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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芦花泪-第89部分

小说: 芦花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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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清晨,她照例早早地来到了清洗便盆的小院,先走进堆放杂物的厢房,拿出水桶、便盆刷等一干器物。当她搬动那只用来盛水的大木盆时,赫然发现木盆旁边躺着一个黑衣男子,看起来非常年轻,至多二十岁左右,长得很是秀气。此刻,他脸色惨白,胸口的衣服血迹斑斑,显然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不醒。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非常微弱,但是一息尚存。凭着上学时得来的一点基本医学常识,她知道,不能再让他睡下去,否则他将会永远无法睁开眼睛。
    “喂,醒醒,醒醒!”她拍打着他的嘴巴。
    在她的努力之下,男子没有苏醒,却说起了胡话:“心怡心怡狗皇上拿拿命来”
    穆烟芦一惊,心知这个男子必是刺杀皇上的刺客无疑,只不知他与皇上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连昏迷时都不忘要杀了他。还有,他口中所呼唤的“心怡”到底是谁,会是窦心怡吗,可是,怡妃早已投井而亡了啊。
    见男子嘴唇干裂,几乎翘起皮来,她便至井边舀了些水递至他唇边。男子虽然昏迷,但是显然干渴至极,当水瓢递至他唇边时,竟不由自主地喝起来。
    等他喝完水,穆烟芦小心地解开了他上身的衣衫,只见胸口一个血窟窿足有碗口大小,虽然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但是仍有血丝从血窟窿的边缘慢慢渗出来。
    她想起楚天彻曾经给她的“珍珠盈肌膏”尚未用完,于是迅速地奔回房间取了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悉数涂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忙完了这一切,她忽地想起今日的工作还未做,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刷起便盆来。
    临近中午时,她走进厢房,男子依旧在昏睡,只是脸色已略见好转,复又探了探鼻息,比晨时平稳多了,看来,“珍珠盈肌膏”的确是上好的药膏,便小心地关上房门,去吃午饭了。
    吃过午饭,穆烟芦回到小院,打开厢房,却发现那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正诧异着,突然一只胳膊从她的身后伸出来,勒住了她的脖子。
    “啊!”她惊慌失措,双手一松,藏在怀里的几个白面馒头跌落在地,沾了一地的尘土。
    勒住她脖子的手终于松了松,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子不确定的声音,“是你,救了我?”
    穆烟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怨道:“要不,你以为是谁?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男子的胳膊拿开了,穆烟芦拾起地上的馒头,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尘土,递给他,“饿了吧,赶紧吃吧。”
    男子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暂时先躲在这儿,等伤好些了再离开吧,我还有很多活要做,先去忙了。”穆烟芦说。
    傍晚时分,穆烟芦忙完了一切再回到厢房时,那黑衣男子对她说:“如果你真心想要救我,请帮我找到窦侍卫,他会将我安全带出宫去的。”
    “窦侍卫?”
    “对,他是怡妃的父亲。”
    “啊?你是”穆烟芦一惊,他清晨口中呼唤的名字果然是怡妃。
    “我叫邱之铠,心怡原是我的未婚妻。那日”邱之铠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暗哑,“那日,心怡进宫探望她的父亲,不料撞上了醉酒之后的狗皇帝。狗皇帝强行要了她之后,又将她留在了宫内。成了她的妃子后,我几次潜进宫来要带她走,可她竟执意不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狗皇帝。原本,只要她幸福,我便是再痛苦也能忍受。谁知,狗皇帝只是将她当做自己心爱之人的替身,以致她滑胎之后,他非但不给她一点安慰,反而惩罚了她。如若那狗皇帝对她还有一点真情,她又怎么可能绝望地投井而亡?”说到此处,邱之铠已经流下了热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时邱之铠已然伤心欲绝。
    孩子没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又从未真心爱过自己,怪不得怡妃会选择走上自杀这条绝路。一想起那日怡妃木然呆滞的眼神,穆烟芦的心便揪紧了。
    隔日,她找到了窦侍卫,那是一个看上去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深深的皱纹道出了他生活的磨难。
    一听到邱之铠竟然藏在她哪儿,他显然吃惊不已,一边不停地道谢,一边告诉她,等到子夜时分,他会设法将他救出宫去。





    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 尘封往事2
    变态小说 更新时间:2011…2…13 2:01:15 本章字数:2150

    天擦黑时,穆烟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想着邱之铠能不能安全逃离。
    最后,她索性起身,拿出母亲留给她的那串星形水晶吊坠项链,发起呆来。
    容妃?姐姐?穆烟芦?子衿?一切一切,好乱好乱。
    不知不觉,她竟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她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打开了门。
    屋外,站着的是窦侍卫和邱之铠,两人皆是一身侍卫打扮,他们是来感谢穆烟芦的。
    “姑娘的救命之恩,之铠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到之铠的地方,只要姑娘招呼一声,之铠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穆烟芦摇了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烟芦只希望邱公子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
    突然间,窦侍卫拿起了桌上的项链,声音微颤着问穆烟芦:“姑娘,敢问这项链可是姑娘你的?”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二小姐!”窦侍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泣不成声。
    “窦侍卫,你这是”不用说穆烟芦,连一旁站着的邱之铠也愣住了。
    “二小姐,你可记得婉娘,她是你的奶娘,小人的妻子啊!”窦侍卫抹了一把眼泪,问道。
    婉娘?婉娘?穆烟芦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对不起,小时候的事,烟芦一律不记得了。每次试着想要回忆那些尘封的往事,便头痛欲裂,难受至极。你,可否说与我听?”
    “二小姐,你的父亲楚慕洲,是前朝皇帝楚慕宇的四弟,也就是当朝皇帝楚天胤的皇叔。王爷历来驻守边疆,因治军严明,骁勇善战,为大祈国立下赫赫战功,固成为封疆之王。年轻时,王爷整日忙于边关战事,无心自己的私人生活,直到三十岁时,方取了燕珏的公主俞清妍为妻。婚后,王爷与娘娘情浓意绵,琴瑟和谐,不久便先后生下大小姐和二小姐你,也正是那时起,婉娘成了你们的奶娘,而我则成了你们的侍卫。只因王爷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素不喜见风使舵,媚上欺下,得罪了朝中不少奸诈小人,他们时常在皇上耳边吹风,说王爷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心。二小姐出生后不久,皇上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将王爷一家调回京城,只安排了一些闲职让他去做。王爷郁郁不得志,索性解甲归田,与娘娘寻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舟山,过起了神仙般的山野生活。王爷离职后,他手下的一批忠勇之士自是对皇上心存芥蒂,一怒之下皆刀枪入库,跟随王爷来到了舟山。舟山原有一伙强盗,甚是剽悍,过着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王爷去后,不但收服了他们,还劝说他们改邪归正,走上了经商的正道。二小姐五岁那年,娘娘为大小姐和你各自打造了一条项链,同样的材质,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做工,同样的式样,唯一不同的是,大小姐项链上的吊坠是月牙形的,而二小姐项链上的吊坠是星形的,她希望你们能像月亮和星星一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王爷原指望能在舟山安逸地过完一辈子,谁知偏有那些奸诈小人不肯遂了王爷的心愿,诬陷王爷和盗匪沆瀣一气,意图谋反,将王爷往死里逼。随后,先皇终于听信谗言,派了当时的太子楚天胤来到舟山,名义上打着剿匪的旗号,实则是想灭了王爷一家,以绝后患。彼时,我和婉娘正带了大小姐在溱潼老家玩闲,等到我们听到消息赶回舟山时,见到的已是几乎烧成灰烬的村庄,到处血流成河,残砖瓦砾下,尸首随处可见,好些已被山上的野兽啄了内脏,那场景目不忍睹,至今想起来仍让我不寒而栗,夜不能寐。”说到此处,窦侍卫的眼里满是惊惧和悲愤之色,语调又开始哽咽。
    此时,穆烟芦脑海中那些曾经破碎凌乱的画面开始一点点地清晰起来,并逐渐连贯成段。
    “我和婉娘花了三天三夜,才将那些尸首悉数埋进青山。凭着娘娘手腕上佩戴的首饰,我们找到了她的尸首,早已面目全非,几乎无法辨认,而王爷和二小姐你的尸首,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我们才知道,王爷的尸首已被运往京城,头颅被残忍地割下,顶着‘篡逆谋反’的罪名挂在城门口曝晒示众整整七日。之后,羌国的少主夜瑾菡突然找到我们,允诺让大小姐成为羌国的公主,并替王爷复仇,前提是我必须对他言听计从。随后,他将大小姐带至羌国,又安排我混进宫里做了侍卫。等到大小姐长大后,夜瑾菡以和亲为名,将她嫁与楚天胤为妃,实则是希望她和我能联合起来,伺机杀了楚天胤。前几日,夜瑾菡的亲信莫言过来找我,让我随时准备着策应大小姐刺杀楚天胤,没想到,我们尚未动手,之铠却先动了手。这孩子,一心爱着心怡,心怡去后,他比我和婉娘更要伤心,一门心思想着刺杀楚天胤,替心怡报仇。”此时,兴许是想起了死去的女儿,窦侍卫的眼泪再度落下,“二小姐,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婉娘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任何眉目,我们都以为都以为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苍天有眼啊,为王爷留下了他的两条血脉。”
    当尘封的往事一一在穆烟芦的眼前闪现时,她的内心仿佛钻进了万千蝼蚁,撕扯着她,啃噬着她,疼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苍白着一张小脸捂住自己的心口。
    原来,楚天胤,杀了她全家!





    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 尘封往事3
    变态小说 更新时间:2011…2…13 2:01:15 本章字数:1964

    夜色掩映之下,窦侍卫和邱之铠悄然离开了皇宫。
    穆烟芦呆呆地坐在桌前,睁眼直到天明。
    记忆终于复活,往事终于再现。
    深秋季节,芦花飞雪,漫天飘扬,八岁的子衿向着那飞舞的芦花追逐着,嬉戏着,银铃般的笑声撒遍了山野。
    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向她缓步走来,阳光在他身上打出一圈光影,有如神祗。
    少年在她的身前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纷飞的芦花俏皮地落在她的发上、眉上、脸上、衣上。
    忽有一片芦花落在了她的唇瓣,她立刻伸出舌头,调皮地将芦花卷进口中,慢慢地咀嚼,仿佛那是世上最甜最甜的白糖。
    那一刻,她的目光宛如山涧淙淙的溪流,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叮叮咚咚地一直流到人的心里。在她的右眼角下方,有一枚褐色浅痣,仿佛一颗泪珠,泫然欲滴。
    “喂!”少年低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她的个头太小了,刚刚与他的胸口相齐。
    子衿仰起头,望着少年:“我叫楚子衿,你呢?”
    少年回答:“我叫楚天胤。”
    “楚天胤?你是住在皇宫的楚天胤吗?”子衿的眼里满含期待。
    少年点了点头:“嗯。”
    “天胤哥哥!天胤哥哥!”子衿突然间激动地欢呼起来,满山都响起了她稚嫩的喊声,一遍又一遍。
    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见同龄的小女孩缠着自己的哥哥要这要那,她便眼馋至极,跑回家问父亲:“爹,子衿为什么没有哥哥呢?”
    父亲将她抱上膝盖,一边用自己短硬的胡髭慢慢摩挲她粉嫩的面颊,一边笑着回答:“谁说子衿没有哥哥,子衿可是有两个哥哥的呦!”
    “两个哥哥?”子衿的眼里光芒四溅,“他们住在哪儿呢?”
    “他们住在皇宫,一个叫楚天胤,一个叫楚天彻。”
    “皇宫在哪儿?”
    “皇宫离我们这儿很远很远。”
    “那么,子衿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哥哥呢?”
    “等到子衿长大了,爹一定会带你去皇宫找哥哥。”
    子衿满脑子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却没有注意到父亲在说这些话时落寞的神情。
    盼啊盼,还没盼到长大,哥哥却自己来了,子衿怎能不高兴呢?
    山间的小路上,楚子衿牵着楚天胤的手欢快地前行。一路上,芦花为她引路,小鸟为她歌唱,秋风为她伴奏,笑容洋溢在她的脸上,兴奋跳跃在她的心里。她哪里知道,这一牵手将给她带来永远无法解脱的爱与恨的折磨,生生世世,绵亘不绝。
    推开虚掩的院门,楚子衿大声呼喊着:“爹,娘,天胤哥哥来了!爹,娘,天胤哥哥来了!”
    可是从屋里走出来的却是年迈的老管家,他告诉子衿,她的爹和娘去骆寨主家做客了,两天后才能回来。
    这骆寨主,其实就是舟山一带原来的山寨王,全名骆乘风,被楚慕洲降伏后,走上正道,并与之成为莫逆之交。
    年幼的楚子衿并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前往骆家寨并非真的因为做客,而是听说了朝廷要来舟山剿匪的消息后,去与骆乘风商量该如何应对的。她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听完老管家的话后,她的天胤哥哥阴狠的脸色。
    既然爹娘都不在,招待客人的任务便自然落在了子衿身上。
    那两天里,楚子衿带着楚天胤攀登了他想攀登的任何一座山头,跨越了他想跨越的任何一条山涧,回答了他想知道的任何一个问题。
    第三天清晨,楚慕洲和俞清妍一回到家,楚子衿便拉着他们的手去客房找她的天胤哥哥,可是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她的天胤哥哥,不辞而别了。
    楚子衿伤心地跑出家门,奔至村头,爬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恹恹地躺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丫上,任凭爹娘和家中奴仆喊破了喉咙,也不答应一声。
    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楚天胤的不辞而别已是她八年的人生路上最深最深的痛。她又怎么会想到,人生的路才开始,人生的痛刚起步。
    令楚慕洲夫妇俩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傍晚,楚天胤便带着蓝旗军开始了所谓的剿匪行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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