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当皇子-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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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说完,孙二杆子还有些眨巴眨巴嫌少。不过看着在场一众脸色有些不愉的扬武曲军士,心想棍数不够人数补,也好。
却不想,扶苏大手一挥。左边一百执法队带着执法棍就冲向了十来个刚才哄笑打乱扶苏说话的,十余人,当下就被拖了出来。左右还要动作,却一并也不啰嗦给拖了出去。
孙二杆子硬气十分地盯着扶苏,扶苏感觉到目光,冷漠地回应了一眼,又是百十个衣甲不整的士卒被拖了出去。孙二杆子丧气地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扶苏此刻又对安执道:“不尊军令,该当何罪。”
所有人都是齐齐变色了,安执嗫嚅着没有说话。
“哼;暂且按下。某毕竟不是嗜杀之人,可若有再犯,某也不介意用几个人头来教教你们军法!”
此时,两百号宿卫组成的执法队却已然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六百多号人的扬武曲阵列之中。要说阵列,却是松松垮垮毫不成样子。两百号身经百战的宿卫一冲进去,毫不费劲地提溜出来三百多号衣甲不整,以及一百多名污言秽语一刻不停的军士。除外,还六百多名没有到场的士卒此刻却齐齐都是脸色有些发白。
原本互相依靠着大家还以为,法不责众下谅扶苏也不敢如何。可扶苏这下一手将四百多号人都给提了出去那就不同了。
人数一单薄,而且还是如此严格行刑,这让所有刚才没到的人都是心中发慌起来。齐齐目光看向安执,却见安执低头不知想着什么。一众人见此,心间的凉意更甚了。
半个时辰过去,六百多人行刑完毕。十五军棍,要说多也不算多,只要是个精壮汉子承下无压力。可六百多人,一齐用刑那就不同了。扶苏虎符在手,军纪弹压,强势之下一干人都是心惊胆战地沉默下来。
一时间,原本嘈杂如菜市场的校场终于惊得只剩下了扶苏的声音。
扶苏清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指向敲鼓的台子上的柳大,道:“你们可知道他是何人?”
一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认出柳大来历的,纷纷低头。安执见了,眼中顿时阴狠之色一闪。
扶苏看着寂静不做声的军士,高声道:“你们不说。那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的乡亲,你们当兵训练,为国杀敌所要保护的百姓!”
“我告诉你们,他叫柳大。是城中一个平平凡凡的商户,而今却给你们的好上司‘李念’掳掠了妻女!”
“你们生在雁门,长在雁门。却就是如此对待你们的乡亲父老?”
“我告诉你们,有这样的部将不下。我以之为耻!当我听到你们这群本该守卫乡里的士卒竟然坐下如此天怨人怒的事情,我感到羞耻,我为你们这中属下感到耻辱!”
军士们面色涨红,碍着冷酷的三百宿卫却不敢反驳。
扶苏盯着这群不甘心的人道:“我知道你们不甘心,你们以为这事情大不了。不过就是多拿了几钱,不过就是手脚不干净做了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我知道你们怨恨军粮短缺,奖赏不均。你们有万千的理由可以辩驳,这些我知道。可如此,我问你们。尔等配不配大秦军人四字!”
原本激动的孙二杆子不说话了,心中但有良知的士卒也不说话了。安执脸色越加阴沉,却同样沉默不再说话。
扶苏负手而立,盯着一千余士卒:“告诉我,谁参与了掳掠柳大妻女之事!”
第十八章:巧计亲说破士心
“告诉我,谁参与了掳掠柳大妻女之事!”
几个士卒脚步刚要挪动却余光瞅见长官冷酷的眼神,顿时没了声响老老实实站着军姿。wWW;看到这一幕,扶苏没有言语。一挥手,却出来了十多名头发花白,行动迟缓的老人。搀扶着这些老人的年轻女子都是发髻盘起,显然是已婚之人。
扶苏滕腾腾地走下高台,将走在最前的一名至少年过七旬的老人扶向高台。其余老人则在高台下仔细找着自己的儿子、孙子。
老人一步步走上高台,这过程之中两千双眼睛死死盯着,想说出疑问却感受到了屁股下火辣辣的感觉顿时噤声起来。可二十余个兵丁立时就按捺不住了,若不是身边的同袍示意不要乱动,只怕早就大喊了出来。
好在,扶苏下台的搀扶举动令不少人都是悄悄放了些心。盯着高台上的这些老人,一个个却都是紧张了起来。
将老人交给原本老人身边的妙龄女子,扶苏这才转身面视两千余将卒:“你们知道这十余位老人是谁?”
又是一阵骚动。
扶苏继续道:“我想,你们之中已经知道了。可有些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们。”声音一顿,扶苏话语变得铿锵起来。“这十七名老者,是这城中本该安心养老的颐养天年的老寿星。而且,这十七名老人至少有一个儿子或者两个孙子在这军营之中当差,服役。为保护乡里可以随时付出性命。”
两千余名军士都是面有得色,然而扶苏脸色一转。道:“然而你们,你们这群所谓‘保护乡里’的乡兵在两个月前早就不是如此。你们要保护的乡里乡亲,邻里平民成了你们欺压的对象。你同袍的妻女成了你调戏的选择,你同袍的兄弟成了你欺辱的目标。所以,当而今我告诉这十七名早已不问世事的老人时,告诉你们这活该千刀万剐的罪刑时。这群老人已经不再视你们为其骄傲的孝子贤孙!”
寂静的校场只余下扶苏一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心中震撼。听着扶苏的话,眼眶发红。
“你们,不过是一群匪兵!”
孙二杆子撇过头,有些不肯承认这个评判。
跟孙二杆子同样心思的不再少数,然而,当这些人面对十七名垂垂老矣却满脸失望的老者在台上看着时,每个人都不由想到了家中祖父,将要垂垂老去的父亲。以及每一个被自己伤害过的无辜百姓、路人。
每一个人心中沉重地有些喘不过去,不同于秦兵被军功爵制催生出来的嗜血,这些军士努力的目标只不过是保全家乡不为北夷欺扰罢了。也不同于秦人战死者荣耀,这些人所求的只是一个家中父老妻女相安。
然而,当他们发现自己在今日竟然成了那个破坏自己最初梦想的罪魁祸首时,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悔恨。
防线在一名老人认出自己儿子的时候出现了缺漏。
一名什长模样的军官眼带泪痕地冲向了台上寻找自老父,没有亲卫阻止。这名军官带着悔恨狠狠在老父磕了三个响头大恨道:“请父亲大人原谅孩儿不孝。孩儿为祸乡里,军律所犯无数。已经不能尽孝于膝下,请三娘代我侍奉老父,若能余下性命,定不负卿!”
又是重重一拜给了这什长的妻子,这名年岁至少在六旬的老者老泪纵横地摸着军官上的发髻颤声道:“孽子,你在雁门欠下的孽债我给你还了。军中自有军律,你还是快去自缚双手于郡尉面前吧”
说完,沉沉地叹息下,这老人在儿媳的搀扶下走下太去。
这名什长颤着身子拜倒在地,扶苏看了一眼。道:“刑房之人何在?”
几个郡署小吏顿时走出,当先一人道:“见过使君。”
眼下扶苏身兼二职,他们倒也不知道改叫郡守还是郡尉,亦或连着一起叫。不过,这使君称呼倒是不差。
扶苏将人交过去:“此人姓甚名谁,所犯有何罪过,当如何处置,你们一一道来。”
几个小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此人名作狄伍。军职什长,所犯军律有三:一强买强卖,二带军械伤人,三劫掠边商。”
“当如何处置?”
几个小吏不敢接口了,齐齐大拜:“小人不敢擅专。”
扶苏冷笑一声,这群郡兵的威慑力果然不凡。当然,其中也有扶苏唯心还不到的缘故。撇去这些,已有专司其职的军法官前来。扶苏将人交过去,却并没有当下杀人。
此时,当这个狄伍率先“自首”后。三名犯了军律的士卒又“自首”出来,甚至还牵出了善无城中几装悬案。垂头丧气地在老父爱妻面前跪拜而去,在军法官冷面如斯的脸上,一时面如死灰。
当第七名犯了军律的士卒上台时,扶苏注意到安执的颜色终于变了。
噗通。
柳十三跪在爷爷的面前,对一边面色凄惨的妻女无声哭泣。柳十三的爷爷却没这么不坚强,这个一手带到的孙子是何性情他再明白不过,安慰着道:“你性子如何,我清楚。依着你这老实巴交的性子,只怕这背黑锅的事情都丢在你身上了。你好生去与公子解释,执行上官之命与私犯军律终究是不同的。去去吧。”
说到最后,柳十三的爷爷老泪还是不由自己地流了下来。看到柳十三挪着不动,柳十三的新婚妻子尖声道:“去呀。你要是自首,说不定还有几分活路。难道你还要气着爷爷不成吗?”
柳十三哭着跪在扶苏面前,泣声道:“求公子饶命,掳掠柳大妻女正是小人所为。同姓的还有李军侯从其余什伍的几个兄弟,请公子饶命,小人只想留着性命赡养爷爷!”
一边的羊牟有些不忍,小声道:“公子,这柳十三的父亲在匈奴袭扰时殉国,是烈士之后。
扶苏招来面色急促的柳大道:“这可是当日掳掠你妻女之人?”
柳大眼角带着愤恨,当下就想要生生活撕了柳十三。跪在扶苏面前,急促道:“请殿下快快救出我云娘和熏儿啊。若是有了差错,我,我”还未说完,这柳大竟然因为太过激动气血不足又是昏了过去。
扶苏好生无言。吩咐左右将柳大抬走,好生照料。此刻,一队铁甲重装材官已然照着柳十三的名单下去就要下去抓人。
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见自己儿子孙子又是被抓去,顿时面色哭丧。好在扶苏已经有了准备,此时几个亲卫已经对那些军士的媳妇吩咐过话语。果然,那几个老人一听事情竟然还有回转,顿时收敛了悲伤,回到了静室休息。
扶苏虽说着人请了十七名已然垂垂老矣的军属,可要是收拾不好事情弄得这些老人当场气出个问题,或者因为太过悲伤而身子有何难料。到时候,事态难免就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好在扶苏的先手下的不满,已经有几个名医进去给老人诊治,确保不出问题。
看着柳大案的嫌疑人统统都被抓捕起来,此刻从军营外偷偷回来的几个军士已经归队。可刚没走多久又被三百宿卫转成的军阀队收了过去。
安执看着好不容溜了回来的几个不在军营序列的亲兵顿时满心期望,然而这几名亲兵脸色却不大好,在安执耳边颓丧地轻语几句。安执脸色顿时大变,面色由青转红,又迅速转白脸色变幻之疾令人侧目。几欲发狂的安执敏感地又看见了几名“自首”的几名军士频频望来,心里大放被突然起来的抛弃击碎地一干二净。
看着扶苏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望过来冷冽的目光。犹若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死死将安执最后一点犹疑击碎。
“殿下,殿下。罪将安执,我我要检举,告发,告发啊。这些都是李念做的啊!”安执将身上的武器丢在地上,跪倒扶苏身前。猛然叩首,除去亲卫其余人被扶苏统统挥退。昭武曲的一干将卒都是难以掩饰地想要发笑,然而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却不得不忍着好生难受。
“殿下,罪将有秘密,天大的秘密!”安执看着渐渐走进的亲卫,极力压低着声音,几乎要崩溃地颤声道。
李家大宅。
密室内,被打得虚弱不堪的李念虚弱地被李忠搀扶着趴在床榻上。一旁的李左车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李念,而李行则是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就在不久前,张耳告辞离开李府。而冷静下来的李行终于知道了李念为何要坐下如此愚钝不堪,几乎毫无利处的事情。李念并非蠢人,既然冒着身上官皮不要,甚至小命不保的风险,定然有足够的诱惑来吸引他如此做。
这个诱惑,当李念说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内的四人都是齐齐一阵倒吸凉气。
“念之所以为之并非垂涎那妇人之美色,实在是那妇人名义下的女子名作桑梓寻!而且,此子手中定然有那份物件。其间所藏只怕转眼可令我李家上下阖家倾覆”
桑梓寻父亲是桑家嫡长子,母亲是顾家嫡幼女。是曾经雁门四大豪门之首、之次的最后一个血脉。也是传说中桑家顾家一夕灭亡原因的唯一线索
第十九章:善后难料事纷纷
“秘密?”扶苏打断了安执的话:“你的秘密暂且丢到一边,我本是想杀你的,但你也并非不可活。WWw。”
安执脸色一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可一看扶苏后面话锋一转,顿时知道还有玄机连连叩首道:“请殿下言明,只求饶恕小人一命。”这时候的安执朝廷军官的颜面都不顾了,毫无脸面地连连叩首。
实际上,到了扶苏要举刀的关头,若是安执再执意只怕也只有被扶苏一刀砍掉的结局。
扶苏面色一缓,道:“柳大妻女在哪里?”
安执顿时面色一滞:“非是,非是小人不说。实在是小人不知啊。”
扶苏眉毛一皱道,玩味道:“依军法律例,你有何可以赦免之由?”
安执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左右环视。扶苏会意,将安执收押下去。并不言语,此刻扶苏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虽说安执所说的秘密让扶苏有些心动,不过扶苏手头还有许多事,此刻千头万绪还要扶苏去做。
毕竟,就是柳大案最关键的案犯:李念。迄今为止也没有见到人影,说实话,扶苏一直怀疑这案中是否有其余陷阱。事情发展实在出人意料,首先是李念根本不该做下如此不智之事。
若是李念真色心大发看上了柳大的妻女,也不用如此嚣张跋扈。事实上,驻军扰民,朝廷军官将领欺压平民的事情屡见不鲜。只不过那些地方关系复杂,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有谁想要严查严打也未必有这力气。而哪个将领背后不是有其一定背景势力的?就是眼下秦朝武将实力强横,也未必有人敢去打老虎。
若是换在其余郡县,郡兵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不烧杀掳掠太过显眼张扬,基本不会有谁下狠手下死力气来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