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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恶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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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着吞咽口水,无奈喉咙一片干涩,竟无法做到。我对加贺刑警的明察秋毫深感惶恐
,他神能地推测出我当时心中的想法,简直太完美了。
    “我想老师是在五点半左右离开日高家的吧?接着您在赶回家的途中,打了通电话请童
子社的大岛先生马上过来取稿。大岛先生说了,那天您原本打算以传真的方式交稿的,可是
却突然说有急事要他赶来。幸运的是,童子社到这里只要坐一班电车,三十分钟就到了。”
接着他把话说完, “这件事老师在笔记里并没有提到,您写的好像是大岛先生之所以会来
是老早就说好的了。”
  这我当然不会刻意去写——我以一声长叹取代回答。
  ”为什么您要叫大岛过来呢?我想答案很清楚——为了让他替你做不在场证明。六点十
三分,日高的电脑如你所设定的,打电话到这里来。当时屋里的传真机并没有切换至传真功
能,你拿起无线电话机,接了电话。此时听筒那边传来的只有传真发送的讯号音而已,而你
却表演着高超的演技,一边听着机械的声音,一边假装正和某人交谈。连大岛都被你骗过了,
可见你的演技是多么的完美。顺利演完独角戏的你就这样挂了电话,而日高的电脑也完成了
打电话的任务。到了这里,剩下的工作就简单多了。你只要按照计划,一起和理惠夫人发现
日高的尸体就好了。然后在等警察来的空档,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电脑的通信纪录删除
掉。”
  加贺刑警不知打何时起已经不称我为“老师”,而直接改叫“你”了。不过这也没什么
好在意的,这样反倒比较适合这种场面。
  “我觉得你的布局很完美,不像是短时间内想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小小的瑕疵。”
  瑕疵?是什么呢?我心想。
  他说:“日高家的电话。如果日高真的曾经打电话过来,只要按下重播键,电话就会再
次接通了。”
  啊!我在心里叫道。
  “不过重播的电话却不是接来这里,而是接到加拿大的温哥华。根据理惠夫人的证词,
案发当天的清晨六点,日高本人曾打过电话,重播后连到的号码应该就是当时留下来的。当
然也有可能是相反的情况,日高先打电话到这里,然后又想打电话去加拿大,于是他拨好号
码,却在接通前把电话挂了。不过会考虑到时差,特地起个大早打电话的人,应该不会忘记
当时加拿大正值深夜吧?这是我们的看法。”
  然后加贺刑警以一句“我说完了”作为总结。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加贺刑警在等待我的反应吧?可是,我的脑袋空转着,挤不
出半句话来。
  “你不提出辩解吗?”他颇为意外地问道。
  这时我慢慢地抬起头来,和加贺刑警四目相对。他的目光虽然锐利,却不阴险,那不是
警察面对嫌疑犯的眼神,我稍稍感到放松。
  “那么原稿你们怎么说?日高电脑里的《冰之扉》连载。如果刚刚你的推理都是正确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写的稿子?”
  听我一说,加贺刑警抿紧双唇,望向天花板。他并非无话可答,而是在想要怎么回答较
好的样子。
  终于,他开了口:“我的看法有两种。其一,事实上那些稿子是日高之前就写好的了,
而你知道了这点,应用它作为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工具。”
  “其二呢?”
  “其二,”他的视线移回我的脸上,“那些稿子是你写的。那天你身上带着存有原稿的
磁片,为了制作不在场证明,你临时把它存进日高的电脑里。”
  “真是大胆的假设。”我试着堆起笑容,无奈两颊僵硬,无法动弹。
  “那份稿子我请聪明社的山边先生看过了。山边先生认为那明显是别人写的。文体略为
不同,换行的方式也不一样,光就形式而言就有很多差异。”
  “你的意思是”我声音已经沙哑,试着轻咳几下,“我一开始就打算杀他,所以把
稿子先准备好了?”
  “不,我不觉得是这样。如果事先早有计划,应该把文体或形式模仿得更像才对,那并
非什么困难的事。而且从凶器是纸镇,又临时叫大岛先生过来充当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来看,
这一切应该是临时起意的。”
  “那,我事先写好稿子又要做何解释?”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你会有《冰之扉》的原稿呢?不,应该说为什么从以前你就
在写那份稿子呢?我个人对这点非常感兴趣,我觉得这里面就藏着你杀害日高邦彦的动机。

  我闭上眼睛,避免自己情绪失控。
  “你所说的全部是想像的吧?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没错,所以我才想搜查这间屋子。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想搜出什么东西
吧?”见我不发一语,他说了,“磁片,那张存有原稿的磁片。说不好那份原稿还留在你文
字处理机的硬碟里,不,八成还留着。如果那是为预谋犯罪而准备的,应该会被立刻处理掉
,不过,我不认为是这样。那份原稿,你肯定还收着。”
  我抬起头,加贺清澄的眼睛正对着我瞧。不知为何,我竟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他的审视。
我冥想片刻,让心情平复下来。
  “找到要找的东西,你们就会逮捕我吗?”
  “应该是吧,很抱歉。”
  “在这之前,”我问,“我可以自首吗?”
  加贺刑警睁大了眼睛,接着他摇了摇头:“很遗憾,到此地步已经不能算自首了。不过
,若你还想顽强抵抗,我不觉得那是上策。”
  “是吗?”我的肩膀整个瘫软了。我一边感到绝望,一边又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因为再
也不用演戏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问加贺。
  “从事件发生的那个晚上。”他回答。
  “事件发生的晚上?我又犯了什么错误吗?”
  “嗯,”他点头,“你问我判定的死亡时间。”
  “这又哪里不对了?”     
  “确实不对。老师您六点多和日高通过电话,而八点前命案就已经发生,这是您早就知
道的,所以判定的死亡时间顶多只能落在这个区间,可是您却特地向警察询问。”
  “啊”
  “还有隔天您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就是我们在那家餐馆用餐的时候。那时我心里就有谱
了,老师您不是想知道命案发生的时间,而是想知道警方认定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这样啊?”
  他说的没错。我太过担心,不知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没有。
  “了不起,”我转向加贺刑警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很了不起的警察。”
  “谢谢。”他鞠了个躬,继续说,“那么,我们可以准备出门了吗?不过,不好意思,
我必须在这里看着你。稍不留神,让嫌犯一人独处而发生不可挽回的憾事,这样的例子也不
在少数。”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不会自杀的。”我笑着说道。不可思议的,那是非常自然的微笑。
  “嗯,拜托您了。”加贺也回了我一个自然的笑容。
  探究之章 加贺恭一郎的独白
  自从逮捕野野口修后,已经过了整整四天。
  所有与犯罪相关的事实,他都承认了。只有一样,他三缄其口,迟迟不肯回答——有关
他的犯罪动机。
  为何他要杀害日高邦彦?那是他自童年起就认识的好友,又是在工作上关照他的恩人,
关于这点他怎么也不肯说。
  “人是我杀的,动机根本不值一提。你就把它当作是我一时冲动的鲁莽行动就行了。”
  面对检察官时,野野口也是这套说词。
  不过,我多少猜得出来,这一切和《冰之扉》的原稿有关。
  附带一提,那份稿子已经找到了。正如我所猜测的,它还储存在文字处理机的硬碟里。
此外,被认为案发当天野野口带到日高家的磁片也在书桌的抽屉里,那张磁片与日高家的电
脑可以相容。
  我一直以为,此次犯案并非预先计划好的,而整个侦查小组也是这样认为。如果真是这
样,问题就来了:野野口那天为何刚好身上会带着《冰之扉》下回连载的磁片呢?不,应该
说,野野口为何事先写好原本该是日高工作内容的稿子呢?
  关于这点,我在逮捕野野口修之前,就已成立一个假设。我相信在这假设的延长线上,
肯定能找到犯罪的真正动机。
  剩下的只要让野野口亲口证实这个假设就好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关于身上为何会带
有《冰之扉》原稿的磁片,他的说法是这样的:“那是我出于好玩写的。我想叫日高吓一跳
,所以才带上了它。我跟他说,如果赶不及截稿时间,就把这个拿去用。当然,他没把我的
话当真。”
  不用我说,这套供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过,他却是一副信不信随你的态度。
  于是,我们这些干员只好再次搜索野野口的屋子。之前那次,只查看了文字处理机的档
案和书桌的抽屉,根本谈不上是搜索。
  结果,我们点收了十八件重要的物证,可以证明我的假设确实成立。这其中包括厚厚的
大学笔记八册,2HD规格的磁片八张,与两大本装订成册的稿纸。
  刑事组调查过后,发现这些全是小说。从大学笔记以及稿纸上的笔迹,可以确定这些的
确是野野口本人所写。
  一开始,我们从某张磁片里,发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不,就我个人而言,那是预料中
的事。
  磁片里是《冰之扉》的原稿。不过那不是这次的,而是之前已经在杂志发表过的所有篇
章。
  我请聪明社的编辑山边先生帮我看那些稿子,他的看法如下:“这确实是《冰之扉》至
今为止连载过的部分。故事的情节虽然相同,却有好几个部分是我们手上的稿子所没有的,
也有正好相反的情形。总之,两者在辞语的运用及文体的表现确实有微妙的差异。”
  也就是说,同样的现象不仅出现在此次野野口利用作为不在场证明的原稿上,也出现在
这张磁碟片里。
  于是我们收集起日高邦彦的所有作品,大家分配着阅读。附带一提,很多干员都苦笑着
说,已经很久不曾像这样拚命读书了。
  这份努力的成果,让我们发现惊人的事实。从野野口修的房里搜出的八本大学笔记,里
面共写了五部长篇小说,而其中的内容和日高邦彦至今发表的作品完全一样。书名和人物的
名称或许稍有变动,形式或略有不同,但故事的演变、进展却如出一辙。
  而其他的磁片里共包括了三部长篇、二十部短篇,所有的长篇都与日高的作品相同,短
篇则有十七部是相同的情形。至于那些凑不起来的短篇,则隶属于儿童文学的范畴,以野野
口修的名义发表。
  而写在稿纸上的两篇短篇小说,则在日高的作品里找不到类似的。就稿纸的陈旧情形推
断,那应该是很久以前写的,或许再往前探究,能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在非作者的住处发现这么多原稿已经很不合理了。更何况,这些内容虽不至
于与已发表的作品完全一致,却仅有些许的差异,这一点也令人匪夷所思。而那些写在大学
笔记中的作品,甚至还有添注和订正的痕迹,看得出途中几经推敲修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断言我的假设是正确的。
  我的假设就是:野野口修该不会是日高邦彦的影子作家吧?因为这种种奇妙的纠葛,诱
发了此次的杀人案件?
  我在侦查室里针对这点询问过野野口修,结果他面不改色地否定了。
  “不是。”
  那么,那些笔记及磁片里的小说要做何解释?面对这些问题,他只是闭着眼,一贯保持
沉默。不管同座的资深检察官如何逼问,他就是不答。
  然后,今天在侦讯途中发生了一件料想不到的事。
  野野口修突然按住肚子,非常痛苦。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甚至还以为他偷藏毒药,
服毒自尽了。
  他马上被送到警察医院,躺在床上休息。
  上司把我叫去,告诉我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他说野野口修好像罹患了癌症。
  在他病倒后的隔天,我前往野野口修住的医院。在探望他之前,我先去拜访主治医生。
  医生说了,他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包裹内脏的腹膜,情况十分危急,应该尽早动手术。
  我问他是复发吗?结果医生回答“算是吧”。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因为调查结果显示,野野口修也曾在两年前因为相同的病
况,动刀切除掉部份的胃袋。因为手术的关系,他向学校请了几个月的长假。不过,同事当
中好像没人知道他因什么病请假,知道内情的只有校长一人而已。
  奇怪的是,直到被逮捕以前,野野口修都没有去过医院。他应该会自觉身体不适才对—
—这是医生的看法。
  动手术就会有救吗?我试着进一步了解。结果一脸理智的医生微偏着头说道:“一半一
半吧?”
  在我听来,情况似乎比想像的严重。
  之后,我到病房探视野野口修——他住在单人套房。
  “被逮捕的人不但没有被关进监狱,还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快乐逍遥,让我觉得怪不好意
思的。”野野口修扬起削瘦的脸,招呼着我。此人的容貌比起我先前所熟识的要老多了,只
是因为时光的流逝吗?我不禁再度忖想。
  “觉得怎么样?”
  “嗯,也不能说有多好,不过对一个生病的人而言,这样算不错的了。”
  野野口修暗示他已经知道自己罹患癌症的事实。既然是复发,他会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
的。
  见我沉默不语,他自己反倒先问起来:“对了,我什么时候会被起诉?你们如果动作太
慢,恐怕还没等到判决下来,我就翘辫子了。”
  我听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他肯定对死已有某种程度的觉悟,才能说出
这样的话吧。
  “还不能起诉,因为资料尚未收集齐全。”
  “为什么?我已经认罪了,证据也有了。只要起诉,一定会被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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