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之都市狂龙-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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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柳的北上却一帆风顺,想不笑都难。但很快他就收敛笑容,因为他知道,北方这么散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青帮的制衡能力太强。
“道明,知道为什么建在关中和河北这两地的政权都曾完成过统一天下地大业?为什么历史上的全国性政权也大多定都于此二地?”琅邪知道这李道明是地地道道的名牌大学历史系高材生,一时兴起,问了这个让宁禁城和张展风头大地问题。
李道明自然知道为什么,可似乎真要说得面面俱到恐怕最少也得讲个把钟头,哪怕提纲掣领也不是几分钟能够讲清楚的,他一时间只能尴尬不语。
“地利人和。”燕清舞替李道明解围。
琅邪点了点头,很精辟的答案,若有所思道:“建立于东南的政权,除了朱元璋外大多能统一江南半壁江山,与北方形成对峙之局,而少有统一天下的。”
“如今不一样了,琅邪,青帮坐了那个位置太久太久了。”燕清舞安慰道。
琅邪只是仰望着天,宁禁城就这么凝视着这个原本比他还要年轻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不甘,只有热血沸腾,没有哪个尚未麻木的男人尤其是血性男人不渴望挑战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权威和上位者们。
要出位,必然要拉下一批上位者,这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宁禁城那一刻突然觉得,偌大地狼邪会,其实真正对抗古老青帮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一人而已!
“展风,以前想过自己能站在北方的土地上横着走吗?”琅邪终于开口。
张展风摇摇头,眼眶竟然又湿润起来,他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是琅邪第一次叫他“展风”,这意味着什么,聪明人都知道。兴许身旁的宁禁城无法理解张展风的心情,但熟悉张展风发家史的李道明可以体会,像张展风这种人按理说除了匍匐在琅邪的脚下苟延残喘再没有其它命运,但这位太子却不经意间就对生活对张展风开了个玩笑,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接受了这条狗的忠诚。
李道明叹了口气,以后需要改变跟张展风相处的态度了。
“其实,你在狼邪会中才能并不突出,杀人比你狠的一大片,智商比你高的更是一大堆。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你顺眼吗?”琅邪继续前行,这片土地,很快就要被决定最终属于谁。
“因为太子让滚,我绝不爬着走。太子让我淹死。我绝对不会去跳楼,而是乖乖跳黄浦江。”张展风咧开嘴,那千年不变地阴沉脸色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很贱很渣滓,可他有一点很让人无可挑剔,那就是对琅邪的忠诚。
“虽然我可以接受摇摆不定却才华出众的手下,因为驾驭这样的人很有成就感,但这样地人多了,我也会头痛,很头痛。”琅邪揉着太阳穴道。似乎有点疲倦。
燕清舞细细咀嚼琅邪这番话,想要寻找出些蛛丝马迹。
李道明很纳闷,经过琅邪一手策划林傲沧扮演反叛角色印出来的狼邪会内部叛徒和墙头草应该都被清洗干净。为什么这个太子还要这么说?谁不知道四大天王、八大战将这群狼邪会的高层对太子的忠诚有点夸张到畸形的病态了,怎么还会让太子如此难堪?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琅邪笑道,拍拍燕清舞的头,眼神无比冷峻,犹如荒野中的孤狼。“虽然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让我失望。”
看到琅邪这样燕清舞的心很痛,却神色坚毅。
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背后。
永远。
在地球上。没有哪个基督徒不希望走入梵蒂冈,而在中国,没有哪个官员不希望进入北京,进入那政治的核心,中央委员,政治局委员,最后晋升政治局常委,死后进入八宝山。
在北京,所有人在燕天楠死后都不敢说燕家就此式微。尤其是在一直不肯入党地燕清舞正式入党后,所有人都被燕清舞这个久负盛名的首都才女在这个敏感时期做出的敏感举动震慑,而当北京城上得了台面地人最终得知燕清舞的入党介绍人时,知道燕家以后,绝对不是衰败,而是强势上升!
燕清舞能玩得好政治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那这个女人最后能升到什么样的高度呢?
省部级?显然不够份量的。国副?又或者是共和国第一位女性总理?显然不是天方夜谭。
所有人都在玩味猜测,都在拭目以待。
“紧张?”跟琅邪回到北京后地燕清舞没有想到第二天这个男人就敢站在燕家别墅门口按响门铃。她扯了下琅邪的袖子娇笑问道,今天燕家别墅虽然没有刻意招呼人过来,人却不算少,准确说是很多很多,挺宽敞的一个别墅塞满了肩膀上扛金星地将军以及各个部门的高级干部,因为今天刚好是她哥哥燕东琉的生日,所以除了几个在外地有公务的亲戚,北京附近的燕家人都赶了过来。
“晚上偷摸进你的闺房我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这种小阵势紧张啥。”琅邪摸了一把燕清舞的娇臀笑道,惹来燕清舞的惶恐,平时也就算了,要知道里面屋子里可都是在北京城极有份量地人物,被看见这一幕大事是没有,只不过恐怕她就没脸再跟这群长辈打招呼了。
琅邪看到了很多熟人。
很多经常在中央电视台上露面的上位者。
比如赵清思的爷爷北京军区司令员,以及跟自己外公齐名的中国三虎将之一的军委副主席,再还有几个都是国务院的前几把手,一般来说都是老人聚在一起,而他们都没忘将自己孙子一辈的带来,所以赵清思正跟燕东琉那帮年轻人呆在客厅的角落聊天。
对这些,琅邪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找到燕极,这位在北京这座政治核心城市经历了几十年沉浮荣辱的老人。
燕东琉和燕清舞的母亲蔡咏颜神情复杂地望着琅邪,这个青年虽然相貌更像他母亲杨水灵,但那种气质跟当年的那个男人是何其相似?!为什么母女都要跟姓琅的男人牵扯不清呢,蔡咏颜叹了口气,陪着身边这群高官夫人不露异色地谈笑风生,内心却是百味交集。
燕清舞把琅邪领到一个有点伛偻的瘦小老人跟前,有点撒娇道:“爷爷,这就是你要见的琅邪。”
那老人虽然身材矮小,眼神也因为年龄的缘故不再如小说中上位者那般绽放犀利的光彩,但他就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威势,能够站在北京的权力巅峰这么多年,老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剁一剁脚,未必能振动整个中国三百万大军,一个北京军区震上几震那是绝对没有人怀疑的。
身为解放军总政治部二把手的燕极眯起眼睛,盯着琅邪不说话,只是笑,这种笑不是赵宝鲲爷爷那个老弥勒的圆滑狡诈,而是一个老人看年轻人的欣赏。
但纯粹的欣赏和接受琅邪作为孙女婿,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经燕清舞这么一介绍,不仅那些军方和政府的爷爷辈大佬停下谈话来观察琅邪,整个客厅和二楼的宾客都开始静下来。
他们都想知道杨水灵这样一个强势的政界女人会有怎么样的一个儿子,是不是同样刚正?
他们都想知道蛰伏成都几十年的虎将杨望真有怎么样一个外孙,是不是同样铁血?
他们也都想知道当年被排挤出北京和中国商界的琅正凌那头狐狸有怎么样的一个孙子,是不是同样不择手段?
他们更想知道当年那个闹出紫禁城风波的应该拉出去枪毙一万次却依然逍遥自在混日子的男人有怎么样的一个继承人,是不是同样手段惊世骇俗,才华令人惊艳?
琅邪只是带着张沉重的面具微笑着,眼神安静,神情自然,无懈可击,不骄不躁,锋芒内敛。
他拉着燕清舞的手,没有忘记揩油地揉捏那双纤弱无骨的柔荑,没有忘记给自己女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里的大人物很多,但琅邪在乎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女人。
燕极没有失望,仅此而已。毕竟不是每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么多复杂视线下都能岿然不动如泰山的。
“根好,怪不得有人说生孙当如杨家的琅邪。”燕极点点头,语气平淡。他见过太多的素年俊彦,有才华,有气质,有清高的,有城府的,所以他沉得住气。一个见过太多人太多事的老人,是很难激动的。
琅邪摸了下鼻子,搂住燕清舞,笑容灿烂,眼神却极为坚定冷冽,“你们燕家肯也好,不肯也罢,清舞都是我的女人了。”
最温柔的语气,却是最执着的言辞。
635 是否值得你得罪
燕极微笑不语,终究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虽然琅邪这种霸道的宣言有点嚣张过了头,但他仍然只是很平静地望着这个被自己宝贝孙女相中的青年,轻轻皱眉,这就是杨望真的外孙吗?那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不过似乎也不像是银狐孙子,那头隐藏了半辈子的狐狸太能忍,这么说来这孩子终归还是像他的父亲吧。
“这样清舞很为难的。”蔡咏颜收拾那复杂情绪,走到琅邪和女儿跟前,仪态优雅。
燕家人的沉默和平静出乎琅邪的意料,看来不愧是被大风波大事件洗礼过的家族,不过面对蔡咏颜这位未来的丈母娘,琅邪哪里像是个女婿,用一种纯粹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打量了她一遍,挑衅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蔡咏颜黛眉紧皱,根据儿子南下回来后跟她说的信息,这个琅邪应该不是这种不知道好歹的二流公子哥角色,怎么在这种大场合下还是如此的不知道轻重?琅明沉默二十年该不会就是教出一个只知道眼高于顶的儿子吧?
“你丫挺的什么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一个不满的嘀咕声不轻不重的响起,本就寂静的别墅更加沉默,循声望去,原来同是军区大院的一名青年见不惯琅邪不可一世的样,他原本就是燕清舞的铁杆暗恋者,追求无果后便希望发奋图强来博佳人青睐,现在也算是混得人模狗样。听说有个姓琅的公子哥来北京闹事他本来就不爽,现在看到这个家伙竟然敢不把燕清舞捧在手心好好呵护着,他立马就来了火气。
上次在天上人间俱乐部见识过琅邪手段地莫言、王佛兵这几个家伙一个个在那里朝琅邪挤眉弄眼,同样是北京军区大院里摸爬滚打的青年。虽然跟燕东琉的那一派北京太子党不是一路,但今天仍然跟着父母长辈来了燕家别墅,再说都是一个大院的人,再生疏也生疏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们都趴在二楼栏杆上,并没有跟一楼地燕东琉呆一块,端着酒杯的司马玄卿饶有兴致地观察琅邪,他也很好奇天上人间那个面对崔母老虎都能够坦然处之的牛逼人物咋在这里浮躁了这么多。
“你爷爷或者你老子是什么级别的。”琅邪斜眼瞥了下那个长相不俗的景年淡淡道,连询问都算不上。
“孙爷爷应该是国副级别的。”隔岸观火的燕东琉玩味道,神情倒是一本正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叔叔是副部级。”赵清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头冒出来。柔美的嘴角泛着冷笑。
国副级别,不排除有政治局常委的可能,至少也会是个政治局委员了。加上个副部级地老子。这么说来那个出言嘲讽琅邪的家伙还真有点背景,北京兴许省部级干部不少,但到了国副级别仍然是凤毛麟角,毕竟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领寻人。
“哦,那没资格跟我说话。”琅邪故作恍然道。真地再也不看那青年一眼。
那群冷眼旁观的老人或愕然或微怒或摇头或叹气,这杨家青年气质不俗,奈何言语过于锋芒毕露。
燕东琉似乎很想笑。但那个被琅邪无视的青年毕竟是他的死党之一,他深深看了看这个“准妹夫”,拍拍那个脸色发素的发小,示意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到底是北京城里上得了台面地少爷,竟然硬生生把那口怨气吞了下去,不过看琅邪的眼神却是阴狠毒辣。
燕清舞紧紧握着琅邪的手,灵动秋眸不曾有丝毫动摇地神色。
她清晰地感受到当心爱男人察觉到那些老人失望神情时的不屑,她知道。这群老狐狸这次真的被他狠狠耍了一次,加上钓鱼台风波中琅邪留给北京那个狂妄自大的第一印象,包括爷爷在内的老一辈基本上没有谁会把他当作一个躲在暗处谋定而动的阴谋家了。
“委屈你了。”琅邪微微俯身在燕清舞耳畔柔声道,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漆黑眼眸悄悄流露出一抹温柔。
这抹温情逃过了全场所有男人,却没有逃过两个女人的眼睛。
蔡咏颜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弧度,令她清冷地神情明亮了许多。
而赵清思则握紧拳头,一仰头,喝光那杯红酒。
燕东琉走到琅邪身边,抛开敌对立场,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对琅邪这个妹妹托付终生的家伙道:“琅邪,我知道你出色,我不管你是自负还是狂妄,也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只要你记住,清舞是我的妹妹,只要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哪怕是她错了,我也饶不了你!”
琅邪本想挖苦下这个白阳铉的左膀右臂,但看见燕清舞有点朦胧湿润的秋水眸子,便放弃了这个有点不合时宜的做法,搂着燕清舞的柔软细腰,笑道:“清舞要是受了委屈,不用等你收拾我,我自己会先收拾自己。”
燕清舞笑颜嫣然,满怀感激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就极疼她的哥哥。
燕东琉伸出手,摸着燕清舞的头,温和道:“清舞,跟小时候一样,有人欺负你就让哥帮你出气。”
琅邪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燕东琉并不理会,转身离开,只是这个转身有点缓慢而艰难。
燕清舞略微哽咽道:“哥,生日快乐,礼物我跟往常一样放秋千上了。”
燕东琉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也有种隐藏不了的颤抖,“傻丫头。”
亲情,似乎比爱情更润物细无声吧。琅邪有点感慨,他从小对同辈之间的亲情是没有太大感触的。一来琅家这一代都是女孩,本就没有什么共处地时间,二来处于家族核心的焦点人物的他也有很多需要顾忌,所以琅邪后来对表妹琅弱水格外在乎,现在虽然这个娱乐事业如日中天的表妹似乎跟他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