爷醉醺醺地回来了,左拥右抱,一手搂了一个艳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啃。守在前院门口的几名徐家打手正倚在墙根下打瞌睡,一见这幕,顿时风骚地打起了精神。
苏珏笑迷迷地一竖食指,“嘘,低调点,别让我老爹晓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却一张口,哇的一声跑到一边,稀里哗啦扶着墙猛吐。
徐家打手对视一眼,苏少爷,是你不够低调吧。于是好心劝他,“苏少爷,这是大门,你该走后门。”
苏珏一边吐一边说,“后门人太多,影响不好。”
徐家打手好无语。
鉴于苏四小姐喜欢爬后院,徐承毓这次重点监守的是后院。
众打手正欣赏苏少爷呕吐,眼风忽然扫到那两名衣衫不整的艳丽女子,哦,胸脯好白好白,穿得好少好少,要着凉的。
两女艳笑着欺身过来,低声道,“苏少爷眼见着这喝多了,可不行了。爷,长夜漫漫,要不奴家陪陪你们,嗯?”
苏珏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门口抹着嘴皱眉,“唉唷真是太风骚了,拿了银子滚!”
说完愤然扔出两锭银子,跌跌撞撞推门进去了。
两女欢快地去捡银子,一俯身,哦哟胸前白花花一片,春光亮瞎眼。众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心痒难耐,有几个人终于忍不住过去搭讪。
于是这静寂的夜,顿时有一点荡漾。风流成性的苏大少爷果然有品味,找的青楼姑娘好正点,不仅模样美条子好,还有职业水准,众打手捏捏摸摸小手,调笑戏弄占点便宜,两女照单全收,笑得咯咯响。
这笑声于是勾得更多打手跑过来尝甜头。
就在两女和众人打情骂俏之时,一条黑影从苏府对面一棵树上跳下,极快地蹿至墙根下,也不知攀了哪里,飞身就上了院墙。
有个打手觉得身后有风声,回头一看,又觉得四处寂寂,一切如常,夜色里只有那青楼姑娘娇滴滴的声音,“爷,那里不能摸……”
于是酥软了半截,又赶紧转过头来揩油。
苏珏躲在内墙下,看着那黑影无声落地,跑上前小声道,“哦哦,背个死人也能跑这么快,高手。”
然后一切归于宁静。
众打手和两女调笑片刻,捏捏摸摸过了下手瘾,自然还是规规矩矩回去站岗。
卯时整,黎明前最静寂的时候。
众打手正混混沌沌,一辆收夜香的破驴车摇摇晃晃从后巷走来,停在后院侧门。
老头讨好地笑,“各位爷,倒夜香咯,麻烦让让。”
哦,好臭。可大户都这样,每日天明前,府里婆子就会将全府的夜香收拢来,让倒夜香的运走。
驴车吱吱嘎嘎地从小侧门进去,就在这时,后院一声尖叫,“啊啊啊,起火了起火了——”
“四小姐院子起火了——”
众打手大惊,转头一看,果然见院子里冒出几簇火光。哦哦哦,快救火!
苏老爷抖抖索索地披衣出来,天就要亮了,阿换,爹给你跪了,别闹妖蛾子了。
可惜,他的小女儿苏换,不仅闹了妖蛾子,还闹了大妖蛾子。她的婢女一脸惊恐披头散发地跑过来,“老……老老老爷,四四四……四小姐上吊了……”
苏老爷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收夜香的老头吓得发抖,哆哆嗦嗦赶着驴车从后侧门出来,守在门口的打手怒吼一声,“快滚!”
全苏府,最镇定的当属苏大少爷。
他睡得很香,下人推醒他哭丧着脸说,“少爷,四小姐自杀了。”
他还荡漾一笑,“小妹还垂死挣扎呐。”
下人道,“不是垂死,是已经死了。”
苏珏猛然从床上跳起来。
徐承毓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地走进苏府时,苏老爷刚缓过气来,苏珏前所未有的勇猛,跳过去啪地给了徐承毓一个耳光,“你这个王八蛋,我小妹终于被你逼死了!”
徐承毓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手肘随随便便一顶,将苏珏顶得飞出去,然后大步走进苏四小姐断壁残垣的闺房。
火已灭,一具白布盖着的尸身静静躺在地上,穿着苏四小姐最喜欢的绣桃花粉缎鞋,一只鞋不在了,一只鞋烧去半只,墙壁上写着一行惊悚血字:
徐承毓,阴间来娶我,老娘等着你!
鲜血被火熏了,黑得诡异。
徐承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