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奏鸣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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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命脉,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库图佐夫当机立断,命令巴格拉季昂加速前进。一定要赶在拿破仑之前抵达塔波尔斯科大桥,把法国人堵在多瑙河以北,为大军的集结争取时间。
库图佐夫司令官给巴格拉季昂公爵的命令是七天,巴格拉季昂给快速纵队的命令是五天!
五天到达,违令者枪毙!杀气腾腾的命令传到部队,每个人都惴惴不安。
“我命令,丢掉辎重,只带火炮和弹药车,轻装前进。”伊琳娜和军官商量了半天,下达了这道命令。
第四炮兵连一阵哗然,要不是伊琳娜带着他们打过胜仗,有几分威信,部队当场就能哗变。
从波兰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全部丢下?这是要人亲命啊!
“我会留下马连斯基中尉,带着老兵和辎重慢慢走。大家放心,东西一点都不会少。”伊琳娜向士兵们保证着,许下很多诺言,才平息了士兵们的怒火。
轻装上阵的炮兵连不知疲倦的赶路。驮马带足备用的,累死一匹就换上一匹;每天直到深夜,看不到路才停止前进;而天蒙蒙亮,就要出发。休息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倒头就睡,包括哨兵。伊琳娜挣扎着起来巡查,不停的用鞭子抽醒哨兵。等她离开,伤痕累累的哨兵又重新躺倒
吃饭也是在马上,勉强吃两口面包,不一会就会吐出来。娇惯的波尼亚夫斯基,连续三天没离开炮车,颠簸的全身骨头都散了架。那点小忧郁,早就随风飘逝了。
第四天,距离塔波尔斯科大桥还有两百俄里的时候,下雨了
伊琳娜绝望的看着黑沉沉的天,仿佛往下倒的雨水,还有泥泞不堪的道路,无语了。
杜肯多夫中校带着龙骑兵连冒雨前进,哥萨克连则放弃了。炮兵连士兵一个个面如死灰,目光呆滞的坐在炮车上,不说话。
“我不行了,连长。”比克斯少尉到底是个孩子,直接瘫在炮车上。列兵波尼亚夫斯基病了,头烫的像开了锅的汤。
“我命令,丢下病号,弹药车。所有东西交给比克斯少尉指挥,慢慢追上大队。剩下的人,带着大炮前进。”伊琳娜想了想,下了道匪夷所思的命令。
“连长,俺糊涂了。只带大炮,没有弹药,到时候怎么打法国人?”马可扎斯基少尉问。
“这个天气,火药会被淋透的。再说命令是六门炮就位,没说其他的。”伊琳娜叹了一口气,现在先管自己的小命吧。
炮兵连的人结结实实的抢了两个奥地利村子,搜罗了足够的皮子当雨衣。至于马,暂时不去管它了。
“前进!”“前进!”伊琳娜喊得嗓子都哑了,跑前跑后督促着部下。炮车陷入泥坑,她甚至亲自带人拖出来。白天很快过去,雨也停了,可是还剩下六十俄里。
“做火把,连夜行军!”看看地图,知道顺着大路前进,中间没有任何阻碍,伊琳娜决定冒险夜间行军。
黑夜里大家都不说话,沉默着,几乎是依靠本能和惯性在走。火把照亮了眼前的路,但照不到连队士兵的脸,更看不到他们的心。
战马走了没多久腿一软,把伊琳娜摔了下来。格里高利黑着脸看看战马,说句:“腿断了!”。抽出枪,把它毙了。
伊琳娜爬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疼。炮兵连停了下来,都在看她。暴雨后的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可是她知道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哪怕一分钟,整个炮兵连就会崩溃,再也无法前进了。
“这不是行军,这是战斗!向塔波尔斯科大桥,前进!”伊琳娜跳上炮车,用最后的力气向手下喊着。被疲惫和寒冷击垮的炮手们,又一次向前进,这一走,就没有停下来。
清晨,塔波尔斯科大桥的奥地利守军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惊讶的看到远方走来了一支“流浪车队”。几十个灰头土脸,一身泥浆的俄国兵,几十匹精疲力竭,奄奄一息的驮马,一起拉着六辆快散架的炮车,慢腾腾的走向大桥。
伊琳娜抬头望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她看着布满挡马的大桥,大桥边的无所事事的奥地利士兵,军营里排的整整齐齐的火炮,心里千言万语化为一个字:“靠!”
多瑙河北岸,早就被奥地利军队清理的干干净净,茂密一点的草丛都被烧掉了。大路上三匹战马正慢悠悠的往前走,最前面的骑手,骑着白马,一身雪白的军装,举着一面小小的白旗,悠然自得。
“我觉得这个计划不靠谱!”白马骑士身后,是一个红脸壮汉,骑在一匹花马上,不安的左顾右盼,嘟囔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另一个骑士是个瘦高个,一脸的平静,慢条斯理的说。
“那我们还干?跟着古斯塔夫这个疯子!”红脸大汉高声道。
“你都说他是疯子了,干嘛还跟着?”镇定的瘦高个还是慢条斯理的说。
前面的骑士转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别发牢骚了,达武,缪拉。记住我说的话,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整个欧洲,都会记住我们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对不起,高中老师来了。更新晚了,抱歉。
☆、崩溃
在大桥后侧,河边一个小土坡,设置好炮兵阵地,第四炮兵连的士兵就像他们的大炮一样,东倒西歪了。有的人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有的人默默地吃面包干;还有的人傻傻的望天,什么都不做。伊琳娜也没去管他们,自己都顾不上命了!
“去找杜肯多夫中校,联系奥地利人,要些火药,再看看能不能搞到炮弹。”伊琳娜拉起福明少尉说。
“长官,中午再去吧,我不行了。再说只能找到散弹,有什么用啊。”福明累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伊琳娜想想也是,奥地利人没有八磅炮弹,只有散弹也不行啊。反正奥地利人自己的炮兵整整齐齐的,用不着自己。
歇会吧,等到中午,弟兄们缓缓,再武装起来吧。
“哦,这水好凉啊!”河边几个精力旺盛的在洗脚,大个子马可扎斯基惊呼着。
伊琳娜看着正解开裹脚布的士兵,自己的脚也开始痒痒了。(还是科普君:俄军有使用裹脚布的传统,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自从急行军开始,她还没脱过靴子,脚丫子只怕都要烂掉了。看看河岸正在戏水的几个家伙,她再也忍不住了。
“扶我下去,格里高利。”伊琳娜挥挥手,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仆人好使啊。
守卫大桥的,是奥地利精锐的掷弹兵部队。少校营长路德维希每天都要在巡视几遍。他满意的看着守桥士兵擦得锃亮的步枪和皮靴,在桥面上走来走去。
塔波尔斯科大桥原本是一座石桥,不久前爆破了。现在的大桥是一座木头浮桥,由工兵匆匆忙忙修建的。别看简陋,它可是这个区域多瑙河上唯一的桥。也是拿破仑的必取之地。
对于守桥路德维希一点都不担心,前面一公里都空荡荡的,藏不住人。要是法国人来了,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点火,把大桥烧掉。更不要说身后还有三个炮兵连,三个精锐步兵团。
所以那些连夜赶来的俄国龙骑兵,还有这些邋遢的俄国炮兵,没有任何用处。
路德维希厌恶的掩住鼻子,这些俄国佬,臭的都像咸鱼。还聚在上游洗脚,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军人风范?特别是他们的连长还是个女人!天啊!什么时候俄国兵员紧张到这个地步了!
想到这,路德维希忍不住向俄军阵地看过去。那个女连长蓬头垢面,一张脸没法看,身材其实还不错。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伊琳娜坐在河边,伸直了脚,泡在河水里。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路德维希怒不可抑,作为一个军官,居然也做出如此低贱粗俗,没有形象的事情!这成何体统!
这些俄国佬,都是些野人!连女人都是!路德维希气冲冲的想着,眼睛忍不住在伊琳娜脚上来回打量
“少校!有骑兵!”一个守卫的声音传来,差点吓破了他的胆。
“骑骑兵?在哪?!”
“正前方,三个人。”他的仆人立即递上望远镜。
“啊,三个人啊。”路德维希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诧异起来:“这三个家伙来干什么?打着白旗,是来求和的?”
不要说士兵,仆人都忍不住撇嘴了。求和?亏您心宽。
“要不要开枪?”一个守卫问道。
“不要,就三个骑兵,不要大惊小怪。问问他们要干什么。”路德维希镇定的说。
“我是古斯塔夫元帅,我身后的是达武元帅,缪拉元帅。我们是来进行和平谈判的,快点让你们的马克斯公爵来见我们。”最前面的古斯塔夫元帅挥动白旗,说道。
还真是来求和啊?!所有人眼睛都瞪大了,不由自主的看着路德维希。
“少校,我们开枪吧。这一网,能捞到三条大鱼。他们可都是元帅啊!”路德维希的手下,守桥的中尉激动的说。
“胡闹!他们可是来谈判的。不准无礼。”路德维希怒斥手下:“快去请马克斯公爵大人,让他们过来。”
“可是,他们离我们太近了。”中尉嘟囔着。
“这有什么?三个元帅,又不是三个掷弹兵。”路德维希不以为然,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扶正了帽子,准备迎接三位元帅。
三个法国元帅过来谈和的消息立即传遍河岸。没有任务的奥地利士兵都离开军营,涌到桥边去看这三位大名鼎鼎的敌军元帅。
“还真是胆大包天,就这么来了。”格里高利伸长了脖子,仔细看着:“那个小白脸就是古斯塔夫了吧?那个瑞典皇子,叛徒!”
“不许侮辱贵族。”伊琳娜眯着眼,望着太阳,双脚泡在水里。虽然凉,可是舒服极了。
“我说的可没错,瑞典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我们打了多少年的仗了。好端端的皇子不当,去给法国人卖命,我看他脑子傻了。”格里高利不屑的说。
“他是为了理想,为了大革命。”伊琳娜索性躺了下来,任凭河水冲刷着双脚,舒服的几乎要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喃喃的说。
古斯塔夫是个异类,瑞典国王膝下一子一女,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王。可是他居然离开祖国,投身法国大革命。从骑兵少校起步,现在已经是元帅了。
为了理想的疯子。她的瑞典教官曾经这样评价过他。
“听说还是个帅哥呢。”伊琳娜闭着眼,笑着。古斯塔夫的名声在莫斯科社交圈也很大,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
“有什么帅的?一个大胖子。”格里高利不屑的说。
“胖?他可不胖。”伊琳娜睁开眼,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三个法国元帅,最前面的就是古斯塔夫了。
宽额头,大眼睛,高鼻梁,典型的北欧人的脸。身材吗?是过于肥胖了。
不但是他,他身后的缪拉,达武,都穿的鼓鼓囊囊,挺胸凸肚的。
当了元帅就发福了啊,哪像自己,就是一个劳碌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伊琳娜感慨着。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还好,有些地方还没瘦。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伊琳娜的脑子里。三个人,两个骑兵出身,居然那么肥胖?不对,这不是胖,是军服不合身!也不是军服的问题,是里面有东西!
“望远镜给我!”伊琳娜对格里高利说。
“得了大人,您还要用望远镜看啊!”格里高利对伊琳娜突然的花痴很不以为然。
“混蛋!望远镜!”伊琳娜愤怒了,站了起来,对格里高利怒吼着。
“给您给您。”格里高利不满的说。顾不上仆人的态度,伊琳娜一把抓起望远镜,手哆嗦着调整焦距,对准古斯塔夫。
英俊的面庞,一脸的平静和戏谑。细长的脖子,宽肩膀,一切正常。胸口鼓鼓囊囊,领口处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光。
闪光!最可怕的东西出现了。她迅速移动着镜头,果不其然在达武掩饰的很好的表情上看出点不自然。还有远处淡淡的烟尘
伊琳娜丢下望远镜,左右看看,大桥这边满是精疲力竭的俄军和毫无戒备的奥地利人。她用最大的力气喊着:“敌袭!战斗准备!”
胸甲!古斯塔夫军服里面,穿着胸甲!他不是来谈判的,他是来夺桥的!
没有人在意她,即使听到的,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所措。伊琳娜急了,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爬上小坡,找到自己的手枪。
“呯!”枪声惊醒了所有人。伊琳娜高举着枪,披头散发,赤着脚,大声喊着:“敌袭!他们是来夺桥的!开火!”
奥地利人都傻了,守桥的中尉茫然的举起了枪,却看到古斯塔夫迅速的抽出一支短枪,对准自己脑袋就是一枪。
“呯”中尉应声而倒,尸体倒在桥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三个元帅,这网鱼够大的!”
三元帅驱动战马,迅速来到桥中央,拔出刀,凶狠的劈砍着。路德维希少校还没来及反应,就被古斯塔夫的战马撞到,随后被达武和缪拉的战马践踏,失去了知觉。
能被三个元帅合力杀死,路德维希何其幸运啊!
古斯塔夫开完枪,短枪就被丢掉。他挥舞着战刀,驱马冲下了桥,冲进奥地利人最密集的地方,驱赶着士兵,杀死敢于反抗的人。
缪拉骑马在桥上打转,灵活的砍杀着桥上的士兵,把他们逼得纷纷往河里跳;达武则骑在马上不动,源源不断的从怀里抽出枪,一枪一个,击杀举枪反抗的奥地利兵。三个元帅很快清空桥面,远处,烟尘越来越粗,越来越明显。那是大批骑兵快速接近,接应他们的元帅。
“开火!快开火!”伊琳娜着急的跳着,福明少尉苦着脸,都快哭出来了:“没有弹药,我们没有弹药啊。”
“抄家伙!我们拦住他们!”伊琳娜声音颤抖着,丢掉手里的枪,拿起一根清理炮膛的木棍。
炮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桥上三个屠夫杀人不眨眼,犯不上拿脑袋往人家枪口上撞啊!
奥地利人的掷弹兵崩溃了,哭着喊着往后跑;俄军的龙骑兵有几个人往前冲,却被败兵挡住,没冲几下也掉头就跑;不远处的奥地利炮兵阵地,炮手们看到来袭的骑兵大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