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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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停在窗户上,不停的颤抖,我没有勇气推开。
“很闷啊?”美楠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我的皮肤紧绷,她手一伸,窗户被推开了,我想闭上眼睛,却没有来得及,窗外只有茂密的树叶,一阵大风吹了进来,树枝在风里不停摇摆,一下又一下的拍击着玻璃,发出“啪啪”声。
美楠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看了我一眼,说:“你也饿了?去装一碗喝啊?”
我颤声问:“什么汤?”
“青红萝卜汤下午凌大哥买的。”
只不过是恶梦一场,我太紧张,太担心哨子了,擦去额头的冷汗,我需要好好洗洗,走到洗手间,踩到一团毛发,开灯一看,一摊金毛。
明天或许后天我一定要去找薛未白,躺在床上,我对自己说,生活已经陷入一团混乱,我就要疯了,明天或许后天
晚上睡得不塌实,白天困得醒不来,或许是梦里,我已经分不清楚,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身边晃来晃去,耳边却清晰的听到,那首歌那首令我魂飞魄散的歌:“我想念我爱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我心痛难捱情郎啊情郎,你可知我心痛难捱”
重复的吟唱好像索命梵音,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令我窒息,周遭环境象水渍一样化开,眼前晃动的人影越来越多,有薛未白美楠凌大哥川叔川婶还有紫苏,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暧昧神秘
薛未白的脸却越来越清楚,月亮一般浮出了乌云,他的笑容和记忆里一样温暖和善良,我不自觉的微笑起来,心里洋溢着快乐和感动。
“我很想你,小薰。”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的心好痛”
我向他走出几步,也伸出了手,我们的拥抱只差一步。
“过来,让我抱抱你。”他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的腿颤了颤,就要迈出步子,心里的不安却陡然增加,就像安全带一般勒住我得身体,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苦苦的支撑,苦苦的呼唤逐渐飘远的神智,薛未白的脸越来越淡,其他的影像却渐渐明晰,呼吸也顺畅起来,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爬上了凳子,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如果没有醒过来,我或许已经一脚踏了出去,从六楼坠落,摔成一摊肉泥。
经历了太多,心已经麻木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这是梦游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淡淡的跳下木凳,倒在地上,散了架一般,眼泪不期涌出,我已经闻到了死神的味道,却在最后一刻,与死神擦肩而过,我问自己:还能有多少次侥幸?
门外音乐传来,却是那么熟悉,我没有听错,就是这首歌,我浑身一颤,猛地爬起来,拉开了门,歌声更加清晰我心痛难捱心痛难捱
我冲了出去,美楠正在上网,她惊讶站了起来:“你怎么醒来了?”
音箱里,这首歌已经进入尾声,音乐也渐渐低落下去,我指着电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这你你怎么怎么有这首歌?”
美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刚刚下载的啊”
“下载?”我不太了解这些,“你怎么找到这首歌的?”
她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说:“我本想找些MP3听的,突然想起凌大哥说起,薛未白的后母叫裘月纹,是一个歌星,心里好奇,就上网查找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找到她的资料,还有她的这首成名曲,所以就下载来听听啊”
美楠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这才恢复了常态,用力拍了我一下:“你反应这么激烈作什么作死啊,你看你的样子,吓了我一跳。”
“你作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作甚么?”我暼了她一眼,她面色一僵,眼睛里一道光芒闪过,是我非常陌生的。
没有这么多心思去探究,我拿起鼠标,点开了任务栏上的另一个网页,页面一切换,我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的脸,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呢?我在记忆里飞快的搜索,是了是了,就是在日落之乡的三楼,在摆放薛未白父母遗像的那个房间里,还有一张遗像,就是这个女人了,她头发也是这么长,这么浓密,还有,她的笑容,她的眼神
心里有种感觉,我已经游走在真相边缘了,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到底是哪一步?我心中万分焦急,感觉越强烈,心就越焦急,我开始在房里不安的走动,美楠停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我不能集中精神,头也开始痛了,我停了下来,想叫她不要看着我,却突然发现她的眼神居然跟跟裘月纹的眼神这么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我的身体刹那间冰冷,连眼睛都模糊了。
“你是谁?”我慢慢的向门口挪去。
“哈哈哈”这个笑声太熟悉,却绝对不是美楠,“居然被你发现了,可是,你一样逃不过一样逃不过”
这个声音也不是美楠,不是美楠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拉开门冲了出去,楼梯口有杂物堵住,我情急之下冲上了天台。
天台上无处可躲,我慌张的四处打量,甚至没有可以借用的工具,我的腿在不停的哆嗦,心快跳出胸腔,每一跳都好痛苦。
美楠,不,应该是裘月纹,她不慌不忙的走了上来,在风里对我笑着,这个笑容更加不是美楠可以演绎的,那么妩媚,那么风情万种,这是一个世俗却蛊惑的笑容,看在我的眼里,却那么恐怖,我透不过气来,也挪不开步子。
“这次还有谁能够救你”
“哨子哨子是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我的声音充满泪意。
裘月纹狠狠的瞪着我:“哼,那只死狗早就应该杀了它了!如果不是它,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哨子痛得浑身发抖,可是我咬紧牙关,生生将眼泪逼回了眼眶,却控制不住鼻子的酸痛。
裘月纹轻轻的述说,轻柔的就像情人的呢喃:“当我用绳子紧紧勒住他的时候,他一边抽搐还在一边流泪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很痛是不是想到了你?”
心在绞痛,我捂住了耳朵,大声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裘月纹还在说:“那个时候,我多么高兴,太有快感了哈哈哈他一边发抖,我就一边大笑,他终于停止了挣扎,身体也僵硬了哈哈哈我的心都要飞”
愤怒让我忘记了害怕,我拾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掷了过去,打断了她的声音,趁她躲闪的时候,我猛地扑了上去,而她刚好踩到另一颗小石子,站立不稳,倒在栏杆上,这个时候,我抓住了她的脚踝,只要用力一抬,她就会直直的坠落下去,可是,我的手用劲几次,却犹豫了,这个身体是美楠的,我虽然恨她,却绝不曾想过要杀她,我又放下了双手。
她站了起来,非但没有反扑,反而站在那里大笑:“为什么不推?你不是很恨她么?”
我这时突然清醒,刚才只不过是她另一个阴谋,如果我真的一念之差,将手一抬,摔死的只是美楠,杀人凶手却是我,我同样难逃一死。
“不要仇恨仇恨只能让你陷入痛苦,陷入罪恶”妈妈这样告诫过我,是的,妈妈,我没有仇恨。
她仿佛能读懂我的思想,不停点头,狞笑着:“好好你很聪明,你三番两次逃脱,看来并非完全侥幸,可是你还是要死!”
已经快到中午下班时间,我想尽量拖延时间,说不定凌大哥看见我们不在房里,会出来找我们。
恐惧使得我不停的干呕,我无力的坐在凉亭里,问:“我们根本是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她仍旧在微笑,一边向**近,一边说:“一个要死的人,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忽然,她移动的好快,我只看到一片影子,刹那间她就停在了我的面前,好在我早有准备,趁她抬手之前,我抱着凉亭的大柱子飞快一转,朝着楼梯口的方向疯狂跑去,她并没有追上来,我跑得呼吸都快停止了,终于下了楼梯,却在拐角处,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我猛地抬起头,是凌志云,他果然找了上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着天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她美楠要杀我不是不是”
“慢慢说,不着急。”
我点点头,突然,身子一寒,这个声音根本不是凌大哥,而是裘月纹待我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已经将我推倒墙上,激烈的撞击令我头晕目眩,一口气尚未喘过来,脖子就被他狠狠的掐住了。
我惊慌失措,憋得好辛苦,双腿已经脱离了地面,我听到自己的脖子在他手里嘎嘎作响,听到血管在轰轰暴涨,耳朵里嗡嗡狂响,而我不能呼救不能呼吸,只能无助的拍打他的手。
美楠扶着栏杆款款走了下来,她用另一个声音冷冷的笑,冷冷的说:“我说过,你逃不掉得。”
她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象风筝一样飘远飘远,我想我要死了,身子软了轻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听到哨子的大叫,它是在天堂里迎接我吗?
忽然,脖子一松,仿佛密封的罐子突然被砸开,仿佛层层乌云被阳光穿透,一切都豁然开朗,我跌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息,鼻子里发出咻咻的声音,胸口痛的像是炸开一般,慢慢的,听觉视觉都恢复过来,我看到台阶下面站着薛未白和哨子!
美楠气急败坏的嚷:“这只死狗,居然会装死!”
哨子对着她大声吼叫,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鸣,我喜极而泣,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哨子还有这一招?以前和他玩耍的时候,我经常故意掐着他的脖子,它就装死倒地,翻白眼,绷紧身体,摒住呼吸,有几次我都被他吓住了,没想到这一招居然救了他的命,他逃出之后就去向薛未白求救了,一定是这样的。
“薛未白哨子”我被凌志云紧紧勒住,倒拖上了天台。
薛未白和哨子紧追了上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凌志云的手仍旧掐住我的脖子,他身体僵硬的挺立着,我必须稍微踮着脚尖,迁就他的高度,而他只留给我一个喘息的空间,想要说话就很困难。
薛未白头发凌乱,衣服湿透,十分狼狈,他沉声说:“凌志云,你放了小薰,一切都好商量。”
凌志云纹丝不动,美楠却笑了起来:“未白,要谈判跟我说啊。”
薛未白疑惑的转过头,指着美楠颤声说:“你你的声音”
“很熟悉?”美楠笑得更加娇媚,缓缓向他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薛未白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眼珠都不会动了。
好一会儿,薛未白说:“你不是美楠?”
“正确。”
薛未白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裘”继而又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美楠哈哈大笑起来:“未白,原来你没有忘记我啊,哈哈哈”
薛未白噔噔倒退两步,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美楠,应该说是裘月纹仿佛觉得薛未白的反应非常可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有趣,着实有趣啊呵呵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难道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傻孩子”
我虽然情况很危机,听到傻孩子三个字却还是忍不住想笑,但是当时气氛太诡异,我笑不出。
薛未白的反应更加强烈,一听到最后几个字,嘴角都抽搐起来,他捂住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可是他也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一旦接受了现实,就能最快速度的镇定下来。
他挺直了腰身,紧缩眉头,仔细的打量着裘月纹,或者是美楠,请原谅我已经混乱,说:“可是你已经失踪了二十年,怎么突然变成了柳初熏的表妹?”
裘月纹冷冷一笑,说:“很简单,因为我不是失踪,而是”她说到这里却又停住了。
我挣扎着说:“小心她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裘月纹嘶声说,“我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年。”
凌志云的手跟着裘月纹的情绪波动,越收越紧,我已经透不过气来,本能的向薛未白伸出手,却说不出一句话,哨子冲了过来对着凌志云大声吠叫,凌志云根本不与哨子作正面接触,只是拖着我飞快移动,我都快被活活勒死了。
薛未白慌张起来,大声喝止哨子,对着裘月纹,急切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就去作,但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妻子。”
裘月纹阴阴一笑,说:“妻子?嘿嘿,你的妻子全部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她死。”
凌志云稍稍松开了手,我软软的靠着,大口喘气,眼泪汹涌:“薛,是她是她杀了三个姐姐”
“不错,是我,嘿嘿”裘月纹干脆的承认,“还有紫苏那个丫头,她的孩子,都是我杀的。”
薛未白浑身颤抖,捏紧了拳头,我看到眼泪在他的眼眶里不住打转:“为什么?”他艰难的问,“为什么?”
裘月纹恨恨的说:“所有爱你的人,我都要她们死你负了我,我就要你负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让你痛苦孤独一辈子。”
一阵寒意浸透全身,我猛地一震。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薛未白张着嘴,半天才哑声说:“我负你?我何曾对你有过誓言,我对你没有半点念想,我把你当成长辈一般尊重如今,你说我负你,我不能明白”
“不要再说了!”裘月纹戚声打断,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目光渐渐凄迷:“你明知我爱的是你,却不领情,无论我对你多么好,你都冷漠以对,就算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也不看我一眼,我每天受尽相思煎熬,以泪洗面,你何曾心痛?我求你带我离开,如果不是你拒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薛未白面若寒霜,冷冷回答:“莫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有感情,又岂可乱伦,再则,我父亲对你宠爱有加,你怎可辜负。”
“宠爱有加?”裘月纹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宠爱有加哈哈哈我呸”她厉声说,“你父亲根本就是个疯子,虐待狂,你的母亲当年就是不堪痛苦才自杀,你父亲将我视为禁脔,怕我逃跑,将我关在日落之乡,用尽各种方法折磨我,当作奴隶一般打骂使唤,戴着脚镣手铐,一个不顺心就有皮鞭抽到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逃也”
“胡说!”薛未白厉声说,“你这荡妇,自己不检点,却要编造这些借口,父亲对你好还是坏,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裘月纹凄厉的大笑起来,眼泪却滚滚而落:“你看到你看到哈哈哈那些都是假相,如果他不是害怕你发现,又怎么会将你赶出日落之乡?”
薛未白一时语塞,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