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说爱你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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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品种的都有。哪吒站在一边解说,时蕾时蕾,看那个就是牧羊犬,看那个就是缉毒犬,时蕾,蕾视野渐渐清晰,狗不见了,眼前多了副黑框眼镜。
“还认识我吗?”翅膀在她定焦之后开口,清晨的620满是思念味道。
昨天喝了酒,在小晋的床铺睡下,没有蚊账,又被叮了一身包,她抬手去挠,才发现两只手合在一起被他握住。他就蹲在床边,执着她的手,姿势好像在教堂告解。下了整夜的雨,阳光被洗得干净,从玻璃窗一古脑儿泄进来。他的脸正迎着这片光,桃花眼在茶色镜片下流光溢彩,稍尖的鼻准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孩子气地透明着。
“我知道错了。”他是来求饶的,语音语调自动降了八度,像是在说悄悄话。“不分手好不好?”
马慧非有双薄唇,薄幸男人的标志,但形状好看。她很没出息地发现自己非常想吻他,不管再怎么危险,她还是喜欢这双鞋。抽了手合上眼,不行,就这么被他哄回去那些等看翅膀被虐的家伙们会拆了她。
连看也不想看他?“那个”翅膀咳了一声,“我跟你说,敬敏航昨晚上来酒吧找我了”
时蕾噌地坐起来。晨间低血压症发作,头晕欲仆,眼前一黑又识相地躺了回去,感到血液正在管道里匆忙地流动。昨天回来的路上是遇着敬敏航了,大嘴冬还说了她分手的事,可他为什么去找翅膀?帮她挽救恋情?他不会是上次被揍坏了脑袋吧?
翅膀好心地阻止她脑筋打结。“他说你怀孕了。”
时蕾侧过脸看他,血色褪尽。
“想~瞎想!”他弓着指节在她额头上敲一下。她以为他会信这种事并且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下一代委屈自己来找她吗?按她的思路走真是一件很气人的事。
她说了他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你没又跟打起来吧?”
翅膀呵呵笑。“我疯了吗我打他?他说完那些话我打他,别人还不得寻思他才是你肚里小孩的亲爹啊。”
“我肚子里没小孩!”她慢慢起身,曲腿抱膝而坐,“咱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关系吧。”
他一愣,眼中闪出快活的小火花。
时蕾垂着头,手指在空中划了个两节圆弧,解释道:“以前再以前的。”跳过恋爱那一点。
他启了唇,却没说出话来,转身坐到对面丁冬的床上,眼镜摘下来扔到一边,搓了搓脸,手合十抵着鼻梁,低低问道:“我是不是让你特累?”声音轻得游游离离,一碰就走,有着不能确定的困惑,比之前说的那句知道错了更充满歉意。“是吧?”他笑着抬头,肘还支在膝盖上,唇角挂着丝嘲讽,针对他自己的。“我这名声作的也确实不咋地了点儿。”
时蕾看过他的这种表情,那时他说:不是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成心不给爹妈长脸。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闷,想替他长呼一口气。你特别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真的有感同身受这一说,真的。可是这一次他的燥闷与她有关,她只能安慰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吗?”
“知道什么知道!”她总是说这种有歧意的话,让他想气又气不起来。“雷红岩就送一副眼镜来你马上认为我跟她睡了!”
“因为你确实撒谎了啊,眼镜就是没在殿下那儿,你无缘无故为什么撒谎啊?”怪她多想吗?平面上有两个点,她做的只是把它连成一线罢了。
“我后来不说了吗,摔坏了不想挨骂。”
“换你你信吗?那你明知道敬敏航喝多了我就是扶他还气到胃出血呢。”
“我操!你打算拿这事儿讲究我一辈子是吧?”
时蕾想笑,又觉得气氛不合适,把微微咧开的嘴缩进了臂弯里。
“我那是眼睁看着你们俩抱成一个人儿的,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就那么生气还是肯听你解释,是你自己不愿意说,我求你你都不说,你真能气死我。”提到这事儿他那多磨难的胃就伙同食道一块儿抽筋。“现在我出一点事儿,还是全凭想象的,你问都不问我一句就给我定罪了。蕾,不公平。”
两只杏核眼儿扇扇乎乎地望着他,半天才问:“你怎么知道雷红岩拿了副眼镜给我?”
“昨天你敬哥来发飙的时候她也在,她以为你真怀孕了,你别看她没好心眼儿,关键时刻还是害怕了,怕你想不开,一着急全招了。”
“你在帮她说话!”她挑刺儿。
“我帮她说话也是纯友谊!就像我进屋和跟说半天话你都不搭理,一提敬敏航倏儿一下坐起来了。那是不是也能说明你跟他有点啥事儿啊?”
在这儿等着她呢!时蕾没好气地别了头不想搭理他。
“我只是打个比方。”他嘻嘻笑。
“你这么乱打比方不会有好下场的,比方说挨揍。”
“那你揍我吧。”他就势坐过去,手指在被子上跳啊跳,悄悄往她身上移动。
时蕾一脚踹开他。“滚。”
“滚行,滚完了还得回来。”趴在她膝盖上近近地看她的脸,这次她没让人滚,他说,“亲亲。”
“我们已经分手了。”
“以后别说这话。”他把玩着垂落眼前的长发,“也别傻乎乎地去绞头发,你变成什么样还是你,我要的就是这个你,知道吗?”
听似无心随意的言语暖如温汤荡漾,片刻间氲红了她的眼。“知道。”现在知道了。
“那你呢?”翅膀满脸不安地问她,“你看上我是不是就因为我长得帅啊?”
“你骂我~~”她听出他话里的揶揄。
他笑弯了眼睛,像只赖皮猫一样拱到她怀里。“谁再说你笨我都不乐意听。”
“就你和杨毅老说我笨。”
“再嗡嗡儿我揍她!”
她不客气地嗤笑。“你别让我笑话你。”
“真的,这帮人除了家家小老婆谁也说不着你。”
“我们俩,主要是我,好像除了念书就不会啥了。”她抓着他的头发,看来是刚洗完头就过来了,发丝湿湿凉凉还没干透,摸起来比平时柔软。“你有时候是不是挺不耐烦我的?”
“就是听着这种话的时候。”
“我不像杨毅和雷红岩她们脑瓜儿转那么快。”
“你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脑瓜儿可挺快。”翅膀叹了口气。猫宝儿啊~有什么事都搁在肚子里,心跟肺说,肺跟肝说,肝跟脾说五脏六腑们热烈地唠完了,外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她凡事不紧不慢,亦可亦不可的假性情下有着怎样曲折的思维,她不愿外露,用一种温吞的姿态将自己壁垒。他一直很想弄懂她在想什么,今天听到点心里话,却直想把她踹翻了猛擂,恨不得从来也没听过。“慈禧脑瓜儿更快,差点儿没给中国败祸没了。再说我觉得你这样挺好,你要比我聪明以后我还咋混。”
“嗯,这样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就能享受耍人的乐趣了。”
他嘿声邪笑:“我比较享受另一种乐趣。”色迷迷地盯着她薄棉布睡衣下的动人曲线。
“完全无话可说。”时蕾拉上滑落的肩带,“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不说就拉倒,我要问了你可不行撒谎。”
翅膀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行。”
“”
“反正你啥也不知道问。”
她怒道:“我是怕问不出实话。”
“有些事瞒你不是恶意,你知道了也没用。”他习惯性地去扶眼镜,扶了个空,改为在太阳穴上抠抠抓抓,“没什么好奇心是好事儿,很多时候一件事儿知道了倒来气,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心虚动作。“举个例子。”
“例子就是我眼镜不是跟海斌闹弄碎的。”
“跟雷红岩,‘闹’的?”
“你听我说完再犯酸,海斌走那天,我送她回去,到旅行社门口她说下车聊两句。”看看她脸色,“我寻思有些话唠开了也好结果一下车她啥都没说给我抱住了,我开玩笑说‘你要发情的话上殿下酒吧找人解决’,她扬手就给我了一巴掌。你不知道她们家姐儿们小时候都跟学过,手劲老大了,眼镜给我干飞出去老远,我这细皮嫩肉的怕你看出来问,在外边拿冻冰块儿的矿泉水敷了两个多小时才敢回家。哪逞想她还留个后手,不如直接跟你说了。”
“所以说么,她脑瓜儿真是够用。”
“我就说她不干传销白瞎了。”
“翅膀~要是一开始就是红岩和你在S市不是我,你还是会跟她在一起吧?假设一下。”
“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他清清嗓子,不知在模仿哪个教授的讲课声音,“从单纯的逻辑上来讲,荒谬的假设可以导出任何荒谬的结论,哪怕整个推理过程无懈可击。”
“我这也不是什么荒谬的假设吧。”
“起码它很没意义。”
“我呛呛不过你,反正我问你你说就得了。”
“你这孩子真要当了律师能给法官气死。”
“我当不上律师,没长你这种嘴。”她点一下他薄薄的唇,“现在,律师先生,请正面回答法官的问题。”
“要不是法官大人你考到S市了,我至于非到这儿来混文凭吗?”他捉住她的手指重重地咬下去。
“妈啊!”她抢回手指,连带一个通红的牙印儿,“你可别说是追着我来的。”
“你就当是吧。”
追着来咬人吗?她斜眼瞪他,他鼻梁有两个浅浅的印迹,是常年戴眼镜被镜架卡出来的。“我以前一直以为雷红岩是最了解你的。”
“嗯,现在呢。发现你最了解我?”
“那倒没有,不过我确定一件事,她肯定没戴过你眼镜。”
“啊?”她这思维太跳跃了。
“其实我早知道她拿来那眼镜不是你的。”她撑着下巴看着桃花眼中少见的茫然,“因为那是副近视镜。”而他这双辩是非的慧眼却是低度轴性远视。
丁冬看到两个人和好如初,十分不仗义地把杨毅供了出来。翅膀在杨毅特意来电话邀功的时候冷笑,你等我着你面儿的,扯腿儿拎起来倒控,把心控出来给你重安一下,我怀疑你心眼歪到后背去了不过杨毅还是为没看到翅膀惊慌的模样惋惜。“你怎么就确定小猫没怀孕啊?”
翅膀说:“问我二哥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强硬态度惹得她又跟时蕾叭叭儿什么了,时蕾拒绝回飞石住,要么是有报告得和小冬商量着写,要么是回学校资料室找书,要么图存在寝室电脑翅膀天天去电机厂接她,只差没把人扛回去。终于等到她们实习的最后一天,实习的大二大三学生聚在礼堂开总结会。翅膀等在礼堂门口,又看着那个四色辘轱的卡丁车,上前儿搭话,果然像时蕾说的实验车。开卡丁的是个学院派,跟翅膀预料的赛车发动机变速箱等话题差了十万八千里,反正等人也是无聊,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什么能量控制模式识别电磁电核太阳能的专业术语,用修二手家电的知识跟他对付了一会儿,间或提出两个貌似不会遭受鄙视的问题,卡丁哥以为遇到知音了,滔滔不绝起来,礼堂大门一开翅膀饥饿的人见到面包上一样,刚想扑过去被卡丁哥给捞住了,非得要留下他联系方式日后做学术交流。翅膀一边儿在人潮里搜寻目标一边告诉他:“你去南门的飞石找我就行,我叫马慧非。”溜得比飞的还快,卡丁哥自己在原地嘀咕:“飞石?难道是敬师弟的情敌啊?”
散会的学生以礼堂大门为中心放射状散开,翅膀逆行挤到时蕾面前。时蕾见了她光有惊没有喜,因为她身边除了丁冬外还不巧站了敬敏航。“那待会儿见吧。”她匆忙说,拉着翅膀和丁冬要走。
“待会儿上哪?”他问她,“带我一个。”
“请几个教授吃饭,你去干什么?”
他回头看敬敏航:“带我一个。”
敬敏航盘着手和他对视。“不带。”
“操。”
“公共场合请不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告诉过你离我媳妇儿远点的。”
“我好像并没答应。”
“你怎么着鼻梁骨长好了?”
“你真是学法律的吗?”
“法盲同学,问候别人的身体健康状况是在任何国家法律内都允许的。”
时蕾和丁冬来回看着他们俩的脸,不明白这俩人的相处模式为什么变了。
知道问翅膀得费劲,饭局后敬敏航送她们俩回寝室时,丁冬完全不用任何技巧地打开话题:“你和非哥怎么好像关系变好了。”
他说不,笑着看时蕾。“只是正式宣战了。”
结果当天时蕾还是没回飞石,来电话说明天有大量返家学生,她答应晚上帮舍务阿白做登记。这一夜19栋长明灯,丁冬在618看电影,时蕾在寝室踩着猫步打蚊子。音箱的歌声里传来滴滴声,翅膀说:两千七死了。
时蕾根本不信:那你打算火化她还是消化她?
你明天再不回来看我整不整死它。
明天小冬也走了我不回你那儿去哪?
靠!什么语气!你为什么不想回来啊?
没说不想啊。
打字那么慢还净打些没用的。娘子快回来,为夫好想你。
翅膀,你能不能告诉我杨毅骗你说我怀孕时候你为什么不相信?
乖,你还上学,不能怀孕,不然咱俩都麻烦了。
学生都有这种生理构造吗?
你想说什么(流汗)。
没什么。
操,我还没到检查生育功能的时候。
我什么也没说。
你不回来住是怕怀孕啊?
我现在只要一晚了就吓够呛。
傻丫头,你忘了咱琴姐以前是妇科大夫。
时蕾不敢想像回M城后翅膀妈见了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
翅膀本打算早点起来把屋子收拾一番迎接女王归来,转念一想这屋要太利索了也不好,蕾蕾回来看了:这没我也过得挺好么。找不到存在价值一灰心再回了宿舍为偷懒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倒在床上接着睡。睡到自然醒来时过晌午,前厅晃了一圈关西已经开了卷帘门,时蕾怎么还没来?靠在吧台上给她打手机没开,寝室电话没人接,他纳闷地踱回卧室喂狗,罐头刚启开,电话响了,赶忙跑去接,原来是老妈的查岗电话。两千七站起来扯他的裤子,翅膀踢它:“去!”
张亚琴不满。“哏咄谁呢?”
“你孙女儿!”翅膀把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