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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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她是谁?”郑莘话音未落,酒楼中已经传来一身娇喝,“休得伤我徒儿!”听到这熟悉的叫喊,吴远明赶紧身体一矮,以免被那老冤家看到。
果然,娇喝声中,河兴楼的二楼射下一道青色人影,剑光如电,接住刘大麻子的快刀,钢刀宝剑在半空中撞出无数颗火星,象打铁一般撞击数十下方才分开,各自站定。直到此时,众人才愕然发现那青影竟是一名年轻美貌的女子,生得粉面樱唇,如画眉目间还带着一股勃勃英气,正是与吴远明一直纠缠不清的女侠李雨良。
“臭淫贼,你说的‘她’就是这个女人?”看清李雨良的容貌后,郑莘不由又惊又妒,暗抓一把吴远明衣服问道。吴远明矮着身体低声答道:“没错,就是她!因为她的意中人是鞑子皇帝的忠实走狗,所以她也成了鞑子的走狗!”说到这里,吴远明想起那天李雨良刺杀自己与惠儿小丫头的情形,不由怒道:“这个女汉奸心肠狠毒,我一定要杀了她!”吴远明的回答让郑莘松了一口气,脱口道:“我帮你。”
“先别慌,我们再看看。”吴远明低声回答一句,又转目去看酒楼中的情形,全然没注意到郑莘小脸上已是笑靥如花。这时候,河兴楼上又走下几人,其中正有吴远明十分熟悉的孔四贞和曹寅,另外还有一个长杉青袍的英俊书生,自然是与吴远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伍次友了。看到这些人的出现,吴远明心中所有的疑惑一扫而空,已然明白这次杀龟大会背后的阴谋——清廷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杀龟大会即将召开的消息,因为这个江湖大会的目标是自己的老爸,所以清廷不仅没有镇压禁止,反而派出人手暗中支持怂恿,借汉人的手来对付老爸和老爸遍布天下的西选官势力,让汉人再度自相残杀,两败具伤,清廷乘机从中渔利!
“哎哟,这位强壮的大哥,你这一身武艺可真了不得,竟然能和我的云娘妹妹打一个平分秋色,真是难得。”见刘大麻子的武艺出人预料的高强——吴远明开始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抓一个打手就能撞到宝贝,生性淫荡的孔四贞起了招揽之心,扭着水蛇腰走近刘大麻子,先抛一个秋波又媚声道:“这位大哥,不知道为了何事与我的犟驴子兄弟打架?可否说给小妹听听?咱们上楼去一边喝酒,一边慢慢聊如何?”
“滚开!狗狐狸精!”孔四贞的媚术在大多数男人面前是战无不胜,但是在从小受狐媚后妈折磨的刘大麻子却起了反作用,刘大麻子大骂一声一刀斩出,孔四贞头上的发簪、发钗等金玉首饰连同大把头发腾空飞起,洒得到处都是,吓得孔四贞是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躲开。那边李雨良大怒又是一剑刺来,但刘大麻子的功夫着实不俗,在电光火石间回刀架开李雨良的宝剑,刘大麻子带来的水匪们也冲了上来,与孔四贞等人到来的善扑营武士乒乒乓乓的打在一起。而酒楼外面的江湖豪客并不清楚刘大麻子的骆马湖匪帮为什么要和李雨良等人交手厮杀,不明就里谁也没有上前去干预,全都是抱着观望态度。
“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吴远明一拉郑莘,准备离开这个地方。郑莘奇道:“怎么现在就走了?这个刘大麻子和这些鞑子还没打出胜负,我们不再看看了?”
“不用看了,我只是想引出这些人,现在目的达到,不用浪费时间了。”吴远明打着呵欠,极没良心的说道:“刘大麻子武艺虽然不错,但他赢不了,这些鞑子走狗如果打不赢他,可以动用军队,我们留在这里,反倒可能受到牵连。”
“哼,没良心!这个刘大麻子虽然是被你利用了出头的,可他打的是鞑子,我们要帮他。”郑莘勃然大怒,当面呵斥吴远明的无耻道。吴远明一耸肩膀,毫无廉耻的答道:“帮他?怎么帮?我们就两个人,随便出头不就是惹火上身吗?”
“你想个办法,你不是馊主意最多吗?”郑莘一脚把皮球踢到吴远明头上。吴远明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倔强脾气——如果不按她说的做,只怕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无奈下只好又开动脑筋琢磨,忽然间,吴远明一把抓住郑莘的小手,低声道:“莘莘,准备跑路。”
“准备跑?”郑莘一楞,不知吴远明准备搞什么名堂。而吴远明清一清嗓子,尖声尖气的大叫道:“皇上驾到——!”喊完,吴远明身体一矮,拉着郑莘撒腿就跑。酒楼里的犟驴子和曹寅等人被这叫喊声一惊,包括犟驴子在内的其中几个人便条件反射的双膝跪下,齐声道:“奴才恭迎圣驾!”
“鞑子!鞑子!”酒楼外看热闹的江湖豪客大都是对清廷恨之入骨的反清分子,看到犟驴子等人标准的奴才动作,顿时骚动怒吼起来,其中不少脾气暴躁的干脆抽出了武器。不过最激动的人还是正在恶斗的刘大麻子,刘大麻子怒吼着加快刀速,“狗东西,果然都是些狗鞑子!兄弟们,给我杀光狗鞑子!”
“杀!”不光是骆马湖水匪,不少江湖豪客也怒吼起来,蜂拥冲进河兴楼加入战场——当然是去帮骆马湖水匪打鞑子。见此情景,已经躲上二楼的孔四贞和伍次友等人无奈,孔四贞只得向随来的善扑营武士吩咐道:“把召集军队的焰火拿出来,点燃。”
“是。”一个武士从怀中掏出焰火,准备到窗口点燃求援。可就在这时候,河兴楼的一间雅间中飘然走出一名身着长杉的书生,高声道:“且慢,诸位大人切不可暴露身份。”
“你是什么人?”孔四贞瞟一眼那书生,见他三十来岁的年纪,容貌甚是俊美,却十分之面生,且也不象身有武艺的人。而孔四贞等人带来的武士中早奔出两人,一左一右举刀架在那书生身上,那书生很有胆色,即便刀剑加身动作仍不见紊乱,彬彬有礼的抱拳行礼,操着湖北口音说道:“诸位大人,小生乃一介草民,贱名有辱尊口,不足挂齿。刚才小生在饮酒时,无意中听到诸位大人针对吴藩之计,觉得诸位大人计策十分神妙,既可转移江湖反贼针对朝廷的敌意,又可削弱吴藩实力,实乃利国利民之举,小生佩服之至。”
“少说废话,既然你佩服我们,那为什么阻止我们求援?”孔四贞对这个俊美书生的话暗暗心惊,刚才她与伍次友等人密谈时确实提到了利用江湖势力针对吴三桂的计划,不过交谈间用的都是暗语,仅有冒失的犟驴子无意中说到了吴三桂的名字,想来这个书生就是从这点分析出暗语的内容,头脑之聪慧可想而知。
“因为一旦动用了军队,势必会打草惊蛇让在河间府的江湖反贼有了防备,使各位大人的计策前功尽弃,实在可惜。”那书生微笑着答道。孔四贞皱眉道:“可这些江湖反贼正在围攻我们,我们如果不向军队求援,岂不是束手就擒?”
那书生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的雪白细牙,略带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伙江湖草贼,有何为惧?各位大人如果愿听周培公一言。”
第九章 周培公
“区区一伙江湖草贼,有何为惧?各位大人如果愿听周培公一言,依法用计,定可使他们自动退却。// /”周培公微笑的表情十分有礼貌和有魅力,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
“又是一个伪君子,和伍次友一样的类型。”孔四贞心中暗道一声,她最擅长对付这样自命风流的男人,略略一整被刘大麻子斩断蓬乱的头发,收起脸上随时挂着妩媚,很冰清玉洁的盈盈一拜,清声道:“既然如此,还望周先生不吝赐教,倘若真能退去这伙反贼,四贞一定在皇上面前全力保奏先生,以此回报。”
“小姐误会了,周培公只求为朝廷效力,不求回报。”周培公彬彬有礼的回答一句,展开一柄折扇轻摇,神情潇洒的说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这伙江湖草贼固然反朝廷皇上,但他们更反逆贼吴三桂,吴三桂引我大清入关从龙,已是天下汉人之死敌,尤其是这伙自命侠义的江湖草贼,那更是对吴三桂恨之如骨,这次的杀龟大会能聚来如此之多的江湖蟊贼,便是明证。”
“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快说退去这些反贼的办法。”因为楼下的喊杀声越来越紧,一个善扑营武士沉不住气,便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周培公微笑道:“这位大人,稍安勿燥。周某的意思是,既然这些江湖蟊贼恨吴三桂胜过恨朝廷,那各位大人何不将思路逆转过来——与他们一起反吴三桂呢?要知道,有不少江湖蟊贼都指望着借朝廷的手除掉吴三桂啊。”
“妙啊!思路逆转!”孔四贞的杏眼一亮,赞道:“与这伙反贼同仇敌忾,他们自然退去,而且对今后我们的行动更加方便了。”说到这里,孔四贞有些迟疑,犹豫道:“道理是不错,可现在下面已经打成一片,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把局势逆转过来呢?”
“容易之至。”周培公一笑说道:“诸位大人只需推出一名钦差大人出面与反贼交涉即可,然后告诉那些反贼,诸位大人此来河间,是为了惩除为害民间、欺压百姓的西选官,实与那些反贼无关,并请他们提供协助方便办案,加上那些已经被诸位大人笼络反正的江湖人士从中配合煽动——下面应该有不少,必可让这伙反贼主动退去,说不定还有一些反贼会主动配合,帮助各位大人办案。”
“好主意,正巧这附近的沧州守备营管带就是吴三桂的西选官,我们就拉他出来当挡箭牌。”孔四贞鼓掌称妙,又沉吟道:“可让谁担任钦差大人下去与众反贼交涉呢?钦差所用的王命、旗牌、黄马褂、天子剑和官防印信我们都有,但是必须要一个口才好、擅长随机应变的人担任钦差大人,出面与反贼交涉才能成功,这事本来伍先生最合适,可他的舌筋被挑断,没法说话,上那里去找合适的人?”
孔四贞正为难间,一直站在她旁边的伍次友突然扯扯她的袖子,向满面微笑、气度非凡的周培公一指,孔四贞恍然大悟,忙向周培公深深一个万福拜下,妩媚笑道:“既如此,四贞斗胆请周先生出面,以钦差大臣的名誉与众反贼交涉,望先生一定伏允。”
“小姐太客气了,但周培公只是一介草民,如何敢担当钦差大臣?不妥,不妥!”周培公佯做惊讶,连连摆手拒绝。伍次友则凝视着周培公心道:“少他娘装象,你想出这个主意——钦差大臣的角色就是给你自己设计的!不过也好,你小子算是个人才,不比姚启圣那个老叫花子差,有你帮我们对付吴三桂,老子也报仇有望了。”
“周先生就不要客气了,来人啊,快把黄马褂拿来侍侯周先生穿上,王命旗牌侍侯着。”孔四贞也看出周培公是在假推实允,便不由分说拉住周培公,将黄马褂硬罩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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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淫贼,刚才怎么你一叫‘皇上驾到’,那些鞑子汉奸就立即跪倒呢?”逃到安全地带后,郑莘第一句话就是向吴远明提出疑问。吴远明捏捏她的小脸,坏笑道:“小丫头,知道什么叫条件反射吗?比如你养一条狗,在每次给它喂饭前先吹几声口哨招呼,那用不了多久,只要你再吹口哨,它就会主动跑到你面前等着吃饭,嘴里还会留出口水,这就叫条件反射。”
“那些鞑子的走狗都是御前侍卫和善扑营武士,平时里经常和鞑子皇帝见面,每次听到‘皇上驾到’的叫喊声都得立即跪下磕头请安,否则就是大不敬杀头之罪。”吴远明坏笑着继续解释道:“所以我装成太监的尖声音喊一声‘皇上驾到’,那些鞑子走狗就象狗听到吃食的声音一样,条件反射的跪下请安,那些江湖人士看到他们这样,当然明白他们是鞑子走狗了。”
“哼,虽然是雕虫小技,不过也亏你这臭淫贼脑子转得快,竟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郑莘难得夸奖一次吴远明道。但吴远明并不想领情,而是捏着小丫头的脸蛋苦笑道:“莘莘,你怎么老是叫我淫贼?你吴大哥别的优点没有,就在女色方面还算自重,否则前几天你受伤的时候嘿嘿,你再这么叫,我可要生气了。”
“哼,你如果不是淫贼,那这么老是捏我的脸和摸我的头发?”郑莘红着脸哼哼道:“你也是遇到脾气好、容易欺负的我,要是遇到我姐姐,你就是碰着她的一根小手指头,她也会把你的那里割掉。”
“这么厉害?那你千万别把你姐姐介绍给我。”吴远明夸张的擦了一把冷汗,又向郑莘微笑道:“其实我喜欢捏你的脸,是因为我把你当妹妹看待,惠儿妹妹就喜欢我捏她的脸。这样吧,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可以不捏你的脸了,但你以后也别叫我做淫贼了。”
“我就是要叫,臭淫贼,臭淫贼。”郑莘撒起娇来,边叫骂着边掐捏吴远明,不过用力甚轻,不仅没有捏疼吴远明,还让许久没碰女人的吴远明胸口酥痒难耐。看看小巷里清静无人,吴远明索性将小丫头一把抱住,大手张开虚放到小丫头的胸脯上,淫笑道:“好啊,既然你骂我臭淫贼,那我就要淫给你看了。”
郑莘被吴远明抱得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却不挣扎,只是红着脸瞪着吴远明说道:“你敢,你要是敢摸下去,我就杀了你!”话虽如此,郑莘心中竟有些希望吴远明的魔掌落下。不过让郑莘大失所望的是,吴远明对她显然没多少性趣,只一咋呼就将手移开,顺带着松开她纤腰的大手,笑道:“算了,我倒不是怕你,主要是你有一个可怕的姐姐,为了我的将来着想,我还是放过你吧。”
“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到河兴楼探听结果。”吴远明打着呵欠,一脸疲态的说道。失望不已的郑莘同样很累,不过她却不肯放开吴远明,又撒娇道:“我脚疼,背我。”吴远明提出抗议时,郑莘又振振有辞的说道:“谁叫你化装成父亲我化装成女儿?父亲背患病的女儿,那可是天经地义。”说罢,郑莘也不管吴远明是否同意,跳到吴远明背上,熟练的勾住吴远明的脖子,头也靠在了吴远明肩上,娇笑道:“走吧,我的好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