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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有栖川有栖-第46号密室-第14部分

小说: 有栖川有栖-第46号密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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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先生认为有什么联系吗?” 
 可能是不甘心一直处于被询问的地位,船泽问道。 
 “只是有点担心。这也留着作为作业吧。我再问一下,各位中哪一位是自己 
开车到这儿来的?” 
 因为他突然改变了问题的方向,不由得让人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问题?船泽作为代表回答了他的提问。 
 “我和石町先生,还有高桥先生。” 
 “三人合坐一辆车来的吗?” 
 “不。是三个分别开着自己的车来的。其他的人是坐列车来的。” 
 “那么三位当中哪位是恶作剧的犯人呢?”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发问,三人好像有点吃惊。我坐直了身子,想看看到底 
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没有参加调查恶作剧发生的始末,只是想将我们在搜查中发现的几 
个问题跟大家讲一讲,那么,还是请那位自己出来承认吧。” 
 “是啊,是啊。”石町好像对他的讲法十分信服。“您是说开车来的人当中 
有一位就是恶作剧的犯人吧?也就是说将那些大大小小的道具搬过来的话,没有 
车子是不行的。” 
 “对。如果光是葡萄酒和小布熊的话,放在包里提来就行了,但是像石灰袋 
那样又大又重的东西不用车子搬不过来的。你们看怎么样?” 
 虽说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三个人都矢口否认是自己做的。他们说话时 
肯定的口气好像让警视感到有点吃惊。 
 “啊呀,这是怎么了,听大家的口气好像是想说我侮辱了你们似的。看大家 
都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也用不着这么认真嘛。” 
 “没有做过的事只能说是没有做过嘛。” 
 “那么恶劣的恶作剧,我可不会做。” 
 船泽和风子马上就做出了反驳。 
 “不过,这种事对乘列车来的各位来说是做不到。” 
 尽管警视认真地说明着,三个人还是不听他的那一套。 
 “不,那也不一定。如果是经过严密的计划的话,可以事先将那些道具搬到 
附近藏起来嘛。” 
 “怎么会有那种傻瓜?”鹈饲笑道。 
 “什么?傻瓜?”风子的表情十分夸张。 
 “对不起。失礼了。但是,难道那些恶作剧真的是进行严密的计划吗?这实 
在是难以想像了。” 
 “那就作为家庭作业吧。” 
 嘴里含着一支没有点上火的香烟的火村在旁边插了一句。警视朝他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说,又低头看了看手表。 
 “快五点了。大家都累了吧?” 
 接着他出入意料地说出了下面一番话。 
 “先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我们再接着谈。在大家休息的时间里也许会查出 
更多的东西的,到时候我们会请大家配合一位一位地问话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吗?” 
 船泽举起了手。 
 “明天本来是我们大家离开这里回家的日子,现在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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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虽然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但是我们到底要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呢?” 
 “我也不能给大家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想请各位明天一天都不要离开这 
里。” 
 对此,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对于作家们来说延长一天是不碍事的,而 
编辑们也大都在出来之前将手头的工作做完了,大不了给出版社打个电话就可以 
了。对已经放了寒假的火村副教授来说更是没有问题了。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了。让大家卷入了这个飞来横祸里。” 
 佐智子深深地给大家鞠着躬,向大家打招呼。被她这么一来,我们都感到狼 
狈不堪。 
 “请不要这样。受伤害最大的人反而跟我们打招呼” 
 彩子非常难过地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亲眼看到自己敬仰 
的作家悲惨地死去,她心里一定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警视站起身来说了声“那就先这样吧”,便朝门口走去。 
 “我们就休息一下吧,难得警察先生大发慈悲。” 
 杉井叹着气说道。 
 “啊呀?” 
 就在众人刚要起身站起来的时候,真帆看着窗口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下雪了啊?” 
 雪又下了起来。 
 “我们过来的时候就开始下了。” 
 走到门口的鹈饲回过头来说。我心里想自己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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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房间里,火村一下子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床上。我也一边护着刚才受伤 
的脑袋一边侧着身子睡下。晚会、恶作剧的骚动以后又连续遭遇了两起杀人事件, 
我在那段时间里曾经不省人事,现在真可以说是身心都疲惫不堪。 
 “喂!怎么了?” 
 对面床上的朋友在招呼我,那声音听起来格外有精神。 
 “什么怎么了?还有什么怎么了?难道你是想听听我初次遭遇杀人事件的感想 
吗?” 
 对一个曾经在纸上杀过几十个人的人来说,要问他遇到真实的杀人事件时的 
感想,简直是太残酷了。 
 “傻瓜。我是在问你头上的伤好一点了吗?” 
 我为自己的误解感到难为情。 
 “谢谢!不要紧。” 
 “那就好。不过怎么样?” 
 “啊?” 
 “这回是问你是不是用推理作家的思维方式考虑过了。这次的事件也许会让 
警察感到棘手。” 
 “噢?是吗?说不定警察们认为嫌疑犯已经被限定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了,可 
以轻而易举地破案了呢。” 
 “即使将犯人抓住,那家伙要是不开口的话,整个案情还是不能真相大白。 
大概是现在数据还没有收集齐全吧,现在我的脑子里是一团糟。” 
 真是谦虚的发言啊。 
 “全是些可疑的事情。这些可疑的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绕在了一起。让我们 
来数数到底发生了多少可疑的事情吧!” 
 “就像喜欢虚张声势的所谓的精英们经常说,重点主要有三点那样,你也想 
干蠢事了吧?” 
 “要是只要三点的话就不用费事了。不要那么漫不经心好吧?先生!” 
 “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好吧,那就听听先生您的讲课吧。” 
 我看着他说了一句。 
 “那就开始吧,先生。”火村双手放在后脑勺后面说了起来。“有几个是按 
顺序的。第一,晚会结束以后发现的一系列的恶作剧到底是不是有更深的意义呢? 
与杀人事件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刚才不是提出来过了吗?” 
 石灰粉、窗玻璃上用白色颜料喷罐画出的心型图案、倒进鞋子里的白葡萄酒、 
卷筒纸、装入假定时炸弹的小布熊、盲人用的手杖等等,这些东西之间到底有什 
么相关的意义呢?还是只有其中的某一样东西是有意思的,其他的都是虚晃一枪呢? 
还有是那些东西全部或者是一部分与白色的属性有关呢?真是搞不懂。 
 “是啊,那是家庭作业嘛。第二,死在书房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咖啡色的圣诞老人真的是小偷吗?他会不会还有其他日的呢?”我接着 
说了一句。 
 “第三,他到底是怎么打开后门闯了进来的?” 
 是啊,这也是一个疑点啊。 
 “应该可以肯定没有内部的人开门那个人是不能进来的。” 
 “职业小偷自己打开门进来也是可能的啊。第四,那个男人的尸体为什么会 
被点上火呢?” 
 “还有真壁先生的。” 
 “这就算第五点吧,也许还有另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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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那就是说,因为书房的壁炉里烧掉的不光是尸体嘛。” 
 这可是第一次听见啊。 
 “还有什么其他东西被烧到吗?” 
 “是纸,有几张纸被烧成了灰烬。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一会去问问警察。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 
 “纸头?” 
 就在我嘴里不停地念叨的时候,火村又继续说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第六了,那些纸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七,犯人为什么要将书房 
关死成为密室呢?” 
 我猛地为自己连这么基本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有想到感到难为情。就是啊。突 
然,我像开了窍似的。犯人将我击倒的理由不就是怕被我发现吗?当时因为我正 
朝着犯人与尸体所在的地方走过去,那人一定是手忙脚乱了。没有杀了我的原因, 
可能是想将我击昏以后,好趁机逃离现场。但是,赶紧跑了不就了事了吗?为什 
么还要费事地将书房的门从里面关死变成密室呢?这一点真是令人费解。 
 “是啊。这可是必须解开的一个谜啊?” 
 “先生,你又开始跟不上节奏了。第八,犯人为什么要把地下室也变成密室 
呢?” 
 “是啊。” 
 “第九,为什么一定要将真壁圣一杀了呢?” 
 说得太对了,就像警察们和船泽说过的那样,对于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好像冥思苦想了好久啊,有栖。” 
 火村因为与我处于不同的位子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到这来之前,他除了我 
之外与谁都没有见过,所以说话才比较客观吧?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在场的都 
是些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心里当然就不会去随便怀疑他们了。 
 “当然,警察们会追究这一点的。要是你有什么线索的话,作为排练先讲出 
来给我听听也可以。” 
 “这” 
 就在我念叨的时候,火村坐了起来。我也随即起身与他面对面地坐着。他好 
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一样,慢慢地点起了一支烟。 
 “我想不出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不对,有的。” 
 他口气坚定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倒是想听听你是什么时候敏锐地看出我们这些朋 
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呢。” 
 “如果不是小孩子的话应该看得出值得怀疑的地方的。你不是也承认在昨 
天的晚会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的嘛。” 
 “是啊,是啊。”我想了起来。“就是那件事情啊。” 
 “什么就是那件事情?难道你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当然。昨天的晚会之所以不像往常那样热闹,是因为发生了两个小小的插曲。 
一个就是因为真帆“与彩子一起跳个贴面舞吧”这句话而非常不高兴地拒绝的石 
町;另一个就是在那以后,真壁大失风度地推开风子的邀请。 
 “就是这两点吧?” 
 “有这两点就够了。难道这可以算是正常的举动吗?就在杀人事件发生的数 
小时之前。在那之前一切是太太平平的。这样一来不就更值得怀疑吗?” 
 “噢。”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快说啊。” 
 我的头脑没有他所期待的那样灵活,他只给了我五秒钟的时间。 
 “什么呀,原来你没有想过啊?那好吧,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说的话是同 
意还是反对就可以了。安永彩子这位小姐,对真壁圣一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 
编辑吗?” 
 “你也问得太婉转了。你是不是怀疑彩子与真壁之间是不是有过男女之间的 
关系啊?” 
 “男女之间的关系?你的这种说法才叫婉转呢。我还没有想到这么深。我想 
说的是,当他知道她与石町的关系时是不是起了妒忌之心。” 
 “妒忌” 
 “因为感觉到了他的妒忌所以石町才拒绝在他的面前与安永小姐共舞的。另 
一方面,因为妒忌才坚决地拒绝了高桥女土的邀请。对这种男女之间微妙的感情 
本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啊。怎么样?” 
 “什么对男女之间微妙的感情了如指掌?” 
 “在这个男人过剩的时代我们不是彼此彼此吗?那么,你的意见就只有这些?” 
 我开始考虑起他所说的这番话来。 
 “我没有可以否定的材料。我不知道安永小姐和先生他除了工作上的联系以 
外到底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不过我想他们之间不会有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即使 
先生他对只有自己一半年纪的安永小姐抱有爱慕之心的话,光从外面我们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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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吧?” 
 “你想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吗?”他灭了手里的烟头。 
 “十。” 
 “什么十啊?” 
 “就是第十个疑点啊。书房里的密室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第十一,地下室的密室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我帮他说了一句。 
 “你知道吗?你不是专家吗?” 
 “别问我。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也许是很简单的啊。因为不是在写推理小说,杀人犯根本就不必去设计 
难以破解的戏法。” 
 “话虽这么说。你刚才对警察不是也说了这样的话吗?去听听推理小说家的 
意见,什么的。你是不是想挑衅那些警察啊?” 
 “我说这些话是有根据的。书房的门下面有一条可以穿过一条线的缝隙吧? 
只要在搭钩的钩子上贴一条透明胶布就可以。我已经注意到那上面留着粘过胶布 
的黏糊糊的感觉。”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坐不住了。 
 “那是什么啊?” 
 “怎么样?吃惊了吧?” 
 他像玩具娃娃一样眉毛左右摆动着。 
 “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嘴里说要保护现场赶快报警,不过该查的地方我一处也 
没放过。别忘了我可是现场调查的专家啊。” 
 “用不着王婆卖瓜。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书房的密室只不过是一种非常原始 
的密室戏法而已了。” 
 用透明胶布将搭钩的钩子固定不让它落下来。然后,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再轻轻地拉动连在透明胶布上的细线将透明胶布取下,这样钩子就正好掉进孔里, 
只要收回线头就可以将用完的透明胶布也收回来。这是七八十年前曾经流行过的 
“针与线的密室”一种既单纯又机械的戏法。当时用的不是透明胶布,主要是针 
或者别针等东西。 
 “虽然还不能确认这就是真相,不过有这种可能性。要是你将这种戏法用在 
小说里的话,说不定四面八方都会有人扔石头过来的。但是,就像刚才所说的那 
样,现实生活中的杀人犯是没有必要特意考虑什么新鲜的手法的。” 
 “还不快点告诉警察。这样的话也可以让他们省点事。不过,我还是想不通, 
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与其费这些事倒不如快点逃离现场呢。就算是将我打昏 
了,但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是啊。” 
 “给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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