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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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文 / 咬咬
三月三,桃花开 但苏换姑娘觉得桃花太烂还不如不开 悲催地跑啊跑 玩命地逃啊逃 噗通一声滚下山 哦她的天 山里也有桃花开 苏换说:我我我…失忆了,不记得名字了,你随便给取个! 霍安写:我只给狗取过名,达达和小二。小三这个名字怎么样? 苏换悲愤… 苏换说:你昨晚看见什么没? 霍安写:没看见什么。 苏换说:你不老实娶不到媳妇! 霍安写:看见两只小白兔。 苏换倒地… 小馒头问:娘亲你和爹爹怎么认识的? 苏换说:娘亲长得太美,你爹一路穷追猛缠… 小馒头说:大骗子,爹说你是他黑灯瞎火捡回来的。 苏换咬牙… 一路鸡飞狗跳摸爬滚打,多年后苏换想,最上乘的桃花,是哪怕花落成泥碾作尘,依然香如故。 她觉得,她命挺好。 —————————————————————————————————— 很久很久以前,热热闹闹的江湖上发生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狗血故事。其实吧,这个故事又是种田出身。 种田温暖无宅斗,江湖远阔很欢乐,此文温暖养成系,换个抽风路线来走走。江湖远阔,总有你爱的人,来勾搭吧。
桃花村 第一章 请问,我毁容了吗?
苏换睁开眼时,耳边听得一声雄赳赳的狗叫。
她全身都抖了一下,觉得睁眼很费力,脑袋里挤满了糨糊,看东西晕晕乎乎,到处昏黄一片。她想动一下,却发觉手脚好像变成了化石,一动不能动。
于是她只好认命地挺尸,合上眼,开始从满脑袋糨糊里去寻找自己的前世今生。
耳边又传来狗叫,汪汪两声,中气十足。
苏换猛然睁开眼,诈尸一般坐起来,对了,她在跑路,她在玩命地跑路,怎么能睡觉怎么能偷懒,这太不负责太不敬业了!
倏然想起一双散发出淫邪之光的桃花眼,她顿时毛骨悚然,巴不得全身都长满腿,跑跑跑……
这么一想,全身鸡血沸腾,化石腿瞬间解冻,奇迹般地被她挪下了床,只可惜落地刚迈开一步就软了,天旋地转中她悲催地无声地以锐不可挡之势直扑地面,右脸触地,啪的一声。
嗷呜!
她无声地干嚎。如果死,她是痛死的。
霍安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时,正好看见这惨烈的一幕狗吃屎。
他有些不解,墨黑的眼珠子安静地闪着光,打量着地上那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呈现出大字型的姑娘。
那姑娘埋着头颤巍巍地蠕动,两手在地上扒拉几下,右手抬起来抓住了他穿着黑色布鞋的左脚。
苏换觉得手里抓到一个怪东西,她捏了捏,颤巍巍抬脸看去。
这这这……
一只穿着黑色布鞋的男人脚!
“啊——”
狗吃屎姑娘顿时发出一声冲天嚎叫,惊得院子里两只大狗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汪汪狂叫。
好吵啊。
霍安皱皱眉,很不高兴地转过头去,弯起左手食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呼哨,狗叫声顿时悻悻地萎靡。
当他很不高兴地转过头来时,发现地上那狗吃屎姑娘正抬头呆呆看着他。
他端详她一眼。这姑娘昨晚跌下山坡,摔肿了左脸,现在右脸也摔肿了。嗯,不错,对称了。
其实苏换在叫的同时就醒悟了,这虽然是男人脚,但绝不会是徐家二世祖的脚,徐家二世祖有各种鹿皮羊皮牛皮或红或绿或绣花或不绣花的靴子,但绝没有这般粗糙结实的千层底宽口黑布鞋。
穿这黑布鞋的男人她不认识。从下往上看,他高得吓人,身体笔直,灰布衣黑麻裤,裤腿挽起来,右手端一只大土碗,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珠黑漆漆像两颗黑葡萄,看来不过二十出头,茂盛的头发随意捆在脑后,胡乱垂了几缕下来。
又高又黑。好吧,只要不是那只白白净净无时无刻不散发淫邪之光的二世祖就行。
苏换松口气,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抬手擦擦额上的水珠,“这位壮士,麻烦你挪挪贵手,碗里的水倒我头上了。”
霍安低头一看,哦,碗斜了,药洒了。
于是他将碗放在桌上,想了想,弯腰去扶狗吃屎姑娘。
但坚贞的姑娘很嫌弃,皱眉往后一躲,自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小屋,陈设极简,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只衣箱,四条长凳,窗户半开,窗棂纸倒是雪白干净,暖风从外面吹进来,带进几片翠绿树叶,落在坚实平整且年深月久的大青石地面上。
哦,天已经亮了。
苏换一只手覆在额头上,仰面又倒回床上,长长吐一口气,全身骨头都好痛呐。
她开始回想昨晚的混乱。
她夜半翻墙,溜出苏府,慌慌张张刚跑了一截就听见一个淫荡而熟悉的笑声:“苏换,就晓得你要跑!”
好吧,她从谏如流,二话不说,跑。
跑过长兴街,跑过十字门,跑过陈记糖水铺,跑出西正门,一路躲一路跑,溜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姑娘,最终壮烈地跑到城郊跑进了山里。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她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脚下一空,她一头滚进黑暗,滚啊滚啊滚,耳边风声阵阵,还夹杂着徐家二世祖遥远的呼唤:“苏换,我休了她们成不成?成不成?”
看着狗吃屎姑娘这么专注地闭目想心事,霍安觉得自己杵在那里很无聊,他想起院子里还有一堆柴没劈水缸也空了,于是转身出去了。
在院子翻滚玩闹的达达和小二一见他出来,顿时兴奋地扑过来,围着他跳来跳去。霍安轻轻踢了达达一脚,看也不看它,径直走去劈柴。
感觉到主人的冷漠,达达很是伤心委屈。昨晚它立了大功,找到那么大一个猎物,为什么主人不表扬它?
苏换又迷迷糊糊睡了一阵,才被鼻子旁的痒意挠醒过来。她伸手抓下一片小树叶,瞪了半晌,忽然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夜黑风高,她果断地跑路了,她倒霉地滚下山了,她幸运地被救了,重点,重点是,救她的是一个又高又黑的陌生男人,而她居然好整以暇高枕无忧地摊在别人床上睡了一觉又一觉!
她坐起来,严肃地检查自己周身。
衣裙是破烂了些,但都还穿得妥贴。手脚是酸疼了些,但都还动得。她松了一口气,想来没被劫色也没有骨折,万事大吉。
抬手去摸脸,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又一眼瞥见自己右臂上紫红靛蓝的一大块瘀青加擦伤,顿时慌里慌张扑下床,挪到半开的窗边,虚弱地喊一声,“喂……”
院子里春光明媚,耀得她微微眯起眼。刚才那个男人正在劈柴,光着上身,肌肉紧实,汗流浃背,身边堆了小山似的柴禾,劈得很漂亮,码得很整齐。
但苏换无心鉴赏这些,她又喊一声,“喂……”
“汪汪汪!”
不想话音落,立马传来一串暴烈狗吠,她惊恐地看着两只黑色大狗从院子角落里跳起来,狂叫着直冲窗下。
苏换吓得手脚发软,退后两步,跌坐在长凳上。
好恐怖好恐怖!
那两只巨大无比的黑狗竟然站立起来,两双前爪搭在窗台上,同时伸了两颗狗头进来,冲着她一阵猛吠,十分抓狂。
霍安听到响动,转过身来,打了个呼哨。达达和小二顿时温柔,喉咙里呜呜两声,转身放下爪子,齐齐端坐在窗外,冲着走过来的霍安拼命摇尾巴。
由于惊吓太过突然和巨大,以至于霍安站在窗口好一阵,苏换还软绵绵靠着桌子发抖。
霍安终于不耐烦要转身,苏换才细声细气问道,“敢问壮士,哦不,大侠,可有镜子?”
霍安狐疑地盯着她。她要镜子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
苏换摸摸脸,哭丧着说,“那请问,我是不是毁容了?”
霍安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一张猪脸,青青红红,这算不算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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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咬姐觉得是个黄道吉日,某天打麻将赢了钱,某天做春梦又戳中了萌点,身心都很愉悦呐,于是就在这一天,又开了个不扭曲的小白坑。
姑娘们不要怕坑,咬姐要日更。
桃花村 第二章 猪脸姑娘的决定
苏换记得,她六岁那年,有一天她爹心血来潮,请了一个道士回来给四个孩子批命。
轮到她时,那道士眯着眼睛摸了摸她的小手,作高人状掐指猛算,慢条斯理批了一句,“这孩子命不算太好,但铁定硬得很,一般灾祸,抗不过她。”
当时,她爹脸就黑了,她娘抱着她摇摇欲哭,大娘坐在一旁翘了翘鲜红的指甲,轻飘飘说一句,“命硬呀,哎呀老爷,这孩子可别克夫呐。”
克不克夫她不知道,但事实证明,她的确够命硬。这些年她在苏家后院顽强地成长,出嫁前她单枪匹马顽强地落跑,尽管跌下了山坡,但她又顽强地活了下来,还好手好脚,除了额头撞破一条口子,手臂刮脱两块皮,右膝磕出一个血包,还有,脸摔成了猪脸。
她捧着自己的猪脸,伤心欲绝地趴在桌子边。早知道就不让那男人打盆水给她看了,她毁容了她毁容了,她这个样子,以后死了都不好意思去地下见她亲娘。
霍安很不解。正常情况下,摔下山被人救起,不该先谢谢救命之恩不该先问问这是哪里不该喊饿喊渴喊回家吗?
但这个姑娘不走寻常路,醒来后先跌个狗吃屎,然后淡定地爬起来继续睡,睡醒了嚷着要照镜子,照完了又淡定地坐在那里揪头发,从头到尾,不哭哭啼啼半声,很是奇葩。
他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她家住哪里,然后把她送回去。她虽无大碍,但身上也零零碎碎不少伤,他没有闲心为她请大夫治伤。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已至晌午,于是大步走出去,钻进厨房里升火烧饭。
不片刻,痛苦沮丧的苏换姑娘就闻到一股饭香。她抽抽鼻子坐起来,就着那盆清水洗了洗手,然后用手指梳梳头发,理了理衣裙,收拾整顿了一番心情。
无论如何,她跑出来了,她还活下来了,至少,不用嫁给那只淫贱无双的二世祖。
霍安很快就烧好了饭。山薯焖饭,野菜汤,还有一碗盐渍野兔肉。
他闷着头大口扒饭,并不理会对面那个奇葩姑娘。
苏换正襟危坐,端庄说一句,“多谢救命之恩。”
这迟来的谢恩,并未引起霍安多大注意。他抬头看她一眼,埋头继续吃饭。
苏换看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山薯焖饭,吞口口水,觉得自己虽然落难,但好歹算个大家闺秀,得有礼数,于是又端庄道,“小女子定会知恩图报。敢问壮士名讳?”
这次霍安干脆头也没抬。
苏换耐心道,“请问这是何处?”
霍安吃饭。
苏换再耐心道,“请问这是何处?”
霍安吃饭。
苏换磨磨牙,咬牙切齿,直接换了白话,“喂,你怎么不理我?我虽然毁容了但不表示我是坏人,你为什么不理我?嘴巴不只用来吃饭还用来说话的,这饭有那么好吃?我又不跟你抢你急什么急?”
噼里啪啦一通话倒完,苏换畅快地换了一口气,他大爷的,还是说白话好,掉书袋的风格果然不适合她苏四小姐。
霍安终于放下碗筷,伸手按了按额角。好吵啊。
他沉着脸取过窗台上一面薄木牌子和一支焦烧炭,低头在木牌子上写字,然后将木牌往桌上一竖。
“我不会说话。”
苏换愕然看着木牌,脱口而出,“你是哑巴?”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伸手蒙自己的嘴。
霍安面目平静,看她一眼。她这时伸手把猪脸遮了,只留出一双惊惶水灵的眼睛,倒有些像他打猎时看到的小鹿,眼睛黑亮,又圆又大。
他埋头吃饭。哑巴这个词已经陪伴他很多年,他早已心静如水。
苏换哆嗦着去捧饭吃,不敢再说话。据说当一个人有缺陷时,最是忌讳别人提及他的缺陷。她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啊。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霍安吃了三碗饭,喝了一碗汤,放下碗筷,拿过木牌,用手随便擦了擦,低头写字。
苏换咬着筷子偷偷瞄他。这男人很年轻,皮肤黝黑了些,但额头很是宽广好看,据说这种面相的人胸怀宽且聪明。
正神游,木牌忽然竖起来:
“你无大碍,不过皮外伤,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苏换瞬间严肃起来。
她家住哪里?
她能说她是东阳城苏家的女儿吗?她能说徐家那个二世祖正满城翻她成亲吗?
显然不能。
她可是用毁容的代价换来了自由。
于是她无辜地眨眨大眼睛,呻吟一声去捧额角,“哎呀,我头好疼,我我我……我忘了……”
霍安冷冷看着她。
她有些心虚,戏文里都这么演,不知她学得可像,一狠心按了按额头伤口,顿时疼得热泪盈眶,瞬间逼真了好几个档次。
这时,达达和小二走到门口,蜷腿趴下,一声不吭陪着它们的主人看戏。
霍安低头飞快写了几个字,将木牌扔到苏换面前,起身来麻利地收拾了碗筷,转身走出去。
苏换一看,六个字,干脆利落:
“吃过饭,自己走。”
她站起来哎了一声,还没迈动脚步,门口趴着的达达就抬起头来,喉咙里威胁性地呜呜两声,炯炯有神。
她顿时心惊胆颤地坐下,规规矩矩地扒饭吃。呜呜呜,好恐怖,这两条黑狗巨无霸,他人出去了能不能把狗也带出去啊,它们咬死她跟咬死一只兔子一样容易好不好?
因为两大狗爷把门,苏换不敢有半点轻举妄动,吃了饭,碗一推,就趴在桌上发愁,尽管全身酸痛,床也咫尺之近,可她不敢走过去,生怕一动就招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