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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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克斯再谈一次,谈不成就算了!”
望着卓墨快步离去的身影,陈宣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如果不是用人之际,他立马就想把卓墨干掉,其实从埋在客厅听声的铜管,法语水平大有提升的陈宣,早就知道和斐利克斯谈不下来的原因是卓墨索要的回扣太高了。
上好的茶叶和瓷器已出手了一小半,金额绝对足够支付和大陆议会签的那份文件里提到的一百万里弗尔。毕竟在中国离岸时,也花了一百多万两白银两购置的。如果没有相当的利润比例,那么远洋贸易就没有意义,但其中一部分货物的销售是向西班牙的,这个连卓墨和神父都不知道,是陈宣用英语夹杂法语通过富兰克林联系的渠道。
陈宣摇铃让那两个女孩子过来,发育良好的苏菲穿着那小得可怜的肚兜,举手抬足间,总有春光乍现,但陈宣并没有太过在乎这一点,那怕苏菲或那个叫阿纳斯塔西娅的希腊女孩把上半身压在他的背后、腿上,让他清楚的感受到那小小的凸起,陈宣也会严厉地提醒她们,离开一些。
只因陈宣从小就被侍候惯了,虽然胡仁不断的给他灌输平等的说法,但他总认为勾引主人的奴仆是不贞的,而且,尽管阿纳斯塔西娅和苏菲都被要求每天洗上三次浴,但陈宣每见到她们那从小干活、骨节粗大的双手,就没有什么太多的绮思,这和他的审美观点不合,正如胡仁觉得刘青青实在不能接受,而陈宣认为还凑合一个道理。
慢慢地,陈宣就在阳光下进入梦乡,他每天要做太多的事情,以至总是失眠。能睡上一会,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阿纳斯塔西娅忧郁的望着这个东方的贵族,她很担心这位贵族少爷会把她送给别人,自从继母把她卖给人贩子以后,她只有来到这位主人这里,才过上好日子,但这位东方的贵族却从没有让他侍寝,这怎么能不让她担心?她抬头看见苏菲的眼眶也有些微红,这位可怜的姑娘,是作为抵租而成为奴隶,她们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苏菲坚强一些,她低声的告诉阿纳斯塔西娅:“Stacy,不要担心,我们和主人一起坐在餐桌。你明白吗?”
阿纳斯塔西娅感激地点了点头,也许这是唯一可以让她们开心的事,因为这会让她们忘却奴隶的身份。但阿纳斯塔西娅觉得,一定得为自己找个归宿才是安全的,也许那个叫作“卓墨”的小孩,是个不错的选择。
夕阳西斜,把宾夕法尼亚通往费城的路边山丘染得一片通红,一队衣衫褛褴的大陆军走在路上,不成队列地拖着前装枪咒骂着,长途的行军似乎没有磨灭他们对大陆议会的不满,因为发到他们手上的大陆纸币,在这个时代里币值就等于零,有人在路边桑树底坐下,军官的劝说全然无济于事,哄变的士兵拒绝接受军规的约束。混乱终于从一个心情郁结的老军士追打一名中尉开始,周围的士兵嘻笑着如同欣赏闹剧,也许这是他们走到费城的路途里唯一的乐趣。
“嗒嗒”的马蹄声在山道上急促响起,骏马上的黄色皮肤的骑士甩开风帽,露出乌黑如针的短发和黑色的眼睛,他那黄皮肤的手持着一支火红的长矛,风驰电掣的奔向山丘。
“整队、整队!”军官的口令沦为笑柄,没有人愿意理会他们,大家支起脑袋打量奔上山丘的骑士,甚至没有一个士兵想到给那手中的枪装上弹药,山丘并不太高,所以路也很短,骑士很快就到达了丘顶,他勒起缰绳,骏马嘶鸣着人立而起,翻踢着前蹄,“唰!”那杆长矛被狠狠的戳进土里,鲜红的旗帜迎风展开,上面用中英文写着:“美联邦第十四州”
胡仁跃身下马摔开披风,露出一身黑色牛皮作战服,他对路上的士兵伸出双手,吼叫道:“你们要去找大陆议会那班混蛋拿回属于你们的军饷吗?”
下面注意他的人更多,坐着的人站了起来,仰望着山丘上的胡仁。
“我告诉你们,那帮杂种一个子儿也没有!否则早就派人带着银币来让你们回去前线了!”
胡仁这几句话和他刚才那勒马插旗的动作一样练习过了无数次,下面的士兵开始交头接耳,有不少人认为胡仁说的有道理。
“我们十四州有钱!”胡仁打开马鞍后一个皮箱,掏出大把的银币,下面有人发出欢呼,胡仁把箱子盖上,喝道:“参加十四州的军队!一样的揍英国佬!但你将得到训练、制服、军饷!里弗尔!不是那见鬼的纸币!”
“随你们的便!去费城和那些议员扯蛋,等到打完仗才能拿到军饷;或者加入十四州的部队,马上就能领到雪白的里弗尔!”
下面的士兵沸腾起来,他们大声的欢呼,如同赢得一场战役,直到胡仁再次吼叫:“嘿!你们这班狗娘养的,难道不找一个军官来检验我的合法资格么?”
才有几个军官攀爬上来,下面的士兵托着他们的屁股,吆喝他们利索点。
大陆议会同意第十四州加入联邦的文件,几位军官都确认了签署无误,并且他们都注意到上面有一条:允许第十四州在战争期间动员联邦公民,组建州警卫队协助大陆军对抗外敌,所有军费由十四州自负。
这一切都是合法的,军官向下面的士兵高呼,但胡仁举起手,也许是因为银币的缘故,拖着长蛇一般的队伍静了下来,“我只要五百人!最强的五百人!”
尽管如此,留下的五百人里,仍有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这五百人站在山丘上,目送着同僚向费城继续前进,胡仁皱了皱眉头,眼前的队伍体形各异,他们没有制服,还有些人光着脚,他们站在一起如同把五百个发臭的鸡蛋堆在一起般令人作呕。
但这对胡仁来说,已经很美好,毕竟是第一支合法掌握的军事力量,他深信苏京派出的尖兵已找到河水,可以把面前这些人弄干净,再让他们穿上从英国那个小村庄发动农妇们制作的迷彩服,一定会变个样子。
“都有了!立正!”胡仁吆喝着这五百个士兵,但只有极少数人移动,其他的人并没有动弹。
“嘿!我们的钱呢?”胡仁面前伸来一只脏兮兮的手。
回答他的,是架在颈上的刺刀,胡仁冷冷地说:“我说过会给你们军饷,但你们首先要象个军人!”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你们想拿到军饷,就给我象个军人的样子!”胡仁收回刺刀,踱步在这些人面前,怒吼道:“你们这班混蛋是军人吗?你们是垃圾!是狗屎!”
对于这种给老兵的训话,胡仁无疑比训练新兵在行许多。就在队伍中开始有骚动时,胡仁吹响了哨子,苏京带着八个小孩,九匹马狂奔而来,勒马,下马,列队,整队,报告。
胡仁对着那五百个脏兮兮的家伙吼叫:“这才是军人!尽管他们年纪还很小,但如果九个人对九个人,你们会和狗屎一样被杀掉!有没有人怀疑我的话的?那么,你们出列!让出一块空地来,好了,我先和你们九个说,比试是有生命危险的,对,有没有人退出?没有?很好,你们起码是九砣有胆量的狗屎!”这引起那四百多名士兵的哄笑。
“开始!”
比试在一瞬间结束,其中四个人还没有反觉过来,苏京扭断了一个家伙的颈子,然后八个小孩付出两人吐血的代价,合作踢爆了两个比他们高出一头的对手的睾丸,再挖出两对血淋淋眼珠子。
胡仁把两个皮箱从马上弄下来打开。银币的光芒在夕阳下格外柔和,苏京站在队列前面开始整队,队列里没有人再有异议,按着苏京的口令,他们列成队走向山丘下查勘好的那条河流。在路途中,不断发现有一些黄皮肤穿着制服的小孩从泥土中草丛里端着枪走出来,这种诡异随着天色渐暗,让许多人感受到毛骨悚然,幸好这些小孩都笑着对队伍说着一句胡仁设计的台词:“愿主保佑你们,阿门。”才让他们的心里平安些。
胡仁牵着马走在队伍后面,望着叫着号子的苏京,他的心里有些酸楚,如果他的军官团都在,那马上就可以安插进队伍里担任基层骨干,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但他已经没有空想太多,身边有一个小孩跑过来,眼眶红红地对胡仁报告,刚才吐血的两个小孩已经不行了。胡仁示意他按操典处理,操典是胡仁和陈宣一起编写的,这种情况,就只能就地掩埋了。
胡仁仰起头向着天空,他记得其中一个小孩,对于狙击很有天分,想不到死在这里,但在这乱世中,谁又能保得住谁呢?
第二卷 去国 第四章 其绳
“从一线退下来已经五周了,这期间没有再上战场,尽管四周前就弄到想要的里弗尔。那些去费城的兄弟,估计到现在仍没有拿到军饷。从这一点来说,我还算幸运。但加入十四州警卫队,要比想像悲惨很多,从没想过,当兵会这么的痛苦,那个来自东方的黄皮肤的恶魔!狗娘养的,我深信集合哨响完,如果我们都没有列队,那杂种会开心的把我们四百八十九人全干掉!”
下士弗朗西斯扫了一眼帐蓬外面,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继续用炭笔记录他的日记:
“胡仁那个婊子养的绝对是个变态,在他故乡,一定因为不洁或者异端而被驱逐!他藐视大陆军授予我们的军衔和职务,当然,这倒没有问题,我宁可领着法国银币的下士军饷,而不是和原来一样作为少尉拿着一堆毫无意义的纸片”
这时突然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弗朗西斯把纸卷在笔上塞进包里,穿上那迷彩的军服上衣和布鞋,边背上枪边骂道:“狗屎!连中午也不得安生!”
但很快他的屁股就挨了一脚,那是他的班长布莱雷德给他的警示,弗朗西斯不敢再作声,加紧手上打背包的动作,上次紧急集合时有一个兄弟叫了几声,被那个变态的胡仁听到,结果整个班被倒吊起来,每人抽了二十鞭。
也有人想逃跑,正当大家为他祝福时,还没完成祷告,已经在宿营地外的空地发现他被扭断颈椎的尸体;也有人想教训一下那个变态的东方人,但兄弟们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个勇士叫好时,树林深处几乎同时响起五声枪响,那个兄弟就冒着五六个血洞,倒在队列前一步死去,而那冷血的变态居然振振有辞的说:“我说过,出列要打报告。”
整装完毕的弗朗西斯帮班上那两个年纪较小的兄弟检查了一下东西,一件也不能少,不然那冷血的变态,又有籍口折磨大家。布莱雷德见到班副弗朗西斯给他完毕的手势,在帐蓬前面压低了声音整队之后,马上作了个跟上的手势,带快跑向集合点。
第二个到达的班!弗朗西斯把拳头伸到背后,和布莱雷德轻轻相击,前三个到达的班,如果没拉下任何装备,每人会得到一枚里弗尔。他们挺起了胸膛,绝不能让那冷血的疯子找到一点错。
胡仁穿着那黑色多袋帆布作战裤,赤裸着上身低头看着手上打开的怀表。
这时越来越多的班跑步过来了,胡仁突然诡异的浮出笑容,这对于弗朗西斯他们来说,无非这变态找到折磨人的籍口,他们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最后一个班还在二十米外,而胡仁已经举起左手,并屈下一个手指。
快点,快点,所有的人都在心里为那个班唢喊!不论是站在队列里的人,还是站在队列前等着整队的值日连长。
还好在那个杂种屈下他最后一支恶毒的手指之前,那个班的兄弟到达了位置。
那神经病的接受了值日连长的报告,下达了稍息的命令。
“很好,你们这帮狗屎,开始象那么回事了。”胡仁跨立在队伍前面,嘲弄地笑道:“今天,我们就要结束这见鬼的集训了!操!谁叫你欢呼?你这混蛋给我滚出来!蛙跳!五十码!”
“你他妈的跳快点!这四百多个杂种心里都在操你!你害他们又要站多一会了!”
那个倒霉蛋终于完成了五十码,胡仁让他入列,然后继续他的训话:“从今天开始,你们是真正的军人,谁敢怀疑这一点,你就捏爆他的蛋黄!之前给你们的折磨,绝不是我对折磨你们有任何兴趣。而是我必须帮你们去掉,多余的东西。使你们露出真实的本质,你们本来就属于战争,你们就是完美的战争机器。”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无条件的服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英国佬赶下海!”
胡仁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队伍,他对训练老兵有绝对的经验,包括在下面训话中,毫无顾虑地剽窃他人的句子:“当我们把英国佬赶下海,凯旋回家后,今天在场的弟兄们都会获得一种值得夸耀的资格。二十年后,你会庆幸自己参加了此次独立战争。到那时,当你在壁炉边,孙子坐在你的膝盖上,问你:‘爷爷,你在独立战争时干什么呢?’你不用尴尬地干咳一声,把孙子移到另一个膝盖上,吞吞吐吐地说:‘啊爷爷我当时在费城找议员索要军饷。’或者说‘啊爷爷我在乡下铲粪。’与此相反,弟兄们,你可以直盯着他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说:‘孙子,爷爷我当年在第十四州警卫队和那个狗娘养的胡仁并肩作战!’”
这四百八十九个穿着统一迷彩服、中国式布鞋,打着统一样式背包的战士,整齐而有秩的出发了。其中并没有苏京他们的身影。因为胡仁没有打算把苏京他们和这四百八十九人混编,陈甦鸿和苏京从留下那五百个人之后,就各带着九个人,轮流在暗处值班,他们的任务是击毙所有违纪者。
一位班长对走过身边的胡仁说:“报告。”胡仁冲他点了点头,这位年轻的中士班长饶有兴趣地道:“第十四州战时州长阁下,我想请问你对托马斯。杰弗逊在南卡罗来纳与佐汉亚的代表强烈反对下被删掉的那节关于废奴的内容有什么看法?”
这对于胡仁来说,是难以弄懂的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托马斯。杰弗逊是谁,更不清被删掉的那节废奴的内容是什么。更何况,虽然胡仁的英语水平大有提高,作为发号施令者他还可以胜任,要他弄懂这种政治上的问题,却是无能为力。
这位班长重复了两次之后,胡仁皱起了眉头问他说:“我想,军人应该远离政治。告诉我士兵,这是关于作战的问题吗?”
“不,但这关系。”中士班长执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