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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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规矩,每日宫门口有太监守着,二门口,也就是正对大门口的内室门口,也应该有婢女守着,若是他们恪尽职守,那枯心也不会得机会入内室,更不会有机会加害五阿哥。
一个太监,一个宫女抖抖擞擞的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知罪,求皇上……”
“皇上,是臣妾让他们……让他们去小厨房帮忙的,因今日敏西来,臣妾想着,让小厨房做些好吃的菜,晚上能送去给敏西,也算是臣妾的心意,请皇上饶了他们。”岑梨澜抽泣着替他们求情。
皇上把弄着手上的脆绿扳指,半天没有说话,然后抬头看了看岑梨澜:“那就每人赏十板子吧,岑贵人罚俸两个月。”
“谢皇上。”众人忙跪着磕头。打十板子,虽屁股都开花了,但比起剁了扔乱坟岗,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太监,宫女给皇上磕了头,又忙不迭的给岑梨澜磕头,眼里全是感激的神色。
荣妃远远望着床上的五阿哥,五阿哥已哭不出声了,太医熬了药,想用小勺子喂给他,五阿哥却不愿意喝,岑梨澜擦擦脸上的泪,抱起五阿哥,自己先喝一口,然后再低下头去喂给五阿哥,五阿哥像是了解岑梨澜的心思似的,一点点的把药咽了。
荣妃搓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带着轻轻的笑意,回雪扭过头冷冷的看了荣妃一眼,她便立即隐藏了脸上的笑,勉强挤出一句:“五阿哥真是可怜哟。这么小,受这样的罪。”
只有敏西,像是一个局外人,见五阿哥伤成这样,皇上如此震怒,奴才如此胆战心惊,她却依然毫无表情。
VIP卷 第274章 赐死吧
“把她给我带进来。”皇上阴着脸,一只手狠狠的握着小方桌上的茶碗。
奴才们屏声静气,去拉了枯心过来,枯心也不知道跪下,只是瘫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刚才瞅着院子外的那片天,这会儿又抬头瞅着永和宫内部的雕花廊柱,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瞅了好一会儿,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脸上还带着笑,只是在看到荣妃时,枯心笑出了声,荣妃脸上一阵尴尬,故意后退一步,站到了几个答应的身后。
荣妃身份自是比答应贵重,可如今却缩在答应们的身后,真是让人觉得稀奇。
“你为什么要害五阿哥?”皇上问坐在地上的枯心,枯心身上穿的还是内务府做的道姑袍子,这样看着她,丝毫感觉不出,她曾经是皇上的女人,也曾为皇上争风吃醋过,而皇上语气里的冷淡,如腊月白冰,更让人心寒。
皇上问话,枯心却不答,只笑。
“你为什么要害五阿哥?”皇上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夹杂着不耐烦,今天本来是见敏西的好日子,用了饭,皇上本可以跟敏西玩乐一阵子,可这么好的氛围,全被面前的女人给打破了。
枯心还是不答,笑声更大了。
皇上烦躁起来,坐那喘着粗气,愈加不耐烦,语气更重了:“你为什么要把炭扔在五阿哥的脸上。”
枯心像是没听见似的,笑呵呵的望着床上的五阿哥,突然站起身扑了上去,把一旁的太医撞了一个趔趄,然后用双手狠狠的去掐五阿哥的脖子,岑梨澜赶紧护着五阿哥,回雪顾不得皇上在此。快步上前,欲拉开枯心,却被枯心反手一抓,回雪手上立即现在几条疤痕。
太监们慌忙上前,把枯心按倒在地,岑梨澜正专心看护五阿哥,被枯心吓了一大跳,心剧烈的跳了起来。
回雪的手不停的往外渗血,烟紫慌忙拿手帕子给她捂上。
枯心又一次被按倒在地,皇上却笑了起来:“她真是疯了。呵呵,她真是疯了。”皇上说着,取下手上的扳指。狠狠的朝枯心摔去,没砸着枯心,那扳指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皇上息怒。”荣妃小声的劝慰着,此时的荣妃。倒是显的平静。
“敏西,你说枯心犯下这事,应该怎么处置她呢?”皇上有意考验敏西,她站在皇上身边,看着永和宫一片狼藉,丝毫没有惧色。倒是很有胆识。
“皇上,宫里我不熟,怎么处置。好像您应该问郁妃娘娘。”敏西推脱了。
“朕若问你呢?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枯心。”皇上跟敏西说了句话,看着她冰冷的面庞,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消了很多。
“如果让我处置,她拿炭去烧五阿哥的脸,那只需拿炭烧她的脸便是了。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不是吗?”敏西说出这话,显的很是轻松。拿眼扫了一下枯心,面无表情,眼里却全是不屑。
皇上沉默了,低下头去,像是在思索。
回雪不禁要重新打量这个看似柔弱的敏西了,让皇上拿炭火去烧枯心的脸,出这样的主意,且还面无表情,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强大,放眼看这宫里,能说出这样话的,寥寥无几。
“朕累了。”皇上揉了揉脖子,叫了王福全上前道:“赐死吧。”
“是。”王福全哈腰看了枯心一眼,枯心却像什么都不懂似的,依然在傻笑。
“皇上,这身后事?”王福全紧接着问了一句,身后事,当然问的是枯心死后,如何追加称谓的事。
宫妃死了以后,皇后有皇后的封号,妃子有妃子的封号,都是有条不紊的,如赐温,贤,静,和等字为封号,但枯心以前是嫔位,如今是尼姑,如今赐死她,应该给她什么封号呢?这事,当然需要皇上做主,或者说,宫里的女人活了一世,到死后,也得依皇上的意思来评价她的一生。
皇上默默瞧了瞧枯心,很快又低下头去,叹口气道:“无封号,以平民礼葬了吧。”
无封号,平民礼葬,就相当于不承认枯心这个人,就好像她从未进过宫,她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
永和宫寂静无声,王福全很快带着太监拉了枯心出去,听说,让枯心服毒,她百般抵抗,让她上吊,她又踢翻凳子,最后实在无法,几个太监将枯心绑在了椅子上,拿几张浸了水的黄纸,贴在了枯心的脸上。
黄纸柔软,几张在一起浸满水,密不透风,糊在脸上,便像被人捏住了口鼻,枯心坐在椅子上蹬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然后被太监用席子一卷,拉到乱坟岗挖了个坑埋下了,她比乱坟岗的那些死尸唯一高贵的地方,是她死后,还有一个坑埋她,不像别的人,只能任由野狗糟蹋。
宫里从此没有了枯心,也没有了青嫔,她像一阵风,像一粒种子,被深埋进土里,却没能发芽,再无踪迹。
当然,这是后话。
吩咐了几个太医好生给五阿哥看伤,皇上便带着敏西出了永和宫,北安宫里的饭菜还在桌子上,小厨房拿去热了热,皇上便又陪敏西用起了饭。
回雪没有再去北安宫,而是坐到床前看岑梨澜给五阿哥敷脸,众人退去,唯有荣妃最后才走,远远的看着床上已筋疲力尽的五阿哥,装做哀伤的样子道:“五阿哥真是多灾多难,哎,以后,岑贵人应该多给天神上几柱香才是。”
岑梨澜听着荣妃的话分外刺耳,却也挑不出毛病。
回雪起身,走到了荣妃的身边,盯着荣妃看了好一阵子,然后低下头去,呵呵一笑道:“荣妃娘娘知道多灾多难,肯定也知道自有天道,天理昭彰,那些做恶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枯心是,别的人也是。”
“郁妃的话,我听不懂呢。”荣妃含笑揉着帕子。
“当初枯心跟娘娘交情如此的好,娘娘不但不为她求情,反而后退几步,枯心瞧着娘娘,娘娘却不敢瞧枯心,莫不是娘娘心里有鬼?”回雪言词犀利。
荣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镇定下来:“郁妃可不能乱说,枯心她已死,而死前,也是奇怪的很,她连皇上都不理,又怎么会理我这么一个妃子,或许是郁妃你想多了。我陪着皇上在北安宫里吃饭,我心里能有什么鬼?”
“如果没鬼最好,不然,终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天下。到时候,怕是谁也救不了娘娘你了。”回雪眼神锐利,盯的荣妃后退了两步。
“你是在吓我?咱们可都是妃子,你这样无规矩,不怕皇上生气?”荣妃不忘拿皇上来压回雪。
“荣妃娘娘若觉得我是诬陷了你,或是你有什么委屈,大可以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来治我的罪。”回雪挑衅似的看着荣妃。
“今日皇上有敏西陪伴在侧,我才不做那无趣的人。”荣妃像是通情达理,实则是心虚的很,尴尬一笑,扭身便走。
五阿哥哭累了,眯着眼睛睡着了,岑梨澜拿着手帕子不停的给他按着脸,又是心疼,又是心酸,五阿哥长的很是可爱,但此时脸上这么一大片,以后好了便罢,以后不好,可如何是好。
“你宫里的人,也应该整治一下了,不能老帮着他们求情,若今天都能谨慎些,五阿哥万不会出这样的事。”回雪劝道。
岑梨澜点点头:“平时我对永和宫要求不严,确实也疏于管教。一心只扑在五阿哥身上。”
回雪抬头看了看烟紫,烟紫会意,出去廊下叫了永和宫上上下下的奴才进来。
回雪出了外室,坐在榻上,打量着他们道:“今日嬷嬷已被皇上处死,死法之惨,这里我不便重复,大门,二门当职的太监,奴婢,你们的主子岑贵人已帮你们开脱了,十杖,不轻也不重¨ xuan shū wang¨,你们若知感激,就好好在永和宫当差,伺候好岑贵人,五阿哥,不然,若再让奸人有机可乘,那下场,肯定比今日还惨重。你们中多数人宫外有家,还有的,过两年就可出宫婚配了,万不可一时大意,毁了自己的一生。”
“郁妃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们谨记。”
岑梨澜坐在榻上;盯着印花的茶碗,努了努嘴,压着声音问回雪:“你觉得此事跟荣妃有关系?”
“是。”
“为什么?最近枯心不是都在佛堂?烟紫不是说,最近荣妃也不常去看枯心了吗?且枯心也不太理后…宫的是是非非了。”岑梨澜不解。
“枯心曾经是荣妃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来永和宫害五阿哥,定是跟荣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皇上这么快处死了枯心,我们无法从她嘴里套出有价值的话来。”回雪打量着岑梨澜道:“你也别忧心,回头我让王方去宫外寻一寻,有什么好的治烫伤的方子,都给五阿哥用上。”
“恩。”
回雪低下头思索了一番:“你照顾好五阿哥便可,万事有我在,荣妃她反不了,早晚新帐旧帐咱们一起跟她算清楚,只是宫里又进了敏西,瞧她今天的样子,怕不是个软弱的人。”
VIP卷 第275章 那天有没有异常
回相印殿,路经北安宫,只听见里面有阵阵的笑声,这笑声是皇上的笑声,隔墙不远便是哭的发不出声的五阿哥,皇上此时倒有心情笑的出来,真是笑话,犹记不久前五阿哥的亲生额娘也引的皇上笑声不断,可结果呢,这宫里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去。那些抓不住的柔情,化的比雪还快。
回雪快步走过北安宫,面无表情,烟紫小声道:“主子可是不高兴了?”
“没有。”回雪早已看透了这些,不爱一个人,何来不高兴。
“敏西新进宫,皇上自然喜欢。”烟紫呆呆的道。
“未必皇上就十分喜欢她。”回雪回望了北安宫一眼,狂风卷积着宫院里的花瓣,那花瓣如无根之草,飘飞,翻滚,跌跌撞撞的落在北宫门大门口,那么鲜红,像是断断续续,从天而降的血滴子。
北安宫园子里的花,本来好好的开放着,此时却花瓣飘零,应该是敏西看着不惯,让人摘了下来揉碎了吧,看来,这个进新宫的女人,对自己并无好感。
相印殿灯火通明,当职的小太监在门口等着回雪,说是有封信送到,原来是回雪的阿玛乌雅。德林,因许久不见回雪与小外孙,特意书信一封,说是几日后便到安城,让她放心。
回雪收到信心情大好,坐在铜镜前,取下头上插的珠翠,就着铜盆里的热水净了净脸,又拿热毛巾敷了敷手,才靠在榻上,细细的将信读了一遍,虽后…宫中可通书信。但因盘查甚严,皇上有权利先看任何一封信,所以能流通到后…宫的信,多半写的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阿玛写来的这一封信也无例外,不过是先称颂皇上的圣明,然后是让回雪好好的伺候皇上,另外好生照顾四阿哥。
虽早已能猜到信里的内容,但回雪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还是兴奋了好一阵子。
烟紫给炭盆里另加了几块炭。见回雪高兴,便端上来一盘果子放在回雪身边,无不忧虑的道:“老爷得了胜仗本是高兴的事。只是北安宫来了新人,以后还不定会出什么事,皇上不顾五阿哥的伤情,一心想着那敏西,唉。”
回雪捡了块果子慢慢吃了。看着灯影重叠,呆呆的道:“民间有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一旦进了宫。对皇上来说,便是新鲜,可即使新鲜。不过两三天,或是两三个月,大不了两三年,总有新人取代旧人,敏西不过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罢了。又何必一直念叨着她,依我看。皇上未必就什么都宠着她。”
“主子何主出言?”
“惩治枯心的时候,敏西出的那主意,皇上颇是震惊,最后也没依她的法子行事,看来皇上的脑袋还是清醒的,我们还怕什么呢。”回雪靠在榻上,半眯着眼睛,内室的温暖让她恍然以为春天要来了,也是,雪渐渐的化了,宫里的树木似乎要抽出绿芽来,可不是春天就要来了吗?
“明日一早,你去小佛堂把灵真叫来,我有话要问她。”回雪交待。
烟紫点头答应。
次日清早,便急急往小佛堂而去。
灵真起了个大早,先是扫了佛堂的地,然后擦了擦香案,接着跪在佛主面前念了一卷心经,听到烟紫敲门,上前去开了道:“烟紫姑娘,何事到此?”
“我家主子请你去一趟。”
“我已猜着了,所以今日比往日起的都早。”灵真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烟紫不禁十分佩服,虽说灵真自入宫以来,一直住在小佛堂,对东西六宫的事几乎是充而不闻,但她的心思竟然还如此的通透,知道相印殿的主子会召唤她。
清早的空气有点凉,吸入腹中有些呛的慌,烟紫跟灵真一前一后,很快到了相印殿,回雪坐在小桌边用早饭,不过是一些素菜。
灵真双手合十行礼,然后退到离小桌两三步远的位置回话。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