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之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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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斯点头,“的确很冒昧,但不算说错。”
“这么说你真的发觉了一些被遗漏的东西,告诉我吧。刚才你向两位哨兵的提问一定跟某些线索有关。”
“兰纳队长,你了解我,我总会在想法等到证实之后才能公布。谨慎的态度是防止流言诞生的最好方式。”
兰纳哈哈大笑,“好吧,我会等待!”
“为了表示歉意,中午我请你吃饭,矮人大厨做得一手不错的丹莫罗风味羊排。”
“也就是说我能坐在同一把椅子上、同一时间享受到西部荒野和丹莫罗的双重风情?好的,那么我先表示感谢!”
矮人大厨没有让带着期待前来的兰纳失望,矮人钟爱的九分熟羊排油汁浓郁,香气四溢,酱料虽然采自本地,却也一丝不苟,不但没有破坏矮人风情,反而为美食增添了几分特殊的味道。
虽然这份午餐不具备暴风城美食的贵族气息,但也可以算得上完美。噢,不,并不完美,唯一的瑕疵来自一个享用相同午餐的人——达西奥中尉。旅馆里的人已经没人愿和他说话,因此他揪准了礼貌的克洛斯和来自暴风城的兰纳队长。
好在中尉今天的谈话对象一直以兰纳为主,不需要克洛斯应付似的点头,在每一个断句处很不情愿地说:“是的。哦。是吗?太好了。”
而兰纳对达西奥嘴里各种毫无根据的指控和流言礼貌地表现出不算太少的兴趣,使得达西奥讲得神采飞扬,羊排最美妙的食用时段很快就在唾沫飞溅之中流逝了。
达西奥高声说:“兰纳队长,我敢肯定那把剑——杀死斯洛里的那把剑来自某个邪教!正常人绝对不会把幽灵雕刻在剑上!我想一场新的危机将在这片土地诞生。天啊,西部荒野就像遭到了某种诅咒一样诅咒,我说了这个词吗?我想到邪恶的诅咒神教,天灾,亡灵”
克洛斯苦笑着说:“达西奥先生,您的洞察能力太敏锐了。”
“难道我说错了?”达西奥很不服气。
“我没有这样说。还好法拉女士不在,她一定会阻止您继续讨论天灾。重要的是,您的羊排已经凉了。”
说到法拉女士,达西奥马上又露出满脸鄙夷,“杰奎琳·法拉,那个无知的老处女!”
克洛斯擦掉嘴角的油剂,午餐时间结束,逃亡时间开始。克洛斯刚起身,不堪继续忍受的兰纳也赶忙起身逃跑。
楼道里,兰纳难堪地说:“那位老军人差点左右我的思想,让我也怀疑这里的每一个‘怪异’的人。”
“最怪异的则是他自己。”克洛斯的语气里有几分认真,“达西奥先生对于斯洛里谋杀案关心得太多了,昨夜我与丹努文先生在旅馆楼前有过简单的交流,但没有想到的是达西奥先生看到了。午夜时分黑暗的房间中一个人悄悄站在窗帘后观察着你——你一定能会感到毛骨悚然。”
“的确毛骨悚然。”兰纳变得严肃了许多。
克洛斯想起什么,又回到楼下,很快带上一份午餐来到迪安纳的房门外。敲门之后久久没有回应,克洛斯大声说:“迪安纳先生,是我,克洛斯。我为您送来午餐。”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迪安纳站在门里,精神比昨天更差,眼神里带着仇恨。但他没有拒绝食物,接过餐盘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你们最好是在食物里放上毒药让我死掉!一切都清静了!”
门重重关上,克洛斯向兰纳耸耸肩膀,玩笑说:“我自找没趣。”
在房间里坐下,兰纳对达西奥的兴趣还没有减淡,要求克洛斯告诉他更多与达西奥有关的信息。
克洛斯对达西奥的了解并不多,只是知道他曾在军队,退役后爱上旅行。
最后,兰纳点点头,低声说:“听你这么说,达西奥的确对凶杀案管得太多了,不知道是热心还是另有原因。”
“但愿只是热心过度,我可不希望凶案调查到最后所有证据都指明那位曾为联盟军队效力的老人会是凶手。”克洛斯为兰纳倒了一杯酒,科曼先生赠送的小桶装铁炉堡烈酒就这样在赠送中消耗光了。
兰纳喝了一口酒,微微摇头,“不对,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达西奥很符合凶手的条件。专业的杀人手法——军人都很专业。斯诺里自高自大,对希瑟尔小姐动手动脚,一定会触怒达西奥先生。”
“达西奥先生的确气愤,不过对斯诺里实行语言制裁的却是严肃的法拉女士。”
“嗯,或许达西奥先生故意隐藏了愤怒,然后杀死斯诺里作为审判。军人的正义感会让他那样做还是不对,斯诺里和达西奥并不熟悉,不会毫无防备呢?甚至不会半夜时分去小土丘。”兰纳的推理陷入死角。
兰纳在苦思冥想中度过了几个小时,最后不得不选择暂时的妥协,“好吧克洛斯,我输了。你在向加里安和詹姆斯提问的时候都说到天气,跟案件有什么关联?”
“很大的关联。”克洛斯马上回答。兰纳因此而站起来,等着他说下去,然而接下来一句却是他的自言自语:“今天天气不错。”
兰纳走到阳台上,抬起头望向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荒野由高高低低的土丘与不太合格的小片平原拼凑而成,但这样的地形对欣赏辽阔的天空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今天的天气的确很好——但与案情有什么关系?!
但兰纳很快就找到谜底,他看看远处的哨塔,再看看案发的小土丘。他恍然大悟,欣喜地说:“我知道了,你想在今晚做一场实验,对吗?”
“那么我们就期待夜晚降临吧。”
夜晚非常迟缓地到来,当所有人都休息以后,克洛斯和兰纳悄悄来到哨塔。他们登上哨塔,连紧张的哨兵也被他们带动情绪,跟着他们身边寻找调查者的目标。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小土丘上,星空之下的黑暗并不显得浑浊浓郁,能够隐约看清小土丘。过了几分钟,哨兵忽然紧张地指向小土丘西侧,警惕地说:“两位先生,看那里!”
“别紧张,那是我安排的卫兵。”兰纳说。
卫兵所穿的衣服颜色和斯诺里被害时的衣服相仿,都是浅棕色。卫兵走走停停,停下的时候如果不刻意去看很难发觉他的身影,但行动起来便很容易看清那是一个人影。他一直走到小土丘上,再次停下来。过了一分钟拔出短剑做了一个挥舞的动作,打磨得光洁明亮的剑刃在哨塔上依稀可见。
兰纳低声说:“克洛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我们走吧。”
克洛斯转身要走,脚尖却踢在一个金属水壶上,水壶倒下去,滚了几圈,差点从梯眼掉到哨塔底下去。
克洛斯赶忙捧起水壶擦掉上面的尘土,一边向哨兵道歉,“对不起,不小心踢到您的水壶。”
哨兵笑着摆摆手,“您也是不小心而已。不过这个水壶不是我的,应该是其他哨兵放在这里忘记拿走了吧。”
克洛斯将水壶放下,从重量和水声可以判断壶里的水差不多是满的。
兰纳无法容忍詹姆斯的欺骗,如果事发当晚他真的一直在哨塔,那么不可能看不到凶手和斯诺里!现在已经可以得出詹姆斯有失职之过!
当詹姆斯睁着惺忪睡眼打开房门时,被忽然闯入门里的兰纳吓得后退好几步。兰纳气势汹汹地低吼道:“詹姆斯,我再问你一次,事发当晚你有没有在哨塔值班?”
“有啊”
“胡说八道!如果你在值班,怎么会看不到小土丘上的凶手和死者?!”
詹姆斯知道无法再隐瞒下去,他慌张地说:“对对不起,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而且我真的没有离开过哨塔啊!”
“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午夜过后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头晕,恶心,后来不知不觉坐在哨塔顶上就睡着了,当我醒来以后就发现小土丘上的尸体。”
兰纳更是严肃,“为什么之前不说?”
“加里安因为失职已经被拘禁了,我不想大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去对你的队长说吧!”兰纳对于玩忽职守的士兵从不留情,因为他做过士兵,知道这是一个不能容忍错误的身份。一旦错误,那么就可能危及自己或他人的生命。
丹努文得到消息后匆忙起床赶来,见到詹姆斯无疑进行了一场严厉的咒骂。在他眼里,詹姆斯所说的头晕恶心等症状只不过是托辞罢了,说过一个谎言的人要再说另一个谎言易如反掌。
詹姆斯有口难辩,说谎在先,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等到丹努文骂够了,他才对一旁的兰纳微微鞠躬,“兰纳队长,您说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吧!”
“现在还不到处理的时候。”兰纳站起来,“詹姆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身体不适症状是真的?”
“是是啊。”
丹努文吼道:“还要说谎?!”
“我我没说谎,是真的”
“没有人会相信!”
这时候,克洛斯问:“詹姆斯先生,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事发当晚您是不是喝过水?”
他的问题始终让人摸不着头脑,得到詹姆斯点头确认后,他又问:“喝的是加里安水壶里的水吧?”
詹姆斯瞪圆了双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是啊,先生。”
丹努文却说:“又在撒谎!加里安已经说过事发当晚他就喝光了壶里的水!”
“是真的,加里安到哨塔下的时候和我聊了一会儿,我的水壶没有带下来,就喝了一些他剩下的水。”詹姆斯试图用诚恳去打动队长,让这位严厉的长官恢复对他的信任。
克洛斯说:“我想我能为詹姆斯先生证明。加里安说的是‘水被喝光了’,并没有说水被他自己喝光了——我记得很清楚。事情渐渐清晰了,事发当夜值班的两名哨兵都前后出现感冒或疟疾的症状,最后都熟睡导致失职,非常巧合,不是吗?而据我了解,两位先生之前都很健康,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们同时出现这样的病症?加里安说过晚上有风,但我不觉得一阵风就能让人病倒。”
“除非有人下毒问题就在水里!”兰纳说。
这时有值班的哨兵匆匆跑来,大声告诉丹努文,在哨塔值班的哨兵很突然的发病,现在已经被送到医生家中。
丹努文看了一眼克洛斯和兰纳,认真地问哨兵的病症。得到的结果让他们都感到意外,头晕,发烧,已经昏睡。
这时克洛斯想起他在哨塔上踢倒的水壶,这才发觉自己错过了一些东西。他赶忙问詹姆斯:“先生,您说事发当晚您的水壶放在哨塔上?现在在哪里?”
詹姆斯经提醒也想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把水壶忘记了,现在现在应该还在哨塔上吧?”
“您有喝里面的水吗?”
“没有,我上哨塔后不久就”詹姆斯神色有些难堪,“就睡着了。”
“满的水壶,原来如此!”克洛斯说着,让前来报告的哨兵立刻去哨塔上取詹姆斯的水壶。哨兵刚走,四人也立刻出门前去医生家。
颇有经验的老医生已经对发病的哨兵进行初步检查,并用药物控制了他的“病情”。当丹努文询问哨兵究竟患了什么病时,老医生把嘴凑近丹努文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队长大人,以我的经验不像是病,更像服用过某种动物血毒素。”
丹努文指着被晾在一边的两位先生说:“他们都是暴风城很有名的调查员,可以将实情告诉他们。”
老医生谨慎地点点头,说:“各位先生,从病人发病到昏睡之间的过程很短,尽管很像感冒或疟疾的症状,但这两种病症发病过程都不会如此突然。我能想到的只能是血毒素中毒。”
“请问您所说的血毒素能在哪里买到?”克洛斯问。
老医生笑着摇头,“不用买,很多地方都能找到,许多猎户都会自己制作。制作过程非常简单,材料也很好找——浅海区总是有一些依靠血毒素保护自己的毒鱼,它们曾是渔民最痛恨的生物,常常让人受伤甚至致死,但后来聪明的人类发现了他们的利用价值,将毒刺中的混合液体吸出,再简单加工就成了毒性不大但足以让人或动物产生疟疾症状并昏睡。许多猎户都喜欢将血毒素掺在诱饵里捕杀猎物。”
取水壶的哨兵很快回来,詹姆斯还没接过水壶就认出这是他的,他说:“水壶系带上有几点油迹,而且表面的划痕我太熟悉了!”
克洛斯伸出手,詹姆斯马上把水壶递过来。从重量和摇晃时的水声可以判断,剩下的水已经不多,倒霉的哨兵喝了不少。
他将水壶交给这里最有权威的老医生,医生承诺他会尽快进行鉴定,看看水里是否含有血毒素药物。
离开医生家时已经临近黎明,这一夜转眼就过去了。但要做的事情还没完,几人再次来到牢房里,克洛斯需要向加里安求证水壶中的水的来源。
加里安在得知水中有毒之后,脸上忽然失去所有颜色,变得一片惨白。他盯着墙角,神情呆滞。
“回答莱恩先生的问题!”丹努文不耐烦地敲敲牢门。
加里安却艰难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
“她?你是指谁?”克洛斯警惕地问。
加里安痛苦地捂住脸,挣扎了很久才回答:“希瑟尔小姐但这一定是误会!她不会害我的,她也不会是杀人凶手!”
“水是她给你的?”
“是用晚餐时我把两个水壶交给希瑟尔小姐,希望她为我和詹姆斯准备晚上值班需要的饮用水先生,我相信下毒的不会是希瑟尔小姐,而是其他人!我能为她作证!”加里安几乎是在乞求克洛斯相信他的话。
“对不起,是谁下毒目前还没有任何人能作出结论。但我想你马上会恢复自由了。”克洛斯说着望向丹努文,丹努文点头,表示同意。
在加里安失魂落魄地走出牢门时,丹努文忽然按住他的肩膀,警告他不许把目前已掌握的线索告诉希瑟尔——以及任何人。最好他暂时不要跟希瑟尔见面。
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