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情-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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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我说两句。现在有些人家不愿跟我们家结亲,因为我们家有三条光棍儿。当然,姨夫和姨不会这么想,否则当初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尽管你们不这么想,但我还是要向你们声明,我爹我妈供我读完大学,就算完成任务了。从此我只有往回拿的份儿,没有往出带的理儿。所以这家里的房子、门市、三轮车等一切财产,都与我无关。我的媳妇、房子,我自己娶自己盖。我就说这些,余下的你们大人商量,我做晚辈的本就不该多说。”说罢点了一根烟,再不吭声。陈禄接着说:“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决定,原给你们许下的东西,现在都加倍。”玉枝趁热打铁:“既都说知道明,那就没事了。”说着掏出戒指、耳环给苏三女戴。苏三女不吭声,也就戴上了。见此陈禄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吧。回去我马上请媒人过来商量订婚的事。”说罢率众出屋。走不多远,就见苏三女追上来,把戒指、耳环以及喝剩下的几瓶啤酒都交给银狮。银狮不要,她就扔在地上,然后跑回去了。玉枝还要回去交涉,金狮摆摆手:“说啥也没用了,回吧。”陈禄点点头:“女人当家,还能闹好?”说罢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银狮失神不语。陈禄和玉枝便不住地劝。在之后的日子里,银狮时不时地埋怨父母:“相了亲半年不订婚,逢春过夏不换衣,哪有这样做老人的?”一日金狮无意间获知,王守业的老婆和苏三女之母沾些亲。退婚之前,苏三女之母曾去王守业家问过门市散伙的原因。得知此事,金狮当即回家告知银狮,以减轻银狮对父母的怨气。哪知银狮一听,要去找王守业拼命。金狮忙阻住:“这事也怪不得人家。人家是亲戚,自然要实话实说。关键是咱们连实话都怕人说,根本的问题是咱们穷。”银狮听了压了压火,总算未去。
第四十二回 面对现实擦干泪 一如既往寻转机
7月末的一个下午,金狮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写东西,就迎来一个老熟人,即给金凤做媒的冯友亮。寒喧已毕,冯友亮问金狮:“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显然是要给金狮说媒。金狮想:“此人是场面上的人物,见多识广,要给我介绍的想必不错。我不妨先把条件说得含糊些,探明他要说的是谁再说。”想到这儿说:“我也没个啥具体的标准,每次都是综合考虑。”冯友亮:“丑怕不怕?”金狮心里咯噔一下,心的话:“他既首先问这个,说明那个女的不是一般地丑。”嘴上却说:“漂亮些谁不想呀?但不能光看长相嘛。”冯友亮点点头,说:“咱们信用社高占金的闺女你见过没?”金狮心里猛地一亮:“高占金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实力派。”心里虽这么想,表面上却依然平静,只是摇摇头:“没见过。”冯友亮:“有心思吗?”金狮:“她是干啥的?”冯友亮:“在城里的工商管理所上班,怎么样?”金狮点点头:“行。”冯友亮:“我可事先告诉你,她可是又胖又丑,没一点姿色。”边说边比划,说明那女的腰身何等粗壮。金狮见状心里作呕,但想到父母的艰难、银狮的遭遇及自己的处境,竟说了这么一番话:“那诸葛亮、朱元璋哪个不是人中之龙?而他们娶的老婆又有哪个是漂亮的?难道他们不爱美吗?当然不是。他们是为了事业,以才为重。大人物尚能如此,我这小人物又有什么不能的?”冯友亮一拍大腿:“好,有种。”说罢告辞而去。
送走冯友亮,金狮陷入无尽的悲衰之中。因无处宣泄,便提笔写下如下一段日记:
现在是我有生以来最悲衰、最疲惫的时候,因为我将出卖自己的灵魂,娶一位从未谋面而又丑陋不堪的所谓的女人为妻。我最厌恶男人婚前注意女方财产,准备依赖女人发展。然这种事却要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觉得我自己庸俗恶心,然我又没办法。生活啊生活,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违心事?
想我当初何等清高?如今却要娶一位村里的后生都不想要的丑女为妻。那将是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当我疲惫或受惊吓的时候,也不会想到它。那将是一个我望而生厌、想而寒心的地方,想到它,我宁愿去流浪。那简直不叫家,就是一个经济共同体。那将是一盘没有放盐的牛肉,是两个陌路人的歇处,是一杯掺了蜡的酒。虽然结婚了,也跟单身无异。
金狮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连续几天心情灰暗,没精打彩。过了几天,冯友亮又来,金狮强颜欢笑地给之敬烟倒茶。冯友亮喝了一杯茶,抽了半枝烟,然后叹口气,说:“这事儿我不知该咋跟你说才好。”金狮微笑着说:“怎么了,情况有变?”冯友亮点点头:“是,人家又不找了!”金狮:“不是高占金托你来的吗?”冯友亮:“是高占金托我来的。可是,唉!是这么回事,高占金听说你愿意,高兴坏了,当即打电话命他闺女从城里回来。他闺女回来,问明情况,说:‘我已在城里找下半年了。’高占金问:‘干啥的?’闺女说:‘就我们单位的。’高占金问:‘他人怎么样?’闺女:‘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家里穷一些。’高占金问:‘不能更改了吗?’闺女:‘那又不是衣服,说换就换。’高占金听了很犯难,跟我百般解释,并要我跟你百般解释。”金狮不怒反喜,说:“这没什么。你们俩都是诚心的,没有谁要耍我,怪只怪我跟她无缘。”见他如此说,冯友亮倍加赞赏地点点头,而后告辞。送走冯友亮,金狮顿感天也蓝了,日头也亮了,竟轻松而欣喜地对自己说:“这可是她不找,不是我不要啊。”
8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茂林岱村唱大戏,金狮在戏场转悠,就撞见了秦倩倩。他俩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两年前,秦倩倩刚做好去市里开门诊的准备,却接到金狮的情书。她犹豫了一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市里。之所以选择去市里,一是为了寻求经济上的自立,二是不相信金狮的诚意,三是认为去了市里还愁找不着个好男人?谁知去了两年,一则开诊所的太多,二则自己的医术还很不老到,以致业务平平,仅能维持。至于找好男人的事,也是不如意。追她的倒是不少,但不是小打小闹甚至打零工的后生,就是上岁数而且已婚的大款,年轻有为而又未婚的却终难一遇。经过这么两年的都市生活,她深深意识到,不论大都市还是小乡村,都是有钱或有本事者的天下。没本事又没钱,走哪儿都那么回事。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之后,她的容貌除略胖一点外,毫无变化。难怪金狮说她是尤物,她那点多出来的脂肪全多在了脸颊、前胸、屁股及大腿上,使她曲线更迷人,面容更秀色可餐。金狮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金狮。两人无言地相视了一阵,擦肩而过。
傍晚,金狮来计育办找华鲜桃。华鲜桃是谁?就是金狮养鸡时去乡卫生院造访过的那个胖丫头。如今她已来乡计育办正式上班半年之久。这半年,金狮与她自然要经常见面。每次见面,金狮总是没正经地与她胡扯漫逗一通,从不谈什么正事。今日金狮找她,是要她为自己去约秦倩倩。因为她和秦倩倩以前都帮过计育办的忙,很熟。谁知她听明白金狮来意,说:“什么?要我去叫秦倩倩!不去。”金狮:“为什么?”华鲜桃:“还为什么!你这不是让我浇别人的地荒自家的田吗?”金狮:“先人后己,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吗?”华鲜桃:“你跟我怎么总没一句正经?”金狮:“谈正经?流产放环那一套我不懂,写文撰稿那一套你不爱,怎么谈?再说,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正经可谈?有的人干上一辈子,还不够谈一宿呢?”华鲜桃:“你!好好好,就谈不正经。你跟我谈中华美德,可自古有让吃让穿让金让银的,哪有让人的?”金狮:“咋没有哇?那电影电视里主动退让的够多少?”华鲜桃:“那是电影电视。”金狮;”电影电视不都来源于生活吗?”华鲜桃:“那也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让的,哪有凭白无故主动退让的?”金狮:“你总嫌我没正经,那我今天跟你正经一回。咱俩不合适。”华鲜桃:“怎么不合适?”金狮:“不合适就是若结合在一起,都不会幸福。”华鲜桃:“我是问你凭什么这么说。”金狮:“凭直觉?”华鲜桃:“你何不直说你不喜欢我?”金狮:“不是的,其实你是挺可爱的。可是有的人就是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妻子;而有的人又只适合做妻子,不适合做朋友。因为做朋友跟做妻子要做的事情不同。”华鲜桃:“你这是诡辩。”金狮:“不是。哎,越扯越远了。你到底是帮不帮这个忙?”华鲜桃:“不帮。”金狮:“不帮就连朋友也不是。”华鲜桃:“不是就不是,谁稀罕做什么朋友?”金狮:“那好。我就不信死了张屠夫,就没猪肉吃。我另请高明。”说罢转身往出走。走到门口,停住又问:“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帮不帮?”华鲜桃抹把泪,说:“帮帮帮。”说罢和金狮一起出屋。临近秦倩倩家,金狮对华鲜桃说:“你就说我在她家房后等候。”说罢要入岔路,华鲜桃说:“如果她不来呢?”金狮:“叫不叫是你的事,来不来是她的事。凭我的直觉,她不会不来。”说罢入小径,至秦倩倩房后等待。
过了片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朝金狮走来。未等她走到近前,金狮便又拔步向僻静处走去。来人也就跟着走。走至僻静处,金狮停下来,后面的人也就来到身边停下。两人从九零年冬相见至今,没好好说过一句话,但金狮总觉得与对方已是老情人了。因此当对方走至身旁,他二话不说,伸手即将其揽在怀中,随后就是一顿乱啃乱摸。过了良久,两人相拥得喘不过气来,才松开。秦倩倩松了口气,笑着说:“你怎么把我当成老情人啦?”金狮:“你不也没把我当新情人吗?”秦倩倩又笑了一下,说:“这真的是咋回事儿呀?咱们还没说几句话呢,就”金狮:“管它呢,跟着感觉走。”说罢搂着秦倩倩的脖子往田野上走去。此时的田野郁郁葱葱,空气凉爽而温馨。秦倩倩开心地说:“我这次回来,本打算是今天一早就走的。可到走的时候,不知怎么总不想走,好像在等什么,结果就撞上了你。”见她这么开心,金狮心里反倒不安起来,心的话:“显然她把这次耽搁当成了好事,而我却只是想玩玩。”想到这儿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闲扯:“这么说,你明天要走?”秦倩倩点点头。金狮便询问了她一些业务方面的情况。当他得知其业务仅够维持时,说:“这么年轻的你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能在高手如云的市里站稳脚根,已是奇迹。这说明你不但聪慧过人,而且爱岗敬业。医生这一行越老越吃香。所以你不论遇到多大困难都要挺住。只要能再挺三年,必然会左右逢源。”秦倩倩激动得点点头:“嗯。”谈话间来至一堆麦花前,金狮说:“歇一会儿吧。”说罢先自坐下,然后将秦倩倩拉入怀中,又是一阵大啃大摸。秦倩倩的唇、颊温暖而柔嫩,双肩圆润,双乳高耸而富有弹力,腰肢柔软,臀部圆滑,大腿饱满而滑腻。因此摸至极致,金狮即将两人衣服全部褪去,尽情欢娱。尽兴,秦倩倩要穿衣服,金狮阻住,将之揽在身边,就这样仰面朝天赤裸裸地静静地躺着。此时金狮最头疼的就是秦倩倩谈及婚事,怎知秦倩倩竟始终一字不提,而是低声唱道:“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一身的遭遇向谁诉?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想到秦倩倩明天就要走了,而且此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金狮觉得今日机会实在难得,便又伸手去摸秦倩倩的周身。摸着摸着,不觉又亢奋起来,于是又尽情娱乐一番。事毕两人不知又歇了多久,秦倩倩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金狮便将之搂着送回屋前。
第二天上午,华鲜桃跑至金狮办公室问:“你准备娶她了吗?”金狮:“不知道,就走就看吧。”华鲜桃:“还没决定娶,就跟人家合二为一了!”金狮:“谁跟谁合二为一了?”华鲜桃:“陈金狮,你这个人说假话怎么一点都不脸红?”金狮:“我没说假话,脸红个什么?”华鲜桃:“那麦花窝是狗卧下的?还唱什么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好有情调呀!”金狮老羞成怒:“你敢盯我的梢!”华鲜桃:“我只想听听你们说什么,谁知你们竟好恶心!”金狮:“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华鲜桃:“象你这么不检点,谁会嫁给你?”金狮:“爱嫁不嫁。谁要跟我,就得容得下我这个嗜好。”华鲜桃:“世上的男人死绝了?”金狮:“女人也没死绝。”华鲜桃:“你!好,那我就把这事捅出去。”金狮:“谢了,风流韵事,传出去也好。”华鲜桃:“这可是你说的啊。”说罢扭头就走,金狮动都未动。华鲜桃未真地去说,但自此找金狮的次数明显少了,而且一旦见了就冷潮热讽。
秋初的一个下午,金狮进城办完事,搭公共汽车返乡。他挤上车,见仍有一个空座,也来不及四顾,慌忙坐下。坐了一会儿,就觉有人轻轻戳自己的后背。他回过头,就见一女孩笑问:“在哪来?”他定睛观瞧,才认出是乡里萧飞的千金萧慧妹。萧慧妹今日穿一身紧身牛仔服,发型也拾掇得蓬松了许多,因而比先前显得成熟了许多,以致于金狮没有一眼认出来。金狮惊呀地说:“慧妹!”慧妹笑着问:“怎么,不认得了?”金狮:“不是。是你变化太大了。”慧妹笑问:“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金狮:“当然是变漂亮了。”慧妹:“以前很丑是不?”金狮:“不是,是太小了。”慧妹:“现在老了?”金狮:“也不是,是变成大人了。”慧妹听了很开心。金狮想不起说的来,只好问:“干啥去了?”慧妹:“在联社学习了半个月。你呢?”金狮:“取了些材料。”说罢见再没什么可说的,便转回了头。隔了一会儿,慧妹又戳他。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