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 by离尘乱(bl 父子 灵魂转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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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从未想过,朱棣心仪的男人如果是他们的儿子她该怎么办?如果世人连两个男人在一起都无法接受,又怎么能够接受他们的父子乱*伦?
朱棣是镇守一方的王爷,是统领三军的统帅,以后更有可能会是九五之尊,苍生之主。她不敢想象如果让黎民百姓知道了他们的感情,会引起怎样惊天动地的暴乱?届时,不管他们为了江山百姓放弃彼此,还是为了真情挚爱放弃百姓,估计都会遭世人唾骂。她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所以,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会产生超越父子的感情,他宁可相信这一切只是因为朱高炽跳下悬崖,深受重伤,行动不便,朱棣对这个儿子心有亏欠,才对他格外疼惜。而因了这疼惜,朱高炽对父亲有些依赖也属正常。
对,也许就是这样,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也许
正当徐仪华在心底拼命说服自己的时候,朱高炽从外面回来了。刚走到座位上,还没坐下,张玉、朱能、沐晟等人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因为他们跟随朱棣出征,所以也都不知道张云舒来了北平。上次朱高炽在应天成亲,这几个当叔叔的愣是没喝到喜酒,起哄着要朱高炽在北平另请一回。
张云舒站起身来,跟各位将军见礼,朱能那个大老粗许是多喝了两杯,说话没个轻重大小,硬是端着酒杯往云舒手里递,说什么要敬世子妃一杯。
张云舒因怀有身孕,有些为难,但她知道眼前这些将军都是跟随公公出生入死的大将,连朱高炽都要尊称他们一声“叔”,自己哪好意思推搪?所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朱棣听闻主桌上一片嘈杂,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朱高炽心里郁结本就没有打开,一接触到朱棣看过来的目光,立刻将朱能手中的杯子接了过去:“云舒身怀六甲,能叔就别难为她了。这一杯,就让高炽代劳了吧。”说完一仰头,将杯中酒液喝了个精光。
朱能哈哈大笑,一掌拍到朱高炽背上:“好小子,真看不出来,还这么会心疼人。”
朱棣眼看着朱高炽将酒喝光了放下杯子,奜凡電孒書才微微皱了皱眉将头转过去,这边朱能的大嗓门儿还在说着什么,只见朱高炽频频点头。
由于人太多,听不清楚,朱棣心情不佳的又跟将士们喝了两杯便没有心思再喝下去,转身走回来。而此刻,喝多的朱能已经被张玉、沐晟一左一右拽着离开了。
朱棣坐到位置上,问徐仪华刚才朱能他们说什么那么热闹。
徐仪华笑着答道:“刚才朱能说炽儿跟云舒成亲他们没喝到喜酒。现在朝廷退兵,又正值年关,我们是不是挑个好日子再替他们补办一回,也让将士们高兴高兴?”
朱高炽虽然没有说话,但两只耳朵可跟兔子似的竖了起来,准备听朱棣的回答。
可朱棣闻言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转头将皮球踢给了他:“炽儿觉得呢?”
朱高炽愣了一下,抬起头,见朱棣正笑得如同一只狐狸般看着自己,心脏不由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暗自骂了声“妖孽”之后,才扬起比他还灿烂的笑容,回答道:“孩儿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委屈了云舒。”
装,你继续装,我就不信你还能继续淡定下去。
可朱棣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点点头:“如果你想要个婚礼的话,父王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朱高炽因为他这句话足足当场愣了有五秒,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朱棣转头对徐仪华说:“选个黄道吉日吧。”
徐仪华自然高兴,忙点头应允。一旁的张云舒早已羞红了双颊。
朱高炽气结,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张云舒大献殷勤,又是盛汤又是夹菜,嘴里还一直说着关怀之语,不是嘱咐她多吃点儿,就是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陪她回房之类的。
徐仪华看着他们小夫妻俩鹣鲽情深,相处和睦,心里的不安稍减了些,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可她没有看到,朱棣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渐渐握成了拳。
酒过三巡,饭凉菜冷,将士们陆陆续续都散了去。
徐仪华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玉宇宫,朱棣在马三保的护送下回了长庆殿,而朱高炽则与张云舒一起朝鎏华院走去。
一路上冷风瑟瑟,月隐星移。拎着灯笼的下人走在前面替两人开路,后面几名侍卫负责他们的安全。
朱高炽一直拉长着脸没说话,张云舒知道他心情不好,也识相的没有开口。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她也大概是清楚的。
走到鎏华院门口,祁安立刻跑上来迎接,并麻利的吩咐院里的仆从侍女给殿下和世子妃准备热水洗浴更衣。
进了屋,朱高炽对张云舒道了声“早些休息”,便以还有军务为由转身去了书房。
张云舒点点头,转身在丫鬟的陪同下回了卧室。
到北平也有些日子了,可每天晚上睡觉前朱高炽都要在书房待到三四更困得不行了才回房。两人睡的是一张床,盖的是一床被,可朱高炽却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醒来,他已经穿好衣服出门了。
对于他的疏离,张云舒无话可说。因为从她到北平的那夜开始,朱高炽就已经与他坦诚相对,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而在应天与他成亲也是逼不得已。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很冷静的对他说:“我知道。”
朱高炽竟然也没惊讶,继续说道:“但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就一定会好好待你和我们的孩子,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该有的责任。”
张云舒没有说别的,只温顺点头,道了声“好”。
然后朱高炽也像刚才一样,对他说了句“早些休息”,转身去了书房。
对于这样一个坦诚而真实的男人,张云舒没有任何理由不心折,更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于是两人达成共识,对感情的事绝口不提,相敬如宾,让王府上上下下的仆人丫头们羡慕得紧。
可这就苦了祁安,大冷天的,殿下不回房睡觉,偏要在书房待到三更半夜。而自己作为标准小跟班儿,自然是殿下都到哪他就跟到哪。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他不得不仆人们在书房的火盆里多添些柴火,让房间里暖和些。而自己一般都是坐到炉子边烤火等着朱高炽将正事办完。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有时候朱高炽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也要跟他一起坐在炉子旁捧着些经史子集,兵法谋略之类的书籍看到打瞌睡才回房睡觉。这让祁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总结出一点,就是殿下真的太爱学习了,以至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可今天晚上不一样,殿下至从进了书房就开始心不在焉,军务处理了一半儿,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看不顺眼;书看了没两页,倒是挑了不少前人的毛病来,发了一堆牢骚;然后又说要练字安神,可当祁安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以后,他又说不想练字,想出去走走。
祁安的表情快要哭出来:“殿下,已经很晚了”
朱高炽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边说边往外走:“我没让你跟着,我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
“别可是了。要是让我发现你跟着我,小心你的腿。”威胁完毕之后,朱高炽直接就拉了门走出去。
一阵冷风袭过,出奇的阴寒。
祁安转身从书房里抱出一件披风:“天寒,殿下披上吧。”
“不用了。”声音落下的同时,朱高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鎏华院大门口。
祁安抱着那披风立在门边,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殿下的想法。
深夜的燕王府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喧哗,烛火明灭,光线阴暗,偶尔能见到几个侍卫拿着武器巡逻着走过。半夜子时的天气是最寒冷的,温度在一点点降低。朱高炽被冻得手脚冰凉之后,开始后悔没有听祁安的话。
不知走了多久,光线开始明亮的时候,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长庆殿外。
微微皱了皱眉,想着要不要进去。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他怕是早就睡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想到这里,朱高炽并未惊动守卫,安静的转身离开了。可走到一半儿,又折了回去,模仿着多年前的样子,从朱棣没有关实的窗户跳了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有另一个身影也进了长庆殿。
他还记得多年前,自己刚到明朝不久,也曾经有过这样翻窗进入朱棣房间的经历。那时候没有武功,身材也没现在高,跳进去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被朱棣以为是刺客,差点儿小命玩儿完。
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吧?可现在想起来,怎么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现在他能轻而易举的跳进去而不被朱棣发现。
屋子里很黑,也很安静。窗外的灯笼照着树影婆娑,从被他打开的窗户外洒落进一地暗影摇曳。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床头的纱帐顺着风吹的方向轻舞飞扬。
朱高炽怕那风太寒冷,吹醒床上熟睡的人,忙转身将窗户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可这一关,屋子里就更加黑暗了。
不过,朱棣的屋子他是很熟悉的,哪里摆了桌子,哪里摆了椅子,他都一清二楚,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会突然碰到桌椅发出声响会吵醒他。
许是这些天在外面打仗,卧冰爬雪的操劳过度没有睡好,所以朱棣今天晚上睡得似乎格外的沉。若是在平日,有人翻窗进了他的房间,警惕性超高的朱棣早就一跃而起,抽出长剑抵上了来人的咽喉,哪容得他走到床边?
黑暗中,朱高炽看不清朱棣的脸,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他,却僵在空中没有落下去。他怕一碰他,他就醒了,那自己不是糗大了。
可他真的很想他,很想见他,很想跟他说话,很想窝在他怀里睡觉,很想听他将下巴放在自己的额头,低低的叫“炽儿”,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吃醋,很想告诉他,自己心里除了他再容不下别人
正当朱高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该怎么告诉他这些话的时候,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却突然出声:“你看够了没有?”
“哇!”朱高炽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起身就要往后退,可朱棣哪会给他这机会,直接拽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摔到了床上,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呵呵朱棣吃醋了!炽儿你惨咯!去偷窥还被发现了,如此送上门儿的美味啊美味我先吃饭去啦晚上继续写亲们要多多冒泡儿啊,水底下一点都不暖和,上来啊上来啊,上来离离给肉吃!!!!(好欠扁的声音,被PIA飞)
第七十七章、风雨欲来
原本朱高炽蹲在床边看着在黑暗中是熟睡的朱棣,还在一个劲儿的想着怎么才能向他表明心迹。不料朱棣根本早就已经醒了,直接出手,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拽到了床上,翻身压倒。
朱高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下已经是一片柔软的被褥。
朱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总算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将他掀翻:“你居然装睡骗我?”
朱棣眼疾手快扣住他的爪子,低低笑出声来:“本王没装睡,只是在你跳进来的时候醒了而已。”
朱高炽忍不住瞪他:“醒了你不出声,你就不怕是刺客?”
“你的气息我能感觉到。”朱棣说完俯□,在他唇瓣之上蜻蜓点水一般落下一个吻,然后拉开被子,将两人一起裹了进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朱高炽听到这话,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大半,手臂自然的环上他的腰,窝进他怀里,将自己凉得跟冰棍儿一样的双手放在朱棣的胸前。
朱棣被凉得“嘶”了一声,握住他的爪子。
朱高炽以为他会将他撇开,可他没想到的是,朱棣竟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将他冰凉的双手放在健硕的胸膛上,紧紧贴住他温热的肌肤。
“叫你到处跑,冻不死你!”
明明是责备的话,可在朱高炽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悦耳。
扬起头在朱棣的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笑眯眯道:“有你在,冻不死我。”
朱棣没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朱高炽的身体在朱棣怀里渐渐暖和起来,心里也因为朱棣的宠溺将晚上他对自己的置之不理暂时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就是这样,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有什么样的心结,只要朱高炽需要,朱棣随时都会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他,保护他,让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朱棣从来没说过爱他,自己每次在他面前说“父王,我爱你”的时候,朱棣总是一脸宠溺的笑着抚摸他的头发说,“嗯,父王知道”,让他非常挫败。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并不影响朱棣对他的爱。朱棣的爱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直接用行动来表示的。他带他一起出征,他教他战术谋略,他让他驰骋沙场,他与他并肩作战,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抹笑容,每一次信任,都在诉说着朱棣对他的爱。
这样一个男人,他还在怀疑什么呢?是自己先背叛了他,娶了云舒,还跟她有了孩子。就算那是逼不得已,可也已经成为了事实,就算朱棣真的吃醋真的不高兴那也无可厚非。他不理解他,不安慰他,反而跟他赌气,故意在他面前跟云舒亲亲我我,也难怪他会生气。
想到这里,朱高炽决定先跟他道个歉,可动了动才发现朱棣没反映。
朱高炽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父王”。
朱棣“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仿佛睡着了一般。
朱高炽仰起头,正好看到朱棣的下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朱棣沉默了很久都没回答,直到朱高炽以为他可能真的睡着了,正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说了一句让朱高炽抓狂的话:“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朱高炽气得不行,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恭喜你要做爷爷了。”
说完之后漆黑的房间里再次寂静下来,朱高炽突然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