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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消失的人-第4部分

小说: 消失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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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食指和拇指做出手枪的形状,举起瞄准他。“砰,砰。”说完,她便大步走向自己那辆黄色卡马诺【注】。



  【注】雪佛兰汽车公司生产的一款敞篷跑车。 





   



第三章



  这是一所学校?
  萨克斯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号刑事案现场鉴定工具箱,走进这条幽暗的走廊。她闻到发霉和朽木的味道,看见头上的天花板角落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绿色的墙面漆已经开裂。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学音乐?这里根本就是萨克斯的母亲爱看的安·赖斯【注】小说里面的场景。 



  【注】安·赖斯(AnnRice,1941…),美国著名恐怖小说家,作品《夜访吸血鬼》曾被改拍成同名电影。 



  “很阴森吧?”一名鉴定组技师打趣道。
  他说的没错。
  走廊尽头,有六名警员站在一扇双开的大门旁边,其中有四名是巡警,两名是便服探员。衣着邋遢的朗·塞林托正在询问学校的警卫,同时低头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这名警卫身上的制服也和这里的墙壁、地板一样,沾染上了灰尘和污渍。
  通过这道开启的大门,她看见另一个幽暗的房间,房间中央的地上有个浅色物体——那名遇害的死者。
  她对现场鉴定组的技师说:“这里需要打灯,要两个。”这名年轻人点点头,立刻回重案现场鉴定车上拿。刚才他把那辆载满各式现场搜证工具设备的厢型车停在了学校外面,车身有一半开上了人行道,因为那里是他唯一能停车的地方,对驾驶一九六九年出厂的卡马诺SS型跑车,以平均时速七十英里开往这所学校的萨克斯来说,他开车的速度也许太慢了一些。
  萨克斯看着这位仰面躺在十英尺之外的年轻金发女人,她的双手被反绑压在背后,腹部因此拱了起来。尽管这间演奏厅外休息室的光线十分昏暗,但萨克斯只瞄了一眼,就看见被害人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她的嘴唇和脸颊上都染有鲜血——这可能是被害人咬破舌头造成的。在勒杀案中,这是常见的现象。
  她继续观察。死者没戴结婚戒指,翠绿色耳钉,脚上穿的是破旧的慢跑鞋。此外,死者没有明显遭抢劫、性侵害或凌虐的迹象。
  “谁是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员?”
  一位留着黑褐色短发的高个子女人说:“是我们。”同时扭头指向身旁的金发搭档。萨克斯看见她的胸牌上写着“戴安·弗朗西斯科维奇”,而另一位则是“南希·奥索尼奥”。她注意到她们的眼神仍十分不安,弗朗西斯科维奇的手一直反复拨弄着枪套上的纽扣,而奥索尼奥的视线则一直滞留在尸体上。她想,这两个人一定都是第一次碰上凶杀案。
  两名女巡警对萨克斯概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她们发现疑犯,突然一阵闪光,疑犯便消失了;情势变成疑犯困守,然后他就不见了。
  “你说他宣称手上有人质?”
  “他是这么说的,”奥索尼奥说,“但清查后发现学校里的人并没有少,我猜他是虚张声势。”
  “被害人是谁?”  
  “斯维特兰娜·拉斯尼诃夫。”奥索尼奥说,“二十四岁,学生。”
  正在和警卫谈话的塞林托转过头,对萨克斯说:“贝迪和索尔正在询问今天早上待在这幢楼里的所有人。”
  萨克斯朝现场扭了下头说:“有谁进去过?”
  塞林托说:“最先赶来的巡警,”他朝那两位女警示意,“然后有两名急救小组和特勤小组的人。他们一清查完便马上退出来了,现场保存得十分完整。”
  “还有那个警卫,”奥索尼奥说,“但他进去不到一分钟,就马上被我们赶出去了。”
  “很好,”萨克斯说,“证人呢?”
  奥索尼奥说:“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一名清洁工在演奏厅外面。”
  “他说他什么也没看见。”弗朗西斯科维奇补充说。
  萨克斯说:“我还是需要采集他的鞋底纹路做比对,谁去帮我把他找来?”
  “我去。”奥索尼奥说,随即立刻离开了。
  萨克斯打开黑色的刑事鉴定工具箱,拿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白色特卫强【注】连身服。她换上这套衣服,将帽子拉过头顶,再戴上手套。这种服装现在已成为纽约市警局所有鉴定部门的标准工作服,它能防止一些诸如毛发、皮肤细胞之类的微细物质从鉴定人员身上脱落污染现场。这种服装还配有一双靴子,不过萨克斯仍然依照莱姆的要求,在靴子上绑了两根皮筋,以免自己的脚印和被害人及疑犯的脚印混在一起。



  【注】一种由美国杜邦公司独家制造的特有非织造物,纺粘结构非常细密,可防止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直径在零点五至零点七微米之间的微粒穿透。



  她戴上耳机,调整好麦克风,将接头插在摩托罗拉对讲机上。她先呼叫总部请他们转接至普通民用电话,经过一番复杂的转接系统操作后,林肯·莱姆低沉的声音便清楚传进她的耳朵里。“萨克斯,你到了?”
  “嗯。这里和你说的一样他们把疑犯逼至绝路,然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他轻声笑了一下。“而他们现在要我们把他找出来。我们应该先确认一下有没有人犯错。等等指令。音量降低。降低。”步话机中的背景音乐消失了。
  刚才那位陪萨克斯一起走过幽暗走廊的鉴定组技师回来了,搬来两盏架在三脚架上的照明灯。
  她把照明灯安置在门口,打开开关,然后才小心翼翼跨过门槛,进入犯罪现场。
  关于刑案现场的搜证方式虽有许多不同意见,但一般说来,警探们大都同意进入现场的人越少越好。然而,现在大部分警局都还是以小组为单位进入现场。在林肯·莱姆发生意外之前,他总是一个人搜查犯罪现场,而他现在也坚持阿米莉亚·萨克斯应该这么做。在有其他鉴定组员一起工作的情况下,你很容易分心,而且会觉得——不管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同伴一定会找到你所遗漏的东西,从而丧失警惕性,松懈下来。
  此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理由支持单独搜索。莱姆相当清楚,搜索者与犯罪行为之间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微妙关联。鉴定人员若独自在现场搜索,比较容易重塑被害人和疑犯当时的心理状况,并据此做出正确的判断,找出隐藏的证物。
  阿米莉亚·萨克斯此刻正即将陷入这种复杂的心理状态中。她看着那具年轻女性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附近只有一张纤维板桌子。
  尸体旁有一个打翻的咖啡杯、一本乐谱和一小截银色的长笛组件。当凶手把绳索套上这个女人的脖子时,她显然正在组装长笛。直到断气,她手里仍紧紧抓着另一截未装好的长笛。当时,她想过要拿它作武器自卫吗?
  或者,这个女人已彻底绝望,只想在死前牢牢抓住某个熟悉的东西?
  “我走到尸体旁边了,莱姆。”她一边拍摄数码照片,一边用步话机和莱姆通话。
  “继续说。”
  “她仰卧在地,但警员最初发现她的时候,她是腹部朝下趴着的。她们为了给她做心肺复苏才把她翻过来的。她脖子上有明显遭人勒杀的伤痕。”萨克斯小心翼翼地将她翻回原来腹部朝下的姿势。“她的双手被某种旧式手铐铐住,我没见过这种手铐。她的手表坏了,停在大约八点钟的位置,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摔坏的。”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捏了一下女人细细的手腕,发现女人的腕骨也碎了。“没错,莱姆,手表是疑犯踩坏的。这块表不错,精工牌。疑犯为什么把它踩碎?为什么不把它拿走呢?”
  “好问题,萨克斯这也许是条线索,也许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倒是可以成为刑事鉴定科学的箴言之一,萨克斯心想。
  “赶到现场的警员割断了她脖子上的绳索,没动绳结。”警察在割开被勒死的被害人身上的绳索时,应避免破坏绳结——绳结的系法可以透露出不少凶手的个人信息。
  萨克斯接着使用粘胶滚筒来搜集微细证物——近来刑事鉴定专家认为,过去使用的真空吸尘器存在吸入过多无关物质的缺点。因此现在大部分现场鉴定组的人员都改用滚筒,这是一种类似黏狗毛用的黏性滚轮。她把黏到的证物装袋,再用镊子从尸体身上采集毛发,并刮下指甲缝里的碎屑组织。
  “我要开始走格子了。”萨克斯说。“走格子”一词是林肯·莱姆发明的,这是他坚持使用的刑案现场搜索方式。格状图形搜索法是容易理解的方法:先从一个方向来回搜寻,然后转个直角,把同样的地方再走一次。走格子时不仅要留意地面,也要注意观察现场的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
  她开始搜索,寻找一切被抛弃或掉落在现场的物品。她用滚轮黏取细微物证,用静电法采集脚印,并用数码相机拍摄现场的照片。虽然过一会儿会有摄影小组来拍摄完整的现场记录,但拿到这些照片还得花些时间,而莱姆又坚持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取到一切可以参考的照片。
  “警官?”塞林托喊道。
  她回头望去。  
  “只是问一下因为我们不知道那混蛋藏在哪里,所以想问你需不需要我找人进来支援?”
  “不用。”她说,但也暗自感谢他的提醒:这里正是疑犯最后消失的地方。她想起林肯·莱姆的一条刑案现场守则:仔细搜索,小心背后。她摸摸身上那把格洛克手枪的枪柄,确认它的位置——在穿上特卫强服装后,枪套的位置变得比平时高了一些——以便能在紧急状况发生的第一时间抽出。检查过后,她便继续进行现场的搜证行动。
  “有了,我找到一个东西。”一会儿后,她通过步话机对林肯·莱姆说,“在休息室,离尸体约十英尺的地方有一小块黑布,是丝质的。我是说,看起来像丝质的。这块布盖在被害人的长笛零件上,应该是属于被害人或疑犯的东西。”
  休息室里已找不到其他东西了,她走进演奏厅,同时右手不由自主地移向格洛克手枪的枪柄。在发现演奏厅里根本没有暗门或其他出口,也没有任何可以让疑犯躲藏的地方之后,她才稍稍放松一些。然而,在她开始走格子时,还是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中逐渐升起。
  阴森
  “莱姆,这里有点奇怪”
  “我听不清楚,萨克斯。”
  她这才发现,在不安之下,她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轻声细语。
  “在倒在地上的椅子之间,拴着一根烧焦的绳子,看起来像是引信类的东西。我闻到燃烧过的硝酸盐和硫黄的味道。现场的警员说嫌疑犯曾开了一枪,但这里的气味不像是火药,而是别的东西。啊,有了这是一种灰色鞭炮,也许这就是他们听见的枪声等等,还有别的东西椅子底下有一小块绿色的电路板,连接着一个扬声器。”
  “小?”他不客气地说,“萨克斯,一英尺和一英亩比起来是小,一英亩和一百英亩比起来也是小。”
  “对不起,这块电路板的面积大约是二乘五英寸。”
  “和一毛钱的硬币比起来这块电路板算是很大了,你说对不对?”
  谢谢你,我知道了。她暗暗在心中嘀咕。
  她把所有证物都装袋放好,从另一边的消防通道走了出去,把这里的脚印用静电法采集并拍摄成数码照片。她总算采集到了一些样本,足以用来比对被害人和疑犯曾经走过的地方。“都弄好了,莱姆,我半小时内就可以回到你那里。”
  “找到他们说的暗门或秘密通道了吗?”
  “没有。”
  “好,那就快回来吧。”
  她回到休息室,把现场交给摄影和指纹采集小组处理。在大门外,她找到弗朗西斯科维奇和奥索尼奥。“你们找到那个清洁工了吗?”她问,“我要看一下他的鞋。”
  奥索尼奥摇了摇头。“他送妻子上班去了。我留了话,让他一回来就马上和我们联系。”
  她的搭档则一脸严肃地说:“嗯,警员,南希和我都很不愿意见到这个混蛋逃掉。如果有任何事需要我们协助,我是说,如果以后有事需要用到我们的话,千万别客气,尽管来找我们就是了。”
  萨克斯很清楚她们现在的感受。“没问题,我有事一定找你们帮忙。”她对她们说。
  塞林托的步话机响了,他立刻拿起来接听。“是哈迪男孩【注】,他们已经完成对现场相关人员的询问工作了。”



  【注】哈迪是英语hardy的音译,意思是“艰苦的、勇敢的”。取自美国上世纪八十年代著名的系列侦探小说《哈迪兄弟》(HardyBoys),该小说记述了两名少年侦探兄弟的奇遇。



  萨克斯和塞林托走到大门门厅与这两个男人会面。他们一高一矮;一个脸上有雀斑,一个皮肤光洁。两人都是警察总局里的顶尖高手,专门负责刑案发生后对目击者和相关证人的询问工作。
  “我们今天早上和七个人谈过。”
  “再加上警卫。”
  “没有老师——”
  “都是学生。”
  尽管这两个人的外表大相径庭,他们却有“双胞胎”的绰号,因为这个两人小组总是联手出击,而且老是互相抢话。如果你非要仔细区分他们谁说了什么话,那只会让你更加糊涂。但如果把他们视为同一个人,再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访谈的结果对案情帮助不是很大。”
  “只有一件事大家觉得奇怪。”
  “这个地方没什么特别。”说话的人抬起头,望向印有水渍的天花板上的一张蜘蛛网。
  “没人熟悉被害人。当她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是和一位朋友一起的。她——”
  “那个朋友?”
  “没见到里面有人。然后她们在这里待了五分钟,聊了一会儿。那个朋友大约八点钟就离开了。”
  “所以,”莱姆说,刚才他们说的话全通过步话机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早就待在演奏厅等她了。”
  “那个被害人,”这两位警探的头发都是棕色的,而现在说话的是其中较矮的那位,“是从格鲁吉亚来到这里的——”
  “是格鲁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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