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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官商情-第59部分

小说: 官商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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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金狮:“取了些材料。”说罢见再没什么可说的,便转回了头。隔了一会儿,慧妹又戳他。他回过头,慧妹递给他两本书,说:“你看这两本儿书怎么样?”金狮接过一看,一本是行书字贴,一本是现代诗歌集。他未急于答复,而先认真浏览两书。过了一会儿,慧妹又问:“怎么样?”金狮点点头:“不错,好书。”慧妹:“好在哪里?”金狮先指指行书字贴:“这些字结构匀称,笔势自然,气势张扬而不零乱,而且好认。”慧妹:“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说不出来。哎,是不是好字都是这样的?”金狮摇摇头:“不知道。有些字我怎么看都不舒服,却是出自名家之手。这说明人的爱好不同。我刚才说的那一套,只代表我的爱好。”慧妹高兴地说:“这么说咱俩的爱好一样喽?”金狮微笑着说:“看来是吧。”慧妹:“你说怎样才能练好字呢?”金狮:“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应首先做一名忠实的学生,认真描摹选定的帖子。不要没几天就搞什么自创。”慧妹:“这可说到我的症结上了。为什么不能急于自创呢?”金狮:“因为任何好东西都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书法也是。你若不认真临摹名家的贴子,就掌握不了书法的共性。离开共性的个性,尽管你认为很好看,却得不到众人的认可。”慧妹:“说得好!我就是这样,我总觉得我的字已经挺好看了,可就是没人说好。”金狮:“写字如此,做人也是如此。”慧妹睁大眼睛。金狮接着说:“现在的一些年轻人、特别是那些不成熟的艺术工作者,为人处世太过追求个性。殊不知脱离了共性的个性,是很让人费解的。”慧妹上下打量金狮。金狮:“怎么啦?”慧妹:“我怎么觉得像在跟一个50来岁的老头子说话?”金狮一笑:“你这鬼丫头!”慧妹:“哎,你还没说那本儿诗集好在哪里呢。”金狮:“噢,其实我对诗词也没什么研究,说不好。”慧妹:“那你说它是本儿好书,总有个情由吧?”金狮:“我说它是好书,是因为觉得这些诗都挺新鲜。”慧妹:“新鲜!新鲜是啥意思?”金狮:“新鲜就是没有雷同于前人之嫌。如果前人已经写过‘城里不知季节已变换’,你再写‘市里不知秋来到’,这就与前人雷同了。如果没有前人那句,你这句可算是好诗。但前人已经有了那句,你这句就不能算好诗。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嘛!”慧妹点点头,复问:“那如何才能避免这种雷同呢?”金狮:“还是那句话,先做一名忠实的学生。”慧妹摇摇头:“不懂。”金狮:“就是先把前人的诗读遍,当然是指好诗。”慧妹:“有必要吗?”金狮:“咋没有哇?你只有知道有人曾写过类似的诗,才能避免与他类似。打个比方,人家已经发明出灯泡来了,你不知道,还在那儿发明,不是费力不讨好?”慧妹喃喃地说:“读遍前人的诗,那多费劲?”金狮:“不费劲不都当诗人了?”慧妹:“你把前人的诗读遍了吗?”金狮摇摇头:“没有,所以我至今作不了诗。”谈话间汽车已到乡政府门口,金狮告辞下车。过不久,萧飞瞅机会跟金狮说:“小陈,抽空到我家坐坐,我再给你介绍个对象。”若非傻瓜都能看出,萧飞这次是要给自己的女儿亲自做媒了。因此金狮欣然答应,却迟迟不去。萧慧妹这丫头在他眼里是蛮可爱的,但不是他要娶的那种。

进入10月份,陈禄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严酷的现实,四周的地梨和黄芪都种得太多了,以致价钱低出人们的想象,每斤地梨卖不到两角五,黄芪不值三角钱。这个价钱是保不住投入的。而陈禄在全家共有的十亩地里种了七亩地梨、三亩黄芪。起地梨是很费人手的,可如今地梨不值钱了,因此陈禄原打算雇的人也不雇了,只把金凤从县城叫回来,和自己及老伴儿一块儿起地梨,一天只能起半亩。这日傍晚,他们从地里回到家,就见本村的一位债主在门口等候。如今陈禄只欠这人五千块的高利贷,连利息是六千多。如今此人突然想起个收购地梨来,因此来找陈禄说:“你能不能用地梨还我的钱?我给你每斤算三毛钱。”陈禄心想:“我今天还了你的,用的时候不能再借别人的?”于是每天都把起回来的地梨直接交于此人。交完一算帐,地梨钱恰够高利贷本息。起黄芪的当中,陈禄老走思。玉枝以为他想不开,一味地予以安慰。这日黄昏,陈禄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那三亩起回来的黄芪出神,见金狮回来,便问:“金儿,你现在还能贷出款来吗?”金狮摇摇头:“不知道,干什么?”陈禄:“想再收一趟黄芪。”金狮一听登时就烦了:“又是黄芪!你就知道收黄芪!就不能干些别的?”陈禄对他这一反应毫不为怪,因此仍微笑着说:“你想一下,这价钱都跌到这么低了,还能跌吗?再跌就只能烧火了。”金狮猛醒:“物极必反。”陈禄点点头:“今年它这么贱,明年还会有人种?”金狮点点头:“那咱们就大收特收,不遗余力地收。”陈禄:“所以我问你还能贷出款来不。”金狮一听又犯了愁:“银行现在能放的款都放出去了,快到货币回笼的时候了,而且咱们春季就把人情用尽了,恐怕不好贷。”陈禄:“这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指望能贷出多少来。不过咱们只要有三千块就够收一回的了。”金狮:“三千块就够收一回?”陈禄点点头:“现在这东西这么贱,有三千就能收往年一万的。而且东西越贱,农民们卖得越急,咱们还能乘势赊一部分。”金狮点点头:“哎,银狮和铜狮一块儿送药也有四个月了吧?他们每天挣一百多,这四个月没挣下万二?”陈禄:“足有万二,问题不是现钱呀!”金狮:“为啥?”陈禄:“他们每次进药又不知道大夫需要啥,因此只能办得全全的。这么一来,他们手头总是压着三四万(元)的货。因此他们现在不但没有一万二的现钱,还欠着市场两三万呢。”金狮:“那不能动用高利贷?”陈禄摇摇头:“我是预计它今后肯定涨,但不知啥时候涨,究竟涨几成。因为现在毕竟货太多了。若是一年后才涨,而且只涨三成,用高利贷不是很危险?”金狮点点头:“让我想想。”想了半天,就想起两个人来。

晚上,金狮来到本村信贷员郗来财的家里。听金狮说要贷款,郗来财来了兴趣,问:“这个时候贷款干啥?”金狮如实以告:“收黄芪。”郗来财怀疑地问:“收黄芪!现如今黄芪多得扔在路上都没人捡,收下卖给谁呀?”金狮便讲出其中的道理。郗来财听罢似乎深信不疑,实际上还有几分担心,于是想:“等你真的收开我再收。但要见到你的行动,就得贷给你款。”于是说:“行,我贷给你三千。”第二天傍晚,金狮又来到迈达召信用社主任高占金的家里。高占金直到现在还在为上次托人给金狮说媒的事感到歉疚。因此他听明金狮来意,只问了一句:“阳历年底能还吗?”金狮摇摇头:“还不了。”高占金点点头:“那我贷给你五千。”金狮万分感谢,高占金却说:“如果你刚才说阳历年底能还,我反而只贷给你两千。”金狮故作惊讶:“为什么?”高占金:“我也收过黄芪,所以知道这收黄芪可不是收猪收羊,不但要一点一点地收,还要加工、晾晒、下广州,来来去去没三个月完不了。因此你若说新年之前还不了,说明你还靠得住;若说还得了,就靠不住。靠不住当然要少贷了。”金狮连称高明,心里却想:“撒不过去的谎,我从来就不撒。”就这样,他于银信部门只收不放的季节,贷出八千元的隔年贷款。凭借这八千元,陈禄连买带赊,收下一万二千元的黄芪。

第四十三回 解内患金狮动武 举外债银狮成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白佳智接管乡鸡场以来,未再养肉鸡,只经营那批蛋鸡。那批蛋鸡本来到今年9月份就该出栏了,但由于9月份天热,宰倒后不易保存,便又拖延至11月中旬才出栏。出栏后一算账,白佳智接管以来赔了一万元。为此乡鸡场停办,当初乡里投资建的场房、购买的设施也就全部撂荒。至于那个猪场和饲料加工厂,根本就没办。这日,金狮等一帮非领导干部在乡政府食堂吃饭,边吃边议鸡场亏损的原因。有的说是因为郝建东走了,有的说是因为金狮不干了,有的说是因为鸡蛋跌价饲料涨价,有的说是因为饲养模式落后,有的说是因为领导吃拿,有的说是因为盗贼猖獗。最后有人问金狮:“哎,你是这个场的原场长,该知道内情。你说是因为啥?”金狮笑了笑说:“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但都没说到根本上。”众人:“什么根本?”金狮:“这个场子亏损的根本原因就是,它是公家的。”众人:“对对对,这几年乡里办的企业都是富了和尚塌了庙。”金狮:“因为厂子是公家的,所以厂长没有经营自主权,厂长本人也要吃拿,管厂长的也要贪图,它不赔才怪。”关少峰听了不无感慨地说:“公营企业呀,大的咱们不了解,不敢妄加评论。象这种小的,我看经营啥也得赔?”金狮:“所以我认为,除了少数关乎国家命脉或私人不愿涉足的行业,政府就不要再直接投资办企业。”关少峰点点头:“就是,办企业的事应该交给广大私人,发挥广大私人的聪明才智。”此时大师傅插了一句:“那私营企业的老板不是就剥削工人呢?”金狮一听气得差点流出生泪来,正要说什么,关少峰先说:“公营企业老板剥削得更厉害,连骨头带肉都成了厂长的了。”金狮点点头,对大师傅说:“你就不想想,不论公营还是私营,若不剥削工人,把工人创造的价值都给了工人,它这个企业怎么壮大?打个比方,你若每天把老婆孩子挣的钱都直接交给老婆孩子去花,你这个人家怎么做大?”大师傅:“那不一样。我攒的钱最终都要用在她们身上。”金狮:“难道资本家攒的钱就都自己花了?”大师傅:“不是?”关少峰:“我问你,那亿万富翁长着几个屁股、几张嘴,一时能坐几台车,一天能吃几斤肉,一辈子能消费多少东西?”金狮点点头:“他那绝大部分资产不还是在社会上流转着,在组织生产?”大师傅:“有那手脚大的,一年敢花一千万。”金狮:“他就是花一个亿,他自己能吃进去多少?还不是给了众人了?”大师傅:“可他自己也威风了。”金狮:“费话。如果勤劳、节俭、聪明的人再不能威风点,谁还敢勤劳、节俭、聪明?”大师傅:“这你就说远了。那勤劳、节俭由人,聪明还由人?”金狮:“咋不由?小时候你成天掏鸟戏狗,人家却埋头苦学;如今天一黑你就睡得让人抬走都不知道,人家却翻来覆去地思谋。你那手能越用越灵活,人家那脑子就不能越用越聪明?”大师傅:“有的人天生就聪明。”金狮:“错。人的脑子是人遗传下来的,不是凭空来的。那么我问你,从古到今,你是经过多少代人的遗传才来到这个世上的?”有人抢答:“就从有史以来算,也有200多代吧。”金狮点点头:“在这200多代中,男人也许始终姓刘,女人却姓啥的都有。而且因为历代男人志气不等,穷富不一,以致娶回的老婆也是聪笨不一,贵贱不等。你是这么来的,别人也是。你说谁是优等人种,谁是劣等人种?”大师傅:“那为啥说老子英雄儿好汉?”金狮:“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确很普遍。但我觉得这不是遗传,而是习染。人家教师子女从小就听老人说怎么学习,而你的儿子从娘胎里就听你说怎么炒菜,你说能一样吗?”此时一位具有高中学历的乡干部说:“小陈,你刚才说的都没错,问题是政府开办的企业少了,如何控制社会产品比例,防止经济危机?”金狮点点头:“你这个问题提得有水平。其实这是一个政府能不能管得了私营企业的问题。我的答复是肯定的,能。实际上政府的权力是足够大的,完全有能力管理一切社会事务,包括私营企业。关键看它肯不肯管、能不能管下去。如果它是资本家的政府,代表着资本家的利益,那它就不肯管,也管不下去。如果它是全社会的政府,代表着全社会的利益,那它就有诚意有能力管理全社会的私营企业,进而控制全社会的产品比例、收入比例,防止经济危机。”那位点点头:“这么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根本区别在于,政府是全社会的还是资本家的。”金狮点点头:“对!只要我们的政府始终能站在全社会的角度想事和做事,我们走的就是社会主义道路,就能克服比例失调,克服经济危机。”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陈禄家里又何止一本经难念。与苏三女分手都四个多月了,银狮仍然转不过弯来,仍要隔三差五地发一次牢骚。每次发牢骚,都要遍数父母的不是。为此玉枝不止一次地跟他说:“你哥不是说了吗?根本的原因是咱们穷。”银狮则说:“如果在家底暴露之前就把她娶进门,她还能咋地?”陈禄、玉枝便无言以对。像这样忍受一两次尚可,若隔三差五地来这么一回,谁受得了?何况陈禄天生性如烈火。这几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日傍晚,金狮回到家,玉枝便将银狮的表现告诉他,让他想办法。金狮望了父亲一眼,就见父亲说:“我跟你妈说,我想勒死他。你妈说我瞎说,我就又忍受了几次。”金狮听罢感到万分悲哀,喃喃地说:“一个人家走到父杀子的地步,还叫什么人家?”陈禄:“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我把他勒死,要么他把我气死。他若是好儿子,我可以为他下地狱。可他不是,是牲口。我干吗要死?”金狮:“勒死他,你还能活?”陈禄:“那就叫他把我这么活活气死?”金狮想了想,说:“别急,让我想想办法,也许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一会儿,银狮和铜狮送药回来,玉枝赶忙把锅里热着的饭端上来。银狮也不搭话,先从柜上取过一瓶酒来,然后坐下。玉枝见状,说:“好好吃饭,酒就别喝了。”说罢去拿酒瓶。银狮把眼一瞪:“我在外头跑车不敢喝,回来也不能喝点?”玉枝忙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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