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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部分

异时空-中华再起-第534部分

小说: 异时空-中华再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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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沪生默然了,这样的人他自然看到不少——可以说,只要在农村,不管哪个村庄,他都能看到这种宁波话叫“桥头老三”的人。

这些人因为穷,他们的革命积极性是最高的(为了钱当叛徒。比例也是很高的),也不怕死,反正什么都没有,打胜了吃香的喝辣的,若是打了败仗,大不了十八年后重新再在这个世界走上一遭,他们又有什么事情好害怕?军队中最勇敢的就是这些人。

当然,因为他们流氓无产者的本性,破坏军纪的事情也时有发生,但事情既然有两面性,就要看到底哪一面更重要些,人无完人嘛!战争年间,一个有缺点的勇士总是比一个老好人懦夫更受到将领喜欢。这些流氓无产者在军队这么些年,一些成了坚定的无产者战士,有的成了高级将领,有这些例子,杨沪生自然不会觉得流氓无产者是如何可怕了。

不过杨沪生也明白军队是一个具有高度组织性、强调极端服从的地方,如自由散漫,下场轻者关禁闭,重者掉脑袋,这跟地方没什么可比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军队那个大熔炉管束下,可以将一个懦夫变成一个勇士,而在地方,懦夫只能是懦夫,环境使然罢了。

同样的一个人,在军队,杨沪生觉得是个人才,到了地方,恐怕史秉誉就会觉得是个罪犯了。让整个社会都变成军队?这好象太过分了。

“这个”杨沪生沉吟了半晌,不大自信地说道:“你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真要绝大多数都是懒汉,社会还如何进步?而且不管怎样,既然是中国人,管他是地主还是懒汉,我们总要让人家活下来不是?就算大多数人是懒汉,我们也要看到这是旧有的生产关系造成的,是旧有的社会制度造成了这样畸形社会。我们不能怨天尤人,只有想方设法改变才对。”

见史秉誉要插嘴,杨沪生摆了摆手,继续道:“关于这些人,强迫他们劳动显然是不行的,你越强迫,人家越有抵触情绪,就是在监督下干活,他给你偷工减料,虚耗时间,到时候低效率也是必然的,我看还是采用开展思想工作比较好。”

史秉誉正想讥讽杨沪生“政治工作万能论”,杨沪生已经掰着手指头,自顾自讲起如何改造那些懒汉了。

按照杨沪生的说法,人,都是有自尊的。懒汉和新生政权并没有敌我矛盾,而且依照这些人的性格,他们逆反心理很重,你要是批评、规劝,人家不当耳旁风才有鬼。要是强制劳动,这又是将政府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扩大化,属于得不偿失。

对待这些人,只能采用跟他们算帐:算算他们一年要吃多少粮食,那些粮食都来自什么地方,算算他们一年穿的衣服有几件,一年中忍饥挨饿的日子有多少天,冬天到了少衣服穿挨冻的天数又有多少?

要算算大娘纺线能补贴他多少,现在机械化大生产了,这些补贴是否还能有以前那么多(当然不能将矛头对准机械化大生产,让那些懒汉对工业化抱有敌视心理。要告诉他们只有工业发达了,大家才有更多钱过上更好的日子,碗里才能天天都有肉。这种天天吃肉的日子对现在百姓而言,就如同苏联人所言共产主义社会就是土豆加牛肉,或者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一样显得很是虚无缥缈。)?再算算体弱的大叔上山打猎,下海摸鱼能救济他多少?

这样介绍当然不能将一个懒汉变成一个勤快之人,但这样可以触动一个人的灵魂,让他对帮助他改变不至于那么抵触。

在帮懒汉分析日子是如何过后,应该再跟他讨论一下,他能干哪些农活,如果农活不成,他又有哪些活可以做。孤家寡人的,还要讨论娶媳妇过日子,讨个老婆需要多少钱,又如何赚这些钱。食、色,性也。懒汉又不是太监,总不能让这些光棍成为社会隐患吧?

成了家的,要跟他讨论生孩子开支,有孩子的要跟他说再穷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受罪,自己穷,总不能让下一代也跟着受穷。而要改变穷的面貌,只能参加劳动。

当然,在一个自给自足经济走向崩溃,社会正在向大工业转化的中国,单家独户是很难再过“你耕田来我织布”这种理想模式过上幸福日子了。不光是懒人,对普通想正常过日子的农村百姓而言,水源、农具、技术、资金、种子、肥料、运输、市场这些都是横在他们面前的难关。以前地主拥有这些资源,现在地主都逃进城里,这些资源分下去后,又不可能让大家都全部拥有,靠自己的力量想生活好,这基本不现实。

要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只能走合作化道路——将大家组织起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为了生活各尽所能。毛泽东主席提倡的人民公社并不是脑门子一热就拍板的,在文化极度落后,交通十分闭塞,又因为战乱,水利设施完全破坏情况下,将彻底无序而低效的农村,靠人民公社这种形式让他形成一种简单有序的生产秩序。通过分工、调配,农忙时种田,农闲时建设渠道、购置农具,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吃上饭。

当然,亩产万斤粮这种笑话,杨沪生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而且杨沪生认为就是搞合作化,也应该按照多劳多得来分配。

史秉誉对人民公社没有杨沪生那么多好感,对史秉誉而言,人民公社真要是万能的,也不会有后来的包产到户了。不过越听史秉誉越觉得杨沪生并没有信口开河,他在城市待的时间是很多,但农村也经常去,很明白现在农村现状,那可真是一穷二白。要是不组织起来,并且政府给予扶持,农村不管进行了土改,还是不进行土改,最后都要走上破产这条道路。

听杨沪生介绍合作化好处,史秉誉也砰然心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农民还在享受包产到户前,人民公社在农田水利建设上打下的基础,这事情史秉誉是无法否认的。水库、机耕路在包产到户后造了多少?真要像人民公社时期那样年年造,那费用和精力远非政府所能承担。可以说,包产到户享了人民公社之福(人民公社坏话当然是要说的,不说又如何体现出进行包产到户的英明之所在?)。

现在根本不存在包产到户这一说,土地原本就是农民的,还包什么产到什么户?史秉誉不是一叶蔽目的疯子,有了毛泽东时代的经验教训,集体化的好处和坏处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集体化弊端虽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农村生产的粮食能够满足全国人口需要,如何能更好的抵御自然灾害,并且还能有大批剩余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进入工厂当工人。独家独户和集体化哪一个更好?将这两种方式放在天平上秤秤,史秉誉很自然就秤出孰轻孰重。

杨沪生说完,端起茶碗低头喝茶,史秉誉点了点头:“关于农村问题我会再多跑跑下面,好好调查研究一下,不过大哥您说的这些,我想,还是很有用的。也许我们可以先在几个省,分别找几个有代表的县搞搞试点,要是可行,就这么做。”

杨沪生见史秉誉从“右倾”道路上再次转弯,回到正确路上。他觉得这才是自己兄弟,与自己保持一致,全心全意为中华之崛起做事,而不是为了那些满身铜臭的商人做事。自己的敲打还有用,这让杨沪生很是欣慰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火烧眉毛的是赣州工人罢工如何解决?电报你看了,那些工人要求将工资付给他们,完后他们就要走人,而工厂又不肯放他们领钱走人,现在那些工人占据厂房,在里面静坐示威呢!工人是不能得罪的,可将资本家推到反面去,显然也是错误的,老大你给我拿个主意吧。”

杨沪生一听,脸色难看起来。

史秉誉将这个烫手山芋递给他,一时间杨沪生也搞不清楚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和史秉誉一样,杨沪生以前并没有在工厂当过工人,对工厂的事情,他知道的实在有限。他只知道工人是最有组织性、战斗力的阶级了。要建立工会保障工人切身利益,依托工人实现社会改造。可现在工人挑战他所建立政权的权威性,这事情如何解决可实在麻烦。

虽然杨沪生并没有怂恿别人跑到工厂拖拖参议院的后腿,但杨沪生也不敢保证别人在听了自己暗示后,将事情做大一些。

既然不清楚这事情到底有什么内幕,杨沪生只能冲着史秉誉耍无赖了。

“我们不是有分工合作嘛,我管军事,你管地方。既然是工人问题,我看这还是你自己解决比较好,用不着我瞎搀和。”
第二部铁与火之金戈铁马第十七章'目录引索'



“怎么?你拉的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让我们给你擦屁股?这算什么事情?!”

“这话怎么说的?你又没有证据。”

“证据?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一点证据?”杨沪生给自己装傻,这让史秉誉上火了,拍着桌子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事情,廉政局自然不可能一点眉目也没有。我问过倪峰,前段时间跑到南昌来的那些贫农,背后有黑手!经调查,组织贫农到南昌来的那些人与军方政治部有千丝万缕联系,我找政治部林部长问过,可他一问三不知,给我装傻。哼哼,我这个解放军总政委不管军事,那些人眼里也就没我了。”

“这这是怎么说的嘛!”杨沪生一听到倪峰,就知道事情坏了。

前监察院一分为三,分别是军事安全局、廉政局、警察局,对应军队、政府、地方,而以前的监察院院长倪峰成了新成立的廉政局局长。至于军事安全局、警察局局长,都是监察院出来的。倪峰这个廉政局局长,在另外两个局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要想查什么事情,那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真是失策!当时怎么就没考虑到发生这样事件后,倪峰必然会调查一番?”杨沪生心里暗叹道。

“秉誉啊,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你应该相信,我是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这个这个嗯你是知道的啦啊我们军队将领绝大多数都是这个穷苦出身,心跟穷人还是在一起的嘛!你们参议院制订的那些条条框框,不要说他们,就是我看了都生气。而且既然地主们可以跑到参议院上访,又怎么可能不允许穷人和平请愿呢?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见史秉誉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自己,杨沪生心更虚了,他这才想起,自己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是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我看军队需要开展整风运动,这个,要让军人懂得尊敬地方政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拖地方政府后腿。至于政治部,更是应该好好训训他们!怎么能这样做呢?!这个关于赣州问题”

杨沪生额头隐隐渗出冷汗,既然史秉誉将南昌事件老底给他兜了出来,他只能在赣州问题上表表态了。刚说到赣州问题,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沪生停止说话,和史秉誉一起将目光投到房门上。

“报告!”

“进来吧。”

矮矮胖胖的参议院电台室主任携着一个文件夹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席,副主席赣州急电。”

“哦?放在这里吧。”

电台室主任从文件夹抽出电报,交给史秉誉,轻轻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杨沪生凑过去,和史秉誉一起看。

“巴枯宁?!”

杨沪生和史秉誉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电报上说的很明白,经过调查,这次赣州工人闹事,背后有国际背景。

解放区与英法联军战争结束后,各港口重新开放。远东英法军队相继打了败仗,这给欧洲造成极大震动。普鲁士、奥地利、意大利这些国家在解放区都派来了外交使团。普鲁士最多,不光有外交代表,还有大批军事考察团。有些人甚至跑到最前线,亲眼看看解放军是如何作战的。

除了外交人员和军事考察团外,更多的是为了贸易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对这些人杨沪生和史秉誉自然举双手赞同。

除了商人,来的还有教师、传教士、艺术家、旅行家、建筑师、技术工人杨沪生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为了到传说中神秘东方淘金而来,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意思,没想到今天这封电报却说居然有国外势力跑到解放区宣传“绝对自由”来了,煽动工会带领工人争取个人绝对自由。

至于来的人,就是电报上说的这个叫巴枯宁的俄罗斯人。而这个叫巴枯宁的家伙因为宣传国家和政府是束缚自由的枷锁,鼓动工人争取自由,已经让赣州当地政府软禁起来,这封电报就是询问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对外无小事。抓个洋人容易,但一个处置不好,最后倒霉的不还是自己?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老大,你记得这是什么人吗?”史秉誉将电报递给杨沪生,询问道。

“好象有印象,不过实在想不起来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了。”杨沪生摇了摇头。“又不是俾斯麦、路易。拿破仑、亚历山大、马克思这样的重要人物,我怎么可能记得这时候的外国人?”

“马克思?”

“第一国际?”

俩人大眼瞪小眼傻站在原地。

杨沪生一拍额头,有些兴奋地呻吟道:“想起来了,这巴枯宁应该就是巴枯宁主义始作俑者。马克思好象写过批判巴枯宁主义的书。”

史秉誉用力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是马克思写的吗?不是恩格斯或者列宁的吧?”

杨沪生振振有辞道:“我管他是谁写的!这个跑到我们这里搞什么“绝对自由”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教科书上说过马克思的敌人!”

“兄弟,喝口水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你不觉得口渴?”

杨沪生瞪了史秉誉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懂得关心我了?这个巴枯宁这机会主义份子跑咱们这里干什么?难道他想在中国实现他这绝对自由?娘的,什么东西带了绝对两字就肯定错误,世间事又哪来的什么绝对?”

“你这话就有问题了,就我所知,一加一就绝对等于二。不信你给我证明一下一加一等于其他什么数字。”史秉誉开玩笑道。

杨沪生摇了摇头,不和史秉誉纠缠在这些枝节问题上。

现在杨沪生更关心这个叫巴枯宁的家伙到底代表哪一方跑到中国捣乱来了?他是俄罗斯人,这个是肯定的,但电报中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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