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精校版)-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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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赵秉夔,实在是位厉害人物。
李昪,对这个朝鲜国王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好像寿数就是这三两年间,不过可能是因为己未之乱受了惊吓,显然身子骨比自己料想的还糟。
叶昭沉吟着,问:“你领养的那位李家子弟和你感情怎样?”虽然汉城有内务府情报网络,但这些事就不是那么好探究了,毕竟那皇族子弟才四岁。
“不怎么好。”说起来金妃就有点无精打采,那小院君更亲近大王大妃,也就是后宫之主,先王的爱妃,丈夫李昪的养母,丰壤赵氏的主心骨。
“父亲,若不然,我来金陵吧?”金妃希翼的看着叶昭。
叶昭就笑,说:“总不能你的族人都来金陵避难。”金妃的性子委实有些软弱,可不是什么纵横辟阖的角色,不过这样也好,比较容易抓在手心。
略一琢磨,叶昭道:“放心吧,不管怎样,我会支持你垂帘听政。”
“垂帘?”金妃一呆,随即喜出望外,她萌生退意就是因为按照朝鲜王族传统,李昪去世后,新王年幼,又不是自己亲生,那必定要大王大妃垂帘,想轮到她,除非大王大妃去世,更莫说大王大妃在李昪刚刚继位时就曾经垂帘了。
“父王,女儿以后全听您的,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金妃笑孜孜的,貌美如花。
叶昭揉了揉鼻子,这后世史书上,不会记载金妃是奸妃,跟自己狼狈为奸出卖朝鲜利益吧?
不过朝鲜李氏王朝,历来对中国都是藩属国心态,如果不出现大的变故,应该不会再出现分裂成两个国家,又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推动去中国化的情况。
想想今之中国文明在东亚东南亚获得的巨大认同感和优越感,再比对后世那些东亚东南亚小国对中国的敌视和蔑视,不由得不令人唏嘘。
摇着折扇,叶昭道:“过两日,我去日本国,你就在金陵游玩两天,议政们会安排护送你归国。”
“日本?”金妃俏目一亮,说:“父王,我跟您去好不好?”
叶昭摆摆手道:“国主卧病,你久在国外终究不好,还是快些回国吧。”
金妃明艳之色一黯,说:“是,女儿都听您的。只是大王他现今脾气暴躁,一直责骂女儿,说是女儿淘空了他的身子。”
叶昭没吱声,下楼梯的时候说道:“那就去日本散散心,再从长崎转去汉城,倒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金妃说:“但凭父王作主。”
于是在第三天叶昭登上去长崎的火轮之时,金妃也跟着上了船,扮作他的侍女。
前往日本有四艘轮船,一艘炮舰三艘商船,倒也并不起眼,虽然东亚海域少有海盗,但平远水师为商船船队护航极为寻常,自不会令人起疑。
三艘商船,其中两艘是正当商人的贸易船只,也全不知道第三艘商船坐上了摄政王,就算第三艘船上的五百名陆勤团重步兵突击队员,除了管带刘铭传,任谁也不知道那时常能远远见到的,穿着黑色风衣在甲板上吹海风的男人就是摄政王。
除了陆勤团重步兵,叶昭随身也带了五十名侍卫,均是苗刀手,王府侍卫副总管白老亨伺行。
日本人喜欢玩刀、喜欢剑道,叶昭一拍脑门,就从王府侍卫的苗族勇士中选了五十名精锐快刀手,这些苗人,就算成了王府内侍,可也不碰火器,整日就是练刀法,叶昭自也由得他们,只是用上好精钢为他们打造了一批吹毛断发的苗刀,说起来肉搏中,讲的是刀伤枪亡,就是说刀砍的威力不如刺的威力,兵器就更是一寸长一寸强了,但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总要放在具体环境中分析,就比如现今之海战,和前二十年、后二十年的海战模式都截然不同,不能纸上谈兵一概而论。
日本的土地,叶昭在甲板上眺望东方海天一线,心里滋味复杂难明,作为一个侵略者登上日本的国土,将要面对的,会是甚么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侵略者
长崎,已经渐渐打上了中国人的烙印,中国商人在长崎办起了日本第一家自来水公司,筹备中的煤气公司虽然因为南国发电机的出现而搁浅,但因为泰和电气公司生产的发电机实在供不应求,是以,被搁置的煤气灯项目又有几名中国商人有了参与的兴趣。
南京——上海——长崎——江户客轮开通,经营此航线的乃是盛兴船务,英国人和中国人合资兴办,客轮本来每周一次,但随着前往日本淘金的中国人越来越多,现今航班增为每三天一班。
简直同西方国家一个模式,真正的中国贸易商人自会雇佣商船前往日本,而坐客轮前往日本的中国人大多是具有冒险精神的无赖、破落户或者是小资本者,怀着白手起家的梦想前往海外殖民地。到了日本靠着中国人身份骗吃骗喝的也大有人在,而且,大多数混的还不错,毕竟许多殷实的日本商人,想在长崎做生意,都要寻些中国人做靠山,一来需要中国人牵线搭桥与南国贸易;二来与长崎殖民政府打交道就更方便,长崎管理委员会的日本官员,面对中国人时通常都会更客气,也更谨慎。
虽然才一年的时间,长崎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甚至如果不计人口,仅仅以区域论,繁华程度隐隐超过了江户,人口也进一步激增,短短半年多时间,人口增长了一倍以上,现今长崎人口已经超过十万人。这也得益于长崎的管理制度更接近近现代,各种税收透明,资产也有保障,比起江户的封闭和排外,英国、法国、荷兰等国甚至日本商人也更乐于在长崎投资、购买地皮、做贸易等等。
表面上看,长崎欣欣向荣,好像是外国投资者在为日本人建设城市,其实又哪里这般简单?
日本的黄金在疯狂外流,幕府和皇室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得不开始减少钱币中的含金量,日本国内,随着黄金大量外流,外国工业品(主要是中国产品)的倾销,经济更陷入崩溃的边缘,通货膨胀,物价飞快上涨,手中有米的武士发现能在市场上换的东西越来越少,在贫困的东北诸藩,攘夷的口号越来越是激烈。
叶昭,就是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下来到了日本。
南朝驻长崎领事唤作马博文,同文馆出身,四十多岁,斯斯文文的,穿唐装(中山装),戴金丝眼镜,据说是个笑面虎,在日本人看来阴险无比,策划了多起血腥镇压长崎日本反抗组织的暴乱,现今在长崎,基本已经没有新撰组、乌鸦组、白虎队等反抗组织的生存土壤,他委实功不可没。
长崎也专门划定了军用港口区,南朝常驻陆军一千人,乃是由南京卫戍区部队负责,每半年轮换。
此外负责长崎市区治安的则是南朝武装巡捕部队,二百人的步枪队,加之数百名日人组成的治安队,有时候南国商团武装适逢其会,也会参与对长崎周边一些反抗组织的武装清剿,这也使得长崎附近城镇盯市,日本激进武装组织的活动渐渐销声匿迹。
长崎的日人治安队,称为治安局,总办由中国人出任,几位副总办皆是日人。
说起来长崎治安局总办还是叶昭的老熟人,曾经广州巡捕局的同事,黑子,现今官样名字唤作李精忠。
在长崎的中国官员,只有马博文知道摄政王来到了日本,不过叶昭并没有住进领事馆,而是在临海的别墅宅院区住下,这里住的几乎都是中、英、荷等外国人与日本买办,是长崎上流社会聚集地,叶昭索性将租改为了买,正式拥有了一座古典日式风格的豪宅。
在长崎转悠了两日,金妃随即和族兄搭乘马博文安排的中国商船回国。
当晚,马博文就来拜见摄政王。
日式庭院占地极广,院中流水潺潺,垂柳松、红叶木颇有日本风情,更有一棵古老的樱花树,虽然早过了开花季节,但绿荫如冠,景色颇美。
马博文来的时候叶昭正坐在那古朴幽静的寝室木屋前,欣赏院中假山水池中竹筒滴水的奇妙。
推拉门开着,可以见到寝室中的精美木桌和手工精良的蔺草榻榻米。
庭院极深,占地一里方圆,鹅卵石路蜿蜒其间,在叶昭看来,和自己在后世影片里见到的日本山口组等黑帮豪门的宅院差不多。
“臣马博文叩见王爷!”马博文在鹅卵石路上就跪了下来,磕头。
“起来吧。”叶昭微微颔首,端起了茶杯品茶,又道:“外务部例条,写的不挺明白吗?动辄磕头,这也不像你的作派。”
动不动就跪拜,是禁锢思想的另一个枷锁,南国已经逐步废除了文职官员以及军中将领的跪拜陋习,实则就是按大清律,也没这么多需要跪拜的礼仪,只是有些官员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又有些官员喜欢用跪拜讨上司欢心,这才使得官本位的官场文化愈演愈烈。
南朝规定,王室礼仪,除了正式场所,各级官员不许行双膝跪拜礼,可以单膝礼代替之,这个王室礼仪,其实对象无非就是摄政王。
“是,是,臣下一时忘记了。”马博文恭恭敬敬的回答,至于摄政王所说“他的作派”,他心里清楚的很,两年前,就因为他不肯跪拜袁甲三险些被免职,若不是李小村和邹凯之保他,只怕早就被一撸到底了。
叶昭放下茶杯,说道:“听闻日本东北动荡,你可有对策?”
马博文躬身道:“臣下准备与日人天皇、幕府谈判,以我南国人进入日人中枢担任顾问,协助其革新经济,稳定局势。”
哦?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倒委实是个人才,南国许多官员可都在幸灾乐祸,却不知道日本动荡太过,实则对中国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你着手去办。”叶昭点了点头。
马博文自知道摄政王嘴里赞出一个“好”字代表着什么,但他脸上表情平静,躬身道:“是,臣下知道了!”
叶昭又道:“五日后我去江户。”确实,还有许多事需要思考,更要真正了解日本人现在的思想状态,才好对症下药,安抚大多数日人情绪,瓦解其反抗武装的思想基础,至少不能令其越来越壮大。
“是,臣下会提前一日给江户写信。”
叶昭点头,摆了摆手。
马博文躬身,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臣下举荐一名侍女服侍王爷,王爷身边没有侍女,生活颇多不便,何况她又粗通我朝文字语言,可为向导,为王爷引路游览长崎。”
叶昭微微一怔,确实,金妃假扮侍女,是以忘了这茬,身边没细心小婢照顾,也委实有些不习惯,问道:“她懂我朝文字?”
马博文道:“是,半年前臣下选定的人,颇用了些力气,本就是为王爷访倭而备,本想王爷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花些银钱送她回家。这人是极好的,家境贫寒,自幼受艺伎栽培,初舞那伎馆老板就要五百个银元,只是尚未与人议定,就被臣下买了来,令人教她南朝文字语言,现今已有小成。臣下也很是调查了她的家世,乡下贫民,背景极为简单,断不会与反抗军有任何牵连。”
叶昭微微蹙眉:“你花银子买的?”
马博文忙道:“实则是伍老板花的银子,他听闻是为王爷物色侍女,慷慨解囊。”
叶昭心下苦笑,又是伍崇曜。
马博文又道:“臣下没与她见过面,为王爷物色侍女之事都是臣下的小妾去办的,她说此女聪慧,王爷多半中意。此女也不知道臣下小妾身份,更不知道王爷身份,只以为是我朝大户人家买下了她。”
从头到尾,马博文倒是丝毫不隐瞒,从半年多前就开始准备,可谓用心良苦了。而且能猜到摄政王肯定会来日本走一走,心思何等厉害?
马博文继续道:“她本名渡边麻奈子,臣下小妾为之更名苇月伊织,是王爷中意的名字。”
叶昭倒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场合说过,或许是舞会上和人闲聊?倒也不奇怪,自己的一言一行,可不知道是多少人研磨的对象。
“就送来吧,你也算用心。”叶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在自己面前也能表现的不卑不亢,明明有谄媚的嫌疑,却令人颇多好感,是个厉害角色,而且前途无量。
“是!”马博文躬身告退。
《宁报》乃是日报,在日本虽然有延迟,但却靠客轮送来,每隔三日可买三份。叶昭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翻看《宁报》之时,就听屋外鹅卵石路上,响起了木屐的声音,轻轻的,敲打着乐曲一般。
随即门沿外木地板“嚓嚓”的微响,是那种日式布袜与榻榻米摩擦的声音,日本女人特有的典雅淑女步姿才能发出的声响。
“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清脆娇柔似融的声音,有些异国味道,煞是动听。
叶昭嗯了一声,随即拉门被拉开,丽色好似潮水般涌入,油灯都为之一黯,那一刻,叶昭竟然升起惊艳之感。
明亮粉白点缀红花的和服,华丽的耀目,更显得她身材修长、苗条淑静,那好像小背包的带扬和丸绗带选用嫣红色,明红宽大锦带,束着她的柔软腰肢,端庄中的性感无以复加,锦带结法据说有三百多种,她腰缠由中国工匠织的青红两种颜色的筒状锦带,艳美逼人。
雪白的布袜,称为足袋,据说传自中国,又叫“丫头袜”,南人因为当地气候潮湿多雨,多穿木屐,丫头袜就是专用来配搭人字带木屐的袜子,所谓“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讲的就是越女风情。
她微微低着头,美髻如花,盘着五彩发卡,雪白脖颈更显诱人。
“你叫苇月伊织?”叶昭问。
“是的,先生。”她轻声回答。
叶昭就指了指木桌对面,自己继续看报纸。
苇月伊织就跪坐下来,叶昭眼角余光瞥到,粉脸黛眉,朱唇皓齿,姿色艳丽,明媚夺目,加之那淑女至极的气质,倒端得是极出色的女子。
过了会儿,她突然轻盈起身,窈窕小碎步,拉门行了出去。
叶昭愕然,竟然会自己行动?可也透着新鲜,比之动辄磕头事事请示的王府婢女,这就透着一股子仙灵活气儿。
过不多时,谜底揭晓,她却是端着一盘紫砂茶具回来,重新跪坐在桌对面,静静的刷茶粉,泡茶。
“先生,我打搅您么?” 苇月伊织小声问。
叶昭摆摆手,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