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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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将军站起来,戴上帽子,轻轻地说:“我很高兴,不必和老朋友因为政治上立场交锋,而继续并肩作战。”他转过那包裹了绷布的脸,但胡仁从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可以发现一种欣赏的笑意,林肯将军紧紧握了握胡仁的手,没有说什么。
他和胡仁一起告辞离开了帐蓬,仍听见华盛顿在帐蓬里对汉密尔顿说话,大声得几乎是专门为了让帐蓬外的人都听到:“宪法赋予的权力将永远掌握在民众手里!②”
当林肯将军走向离此不远的帐蓬时,陈甦鸿凑过来笑着问:“师父,我听大师兄说,有人要他当皇帝?”边说着下巴朝帐篷点了点。
“他很聪明。”胡仁笑着点头披上陈甦鸿递来的蓑衣,紧了紧说:“目前十四个州,除了我还留点面子给他,谁会听他的?如果他真这么做,那么他全完了,生前身后名。”
“砰!”
“警戒!警戒!”陈甦鸿不由分说的把胡仁按下身子,没有一名十四州警卫队的士兵去管三十米外帐蓬门口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呻吟的林肯将军。不论黄种人或白种人。胡仁马上被掩护到一处砖木结构的掩蔽物后面。零星的枪声不断的响起,这是康华利伯爵最后的赌注。
“有炸药包!这边!快来人!”一个穿着十四州警卫队制服的白人士兵高喝着。这就那名在救援胡仁的行动中负责断后、变节的、从背后用刺刀捅死了英勇的亚历山大的小组成员二等兵杰克了。
胡仁忽然在这漆黑的雨夜借着火光一下子就认出这名士兵了,因为几个月前当他从约克敦英军手里脱出,然后几以为无法逃出生天的时候,约翰逊带着他的救援小组来了,而胡仁,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下那个小组每个人的样子,准备以后好好感谢他们,当回到营地,胡仁也专门记下了每个人的名字,并把这写入自己的日记里,毕竟,这些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马上喝道:“二等兵杰克!扔下枪到我这里来!”
二等兵杰克毫无保留地向胡仁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当他变节后,从英军处得知胡仁脱困的事迹,以及那些接触过胡仁的英军一再地咒骂“那个黄皮肤的魔鬼”,在他心里,已对胡仁有着一种深层的恐惧。
胡仁被康华利伯爵的计划震撼了,如同伯爵欣赏他的勇武一样。
舍身穿梭于炮火中、成功炸毁了堡垒。胡仁的确是加速了胜利步履,大大鼓舞了联军的士气。但就算他没有做到,也并不会太大的影响战役结果。因此胡仁被林肯将军或者罗尚博伯爵欣赏、使康利华伯爵恐慌,向来更多的,是他的英勇和疯狂。
但康华利伯爵制定的这个疯狂的计划,却不可否认,相比于胡仁的行为,更有着颠覆战役结果的赌注。只要他赌赢了,一切将会被改写。这是一位统帅和一个将领的差别。
康华利伯爵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时间,只要有足够时间让纽约的英军赶过来支援,围困约克敦的法国人和大陆军都不可能在舰炮下坚持。至于法国人的海军,康华利伯爵还没放在眼里,这一次约克河小舰队的失败,不单因为战术上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面对将近两倍的法国战列舰。而纽约的援军一旦到达,法国人就不可能保持这种数量优势,反而将转为劣势,那么,让法国佬见鬼去吧,毕竟在海上,他们什么也不是。
约克敦按目前的情况,应能坚守一周左右,但一周纽约的援军不足以赶来拯救康华利伯爵,算上去报信的残余的约克河小舰队,来回是必须接近两周才能到达的路程。所以康华利伯爵制定了这个疯狂的计划,七天,只要再争取到七天,他坚信,不论是法国人还是叛贼,都要作鸟兽散!
他的计划就是把法国援军和大陆军的指挥部炸掉。
只要成功,那么无论如何,康华利伯爵都能得到他想要的最低限度结果——七天。
如果选出新的指挥官并且和友军协调好,足够造成围攻约克敦的联军,七天左右的混乱。
如果联军不推选新的指挥部,所有炮火就无法协调,人员给养等等问题,将无法解决。所以联军无论怎么做,伯爵一定能得到额外的七天。
当七天后,联军开始重新攻击约克敦,康华利伯爵绝对有信心再坚守七天,加起来半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约克河小舰队残存船只,去纽约向克林顿报信并搬来救兵,而海风不可能半个月都不转方向。
可惜,一个变节的人,本身就是不可信的。疯狂的康华利伯爵,忘记了这一点。他让杰克带队的原因,本只是通过杰克对十四州的旗帜和岗哨的熟悉,避开胡仁这个让他失眠的罗宾汉。
雨,几天里下下停停,这就是海洋气候。罗尚博伯爵递给胡仁一杯威士忌,笑着举起杯:“也可以说,胡,你左右了战局,因为康华利伯爵对于你的恐惧,才逼迫那名战俘带路,而你严明的军律,终于让那名战俘没有在刺刀下出卖我们,上帝作证,如果他们点燃那些炸药,我在巴黎的那些情人,将会悲伤的!哈哈,干杯!”
胡仁微笑着举起杯子,他的开心倒不全为了伯爵的赞美,而大部分是因为他三天前给杰克举行了那个在战地来说,可以算是盛大的欢迎会,并且他给杰克颁发了一枚战俘纪念章。胡仁觉得,这很可能在以后会使许多战俘免于被审查,而这种审查,胡仁认为无疑是一种清洗。当然,他并没有见到杰克把刺刀捅进亚历山大后背。
但当罗尚博伯爵举杯走向其他赴宴的来宾,胡仁放下酒杯,对于英军这次行动失败,胡仁想起仍是心惊肉跳,可以说成败皆是一念之间。
命令执行二号计划,是因为胡仁并不知道,蝴蝶效应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而他也不是历史学家,可以清楚每个细节以得到印证。毕竟这事如果放在中国,哪怕条件根本不适合称帝,从吴三桂到袁世凯,当事人都基本很难拒绝诱惑。犹其当他听到汉密尔顿提到许多中级军官也支持他的论调时,华盛顿是否会赞成当国王?胡仁很害怕。万一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使华盛顿接受了这个建议,那么:
如果他赞成,很可能会被要求整合部队;
如果他拒绝,可能马上被杀,部队被围剿。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希望的,所以他才下达了这个命令给陈宣,而如果真的要突围,当然还是广州一期那些小孩更能让胡仁放心,生死关头时,什么都不必去管,他必须为自己的后背找一个可以放心和依赖的战友。
而要突围就要先渗透,侦察突围和接应胡仁的路线。陈宣接手部队指挥权后,很快就安排了几支小分队。这是胡仁的幸运,也是康华利伯爵的不幸,这些小分队发现了潜行的、动作可笑的英军士兵——因为下雨,所以英军的士兵必须把炸药包裹在胸前以免淋湿。
在杰克高声呼叫以前,陈宣已经把那二十个炸药包中的十二个控制了。
而陈甦鸿布置下的警戒线,让其他八个炸药包无法进入警戒线,于是那些英军士兵只好向林肯将军开枪。所以胡仁现在也很害怕,如果不是下了突围的命令,陈甦鸿就不会接手防务,那么按布莱德雷和陈宣的水平,恐怕自己在帐蓬里就被炸飞了。
不过胡仁很快又忧郁起来,因为他刚刚发觉,自己很想改变历史,让中华民族崛起,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但他又同样的,无时无刻对自己是否改动了历史而害怕,因为一旦有大的变动,后面的一切,将是不可知的。而在没有基础,可以发明超越时代科技的情况下,他就基本没什么优势。
没有超时代科技,不能预测历史大的走向,那他凭什么和历史上这些伟人过招?
胡仁苦笑着很有想把自己灌醉的念头,不过法国海军统帅德格拉塞伯爵,很快就在罗尚博伯爵和陈宣的引领下,向他这边走过来了,胡仁只好端起酒杯,强在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迎了上去,毕竟结识多些实权的法国贵族,对胡仁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在约克敦的康华利,很有可能此刻也有着和胡仁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提出向法军统帅罗尚博伯爵投降的意见被拒绝,而被要求向名义上的美法联军总司令华盛顿投降。接到这消息,让伯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紧紧皱着眉头坐了半个小时,身为一名英国皇家军队的中将,拥有伯爵爵位的他,当然知道罗尚博这么做是对他个人的污辱——让他向英国从没承认过独立的叛贼投降。
伯爵并不是策手就擒,就在三天前他还聚集了近二十艘帆船准备在没有战列舰护航之下突围,但当第一批士兵刚刚过河,帆船在回航时被大风吹走,直到天亮才返回,而这时的水面是由法国人控制,在白天出发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伯爵的神经终于到达了崩溃的点上,连续两次的天气突变加上困境,让他被压垮了。
康华利伯爵勉力直起身子,对他的副手奥哈拉将军低沉地说:“我,病了。向十四州州长投降。我宁可在勇士面前放下剑,也不能向叛贼示弱!”
从那三百人的突击队狼狈的退回之后,七天以来,胡仁组织夺取的阵地,摧毁了英军所有的城防工事。但事实上,8千人的英军,连同这支三百人的突击队在内,死亡只是二百人左右,连同伤员,也不到千人。如果他们一定要在废墟里坚持下去,法国人和大陆军很可能没有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就要面对从纽约而来的舰队舰炮。因为没有人能打赌,明天吹什么风。
所以当奥哈拉将军异常的强硬起来,法国人退让了。也许是罗尚博伯爵和德格拉塞伯爵不打算再羞辱康华利伯爵;也许是因为两位法国伯爵都认为,从提出的海战不要以速射对英军的速射,到疯狂的炸毁那个堡垒以使得炮兵阵地如期到手,胡仁在这场战役里真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他们没有再度拒绝英军方面提出的,向十四州警卫队投降的要求。
而至于华盛顿,也许他以一个伟人的角度,认为早点接管约克敦才是重要的;
又或者他觉得,康华利伯爵派出了他的副手来参加投降仪式,那么他也相应派出他的副手,但到现在为止脸上仍包着绷布的林肯将军,腿上又中了枪,实在不适宜出席,所以让胡仁作为受降代表也无不可。总之,他没有反对。③
胡仁现在喝了许多酒,也仍不知道他就这么成了受降的代表,因为他并不是谈判小组的一员,他在接待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辗转从故国来到北美的客人,手持大牛书信的文弱书生,他甚至还留着长辫,如果不是原警调连的一个小士兵见到,没有带通译的他很可能被十四州的白人哨兵开枪打死,因为众所周知:黄皮肤留着可笑辫子的野蛮人,侵占了州长的故国。而这个留着长辫子的黄种人说着州长的名字却拒绝表述自己的身份。哨兵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来行刺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语言不通的问题,在他们见到的黄种人——胡仁和警调连的小孩,对英语都没有太大的语言障碍。
“万里索句,素为雅事,学生有一不情之请,便是盼请先生赐一首诗词,以壮此行。”那书生一被松绑,递上大牛的书信,还未等胡仁读完,就急急离座拱手如是说。
这倒也搔到胡仁的痒处,他向来打定盗版后人的主意,对于用惯盗版窗口的国人,在能盗版得无可指摘时,仍假惺惺地做清高状,那才是真的矫情了。胡仁只是苦于向无盗版的机会,所以一听正中下怀,当下说:“在番邦外了,太久没动笔,字拿不出手了,我念一下,你记记行不?”
“先生高才!”那书生又是深深一揖说:“便请先生口占,学生洗耳恭听。”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胡仁完完整整的盗完一首沁园春。 雪,得意望着那书生,等人家来恭维上几句,谁知那书生听罢,冷笑几声,缓缓的坐回椅上说:“阁下好才情。”
“有何不妥?”胡仁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没有背错啊,一个字也没改过的,怎么人家听了很不屑的模样?难道被人先行剽窃了?便硬着头皮问:“怎么了?是不是你以前见过?”
只听那书生冷冷地说:“这种平仄怪异,不合格律的词,在下以前还不至于见过,今日倒是领教了。”
格律?什么是格律胡仁并不太懂,不过他隐隐不平,心中骂自己是明珠暗投,这首万人传颂的诗词,怎么可能不好呢?不好它能流传吗?以前读过的无数架空小说,主角不都用这首诗词吸引无数强人猛将吗?虽说那些书不能当真,但胡仁就是不能相信,那么多个作者引用过的诗词,会有不好的道理?
不过胡仁自己对格律实在不了解,而去与徒弟的朋友争辩也说不过去,只好不作声闷头读信,原来这个书生姓吴名亮吉,字稚存,大牛说是他为救失陷师弟,劫法场时随手救下的。此人却是为给冤死的父母复仇,行刺知县不果的一个功名被革穷举人。因见他手无擒鸡之力,实在不适合游击战术,而人又被通缉,于是弄了点钱给他当路费,打发他出海来寻胡仁。
大牛信中更说:不知师父现居何邦,若天见可怜真是让这穷书生找着了,也算是缘份。
胡仁把信递给陈宣,便问吴亮吉:“那你又如何找到这里?”那书生缓缓述说他的经历,却是商船行到半路遇了海难,被路过两艘船搭救,而那两艘船凑巧地正是陈宣派去故国贸易的船队,随船有水手是在胡仁他们出洋时船上工作过的,便指点他到巴黎找那神父,那神父便又让他去找卓墨,卓墨自然不会接下这个烫手热山芋,便对他说校长在北美,要找自己去找。他就自己一路打听找到这里来了。
“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胡仁这时终于想起一首这个时代以后的诗词,在他的理解中,格律可能指每句的长短要一样,于是搜索枯肠终于想起一首来卖弄。
那吴亮吉一听,眼中一亮,拍腿大呼:“好诗!先生见谅,学生之前失礼了,想必先生所填词牌,是某种海外变体,学生实在唐突”
很快这人就被带了下去,胡仁问陈宣说:“你怎么看?这再明显不过,丫绝对不是好东西!”说着叫陈甦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