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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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去学钢琴,上琴房之后就想把我们两个赶到客厅等她,但我发现那女教师的举止动作不象普通人,所以没答应,刚才我试过把一杯茶洒向她,但她闪过了一半却又停下来让茶水把她打湿,所以我让战友在那监视,我先回来报告”报告的这名贵妇人装束的女兵,出拳速度在护士班里只比招娣稍差,几乎达到一秒五拳的水平,能闪过她洒出的茶水的人招娣没有再犹豫,马上吹响了哨子,指着一队男兵,对这个来汇报的女兵说:“你,带这一队分校派过来的实习生,马上包围那幢楼,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没有籍口,就放火。做得隐蔽一点,记住要搜查每个角落!”
在伦敦一家皇家文具供应商的办公室里,罗伯特用锁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把门反锁,他走到一幅油画面前停下,迟疑了一下,把画上一个翻倒的瓶子底,用力的按了下,右转两圈,左转三圈。只听“得”一声,扳动油画的画框,就打开了一扇暗门,这里罗伯特并不陌生,他来开过四五次会了,不过很明显这不是他的工作间,他需要用一些小铁片配合,才能打开抽屉和柜子。不过他干得很利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锁可以挡住他的步履。过了七分钟了。
他快速翻找着资料,但始终找不到他要找的行动计划。他小心地记住每份文件的位置,甚至某份文件与另一份文件之间夹着的一条头发的位置。当没有发现他要找到的东西之后,他马上迅速的复原文件。第十一分钟。
然后敲打着墙壁,果然,在一处地方有空腔的回响,但罗伯特没有在这处地方的周围找到开启暗格的锁眼,但很快他就发现一个拿不起来的咖啡杯子,于是罗伯特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铁喇叭筒,把缩口的那一端对着耳朵,扩口的那一端贴着墙面,慢慢地转动杯子。他毫不迟疑的先右转,因为他印象中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设置密码都有先右转的习惯,包括外面那幅油画的暗门。
听到铁喇叭筒传来的卡簧跳声,罗伯特又开始右转,“得”墙上一扇暗格的门弹开,里面躺在最上面的文件,赫然就标着罗伯特苦苦寻找的标题!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轻轻的脚步声,但在罗伯特听来,却是震动心弦的巨响。按他记录的规律,今天这个时候起码有十七分钟不应有人来!
第二卷 去国 第二十九章 联横
夜幕渐渐地掩没了巴黎,还在街上奔驰的马车挂着的灯,隐隐约约闪烁得如同鬼火,密斯雷路那大厦打开着的镀金铁门,是张牙舞爪的怪兽那血盆大口,又一辆马车从大厦里奔出,从日薄西山到现在,这是第三辆了。
尽管佛罗里达驻巴黎这个机构和法国贵族的关系很好,甚至连皇后也在他们的生意里拥有股份,以使她奢侈的花销更方便些。但毕竟这里不是佛罗里达,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让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奔向目标。
陈甦鸿在书房里摇头拒绝了招娣的要求:“不行,师父说过,这两年很快法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革,我们不宜和贵族们走得太近。起码在无裤汉的眼里,不能让他们发现,贵族的马车常在我们这里出进,或者黄皮肤的人总是出现在贵族们的酒会里,这不会好事。”
招娣用食指轻快点了一下反握在手中的刀柄,那雪亮的刺刀如同有灵魂一般绕过她的手背转了一圈回到手心,陈甦鸿说的她并非不知道,校长在她来巴黎以前曾让她去瞧瞧巴士底狱,并且预言这个城堡一样的监狱在这几年间一定会被攻破,从而法国会掀动一场疯狂的革命。
“不行,教官,你马上乔装去找罗尚博伯爵,请他给我们一队士兵或者警察,就说有盗贼威胁攻击我们。”招娣说着,麻利地用刺刀削去一点刚刚长出来的指甲。陈甦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去换衣服里嘴里咕噜着:“他妈的,好象我的军衔和职务都比这小丫高多了,凭啥我听你的”
招娣甚至连“只有你见过伯爵”的客套话也没有对她的教官说,直接下命令要求现在所有在大厦内的人员拿起武器,收缩防卫圈。围墙上面的花盆被很快移走或踢翻,插上燃烧着的火把,把镀金的大门边上,照出一圈通明的区域,而花园后面的大厦,在这种明暗的对比,更是沉溺于黑暗中,几乎难以看清它的轮廓。
而此时在佛罗里达的营地,马尔萨斯在胡仁刚刚搭建的仍弥漫着石灰味的平房中,正在反驳陈宣的论点:“由州长回去,赶走野蛮人然后称帝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不基于州长刚才提到的,他本人不愿这么做的原由,在大局面前,个人的意志决定不了什么,如果州长应该称帝,你就是自杀了仍有第二个人出来称帝。
我反对的是陈宣陈吾离提出的政府结构,改良主义绝对是不可行的。
如果宪政和共和不能成功,就不能限制当权者的机会主义,那将是很恐怖的事,经济是不可能发展起来,吾离你一再的提到‘薄徭轻赋’,是专制的一个特征,因为—个非民选的政府不敢收太高的税,否则人民会造反的。而—个‘共和政府’反而可能征得很高的税。
英国和法国发展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英国政府平均税率比法国要高得多。但英国的税法很公平。在法国有很多人是可以不缴税的,比如贵族等。正因为税法不公平,所以法国的平均税率比英国低很多,但它根本没有能力搞大规模的公共事业。”
胡仁点头听着马尔萨斯的话,脸上泛起笑意说:“对,所以最讨厌你们提什么天家,什么母仪天下。”可见胡仁对马尔萨斯说的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没有完全听进去,也许英语不是母语的关系吧,胡仁并没有听出在论述的是:英国那个大下巴国王和面目平庸的王后,是基于什么根源使得他们的国家,比法国那个大下巴国王和面目姣好的王后发展得更好些。
不过马尔萨斯明显发现这一点,所以他想了一会,转了一种方式,他接下来说的,胡仁终于听懂了。
“1688年英国光荣革命建立的这一套宪政游戏规则,才是工业革命发起的原因,州长不止一次说工业革命在英国产生,是在于蒸汽机在英国被发明;那只是一种籍口,我可以说,就算蒸汽机在您的故国被发明,也不可能有工业革命的发生!
因为在皇帝要谁死,谁就得死的情况下,政府的投机行为使新技术不会被保护,并且生产的规模只为少数权贵服务,分工水平低,从而市场规模很小,技术不能转化为生产力。也就无法显出新技术的好处,最后只能被当作奇技淫巧!”马尔萨斯用他的言辞和理论,刺伤了胡仁和陈宣、王国栋、卓墨等与会者。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砰!砰!”枪声在宁静的营区里响起。王国栋迅速地把胡仁扑在身下,这时外面已经传来急促的哨子声,胡仁一把将王国栋从身上推开,爬起来怒骂:“卓墨!你他妈的在搞什么?”
缩成一团躲在马尔萨斯身后的卓墨,被笑嘻嘻的陈宣拎着耳朵甩到椅子上,外面的枪声还在零星地响着,胡仁盯了王国栋一眼,平静地说:“用身体替我躲子弹,不是管辖情报机构的特别行动部第一副部长所该做的事。”
陈宣把雪茄凑在蜡烛上点着,喷出一口烟雾,笑着说:“行动部在独立战争时的前身,叫反狙击组。它组建时,我刚好从巴黎去到约克顿,它的指挥官秦剑在组建时向你们校长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仍记得:我的存在,是让向您发射的子弹,在离开枪口之前,消灭它的发射者。”王国栋低着头,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继续说!”胡仁压根没有理会外面的枪声,这不是他害怕不害怕的问题,而是他只是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他现在的位置,使他必须去相信自己警卫团而不是去给火枪装上子弹。
“我的结论就是:模仿技术和工业化,只不过建在沙滩上的高楼;模仿制度才是关键的,就算不模仿北美现在将要通过的联邦制,起码也必须模仿宪政制度。”马尔萨斯也是经历过炮火的军人,他很沉着地扶着眼镜说完论点,只是嘲讽地透过镜片打量了卓墨一眼。不过卓墨显然一点也不为自己刚才行为感受到羞辱,挺胸昂首仿佛是他刚刚用身躯替屋里的人挡了子弹一样伟大。
“报告!”布莱德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士兵们没事吧?”胡仁平静地问着,他并没有让布莱德雷进来,因为外面更需要他。
“没伤亡,是带哨的谢司中校发现敌情首先开枪的。无一漏网,击毙五人,活捉三人,目前只知道组织者是杰克,谢司中校在审问他了。”
胡仁苦恼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对布莱德雷说:“代我向士兵们致敬,有进一步情况再汇报,先这样。”屋外传来布莱德雷作战靴磕击脚后跟的清脆声音。
杰克是战俘,这是胡仁头痛的原因,他不禁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毫无疑问,当初决定不为难战俘,给被俘后变节的人员造成了可剩之机,但如果和后世一样,再三政审,势必寒了战俘的心。但不审查,一定会有第二个杰克,把希望寄托在人的良心上和期望感动对方一样,是无聊而飘渺的。胡仁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他对马尔萨斯说:“继续。”
而在巴黎密斯雷路的大厦,招娣也在继续她的布置,尽管她早就收到胡仁送来的信,指英国人可能会对这里进行报复性行动。可是一直以来,按这里常驻一个排的兵力,加上护士班和新来实习的二十名学员,加上秘密藏匿在地窖中的两门四寸小炮,陈甦鸿和招娣都不认为防守上会出问题。
但今天下午爱丽丝的事,抽空了大部分的人员,招娣反省起自己的失误,尽管她不是主官,尽管她下达命令时陈甦鸿就在边上,可以认为是陈甦鸿默许的。但她没有去找籍口,因为她没有时间去找籍口了,如果这是敌人的圈套,那么攻击一定会很快就到来。
爱丽丝的暴露,太不合情理,如果她是一个埋藏了七年的间谍,为什么要在嫁给谢司之前去接头?很明显,当她嫁给谢司以后,她的机会绝对比现在多出许多,起码不会去哪里都有人跟着她。
招娣就是在派出最后一批人员时,要排今晚岗哨发现人手不足才想起这可能是个圈套。这时花园里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从窗台望下去,只见陈甦鸿戴着一顶黑色阔沿绣花圆帽,披着黑色绣花斗蓬,用一块挖了两个洞的黑布绑在脸上,遮去上半边脸,只露出一对眼睛。他策胯下黑马冲出那镀金的大门,斗蓬在风里扬起,露出里面的黑色劲服和西班牙式佩剑。
“重申一次,不必警告,凡有未报出暗号而进入围墙范围内的,马上枪杀!”招娣持着枪柄,把长长的枪管扛在肩上,她走在过道上,对着警戒的士兵和仆役们,重复命令。
很快她走到资料室,对里面两个护士班的成员说:“准备好了吗?”一个女兵向她举起三个手指和导火索,示意这里埋了三十磅火药,如果必要,可以马上引爆。招娣点了点上,从梯子上了屋顶的一个狙击工事。她已经不去考虑为什么爱丽丝会突然在这时间去接头,因为这不是一瞬间可以理出逻辑的事,目前只要考虑怎么顶住可能到来的攻击,才是当务之急,当然,也许一切不过是虚惊,但招娣坚信好运不会始终伴随一个人,而在被陈宣收下之后,又遇上胡仁这位让招娣感觉如同父亲一般的校长,招娣以为,她一生中的好运也许已经用光了,她绝不再奢望好运。
但在伦敦的罗伯特却在心里暗暗呼唤主的名,他在祈求主的眷爱,让好运降临到他的身上。而他从没有想过,不论他对于佛罗里达来说,是多么光荣和高尚,但不可否认他就是在光明对立面潜行、肮脏而不可告人、充满了邪恶和无耻的间谍。
这间办公室里现在有五个人,除了隐藏在衣柜里的罗伯特以外,还有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和两名客人,另外是一名翻译。从衣柜的缝隙罗伯特可以见到那两名客人穿着华丽而少见的长袍,缀着羽毛和宝石的帽子下拖着长长的辫子,但从他们抚须的动作却可以看出绝不是女人,他们说话的语调很接近州长他们的发音,一瞬间,罗伯特已经知道他们是谁。罗伯特从向胡仁接下这份工作,就预备着为他认为伟大而光荣的间谍工作贡献一生,那怕自己的生命,但他没有比现在更想活下去的了。因为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必须不惜代价送出去的情报。
罗伯特听着他们的谈话,也许应该庆幸的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也不懂汉语所以有一个翻译。“大英帝国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这种事情,我们并不需要别人的支援。不需要。我接受你们的好意,但无疑这完全没有必要。”
那留着长辫的其中一个人说:“本官不远万里,来到尔等外夷之地,就须把这事尽快了结。”说着他抱拳朝空中作拱说:“君子一言,已是驷马难追;天子一言,何敢等之儿戏?胡匪流窜尔邦经年,几如虎脱押,何曾见尔等有力法办之?若尔等番夷不愿协力办案,本官自会料理,不劳费心!”
另一年轻的人起身背着手,傲慢地说:“尚有一事,若果再遣使到中华朝拜,须得修习礼仪,吾皇念尔等为远邦蛮夷,不便计较①。若再有失礼,嘿嘿!好自为之!”那人冷冷一笑,便跟着另一人向门外走去,走近门口时,突然那个年轻人猛地一出手,竟穿出三英寸厚的木门,扣住一个在外面站岗警卫的颈椎,硬生生把他扯得撞破厚厚木门,甩在地上。那人见倒在地上的警卫翻着白眼、手上的火枪跌在地上,伸腿一挑,把火枪踢在手中,大喝一声,竟把枪管弯成弧形扔在地上说:“尔等不过持仗此等奇技淫巧之物,天朝眼中,何足道哉!”便扬长而去了。
“柜子里的人可以出来了吧?”懒洋洋地是这个办公室主人——G的声音。
罗伯特苦笑着走了出来,望着G。
G说:“我要亲自去见胡仁,你马上和你的上级去联系,我们暂时终止所有敌对行动。”
在伦敦黑夜的街角,穿着长风衣的老乔治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意义。不止他的行动已经没有意义,而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