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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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
她偏过头,说:“我可以答应陪你吃顿饭,别的我暂时做不到。”
他把她的头板正,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他问:“你舍得吗?”
她说:“你不要问我,你知道,舍不舍得都是一样的结果,我给了自己时间,到时候希望可以。”
他失望起来,过了一会萧索地笑,说:“随你,你有你选择的自由,该我承受的不该我承受的,我全部承担好了,忘记能有多难,你都能做到,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输给你不成!”
他冷然,推开了车门。
她却迟疑了,忘记有多难,她比他清楚。
没有移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一阵后,她说:“我答应了陪你吃饭,如果可以,去我家,我想做饭给你吃。”
他望向她。
“不是矫情,也不是故作姿态,我已经在努力了。”她说。
她去超市买菜,他和她一起,他推车,她往车筐里放东西,蔬菜,水果,鱼虾,调料,他也拿,总被她毫不留情地又放回原处,不是价格高了就是用不上放着碍事,或者干脆说你会不会买东西?你自己出来买过东西吗?一连串的质问,让他很无语。
他摇头无奈地说:“你有时候真的很凶。”
她边挑东西边往前走,说:“烦了吧,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我们才能很快忘记彼此。”
他意味深长地笑,说:“正好相反,你知道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生活形态是什么吗?”
他拿起一瓶酱油往购物车里放,被她又拿了出来放回到架子上,她说:“这个适合红烧,可今天我想做白灼。”又回头恍然地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生活形态就是像我们这样,最家常的生活,最平常的日子,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温馨,我们,有点像夫妻?”他问。
“是吗?”她恍惚了一下,把心中的悸动压下去,继续选菜和做菜的材料。
从超市出来到停车场,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他把大包小包东西放好回到车上,额头上已经有密密的汗珠,她拿了纸巾为他擦,他笑,说:“很想叫你一声老婆!”
她有些不自然,转过脸去,假装没有听见。
“有样东西送给你。”他拿出一盒巧克力交到她的手上,说:“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还据说吃了这个可以保持心情愉快。”
“你送错人了,我恰恰不爱吃。”她略带着嘲弄地说。
“是吗?”他有一些茫然,讪讪地说:“你喜欢吃什么,我下次买给你。”
“那这个怎么办?”她举着巧克力问。
“要不丢掉好了。”
他要去丢,被她又抢了过来,说:“不要浪费了,我送给蒋苑敏吧。”
他难得这么有心,趁着她去服务台拿包的时候买了一盒巧克力揣在怀里,本想给她些惊喜的,可没料到表错了情。
“也好。”他说,心底却在想,他明明记得她有段日子在家里放着巧克力来着,难道是他记错了,爱吃巧克力的是叶梓曼?
可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叶梓曼的喜好,为了身材的缘故,她从不吃这些零食,她会更喜欢香水珠宝之类的东西,反而是顾恩笑,那段陪在他身边的日子里,常常会把零食塞满整个房间。
他不知道,她吃的那一堆零食里,从来就没有巧克力,唯一的一次,是和他一起度过的那个情人节,她买过一盒,不过是准备送给他的,可是那天,他飞去找叶梓曼了,那盒巧克力她并没有送出去,一直放在抽屉里,被他看到过,后来过了保质期只能扔掉。
回去之后,他挽袖子下厨房,说:“总是你做菜给我吃,这次轮到我做一次了,让你也尝尝我亲手做的菜。”
她惊奇,连问了几句:“你真的会做吗?”
他说:“不相信我的厨艺?”
“不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担心我的胃,怕它承受不了太难吃的菜。”
“小看我不是。”他不服气:“等尝了再说吧。”
她打下手帮忙洗菜切菜,他烧菜,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她说:“颜色很漂亮。”
他是西式料理的做法,每道菜分量都不多,但倒都精致好看。
“尝尝再说。”
她也很期待,尝了一口,品着,然后说:“你可以是一个优秀的色彩大师,但绝不是个优秀的厨子!”
他也尝了尝,说:“我觉得还不错,没你做的好,但还过得去。”
她拿纸巾丢他,说:“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吧?”
“是你的期望太高。”
她黯然,说:“你说的对,不该有期望的!”
他把手探了过来,握住她的手,带着歉疚,说:“笑笑,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失望。”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她说。
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他,后来他动心了,可是已经晚了,他和叶梓曼,那扯不清,斩不断的爱恨纠葛,困住他,让他无法前行,他挣扎过了,但似乎徒劳无益。
“我想重新开始,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喜欢你的权利?”他说。
她凄凉地笑,说:“有用吗?叶子,你真的能抛下她吗?”
他回答不了她的这个问题。
叶子,她可以轻易抛下他,而他,却不得不困守一个承诺,这承诺,像是一栋密不通风的墙,将他死死困住。
她可以走,唯独他不能,他需要随时等待接收她飘泊倦了返航的灵魂。
可今夜,他想挣脱了,为眼前这个女子,他已经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每一分每一秒,更不能去想象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所拥有,嫉妒,会让他疯掉。
他走过去,环抱了她纤细而柔软的腰,感受着她花瓣一样芬芳的气息,哀哀地说:“恩笑,不管怎样,给我时间,不要忘记我”
她感受着他怀抱的暖,其实她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在这一场爱恨里不能抽身。
☆、29 为爱,甘愿做一个囚徒
总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譬如情动时的眷恋;和眼睛里流淌的真情。
他躺在沙发上;揽着她,她趴在他的肩上寻找被她咬下的那块印记;印记还在;形似一个淡淡的月牙。
他说:“如果还是恨我;可以再咬一下。”
她摇头,说:“不咬了;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已经存在了,怎么忘记?”他很恨;恨她一再地想要忘记他。
她迷蒙了一下,用手拂过那个月牙;说:“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做手术,现在的疤痕修复术都很完美”看他恨到痒痒的眼神,忽而又一笑,说:“我开玩笑的,其实我也不想你这么快就忘记我。”
她微凉的手指划过皮肤的触感,和她温软而清澈的笑颜,都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他揽紧她,唇在她耳边摩挲,像个溺水的孩子一样呓语着:“笑笑,属于我好不好”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间,缓缓地上行。
音箱里缓缓滑过一首歌:你说最好的爱情是两不相欠,我却只想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当精神鸦片,管它什么叫做永远
她迅速地跳了起来,说:“我该去上班了,你呢?要不要走”
其实心里很痛,像被硌着一般,但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起身和她一起下楼,没有开车,两个人慢慢地走,微凉的风吹起她的发,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问他:“叶子走了,你很痛苦吧?”
他说:“没有你我会更痛苦。”
或许他可以尝试给叶子找一份平静的未来,可叶子敏感易碎的个性,他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因而蹙眉。
她站定,望着他凝眉的样子,很心疼,想抚平他的眉头。
她说:“如果不能两全,就不要再想了,或者是我们都太执着于形式了,也许陪彼此走一段旅程,看一段风景,这样也是爱的一种。”
他低头看她,眸子里焦虑不堪,他说:“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释然地笑,说:“可我心甘情愿。”
谁让她爱着他呢,为爱,她甘愿做一个囚徒。
很无奈,可不想让他如此烦恼,这样的局面,像是最终要把他一个人落下,真是一个残忍的局,她舍不得。。。
他抱她入怀,紧紧地拥抱,让她喘气都有些困难。
她轻声说:“别这样,会被人看见。”
他这才松开她,说:“那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
“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他说:“没关系。”
“也许时间会很长”
他还是说:“没关系,我等。”
她进电台,心底很甜蜜,因为外面有个人在等她。
走廊上碰到萧逸城,他对她“嗨!”了一声,她也“嗨”,说:“台长,你还没有下班?”
萧逸城又折了回来,细细的打量她,说:“顾恩笑,你今天有点奇怪?”
“是吗?有什么奇怪的,你多心了。”她掩饰着,唯恐被别人看穿了她的心事。
萧逸城审视着她:“你以前从来不叫我台长。”
“是吗?”她一想也是,好像对萧逸城她直呼其名的时候多,这不能怪她,谁让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没有架子,反而什么时候都乐呵呵地像一尊弥勒佛,她有时候会忘了他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虽然是副台长,但管她正好。
“以前是我不懂礼貌,以后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她和萧逸城打哈哈,想躲过此劫。
可萧逸城却咳了一声,忽然就一本正经了起来,说:“顾恩笑,上完节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关于节目收听率的问题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她“啊”了一声,有些为难,说:“能不能改天?”
“我能等,听众能等吗?”萧逸城貌似语重心长。
她有些郁闷,只好点头。
出来已是繁星满天,她以为向瑞东已经走了,可是他居然还在,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束花,她刚出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寻找他的身影,一束花先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他,她展颜笑,说:“怎么会想到送花?”
“你不是喜欢花吗,以前没送过,以后会补上。”
她想说,我喜欢的是你什么时候都在我的眼前,可说不出口,也就作罢,捧了花,走了两步,被他拉了回来,说:“这边有车。”
她以为他去把自己的车开过来了,可过去一看并不是,车里面坐了一个长发美女,在副驾上,他过去对那女子说些什么,那位美女看着他,微醉的眼神,笑意盈然,过了一会,那女人下车,然后和他挥手告别。
顾恩笑上车,首先冲入鼻腔的是幽幽的香水味,还有两杯星巴克的咖啡,都见了底,看来她在车上停留的时间并不短,不知道他们两个都在聊些什么,在这样的深夜里,期间的联想不太美妙。
“走吧,我带你看夜景。”向瑞东说。
她回他:“不了,我想回去睡觉。”
他心情似是不错,说:“睡觉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我就想现在回去睡觉!”她冲口而出,语气不是很好。
向瑞东听出来了,看了看她,又望窗外那女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他笑,说:“小傻瓜,别胡思乱想了,我公司的一个下属,有一些业务上的事急着找我,我等你,又走不开,就让她来了。”
她的心哗啦一下,有些窘,又有些内疚,就傻傻地说:“耽误你的工作了。”
向瑞东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比工作重要!”
她更加傻了,痴痴地看他,他神采斐然地笑,说:“你会吃醋,我很高兴。”
她脸红了一下,想起那个女子的目光,毋庸置疑,他很招女人喜欢,连她都这样,何况别人。
他把车开到了郊区,停在了水库边,两人下车沿着岸边的小路慢慢地走,草丛里有露珠,湿漉漉的,打湿了她的脚面,很清凉,空气中稠妍的花香伴随着微风拂来,很美丽的一个夜晚。
走了一会,两人在坡上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她靠在他肩上,远处灯火阑珊的城市似乎离他们很遥远,世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
“你听,有青草拔节的声音。”她说。
“有吗?”他支着耳朵,远处的堤坝处有水声喧腾,哗啦哗啦地,除此之外,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你仔细听,真的有。”她的神色带着迷糊的沉醉,风扬起她的长发,碎碎地飘。
这样一个顾恩笑,着实令他心痒难耐。
“笑笑。”他喊她。
她回过头,清澈的眼神,在夜色中尤为闪亮。
他捉住她说:“你知道吗?你就像上天给我的恩赐,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原来生活是可以如此生动”
为一树花而迷醉,为一颗草而感动,像是裹在幸福的壳里,满满地,这个轻软的小女子,就这样撼动了他原本固若金汤的生活。
他吻她,细细地吻,就像汲取花间的晨露,而她也是如此,用手攀着他的脖子,回应着,奉上自己全部的热烈。
却只能仅此,再进一步,他们都还无法做到。
因为心头的顾忌,因为背负着的责任,或者只是他们自己想象的包袱。
天亮他送她回去,叮嘱她回去补觉,她也一样,嘱咐他:“别太辛苦了,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的,要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上午开完会就回去休息。”
她表扬他,说:“这才乖!”
“那,有没有什么奖励?”他得寸进尺。
“你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奖励”她取笑他,可是话说到一半,语气就软下来,轻声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可是你不肯给我。”他略带轻浮,挑眉笑。
她拿包甩了他一下,要下车,他拉过她,把她抱住了,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说:“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她心头很甜,点头说“嗯”。
“不过你好像有麻烦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掉。”他的眼睛往她身后的车窗外看。
“什么”她转过头去,毛豆牵着他爸爸的手在台阶上注视着他们。
“不要,我自己会处理。”她马上说。
“你好像很紧张?”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