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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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她的鼻子,笑说:“等我老了,有的是机会。”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不是就是一种承诺,一种白头到老的承诺。
等时光老去,他们还在一起,她在灯下为他找白发,身旁有火红的花,还有许多和他们一同走过的那些可以慢慢用来回味的日子
那晚并没有发生什么,最后倒是他躺在她的膝上睡着了,很安稳地睡,褪去了锐利和世故的他真的很像一个恋母的孩子,温良淳绵,激起她心底的暖。
如果被蒋苑敏知道,蒋苑敏必定又会说她是母性泛滥,可她真心的觉得此刻很甜蜜,恋爱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第二天起来,他在厨房里为她做早餐,她起了床就跑过去看,顺便表扬了一下他,说:“好孩子!”
他笑,顺嘴问她:“那,是不是该有奖励?”
他把他的脸凑了过来,她笑着地推开他,说:“我还没有洗漱。”
他催着她,眼睛里的光跳跃了一下,有些贼,还有点窃喜:“你的意思是说等你洗漱完就可以了?”
她脸一烫,转身就走。
他在她身后故意作弄般地喊:“要快点。”
等她洗漱完,他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她过来,他马上就要拥住她,被她用手挡开了,说:“谁让你刚才嫌弃我,现在不行了。”
“我哪有?”他叫屈。
“我说有就是有!”她蛮不讲理。
“”
她不依不饶,说:“到底有没有?”
“”他很狡黠:“我错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将功补过?”
他凑过来,她大叫了一声,逃开了。
那天过得很快乐,吃过早饭他陪她出去逛街,路过一家书店,她拉着他就进去了,于是一上午的时间他们两个都是在书店里度过的,她寻找着她感兴趣的书籍,然后看得入了迷,他心不在焉的,不时地拿起一本抽出来翻几页再放下,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她会突然抬起头来,视线范围之内看不到他,她会惊慌,四下的找,最后发现他在她身后不远处,挥着本书冲她风度翩翩地笑,像是有阳光突然撞进书店。
她就在想,要不要笑得这么好看,一个大男人的,弄得心神不定的,无心看下去。
两个人一起出来,她说:“很闷吧,让你陪我逛书店。”
他紧搂着她的腰,说:“没有,我很荣幸,原来我老婆是个爱读书的人。”
她说:“你肯定会觉得我老土,现在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了,网络时代,大部分人都在网上看了,可我还是喜欢书中的那种墨香”她吸了一下鼻子,很享受的样子。
他说:“你什么时候不老土呀,我已经习惯了。”其实很喜欢她这般痴傻的模样。
她笑打他,他又说,神采飞扬的:“阅读能使人身心愉悦,古人不是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你读够一万卷书了,我就带你去行万里路”
她仰头傻傻地看他,他说:“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总是欺骗你一样。”
她反问道:“你没有吗?”
“以前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能保证,以后不会。”他很诚恳地说,说完又抱着她,痴缠着说:“要对我信心!我需要你给我力量。”
或许他只是自己对自己没信心罢了,叶梓曼,是他的责任,就算今时今日,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感,但这么多年来,叶梓曼就像是他的家人,他不可能弃她于不顾,唯有当妹妹一样的照顾。可,不知道该怎么向顾恩笑解释,就算是解释了,她真的就能明白吗?他和叶梓曼并没有血缘,那种在二十几年的生活里培养出来的情感,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张了几次嘴,一看到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又不忍破坏了,就这么咽了回去。
下午,他送她回学校,他则要返回去,有点难分难舍,不知道下次再见又到什么时候,倒是顾恩笑催他,说:“你走吧,又不是不见了。”因为觉得他们之间的幸福日子还很长,就像向瑞东说的,也许百年千年。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预料到,有时候变故其实往往只在一瞬间。
☆、42 姑姑还是妈妈?
当学生的好处很多;除了可以重温那种久违了的心情之外,还有就是假期。
寒假;顾恩笑回成都;和向瑞东通过电话了;他说已经和自己爸妈说好,今年会来成都陪她和她的家人一起过春节;这就表明他要把他们的关系明朗化,她心里有些像小鹿乱撞,不知道该怎么向爸妈开口说明她和向瑞东之间真正的关系。
还有朵儿;她已经决定告诉向瑞东真相:朵儿是他们的女儿。她不能确认向瑞东到时候是高兴抑或是别的什么表情;也许会讶异;然后是开心吧,他那么喜欢朵儿。
她哄着朵儿喊妈妈,朵儿摇头,说:“姑姑不是妈妈,我妈妈是陈蓉。”
朵儿知道爸爸妈妈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一背就是一大串,大人教的,怕孩子走丢的时候找不到家。
她拿出一块巧克力,利诱说:“如果朵儿肯喊妈妈,这块巧克力就是朵儿的了。”
朵儿扑扇着大眼睛看,最终没有禁得起美食的诱惑,甜甜地喊:“妈妈”
她很兴奋,把朵儿抱进怀里,一边剥开巧克力给她吃,一边问:“朵儿喜欢向爸爸吗?”
朵儿想了想,说:“喜欢”为了证明给她看,朵儿从她膝上滑了下来,抱了几个玩具过来扔在她身边,说:“向爸爸送的,朵儿好喜欢”
顾恩笑却觉得朵儿也许更喜欢的是向瑞东送来的玩具,但,不要紧,朵儿还小,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来培养感情,况且那种血缘的亲近,是骨子里的。
炫耀完毕,朵儿就坐在一堆玩具之中摸摸这个,抱抱那个,还念念有词地,和那些各式各样的娃娃说话:“你是爸爸,你是妈妈,你是孩子,你要乖呀,乖了爸爸妈妈才会喜欢”
离过年还有几天,萧逸城却突然来了,带着毛豆,他说这是他答应毛豆的条件,如果毛豆在钢琴比赛中拿了奖,他就带他来成都见她。
毛豆一看见她,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腿,说:“恩笑姐姐,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就使劲哭,满地打滚,爸爸才答应带我来找你”
萧逸城一脸窘态,她则忍不住笑,拉过朵儿说:“这是毛豆哥哥,朵儿,喊哥哥”
朵儿躲在她身后看,半天才怯怯地出口:“哥哥”
毛豆的视线显然一下子被洋娃娃一般的朵儿吸引了,过去拉她的手,说:“来,哥哥带你玩”
朵儿有些兴奋,仰着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顾恩笑点头,说:“去吧。”
朵儿高高兴兴地和毛豆到一边去玩了,两个人玩盖房子,在她们家的小院子里,萧逸城和顾恩笑站在台阶上看,然后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毛豆问朵儿:“恩笑姐姐是你什么人?”
朵儿没听懂,扑扇着大眼睛问毛豆:“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怎么喊恩笑姐姐的?”
“姑姑,我还喊她妈妈。”朵儿咯咯地笑。
毛豆很吃惊,说:“哦,原来你也喜欢恩笑姐姐做你妈妈,朵儿,你真幸福,我有央求过她的,她不肯。”
朵儿问他:“姑姑为什么不肯,是不是你不乖,大人都喜欢乖一点的孩子,朵儿就很乖”
毛豆说:“你不懂,是爸爸不乖,恩笑姐姐不喜欢爸爸,所以才不要做毛豆的妈妈的不要说了,我们盖房子吧,哥哥盖房子给你住。”
顾恩笑对萧逸城说:“看,连你儿子都说你不乖。”
萧逸城不屑一顾,说:“还不知道你,就算我是圣人,你心里也不会有我。”
“你是圣人吗?”顾恩笑和他开玩笑。
“是不是的,不重要吧。”萧逸城带着萧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反而是院子里的两个孩子倒是玩到热气腾腾。
顾恩笑把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移过来,看了萧逸城一眼,问他:“为什么而来?别告诉我是为了履行对毛豆的承诺,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能对孩子守信的人。”
“你小看我了,我改邪归正了。”萧逸城有些吊儿郎当。
“不说拉倒。”顾恩笑转身。
萧逸城忙叫住了她,说:“其实,我是想最后问你一次,因为不甘心,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会另外做打算。”
顾恩笑直接否了他,说:“对不起,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做朋友,你和你儿子都是我的朋友。”
“没想到我萧逸城沦落到和儿子一个级别了。”萧逸城自嘲地笑:“不过还是谢谢你,我让我下定了决心。”
“说来听听。”顾恩笑很有兴趣。
“我前些日子不是去了趟北京吗,那天我们一起吃饭,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饭店里去会向瑞东,不过我得感谢你,我在那里遇到一个人。”
顾恩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不告而别,她还以为他生气了,原来他并没有走。
“我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你就不见了,出大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多年的朋友,猜猜是谁?”
“难道我认识?”顾恩笑有点难以置信。
萧逸城摇头,说:“不,但我给你提起过,是小悠,那个喜欢吃棒棒糖的女孩。”
隔了这么多年,萧逸城早就认不出小悠来了,若不是她喊住他,他都无法把眼前这个知性妩媚的女子和从前那个有些婴儿肥直发如清汤挂面的小悠相提并论。
她已经错过他,却又回头喊住了他,说:“逸城,是你吗?”
他错愕地回过头来望着她,在记忆里搜寻着,她到底是谁?
“我是小悠,记不起来了吗,也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一定早就把我忘了。”女子有些神情低迷。
有人在喊她:“悠悠,你在干什么?快点呀”是一个年轻男子,比她大了几岁吧,但看上去很是温柔体贴。
她应着那人,塞给他一张名片,说:“给我电话。”而后匆匆离去。
重逢的喜悦稍纵即逝,萧逸城并没有太深的感觉。
他打车到了顾恩笑的学校,原想看她是不是平安回来的,车刚停下,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远远地就看到了向瑞东牵着顾恩笑的手出来,顾恩笑低着眉笑,很幸福的笑容,这在他是没有过的。他没有下车,挥手让司机走。
第二天醒来百无聊赖,他猛然想起了小悠,就打电话给她,他一直怕闷,和小悠叙叙旧喝喝咖啡聊聊天,也许能打发一天的时光,回去的机票是早就定好的,他原想这两天好好陪陪顾恩笑的,可看得出来顾恩笑佳人有约。
他是个多余的人。
小悠依约而来,聊起来才知道,原来小悠当年是被父母驾着上了飞机,他们全家移民到了澳洲,而后在那里,小悠又重新上了几年的学。
一直想联系他的,但他的手机号码早就换了,她再无他别的联系方式,只能苦等着毕业了,然后她毅然放弃国外的高薪工作回到了北京,只为了有一天能够遇见他。
但他早已离开了北京,没有一点点的线索。
小悠说她原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本来打算过完年返回澳洲的,可没想到会在同学朋友为她举办的告别酒会上再次遇上他,她说也许这就是天意。
那一天聊得很投机,从北京的天气到澳洲的风土人情,以及他们分开这么多年的变化,整整聊了一天,萧逸城晚上的飞机,临告别的时候,他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里特意为她买了一支棒棒糖,小悠眼睛有些湿,剥开了含在嘴里,笑着说:“谢谢,很甜”
他在她眼里似乎又看到了从前。
以后的日子,就这么联系着,电话,邮件,有时候会在网上聊,一直到深夜,萧逸城像是又找到了那段轻狂岁月里的自己,语言像失去控制的堤坝,一发而不可收拾,很奇怪的感觉。
临近春节的时候,小悠给他发了封邮件:我定于下个月回澳洲,如若可以,想与你同行,盼望你的答复。
萧逸城说小悠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到澳洲发展,思前想后,他决定为自己这段似是而非的爱情做一个了解,他带毛豆来到成都见顾恩笑,想把握这最后一次的机会,更想弄清楚自己的心,哪知顾恩笑说:“我祝福你,或许一直以来我都是小悠的替身,你不自觉罢了,好在你现在迷途知返,还能来得及,我怎么觉得你来成都之前就已经有了决定吧,来这儿只是无法忍受挫败吧。”
他豪气地笑了笑,仿佛是要把烦恼都抛在了脑后,说:“也许是吧。”
“毛豆呢,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是又要把他抛给你的父母吧?”
“哪能,小悠知道毛豆,等我过去安顿好了,会把毛豆接过去,不过这段时间里,他要暂时跟着我爸妈了。”
顾恩笑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他。”
三天后,萧逸城带着毛豆离开,顾恩笑送他们到街口,朵儿被家人带走了,怕她会哭,这两天她和毛豆形影不离的,早把毛豆当成了好朋友,小孩子还接受不了分离,不过好一点的是,她们可以用哭来表示抗议,而大人不行。
她抱着一直在抽抽搭搭吸鼻涕的毛豆,说:“毛豆现在是男子汉,男子汉就不能掉眼泪。”
毛豆停住了哭泣,说:“那你一定要带着朵儿妹妹去看毛豆,毛豆答应了要送她礼物。”
她答应了,好不容易把毛豆哄到了车上。
萧逸城放好行李过来,说:“抱一下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要爱惜自己,如果向瑞东对你不好,就对我说,我会找他算账!”
顾恩笑鼻子酸酸地,第一次主动抱了他,说:“你也一样,要好好对人家小悠,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愿意等你这么多年的,要珍惜!”
“我会!”萧逸城说。
萧逸城大步上车,没有和她再挥手告别,她理解他的心情,他们两个都是不惯离别的人。
等载着萧逸城和毛豆的车离去,她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向瑞东。
☆、43 爱情,不过是场笑话
她很是惊喜;奔过去,原以为他会伸开双臂迎接她;可等她到了他面前;就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着,像是成都上空的天;阴霾很重,目光里也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