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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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多人的连队一下子松垮下来,战士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顾不得现在天还下着大雨,地上坐倒了一片。这些刚离开学校走进军营的“新兵蛋子”(王连长所言)希望这是连长头脑一时发烫,以后要是再这样折磨自己,恐怕他们就要发疯了。
现实世界永远和人们心中希望是相违背的。不管有多少战士希望这是连长头脑发昏一时冲动才在雨天爬山,现实却是从这天开始,王连长折腾他们更起劲了。一个星期除了星期天,每天清晨王连长都要命令他们全副武装背着三十公斤的东西跑到三公里外的山顶上,然后再跑回来。回到军营他们队列走的时间很少,基本上每天的科目是反复练习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挺举杠铃、翻越两米高的障碍墙、匍匐钻过百米宽距地四十五厘米高铺了铁丝网的地带,而铁丝网下松软的土地就是晴天也让王连长和田武军士长浇上水,让它变得泥泞不堪。有时还将外面农家粪缸中的大粪挑来,撒在路途上,或者将死鸡、烂鸭甚至监狱被枪毙的罪犯已经肿胀发臭甚至是腐烂了的尸体拉来扔在地上。不能不爬,王连长在道路侧面架起了机枪,机枪由军士操纵,子弹就贴着铁丝网上沿扫射。听着子弹从头顶飕飕飞过的声音,任何人都恨不得自己变成土行孙,只有发疯的人才会站起来。头一次战士爬到一半看到泥浆中到处都是死鸡烂鸭,还卧着腐烂的死尸,好几人吓得忘记头顶有铁丝网,不顾一切跳起来尖叫着想要逃跑。当后来加上机枪后,为了免遭不幸,他们只能委屈地从尸体边爬过了。这样的训练有时候在星期天也要进行,看着别人可以到训练营外溜达,除了王连长其他五连将士如何想真是可想而知。(训练不光战士要参加,五连那些军官和士官同样也要参加。)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恐怖科目,看着其他操场上战士们在那里伸胳膊伸腿,练习立正、稍息,五连的战士深深羡慕那些人,他们宁可一动不动站他三四个小时,也不愿意参加这种魔鬼训练。
对这样的训练王江林上尉振振有辞说什么“我是要把你们训练成德国佬的噩梦、职业杀手、战场上胜利之师,而不是那种之会摆弄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部队。我的目标是第二营五连必须成为铁血青年团中战斗力最强悍的连队,你们必须成为最好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别指望在我手下当他娘的的胆小鬼!要是受不了的趁早给我滚蛋,老子这里不欢迎废物!愿意留下来的你就给我铁了心按照我说的去做,别那么多废话。”
王连长嘴里脏话不离嘴,顺便的将整个连队从文质彬彬带成了全团最粗野的连队,战士们不管遇到什么事,开口必是一声“操”,闭口肯定是“他娘的”,“滚蛋”、“白痴”、“傻瓜”、“胆小鬼”在五连算是最文雅的汉语了。
除了上午进行这种锻炼,下午五连官兵还要拆装步枪、实弹射击,按照王连长的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成为百步穿杨的神射手,要做到看到那里子弹就能打到那。至于子弹,这不成问题,钢铁第一大国岂有弹药不足情况发生?于是每天下午,五连的靶场枪炮声就响个不停,按照训练营营长说法,五连在训练中打出去的子弹足以让一个师进行一个星期战斗了——当然,这种说法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儿。
晚上,在吃过晚饭后,五连没有和其他连队一样上文化课、国际形势课,而是在操场上按照王连长要求走起了队列,昏黄的路灯下,蚊虫肆无忌惮地叮咬着五连将士,而他们却不能在王连长下一个口令下达之前略微动一下。有时候连长还要趁着晚上天黑组织一次全副武装二十公里强行军,让他的手下在田埂上山道中摔得鼻青脸肿,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行军中他们不能休息,不能抽烟,不能喝水,王连长会监视着他们,谁要违反了规定,星期六晚上出外通行证是肯定没有了,连带着他所在的班也取消外出权利。
王连长对手下进行地狱一样的训练,让五连在体能、军事素质上面走在铁血青年团最前面,不管是急行军还是匍匐前进,或者是翻越障碍,五连在速度上都是全团第一。对王连长这样的训练狂,上校团长给予了无数次表扬,而被王连长训练的战士对他感想与团长自然不一样,有人在下面发牢骚说等到了战场,自己会用机枪逼着王连长如同兔子一样朝敌人火网里钻。而沉默寡言的战士说不定肚子里正思量着战场上是否给他的连长背后放黑枪。
当冬天快要来临时,五连训练又进入另外一个阶段,这时候他们要能武装游泳横渡东钱湖、划艇、投掷手榴弹、掌握六零迫击炮使用、进行爆破、了解地图和指南针判读、战斗中手势运用、信号、步兵班战术、拼刺刀、徒手搏斗甚至还有外语。
“我是中国人,我不懂英文。请问附近有谁会讲中国话?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
“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
“我是中国人,请帮助我。IamaChinese,pleasehelpme。”
“IamaChinese,pleasehelpme。”
“报告!”盘膝坐在地上有些惫懒的迪迪高举着手,冲站在前面的文化军士大声说道。
“起立什么事?”正指着黑板上写好的英文叫战士念的文化教员周慈宁端着教鞭说道。
“报告军士,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还需要学这些曲里拐弯的外国话干什么?那些外国佬看到我们应该说中国话才是。”迪迪站起来振振有辞地说道。
“就是!这洋鬼子放屁舌头打绊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真他娘的别扭!”
“可不是吗!咱好好的中国人学这些洋鬼子放屁干什么?”
“咳,上了十年学了,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天洋鬼子话,都是那些家伙卷着舌头说汉语,怎么今天这世道倒过来了?中国人不说外国话!”别看这些新兵读书成绩都不错,可他们在学校中从来就没有学过外语,现在中国经济实力是世界第一,外国人学汉语的很多,中国人学外语的却少之又少,在上大学以前,各学校都没有开设外语课程,就是大学,也不是什么专业都需要学外语,要了解外语只有上了大学外语学院的学生才会学习。今日王连长被营长找去,这些人坐在这里听文化军士教他们学英语早就坐的不耐烦了,迪迪一开口质疑,其他人纷纷附和。
冬天,莫枝训练营里室内篮球场没有任何取暖设施,按照训练营负责人所言,这里是江南,不能和北方那种寒冷的气候相比,没有取暖设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现在呆在篮球场里的战士真切感受到南方的湿冷,坐在地上盘着的两条腿都麻木了,要是不乘机动动,实在受不了。
站在前面笑眯眯看着下面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教官专业军士周慈宁是广东外国语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他的父亲是海外归国人士,自从学院毕业后周慈宁为了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报名参了军(外国语学院毕业生除了担任外交官或者翻译什么的,要想找到理想的工作很难。如果是军队退役到地方上找工作相对就容易了许多,同时薪水也很可观。),比徐永晋他们早当了一年兵。作为一名地方大学出来的大学生,周慈宁和步兵学校毕业的王江林比起来嘴里脏话少了许多——偶尔他的嘴里也能吐出一两句脏话,但他并不喜欢对战士们使用这些话。周慈宁很注重仪表装饰,身上的衣服总是全连最干净的,要是训练搞脏了他会在第一时间换一套干净的穿上,当然,他的肥皂消耗速度也是全连最快的。整天周慈宁和那些战士泡在一起,关心他们,态度友善,这让那些战士在周慈宁面前不像见了王连长一样,他们对周慈宁什么话也敢说,而不必担心周慈宁会告诉连长,让连长惩罚自己。
周慈宁见下面说了半天还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把教鞭放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容对战士们说道:“说够了吗?要是说够了让我说两句成不成?”下面声音渐渐小了,周慈宁清了下喉咙:“大家觉得英语不好听,作为一名中国人,应该说中国话,对自己的语言感到自豪,这一点儿错都没有。可是大家想过没有?我们是军人,是要上战场打仗去的,战场在什么地方?难道在国内吗?迪迪新兵,我问一下你,在外国,要是你和部队走散了,难道你可以自豪地用中国话对遇到的任何人说“我是中国人,请带我找到我的部队”吗?要是人家听不懂,请问你该怎么办?”
迪迪张大了嘴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真要遇到听不懂中国话的外国人,自己和他说中文,人家听不懂自然也不会把自己带到部队去。这让迪迪想强辩也无法强辩了。
迪迪篮球打的好,因为会一手扣篮,在学校他又是校篮球队主力中锋,到了部队后部队篮球气氛也很浓厚,只是浓归浓,大家都是业余水平,这时候迪迪的技术就发挥出优势来了。每个星期天晚上团各连篮球比赛中迪迪一直是五连绝对主力,他可以打场上各个位置,控球后卫、得分后卫、小前锋、大前锋、中锋这些都可以,他想怎么打就可以怎么打,反正人家谁也别想从他手中盗球。会扣篮的迪迪很快就在铁血青年团中声誉鹊起,全团从团长开始谁都知道五连有这么一位黑大个宝贝。王连长开始因为迪迪多嘴多舌对他印象并不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迪迪的肤色),只是训练场上和篮球场迪迪的表现让王连长感观大变——能给自己带来荣誉的人,任何人都不会拒绝。迪迪也知道自己在连队里的特殊地位,他虽然惫懒,好胜心却极强,很有表现欲。学文化要记忆,这方面迪迪懒得动脑筋,可跑步、俯卧撑、拼刺刀、搏击需要体能的,这刚好是迪迪的强项,连长乐意自己连队有人表现突出,迪迪也很愿意让连长表扬自己,他的体质很适合完成连长下达的加强体能锻炼科目,于是只要迪迪不是和王连长顶嘴,别人也不好对这位王连长喜爱的战士多说什么。
“周军士,外国不是很多人都会说上两句中国话吗?他们懂不就可以了,我们就别学这么饶舌的话好啦。”徐永晋瞟了眼发言人,说话的是迪迪所在小组的小组长马永敏。
马永敏是甘肃武威人,和别人不同,马永敏在外出的时候,脑袋上永远扣着一顶小白帽,据说这是他们民族的风俗,他还不吃猪肉,徐永晋听别人说无比蠢笨的猪曾经救过马永敏的祖宗,说是马家祖先骑在猪背上逃过一场大劫,所以马家人从此以后都不吃猪肉了。对马永敏,有人说他是回族人,有人说他是回回,反正意思都是一样。马永敏的爷爷曾经参加过甘肃马化龙反清起义(说是反清起义,倒不如说是采用暴力威胁,希望能从清廷那边争取更多宗教、经济、政治特权比较好。)。马化龙的部队被收编后,他爷爷分配到进驻新疆的第七军二十师,在与俄罗斯煽起的民族闹事中,他的爷爷战死在惠远城。他的父亲参加过十年前的漠北战争,不过是作为后勤保障部队待在后方兵站,负责物资运输的,前线一天未去,步枪一弹未发。到了马永敏这一辈,他家兄弟五人,三人参加军队,他的两个哥哥分别是陆军上尉、中尉,马永敏年轻学历不高,参加军队没多少时间,到现在不过是名下士。马永敏总觉得自己属于语言白痴,要学外语简直如同学天书,自然是能不学,最好不学了。与马永敏有相同想法的在五连还不少,他的想法很有代表性。
“小马,我不是说了嘛?你怎么能期盼自己遇到的都会说中国话,万一遇到不懂中国话的你怎么办?国内那些外国人可以卷着舌头学我们一样说话,外面可就不是如此了,这世界上很多地方人们说的是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汉语除了我们国家,只有在高丽、安南、日本、菲律宾等东方国家懂得的人才很多。西方?还是免了吧。不过是让你们学上两句外语,怎么就这么多废话?告诉你们,这几句英语是必须要学的,不光英语,还有法语、德语、阿拉伯语、土耳其语、意大利语,大家都要学。”下面坐着的战士发出一片哀叹声,光学英语就已经很挠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种语言等着他们。周慈宁上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怎么?大家要知道,我们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为了国家、人民利益,要到最远地方打仗的中国军队。走的比成吉思汗还要远,敌人远比汉朝匈奴、唐朝突厥要强大,作战地域之广,部队数量之大都是前无古人的,要打胜仗,建立不世功勋就需要我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需要的各种语言,只是让你们学上几句话而已,又不是让大家成为外语通。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我们还是继续吧。我是中国人,我不懂英文。请问附近有谁会讲中国话?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
“IamChinese,Idon〃tknowEnglish。pleasetellmewhocanspeakChinesehere?”很不高兴的战士们只能继续学说英语,一百七十多号人的连队,声音沉闷的如同打鼾声。
周慈宁正教战士说着英语,王连长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听到侧面开门声,见是连长进来,坐在地上的战士们谁也不敢再说话,都当好好学生了。
王江林走到前面对周慈宁道:“小周,今天就到这里,我来说两句。”王江林转过头,正对着他的手下,战士们看到王连长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遗憾,还有些无奈。
“全体起立!”王江林清了清喉咙喊道。一百七十多名军人在听到口令后齐刷刷站了起来。
虽然五连队列训练比别的连队少,不过半年的时间加上王连长近乎变态的折磨让五连战士学会了行动整齐划一,除了学外语声音显得乱哄哄很沉闷,其他时候全连回答问题就如同一人。
“上级决定,我们这星期六,也就是后天一月十三日离开莫枝训练营,全团乘军列转到广东季高营进行训练。大家现在可以到俱乐部、茶馆把自己该结的帐结掉,将行李打好包,做好出发准备,明天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