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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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费周章。”
“姑娘可真是好脾性。”说话的是惜女坊的女老板:“这俗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宫里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成天打扮的是花枝招展,姑娘有好相貌,也得懂打扮呀,这皇宫可是我们想进都进不了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进去后若得到皇上喜欢,也是我们的荣幸啊。拿我们的首饰来说,整个安城,哪个大户小姐不是常常来订,只有您想不到的款式,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包管就是皇上见了,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那就多谢二位了。”乌雅。德林笑了笑道:“我这二女儿被我惯坏的,你们不要理她,尽管量就是。一辈子就这一次进宫的机会,你们要拿出真本事,给她弄几样像样的行头才是。拜托二位了。”
二个女人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去把回雪从椅子上揪了起来,拿出软尺,又是前衣襟,又是后腰长,什么蜀锦苏绣,丝绸绫罗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又用手摸了摸回雪的头发,一副满意的样子道:“二小姐头发密而黑,用一些亮色大气的簪子方想气质,我那里有一款金丝点珠桃花簪,配她再好不过了。”
“什么桃光梨花,我不要。”回雪道。
“那就白玉孔雀簪,水晶蓝宝石簪,蕉叶碧玲珑翡翠簪子…。。我们店里的可都是上上等,下午我就备几样过来给二小姐挑选,保证挑上心头好。”
几个人又忙碌了一会,乌雅。德林时时的又说了好些赞赏的话,后又请二个女人去内室喝了茶,才把两位送出乌雅府。
折腾了这么半天,回雪也累了,便走出屋子,靠在木阁门前看着阳光像前两日一样照在院里的花上,回雪屋子边立着一间小屋,便是烟紫的住处,图的是侍候回雪方便,这会子烟紫正忙着把洗过的衣服往院里架起的竹竿上晾晒。衣服上的水还啪啪的往下滴着。回雪无事,便走到竹竿旁边,用手在衣服上捏了捏,凉凉的,滑滑的。
“小姐怎么能干这活,这都是奴婢们做的。”烟紫抬头,看见是回雪过来,以为回雪要帮着晾衣服,不觉惊慌,因知道回雪一向不把自己当下人,吃的用的也从不亏待自己,但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这场面要让老爷看见难保不生气,于是又道:“小姐身娇肉贵的,还是去屋里歇着,万一老爷看见可就不好了。”
“什么身娇肉贵,谁生下来就一定比别人贵重些。”回雪收回了手叹道:“我最怕歇着,好好的人也会歇出毛病来的,宫里的女人整天无所事事,日子又是靠什么打发的呢?”说着,不觉得又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姐姐,一朝进宫风光,可此一时彼一时,这才多少年,听阿玛说的,就被关了起来,这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呢?皇上为什么会如此的狠心,如果自已进了宫,会不会也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呢。联想到这些,回雪又有些惆怅,自己呆呆的回到屋前廊下,坐在木栏杆上,看着烟紫在不停的忙碌,烟紫都要清洗陪自己进宫选秀时穿的衣服了,看来,自己进宫选秀这件事,是一辈子也挣脱不了的了。
作品相关 第二十一章 选秀之飞来横祸
选秀的日子还是来了,天还未大亮,乌雅府上悬挂的四角纸灯烛火摇曳,回雪的房间里已经开始忙碌:婢女烟紫在她起床后赶紧递上前几日量身订做的衣物:水色罩衣,杏黄盘丝小褂,深天蓝色百褶长裙,回雪一件件穿在身上,果然明艳生辉,灰蓝的颜色看着十分素净。整个人温婉脱俗,风姿卓卓。烟紫扶了回雪在镜子前坐下,捧出一个雕百合花梨木首饰盒,打开看来,只见一只白玉孔雀簪安静的躺里面,另有一朵金线绕成的鹤望兰,在灯下愈显得熠熠生辉,烟紫小心把簪子拿出来放在方形木桌上摆好,把盒子放在一侧,俯身取出桃木梳子,细细的给回雪梳了个涵烟芙蓉髻,又拿起白玉孔雀簪斜插在她的发间,把金丝鹤望兰松松的插在她的耳后,对镜一看,雅致中不显小气,跟回雪的细眼薄唇,倒也相衬。
等一切收拾完妥,天已大亮,乌雅。德林这时上朝已回府,来到回雪房门前,见回雪已焕然一新,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那一年,自己的大女儿蓝心也是如此这般进了宫,可如今……但大喜的日子,怕回雪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又要伤心,于是强颜欢笑着道:“既然都准备差不多,管家也已张罗好了小轿,就早点去宫里吧,免得误了时辰。”
回雪在房内看着两鬓已生白发的阿玛,心里有话在打转却鼻子酸涩,硬生生的把话又咽了下去,只低低的行了礼,把手里的帕子使劲攥了攥,便出了房门,走到乌雅。德林身边时,没有停留,径直向着府门口的小轿去了。
烟紫并没有跟上,而是走在后面,看着乌雅。德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老爷,小姐这一去一定入选,您就放宽心吧。”
乌雅。德林听了,又交待道:“好生看着小姐,选秀完就赶紧回来,不可在外面逗留。”说这话,原是怕万一参选的事今日被纳兰知道,反而生出许多事端,烟紫听了点了点头,便也出了府门,见回雪已在轿里坐定,便对着前后轿夫喊了声:“咱们走吧,路上当心些,别颠了小姐。”
几个轿夫小心的走着,烟紫跟在轿子的一侧,回雪坐在轿里,思绪缤纷,曾经那些年少时光,后来跟纳兰的相识,一幕幕从眼前掠过,快的不及回想,却又深的直入心底。太阳已经升到小道两旁的树叶里,浮光闪闪,一片一片,走过熙攘的街市,感觉拐了几个弯,渐渐的周围一片安静,突然,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夹杂了轿夫啊啊的惨叫,还没等回雪反应过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刺进了轿子,正好刺在回雪柔弱无骨的手上,白嫩的手顿时血流如注起来。这一切烟紫站在一侧看的一清二楚,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从路边闪了出来,一阵拳脚撂翻了轿夫,又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直直捅向轿子里,抽出匕首见上面沾血,便欲逃走,烟紫忙上去一把抓住,黑衣人衣服滑腻,又见一众轿夫在喊救命,恐泄露身份,便急急脱身,甩开烟紫,不料一时情急,从袖里掉落一块刻着“张”字的木腰牌,竟也没有发现,就闪入路边草丛不见踪影。
这一切吓坏了众人,烟紫赶紧的掀开轿帘,见回雪缩在里面,轿子里已滴落了不少的血,忙取出手帕给回雪系上,并让回雪自己按住伤口,对一众轿夫喊道:“快,回府,回府。”
“不是还要进宫的吗?我们收了乌雅府的钱说是往宫里送的。”一个轿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
“小姐都快没命了,还进什么宫,快,回府。”烟紫道。
听了这话,几个人重新抬起轿子,调了个弯,急急的向着乌雅府去了。
此时正是宫门大开,宫门口的道上,摆满了或红或蓝的小轿,各家的秀女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在内务府太监的张罗下整齐的排成一排,在宫门口拿了各自的号牌,便在掌事嬷嬷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向宫里走去。
“乌雅。回雪,乌雅。回雪到了没有?”宫门口发放号牌的太监见众秀女都已进去,只留自已手里一块没人认拿,细看号牌上书着:通政书参议之女乌雅。回雪,便扯着尖尖的嗓子叫喊开来,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病了,或是死了?唉,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喽。”宣国选秀分为三年一次,这些参选秀女都是十六到十八岁,如果这次失了机会,那下次就是二十多的姑娘,这样的年纪是没希望再被选入宫的,当年明宪宗的宠妃万贞儿,比明宪宗大了整整十九岁,之所以有这样的例外,也是因为万氏一直在太后身边做司衣女,对当时年幼的宪宗疼爱有加,照顾非常,所以有了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在后来宪宗即位后,才破例恩宠不绝。但后来却没有这样好命的姑娘了,有了前朝这些例子,秀女的年纪便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太监如是说,也有他的道理。
众秀女进得宫里,被安排在养心殿前的凉亭里稍做休息,掌事嬷嬷道:“前面绵恩殿就是选秀的地方,一会皇上,太后,皇后都会在那,请各位小主打好精神,一会皇上会问话,至于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各位小主可要三思而后行,因为你们不仅代表着自己,还有你们府上,你们族里,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谢谢嬷嬷提点。”众秀女行礼致谢,只一位像是累极了,斜靠着凉亭的柱子,一边用手帕扇着风,一边急急的喘着气,见众秀女行礼,自己才回过神,也向前走了两步,却没有弯腰行礼,这动作慢了一拍,在旁人眼里倒显得突兀。
“敢问小主是哪家府上的?”嬷嬷道。
“我身上不是有牌子吗?”秀女回道。嬷嬷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太仆寺卿管大人的女儿管娇,奴婢真是眼拙了,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叫管娇的秀女没有理会掌事嬷嬷的话,只忙着又擦了下汗,在太阳的照射下,管娇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皮肤白皙透亮,只是太过苍白,虽然富贵打扮,却是一副憔悴的样子。
“奴婢在这要先跟小主们说好了,皇上喜欢什么,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但皇上不喜欢什么,奴婢却可以说出一点来,首先,皇上就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大家可记好了吗?为了你们的前程,各位小主还是机灵些。”
众秀女知道掌事嬷嬷的话是故意说给管娇听,却也只得附和道:“都记往了。”唯有管娇,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都别站着了,快快到绵恩殿前候着吧,皇上就快来了。”说话的是皇上身边的太监王福全,只见他拂尘一扫道:“祝各位小主今天都能在宫里留用,都能讨得皇上喜欢。”
众秀女早知道皇上身边有个叫王福全的奴才,跟皇上感情深厚,所以齐齐行了礼道:“还望公公多多指点。”
“这可难住奴才了,奴才啊,只会侍候皇上,哪懂什么指点。各位小主都天姿国色,一会谨言慎行就成,奴才先去了。”说完,王福全便转了身,先向着绵恩殿去了。
掌事嬷嬷让各位秀女又站成一排,自己在一侧跟着道:“我们快点的,一会皇上到了就不好了。”众秀女听了,不觉加快了脚上的步子,只一位秀女借故慢走了几步,退到了队伍的最后,从袖里掏出一块元宝道:“以后还请嬷嬷多多费心,这是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掌事嬷嬷见她出手阔绰,抬眼看了看她身上的牌子,原来是宣慰使司佥事叶赫那拉大人的女儿叶赫那拉。春佩,便心领神会的收了道:“小主一脸贵相又懂办事,正好配皇上,皇上可是喜欢识大体的女人。”
叫叶赫那拉。春佩的秀女听了含笑道:“我阿玛虽不是大官,但我家不少银子,我得了嬷嬷的好处,自己也少不了嬷嬷的好处,不是吗?”
作品相关 第二十二章 选秀之仪态万千
掌事嬷嬷听了,更是心下欢喜,赶紧的让叶赫那拉。春佩跟上秀女的队伍,又把前排的一个叫岑梨澜的秀女拉到后面,把春佩给安插到前面:“一会啊,你就站在前排,得先见皇上。”春佩听了自己一脸欢喜,叫岑梨澜的秀女脸上略施粉黛,看上去整个人都淡淡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见被嬷嬷安排在后面,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显得十分安分。
不一会儿,众秀女便来到了绵恩殿殿前,嬷嬷跟内务府专司此事的赵公公汇合后,把秀女分为三排站定,赵公公甩了下拂尘道:“今日可是各位小主的大日子,所以大家都把眼睛放亮一点,一会皇上,太后跟皇后可就要驾临了,各自站好后不要出声,在这宫里,谁要是乱说乱动,那后果,可不是奴才们能担的了的。”此话说的下面秀女一阵紧张,刚才还对绵恩殿红墙高瓦颇有兴趣而左顾右盼的秀女,也吓得如木桩一般赶紧站好,一时间绵恩殿静的能听到花开的声音一般。
“皇上驾到——”只听王福全一声响亮的嗓子,着明黄龙袍的皇上赫临扶着太后端安缓缓而来,太后的另一边走着的是皇后,三人走到众秀女面前,并没有过多留意,而是直直进了绵恩殿。掌事嬷嬷,赵公公等人见皇上来了,便也把头低下去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您看什么时候开始,皇上?”王福全见皇上在绵恩殿正对门的柏木雕龙椅上坐定,太后,皇后分别在两侧坐了,又让小太监给三人上了茶,便张口问道。
皇上询问似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对着皇上笑了笑,皇上于是放下茶碗道:“那就现在吧,天也热,站着也累,辛苦了她们。”
赵公公听了,向前走了几步,立在绵恩殿里,对着皇上行过礼,复又转过身道:“选秀开始,念到名字的秀女到前面来。五品典仪吴成之女吴淑萍,扬州知府刘厅曜之女刘佳人,指挥使钱森之女钱越秀。”听到赵公公念到自己名字,三位秀女吸了一口气,迈着细小的步子走进绵恩殿里。分别给座上的皇上,太后,皇后请过安,便低低的跪在地上。
“把头都抬起来,让皇上好好看看。”太后道。三位秀女闻声抬头,皇上目光到处,三人虽无十分姿色,但历代沉鱼落雁的又有几个呢,于是随口问五品典仪吴成之女吴淑萍道:“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都是美的,你对这句怎么看?”叫吴淑萍的秀女听了,呆了一会道:“回皇上,奴婢在家都是趴书桌上看。”皇上听了不觉心里一阵失望心想别人肚子里装的是墨汁,这秀女肚子里恐怕装的都是潲水。无心理她,便问跪着的刘佳人道:“佳人自?玉花骢,翩如惊燕踏飞龙。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刘佳人道:“我阿玛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奴婢并不知道皇上说的意思。”皇上听了,心下觉得这个女子倒是诚实,便又问道:“你什么都不懂,进宫是为了什么呢?”
“我阿玛说了,是为了侍候皇上。”
皇上听了觉得这个秀女倒是可爱率真,又看了看指挥使钱森之女钱越秀道:“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钱家秀女一向胆子甚小,听到皇上的问话,吓的心突突直跳,瑟瑟缩缩的道:“奴婢在家……家……家…。。”皇上见此秀女如此小家子器,便没了兴趣道:“朕不喜欢勉强,又不会吃了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