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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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族。纷扰之地,夺走了太多,太多。”
独孤无崖紧抿薄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出门时,烈日当头。
不过眨眼的功夫,乌云密布,竟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碧玉为卿笛撑伞,卿笛拂开,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看来今日,就连老天也在为东程哭泣。她看了眼门前的轿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软玉留下,本宫指给你三百精兵,给本宫护住别苑。其他的人,跟本宫走。”
“是。”整齐划一地回答声叫卿笛的心郑定了不少。
殿下,江殊此次带了三万精兵入锦绣。
殿下,我们的人被江殊暗中斩杀百人。
殿下,一切皆已安排好,请殿下回宫主持大局。
殿下……
卿笛攥紧了手中娟帕。眼中的狠戾未见。她看着放置在一旁的长剑。宝剑,宝剑,你是有多久没有尝到嗜血的欢快,今日,我便让你饮够热腾腾的血可好?
娟帕擦拭宝剑,卿笛眼中的赤红忽隐忽现。
待卿笛将剑藏好已是到了皇宫的正门。出来迎接的是许岑。许岑看着卿笛的眼中多了几抹惊艳。她引着卿笛进了皇宫,又一路去了今时设宴的宜安殿。
皇宫中每一寸土地都充斥着喜庆的味道。宫女们换上粉红色的衣衫,瞧见卿笛皆是笑意颜颜地行了礼。看来前几月的阴霾已是彻底散去。卿笛心头不仅多了一抹哀伤。若是今晚会血洗皇宫,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够散去那血腥之气。
许岑走了几步才发现卿笛停滞不前,她走回去,慈祥地笑了笑,道:“殿下,前边儿不远处就是宜安殿了。殿下若是累了,去里面歇着便好。你瞧,这天儿还下着雨呢,莫要冻着了殿下。”说着,许岑便将自己的伞给卿笛撑上。
卿笛此刻才回神,牵强地笑了笑,道:“嬷嬷,本宫无事。嬷嬷走便是了。”
许岑也只当卿笛有心事,无奈地笑了笑便在前边引路。
宜安殿中,歌舞升平。
卿笛踏进门的那一瞬间听见了不少的惊艳之声。
宣墨更是亲自走下来迎接,并行君臣大礼,道:“姑姑。”
在坐的妃嫔、皇戚自然没有在坐着的道理,纷纷起身跪迎。有不少的人从未见过这位传闻中的镇国公主,偷偷地抬眼一瞧,心中亦是惊叹。这上天未免太过厚待卿笛,似乎是最好的,都给了她。
“起身吧。”得了卿笛的令,诸位臣子与妃嫔才敢落座。随后,卿笛命碧玉呈上自己备下的礼物。打开盒子,是一个成色上好的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一到永顷身边立刻敛去周身的光芒。这又叫在坐之人议论纷纷。
卿笛大喜,抱过永顷,道:“若是可以,本宫定会叫你权倾天下。”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绝地(2)
权倾天下,这应当是怎样的赞誉。
在坐之人瞠目结舌。卿笛却是浑然不知,将永顷抱在怀里逗着。襁褓中的孩子看着卿笛笑声愈加的愉悦。少时,卿笛将孩子交给傅书怡,旋身落座在自己的席位上。
显然还未从方才卿笛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宣墨直愣愣地看着卿笛,道:“姑姑?”
卿笛笑笑道:“皇上坐吧。今儿乃是皇子百天之喜,亦是应当立储。皇上子嗣稀薄,永昕又是过继给崇炎王为孙,便只得剩永顷一子。皇上不立永顷还能立谁?”
“姑姑,朕,身体好得很。”
卿笛端起酒,敬了宣墨。不管宣墨领情与否,含笑饮尽。她道:“这点本宫怎会不知。倒是过了今日,怕是皇上要好生病一番。秦将军。”
秦唯带着一百精兵将大殿团团围住。惊了在坐之人。妃嫔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盛装的女子。她的眼中带着笑,逐渐冰冷的美眸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她一扬手,冰冷的剑架在脖子上,性命堪忧。秦唯挟持住宣墨,触及卿笛的目光点了点头。
卿笛命人打开每一扇门,每一扇窗。碧玉将阮太后的爱琴抱过来。卿笛坐在琴前抚琴。
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林路引兵进犯皇宫。不同的是,他是夜晚进军血洗皇城。漆黑的夜空宛若一个密不透风的锦囊将那一切包裹。卿笛在翌日将知情之人全部杀尽,又急急为皇宫添了一批宫人。索性,事情未有败露,未有恐慌蔓延整个锦绣城。而今日,江殊选在了白天。
琴音宛若一道宁心的符咒。所有人听得陶醉,全然忘却脖颈上那冰冷的刀刃随时都会夺走他们的性命。忽然,琴音止。屋外的光被挡死。雄厚的笑声带着胜利的意味,伴随着的沉重的脚步声在大殿的中央停止。
卿笛起身,容颜上带着淡然的笑,道:“王爷,许久不见,可还是安好?”
江殊冷冷地看了眼卿笛,嘲讽一笑,道:“自然。倒是许久不见殿下。殿下可是更加的妩媚动人。”
卿笛大笑,命碧玉斟酒两杯。她亲自端到江殊的面前,娇笑道:“王爷,今日王爷胜利之势已是不可挡。不知本宫可是有这荣幸同王爷喝上一杯。”
不疑有诈,江殊先是命人用银针试过,又看着卿笛将整杯酒喝下才放心饮尽。登时就是倍感不适。他看着卿笛的娇笑,指着卿笛说不出一句话来。又是过了好一阵子才换过了。怒极攻心,拔剑便要杀了卿笛。
“姑姑?”看着卿笛的不躲不闪,宣墨惊呼。
冷气倒吸,卿笛唇角含着冷笑将剑用双指夹住。轻轻一掰,制作良好的宝剑登时变作两半。江殊的脸色青白,许是气不过,竟是徒手上前要擒住卿笛。卿笛身姿轻盈,每一招都是恰好躲过江殊的招式便好。她的笑容落在江殊的眼中,成了最好的嘲讽。不过百招,江殊便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卿笛,心中又是一阵不平。待稍有缓和,又想要上前同卿笛一较高下。
卿笛含笑,道:“王爷,若是这般容易动怒,怕是今儿王爷走不出这宜安殿。”
“你给本王下了药?”江殊瞠目看着卿笛,她是那样的笃定,“方才明明,明明没有,银针明明没有。”
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已经架在脖颈上,卿笛的娇笑便是在眼前。她眼中的笑意却是未到眼底,道:“叫你的人退兵。否则,本宫今日便是要你血溅当场。王爷,你要明白,本宫手上的命多得很,不在乎多一条或者是,少一条。”
江殊怎会是不怕死之辈。他慌乱地下着命令。方才跟在他身后的将军权衡了利弊,并未有命令人撤离,反倒是更上前一步,道:“殿下,若是你想杀动手便是。我怎会舍弃这几万将士的性命。”
卿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江殊,道:“王爷,这便是你培养下来的好将军。紧要关头,倒是同王爷唱起反调来。倒是,将军,即便如今王爷死在本宫手里,你便以为你逃脱的了叛军的罪名?本宫一样会屠杀尽你那几万将士,永绝后患。”
*轻轻移动,江殊的脖子上便滴下血来。
那人似乎还在犹豫。
卿笛又道:“即便今*杀了皇帝又如何?本宫已经立下储君。来时,本宫辅政,你们以为,你们跑得了吗?”
余音绕梁,宛若梦魇。
卿笛忽然收了手,将江殊丢给碧玉。迈着莲步朝角落那最不起眼的人走去。
那人佝偻着腰,捡着地上方才在惊慌之中被打翻地残羹冷炙。甫一抬首,震慑到人的便是那一双锐利无比的双眼。他拄着拐棍起身,敛去眼中的光芒,冲卿笛咧嘴一笑便要离开。
卿笛道:“竟没有想到,你我会是在这里见面。义彦,若是来了便同本宫一较高下。再者,本宫给你一句忠告,下次莫要再选这般愚笨的傀儡。本宫都为你的心血感到不值。”
衣衫褴褛的佝偻老人下一刻变身为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轻摇折扇,恰如卿笛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一双深邃的眼,将人吸进去,继而将人碎尸万段。他浅笑着说道:“本以为,你已经不堪一击,却还是不想会是这般的敏锐。”
“是你小看本宫了。”
不是等不及,是再也忍不了。卿笛手持长剑刺向义彦。
义彦看着这一张同心底的那有七分相似的容颜,动作一顿,手臂被卿笛的剑刺中。疼痛令他幡然醒悟。握住长剑,不顾那留不止的鲜血。拔出剑,丢掷在地上。他笑的邪魅,道:“她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不堪一击的你。”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较量(1)
04
翩翩浊世佳公子,惊了人的眼,多了人的心。
夏风吹过,吹不散彼此之间凝固的仇意。
攥紧了手,克制住要将剑刺入义彦心脏的冲动。卿笛怒极反笑,道:“是吗?那一年,若非母亲身子不适怎会叫你夺取了性命。义彦,你欠我,欠母亲的,永远都还不轻。你以为用一个傀儡便可以多了这凡尘天下。”
“殿下若是不试试,焉知不会是我的手下败将。”义彦笑的痞气十足。
不待答话,卿笛已是长剑招呼。二人皆是身手敏捷,不过眨眼之间,数百招已过。义彦神色轻松,用灵术将在场之人的定住。反手瞧见卿笛分了神,一个暗器从手中出,从卿笛脸颊划过,顿时感觉脸颊温热。义彦瞧见那一张倾城容颜被破坏,心中陡然生出一分凄苦,看着卿笛的眼中多了几分难以磨灭的恨意。提起长剑,直取卿笛首级。卿笛邪魅一笑,险险躲过,反手一掌击在义彦的后背,亦是义彦的死穴。
不可一世地男子狼狈的跌落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卿笛。
卿笛道:“是不是觉得区区一个王储,怎会叫你这般狼狈。”蹲在义彦的面前,拿走他的长剑,“本座要告诉你,本座的灵术从来都在你之上。亦是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义彦拭去唇角的鲜血,道:“你是怎么知道江殊背后的人,是我?”
“江殊虽是昔年同本座并肩作战,即便他再怎样的英明也是猜不到本座的*的。可是,前几月,他将本座辗转数地,又想尽办法要封住本座的灵术。区区一介凡人,哪里来的那般多的灵丹妙药。独孤世家的公子已经消失了数千年,能在朝夕之间找到他的人除了你义彦还会有谁?皇宫中的血雨腥风,民间却是一无所知,不是你给江殊的法子还会有谁?蒲涯本就是你的人,出现在这皇宫中。义彦,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义彦嘲讽一笑,道:“怎会不够?柳卿,到底是本座小瞧你了吗?”
柳卿,柳卿。
多少年,没有人这样云淡风轻地唤过这个名字。如今知道卿笛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若是义彦今日这般陡然的提醒,怕是卿笛自己都要忘记,柳卿这个名字。
卿笛忽然展颜,道:“本座知道,母亲欠你的。你害的本座昔年被天帝软禁七千年之久。义彦,母亲欠你的,本座还清了。接下来,便是该算算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本座今日放你走。下一次再见,只是敌人。”
义彦踉跄起身,一只脚刚踏入门外,卿笛又道:“带给华胤天一句话。本座与他之间的恩怨终有一日,也是要算清的。”
“他是你父亲。”
卿笛大笑,道:“琉璃族覆灭,本座便已没有了父亲。有的只是害我琉璃族覆灭的敌人。”
义彦深深地看了一眼卿笛,决然离开。
卿笛使灵术解了咒。到底是一个女子,体力有些不支。好在碧玉及时将卿笛扶住歇息。叫来秦唯,附耳低语,道:“调集三千精兵,守住皇宫门口。这是本宫的令牌,一切士兵皆听秦将军调遣。”
秦唯领命悄然离开,并未惊动旁人。
大抵是还未从方才那般骇人的场面中缓和过来,妃嫔瞧见卿笛面漏惊恐神色。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江殊和他带来的将军依旧在那里,气定闲神,好似此局胜负已分。卿笛的笑亦是淡然。许久,她才道:“将军,王爷,今儿似是不将这宝座拿回,二位誓不罢休。”
江殊想起方才卿笛那般轻易捉了他,此刻却是这般的虚弱。他不禁心生喜色,此乃苍天助也。昂首,蔑视,他道:“这是自然。待本王登基,自然是少不得殿下好处。”
卿笛大笑,道:“好处?王爷,不如来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江殊颇为好奇。
卿笛起身,谢绝碧玉的搀扶。她踱步到江殊的身前,绕着江殊转了几圈,道:“若是今儿王爷能够夺得皇位,本宫任由王爷处置。若是王爷得不到这王位,王爷及王爷家眷便要交由本宫处置,如何?”
江殊大笑,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切由殿下便是。今儿,怕是本王的府上又要多一位侍妾。”
卿笛笑而不答。转身走到金座前给了宣墨一记眼色,又前去安抚着傅书怡以及永顷。小小地永顷到了卿笛的怀中不哭不闹,眨巴着大眼睛,把玩着卿笛倾泻而下的碎发。好似寻常那般,卿笛逗着永顷,小东西笑的欢乐。傅书怡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
卿笛转手将永顷交给碧玉。傅书怡发疯般了扑上去,被卿笛推倒在地,声严厉色道:“给本宫呆在这儿。妇道人家,怎会懂朝政之事。碧玉,好生照料太子。本宫同王爷好生下上两盘棋。”又吩咐人取来期盼。
江殊身旁的将军道:“不过是些文弱书生的玩意儿。不如王爷和公主玩些新鲜的可好?”
江殊饶有趣味,道:“何为新鲜?”
“若是王爷赢了,我便带走这里其中一位女子。若是公主赢了,我手下任凭公主要走一人,可好?”
宣墨怒声,道:“放肆。”
卿笛恍若未闻,展颜道:“甚好。一切皆如将军所言。”
那人一双如绿豆的双眼流连在傅书怡的身上,并未瞧见卿笛那一双宛若狐狸般狡猾的双眼。
忽然,窗外风乍起。许是风大,吹动枯枝宛若女子的哀戚之声。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较量(2)
几局之下,卿笛皆是败。
江殊瞧见下属身旁女子皆是美艳就笑的合不拢嘴。却是再反观卿笛云淡风轻的微笑,他的心里又是一下子没了底。江殊想起方才的胜局,现在每落下一颗子就愈加的谨慎。偏偏抬头瞧卿笛。美艳的笑晃了江殊的眼,一不留神,子已落下。江殊想要将棋子拿回,卿笛反用钗子按住江殊的手,笑意吟吟道:“王爷,落棋不悔真君子。”
江殊冷哼一声,收回手。
接下来的每一步,江殊是愈发的小心。瞧见卿笛手执黑子落下,江殊方才的自信满满变作冷汗涔涔。不停地用手帕拭去额角的汗珠,时不时地偷瞄卿笛一眼。一盘棋局终,棋盘上已无白子。
不是输,而是惨败。对方凶残的没有给一点可以反击的余地。
卿笛收好黑子,道:“王爷,可是要再来几局?你我之间,可是胜负未分。”
江殊手颤抖着拭去汗珠,牵强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