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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妃常宫闱-第59部分

小说: 妃常宫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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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罪过,当时承熙公主的母妃,永和宫的良……临死的时候,曾经跟臣妾说太后……。玉观音,臣妾知道她指的是太后慈宁宫里那一尊,却不懂这玉观音有什么说头,所以也不敢惊动皇上。”回雪道。

“哈哈……良嫔那个贱人,叶赫那拉氏对她百般好,可为了承熙,还不是出卖了叶赫那拉氏,偷偷的把针扎小人放在叶赫那拉的床下,如果没有她,太后跟我的计谋又怎么会得逞,她那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得安生,所以才自己死了。”绘嫔一边说着,一边又是笑又是流眼泪,看起来她真的知道自己不能活了,所以临死也要让利用自己却又不善待自己的太后不得安生。太后听了绘嫔的话,胸前起伏前绵,她根本想不到绘嫔此时竟然把事情都抖了出来。又急又恨,只是拉住皇上的手道:“皇儿,哀家老了,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是绘嫔她坏事做尽,如今将死,反倒陷哀家于不义啊。”皇上静听太后说完这句话,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过了良久,皇上缓缓的对王福全道:“去慈宁宫。”转而回头对跪在地上的刘太医道:“你死不足惜。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钱太医回太医院去,罚一年俸禄。”刘太医听了皇上的话,顿时面如死灰,钱太医暗幸自己能听荣妃的,提前把绘嫔没怀孕的事抖了出来,不然按当下局事,这事早晚得被戳穿,到那时,自己的下场恐怕就如刘太医一般了。

太后跟皇上一同走出欣恩殿,彼此无话。王福全找了两个小宫女扶上绘嫔,后面跟着荣妃,回雪等人。众人一块向着慈宁宫而去,冬日里的光线极暗,太阳有气无力的挂在半空中,前些天落下的纷纷扬扬的大雪如今结成了冰一般,厚厚的盖在房檐上。鸟儿也似乎没了往日的灵气,早悄悄的躲进了自己的窝里,外面静谧异常,只听见众人脚下沙沙的响声,因李嬷嬷心里有些忐忑,手上没有扶好。太后差一点滑了一脚,皇上此时却并未象平日里那样,赶紧的去扶住。而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太后无奈,只得自己站稳,握紧了李嬷嬷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平日总觉得这宫里是极大的,总也走不到边。今天却觉得这慈宁宫离欣恩殿是如此的近,很想多走一会,哪怕道路湿滑,但刚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慈宁宫依然金碧辉煌,那些挂着冰的琉璃瓦亮晶晶的,显的格外庄严,走进院子,那挂在梁上的精致鸟笼里的鹦鹉见是太后回来了,早已是叽叽喳喳的叫着“太后吉祥”,太后此时已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一路走来,心里七上八下,汗早已浸湿了她的小衣,绘嫔听到鹦鹉的叫声,冷笑了一声道:“人家都说狗奴才,如今这鹦鹉都比狗奴才还机灵,可惜一会主子们都保不住了,你就要被拿来炖汤,让你叫,让你叫。”说着,绘嫔还冷眼看了下王福全,王福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吱声,荣妃听绘嫔语无伦次,觉得无比可笑,但见皇上一脸的严肃,却又不得不拿帕子捂住了嘴,装出咳嗽的样子来,狠狠的“咳咳”了两声。

墙角的观音还立在墙角,上面被慈宁宫的小宫女擦拭的一干二净,一尘不染,观音像前放着一只青铜的小香炉,炉子里满满的香灰上插着三支檀香,那点着的檀香香气扑鼻,明灭间扑闪扑闪,一时见观音面前白雾缭绕,更觉肃穆。皇上走到观音像面前仔细的看了一看,却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太后此时的心已然是提到了嗓子眼,见皇上专注的样子,不敢说什么,只是冷盯着绘嫔,又冲她眨了眨的眼睛,太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保住了太后,那她绘嫔就有翻身的机会,如果挣个鱼死网破,太后不保,绘嫔也是鸡飞蛋打,可绘嫔这女人从小在家里养尊处优,都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哪里还识得太后的挤眉弄眼,当下把自己的脸扭向了别处。

“太后这观音像朕瞧着也没什么不一样。郁嫔你看呢?”回雪听了皇上的话,也往前了两步,仔细的看了看,只见观音大士面含微笑,手握净瓶,倒也并未看出什么来,于是心下故意说道:“臣妾看这也并无不妥,恐怕是绘嫔如今事情败露,心生恐惧,所以胡言乱语了。”荣妃听了也明白回雪的意思,自荣妃进宫以来,太后对她亦是不冷不淡,以前太后宠着景仁宫叶赫那拉氏,前些日子又宠着欣恩殿的绘嫔,自己的大阿哥,也被太后罩着的那个不成器的二阿哥分了神采,如今有让太后跟绘嫔出丑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也往前站了站,伸出手来,接过婢女凌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轻轻的在观音身上抚摸了一把,见没动静,又把观音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却也没有发现半分不妥当的地方,只得摇了摇道:“臣妾也觉得绘嫔胡言乱语了,这观音像是太后心里的慰藉,平常人家也常放一尊的,哪里就有什么,臣妾也仔细看过了。”

皇上听了冷冷的看着绘嫔道:“你假装怀孕欺瞒朕,诬陷了素答应,如今还嫌不够,竟诬陷起太后来了。亏得太后平时对你不薄,就算你有错,太后也是百般的袒护。”太后听了皇上的话,并不做声,她怕万一说出了什么话来又激着绘嫔,她那张嘴可是跟车子倒核桃一样,一点不留情面的,太后不说话,在绘嫔看来,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当初出谋划策的都是太后,如今见她有难,太后倒是装的跟夏日里的白莲花一样了。于是她挣脱了两个握着她手的小宫女,自己往前走到观音像前,一把把那观音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观音像碎成了好几瓣,绘嫔无暇顾及那观音,只用手去推观音像后面的一面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只太后见了扑了上去拉住绘嫔的手道:“你不想活了,也应该念极你的父亲,哀家是她的亲姐姐,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索绰罗家,你不是把整个家族往绝路上逼么?硕绘。”绘嫔听了太后的话,想到了宫外自己的父亲,她虽有重权,但已然年老,于是手下略有迟疑,愣了一愣,王福全早已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还没等太后喘过气来,便快步走到那墙跟前,用力一推,只听“吱呀”一声响,那墙开出一寸长一寸宽的缝隙来,绘嫔见此,手伸在半空,太后更是惊的合不拢嘴,皇上走上前去,往那墙里一看,登时面上青筋暴露,垂着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就连呼吸也变的无比急促,王福全亲自翘着手指把那墙里的东西轻轻的拿了出来,摆在慈宁宫榻前的小方桌上,见小方桌上有一点茶渍,便小心的用衣袖抹了抹。太后见此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李嬷嬷忙上前扶住,却也是不敢言语。

回雪跟着皇上来到榻前,看皇上坐在榻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子,一句话也没有,朝那桌上一看,却是两个棉布做成的小人,一个是紫红色小褂,墨绿色牛角裙,头上还梳着乌亮的发髻,那发髻间竟然还插着点翠簪子。另一个小人头上戴着明黄小帽,身上穿着双龙戏珠的明黄袍子,袍子绣着万里江山的宽边,脚上穿着万事如意的木瓜色鞋子。再看两个小人身上,一个上面写着肃妃苏氏,一个上面写着皇帝明礼。小人的背面,又分别是两人的年庚八字。而两个小人的身上,早已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就连小人的脚底,也是见缝插针般的被插满了。皇上想把小人抓在手里,却如抓刺猬般无处下手,只好含着泪道:“肃妃苏氏,虽不及你富贵,却不曾害你,你却为何要害她。是想让她永世不得安生吗?皇帝明礼,皇帝明礼,呵呵,太后不是教儿臣要尽孝道,知感恩吗?怎么?太后是在宫里过的不如意,还是这世界上的人全都亏欠了你的?”说着,皇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吐在地上,皇上便晕了过去。荣妃见此早已是如热锅蚂蚁,她虽对桌上的小人不敢兴趣,但见皇上如此,心下大骇,忙叫小太监去请太医,又命人赶紧抬着皇上回养心殿。

作品相关  第一零五章 活死人

养心殿的灯一盏盏的亮起,皇上赫临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五福团花的锦被,几个太医跪在床前看诊开方,一时抓了几剂中药来,小太监忙的接过去熬,待端上来时,黑黑的大半碗,整个养心殿都是药汁的味道,众妃子站在床前心里如悬着药吊子,好不容易皇上醒了,见窗户外已然天黑,便皱眉传了王福全来,王福全听皇上小声说了会话,便点了点头,又轻声回道:“刚才太医看过,说皇上怒急攻心,皇上应当爱惜龙体才是。”说着,拿了两个软枕让皇上靠上,皇上摆了摆手,往上躺了躺,靠在那软枕上,示意王福全去叫了绘嫔跟太后进来,绘嫔跟太后此时已是被禁卫军看起,听到皇上传唤,便如踩了棉花般深一脚浅一脚的来了,到了皇上床前,太后自然是站着,绘嫔虽头发凌乱,脸上却依然带着些许骄傲的神色,不但不跪,还站的格外凛然。皇上屏退了除回雪跟荣妃外的其它人的,接过王福全递过的茶水漱了漱口。

“皇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额娘,但你额娘去后,是哀家辅助你登上皇位,就算哀家有一万个不是,就冲这一点,皇儿也应当三思。”太后已知纸里包不住火,于是半求情半威胁的道,绘嫔一向知道自己娘家有钱有势,如今既然跟皇上撕开了脸面,那就撕到底了,见太后如是说,也抬高了头道:“臣妾死不足惜,只是我索绰罗家世代护佑皇上有功,我阿玛又是大臣,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皇上不要动他。”

皇上听完绘嫔的话倒是笑了:“你若早有这些见识,懂得识这样的大体。又何曾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说着,交待王福全把她送回欣恩殿找太监看起来,自己没发落之前,不准任何人去探视,绘嫔被王福全带走,独留下太后站在床边,只见太后的衣角沾了少许的泥水,她低头在灯下看见,便不顾李嬷嬷上前,自己先拿出手帕子来小心的拭了拭。这种关头,太后还有心思拭身上的泥水,看来她是个爱护自己羽毛的人。

“朕不会杀你。”皇上没看太后。只是仰头看着床上的明黄色帐子道。

“皇上是个仁君,若杀了哀家,那可就成为全天下的笑料了。你不杀哀家,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太后笑了笑道:“虽我不仁,但你却不能不义。怎么说如今我是皇太后,为了天下安定,皇上还是把这事掀过去为好。”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要烧起来,只见他斜靠在床上,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悬在侧边的帐子却又无力的松开。过了一会,才慢慢的道:“你跟朕的额娘,肃妃。到底有何过不去的恩怨,值得你去这样年年月月的把她摆在观音像后面,不停的诅咒?”回雪听了皇上的话,才知道那小人便是皇上的母妃了,难怪皇上能气的吐一口血出来。如果那小人是皇上的母妃,那皇帝明礼便是先帝了。太后憎恶肃妃,怎么连先皇帝都不放过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当年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变故,才致太后怀恨在心,这些多年来,不得释怀。太后听皇上这样问,倒是抬头看了看养心殿里燃着的灯火,那些灯火闪闪烁烁,跟当年自己为妃时的灯火还是一样的明亮,只是时间如切不断的青丝一样流去了,带走了自己的所有青春,如今的自己,已是白发苍苍,眼神浑浊,那些明媚的日子永远的不复重来了。而在那些如金子般的日子里,出现了一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先帝明礼,但他却有了那样一个如花似玉贴心温暖的女子,肃妃,人常说,既生喻何生亮,但这世界上,既生喻又生亮的事情却是时有发生的,当然的肃妃,家境萧条,并无靠山,身子柔弱不禁风雨,却是不知为何,那么得先帝喜欢,先帝除了上朝,恨不得年年月月日日的跟她在一起,自己的日子却是天天伴着这样的灯火,数着数着就过去了。怎能不恨。想到肃妃已死,先帝已去,如今自己却独得天下,是这个后,宫唯一的皇太后,她的心里才得有些畅然,见皇上一脸的痛苦,太后的心里却有了报复的快感。

“你难道还不说么?”皇上道。太后只是摇了摇头,眯上眼睛,并不说话。荣妃正好奇间,只听养心殿关着的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王福全手持佛尘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老妪般的女人,正不知是谁,等二人走到灯下,只见那女人头发凌乱,上面夹着些杂草,一丝丝的白发掺杂在杂草里,显得分外耀眼和寒酸,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蜡黄干燥的脸,眼神低垂,嘴角开裂,等着女人伸出同样干燥的手给皇上行了礼,荣妃才惊然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住在冷宫的叶赫那拉氏,只是这些日子,看来她受了不少的苦,骨瘦单薄,毫无在景仁宫时的半分模样。皇上在灯下仔细端详着叶赫那拉氏,不禁胸前一阵发闷。嘴里念叨着:“是朕昏庸,听信谗言,把你打入冷宫,是朕对不起你。”叶赫那拉氏听了皇上的话,眼角留出了泪水,也顾不得去笼额头边垂下的发丝,只远远的站在皇上面前缩着手不敢说话。

“你往前来。”皇上说着,欲伸出手来拉一把叶赫那拉氏,哪知她站的远,伸手拉不到,回雪已是明白,叶赫那拉氏是嫌自己如今落魄,怕吓着皇上,所以不敢上前,于是便走上前去,扶她在床边一把垫鹅绒的椅子上坐了,才又退到了一边。

“绘嫔说你知道太后的秘密,可是这个?”皇上说着,便示意王福全去端了那两个小人来,叶赫那拉氏一见那两个小人,便如被针扎了一般,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见皇上问起,才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又看了看太后,太后嘴里说着:“回你的冷宫去就行了,多说无益,别害的二阿哥跟你一样没有一个好下场。”叶赫那拉氏听到太后提及二阿哥这几个字,身子又是一震,嘴角努了努,最终眼里含泪的拿过那小人,颤颤巍巍的道:“太后早年曾说过,因记恨肃妃娘娘当年得宠,所以在先帝死后,命人把肃妃娘娘勒死,然后制造了肃妃娘娘自杀随先帝而去,为先帝殉情的假像,当初太后见我是她姐姐的女儿,关系又好,所以不防,才说了这些,后来因为觉得我碍事,她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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