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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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匪才怪了!
朝廷本来就已经成了空架子,四乡之刁民又乘势起而闹事,前日反了山西,昨日反了山东,今日连黑龙江都不稳了!真不知明日什么地方又会出乱子?在清军会剿下各地小股叛贼闹事算是暂时压制下去了,但清军也因东奔西走而疲惫不堪,更麻烦的是最大威胁江南发匪主力在击败了英法两国军队后没有任何行动迹象,好不容易得到的情报显示他们正在进行休整,也许是与洋鬼子之间的战争让他们元气大伤?可得到的消息,在与洋鬼子战争中,只有不到两万的发匪守军受到比较大的打击,他的主力参是参战了,但损失不大,这也要休整?不会是在休整的外衣下隐藏着什么阴谋吧?杯弓蛇影下奕䜣担心那些发匪正打着什么鬼主意,也许他们下次行动之时,就是大清彻底崩溃的时候了。让僧格林沁南下消灭发匪,至少破坏他们休整吗?搞不好僧格林沁刚过长江就被人家包了饺子吃掉,那可连看门的都没了。
朝廷一道道旨意流水般不停地到了僧格林沁大营,告戒僧格林沁必须小心谨慎,不得擅自跨过长江一步,现阶段能保持个划江而治已经善莫大焉了,过江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至于僧格林沁,他的骑兵在大陂山之役损失殆尽后,僧格林沁对渡江就不报任何希望了——僧格林沁虽然莽撞,可北方人不习南方水土这他还是明白的,何况自己最精锐的骑兵只是半日时辰就让人家消灭的干干净净,部队虽多,过了江也不过是让发匪取得更大的战果而已。朝廷让他谨慎从事的命令刚好对了僧格林沁的胃口,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江北按照自己所想去做了。
时间过的飞快,春天去了,夏天到了,几场台风肆虐过大江南北后,很快又进入到金秋时节。“鹤飞千白点,日没半红轮”。进入十月鄱阳湖成了白鹤与天鹅的居所,当人们从湖边走过,烟波万顷的湖面上不时惊起一片鹤群。
湖口战役已经结束半年了,建设在庐山太乙峰半山腰处的湖口战役牺牲烈士安息地上,烈士的坟墓长出了青青小草,小草在秋风中瑟缩发抖,慢慢有些枯黄了。如同烈士们生前在军营一样,苍松环抱下,一排排坟墓向着鄱阳湖的方向排列整齐,也许他们只是因为太疲劳了,需要休息暂时休息一会儿,当军号一响,他们又会跃起来投入到反抗侵略的战争中。靠近太乙峰山顶处有一缕青烟缓缓升了上去,渐渐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中。
黄翼升身穿雪白的军服肃立在青石搭建的坟墓前,面前一堆黄纸燃烧着,火苗将没有燃尽的纸屑送上天空,灰白的灰烬旋转着朝蓝天扶摇直上。黄翼升身后一群高大魁梧的年轻海军军官排成整齐的队伍,将军帽摘下来平端在胸口,垂下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脚下的黄土。
这几排坟墓是属于海军的,每当海军总部有新人进来,黄翼升总是要将他们带到这里看看。今天是烈士公墓造好后,黄翼升第四次带领新人到这里来了。
坟墓中静卧的有朱志勇舰长等海军官兵,更多的坟墓中只有那些牺牲将士放在基地里的衣服,如民主号舰长刘振宁,他们在战斗中与船皆沉,或者被敌人炮弹撕成碎片,战后打捞只将残破的军舰打捞起来,他们的遗体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安葬的时候只能将他们保留在基地的军服或者生活用具埋了进去,用物品代替人了。
当然,不光庐山有这样的衣冠墓,在福州马尾也有,那是属于郑和号牺牲的英烈。根据情报,四个月前郑和号军舰在南洋进行骚扰作战时,遭遇到化装成运输船队的法国远东舰队主力。经过一场激战后,英勇的郑和号长眠在南海海底,舰上一百五十名将士战斗到最后一刻,全部与船皆亡,没有一人当了俘虏。当消息传到根据地,人们开始还不相信,可是左等郑和号也没回来,右等也未见它的踪影,最后只能确认郑和号真的出事了,将留在岸上出海将士的遗物埋进了罗星塔下。为了郑和号被敌人击沉,负责建造它的沈葆桢生了场大病——郑和号离开马尾后,不停地取得胜利,给了英法两国运输船队沉重打击。作为督建郑和号的沈葆桢,自然是听到了无数恭维自己的话,船要造的不怎么样,出海让浪一打就翻了,还谈什么取得胜利?而郑和号火力、速度完美的统一让沈葆桢一直赞叹不已。可今天它沉了,被敌人优势军舰击沉了,沈葆桢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悲哀。
一场大病让沈葆桢无法在工作了,福建当地医疗条件不好,他和他的夫人被接到距离星子不远的南昌解放军总医院治疗,或者说是疗养更加准确——心病是没有什么药石可以医治的,只能让时间冲淡记忆。
黄翼升静静地看着燃烧的火堆,身后的人群没有一人发出丁点声响,风声、火堆燃烧发出噼啪声成了现场唯一的声音。原本挺直的如同苍松般的黄翼升略微有些驼背,这并不是因为年龄大了自然老化后驼的,而是在马垱追歼战中洋鬼子爆炸的弹片送到他后背处,当时黄翼升只是觉得浑身力气消失不见了,等下战场进了医院被治好后,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将脊梁再挺的笔直了。
马垱追歼战中兴致勃勃的海军出动了十艘军舰,其中四艘被敌人击沉,两艘遭到重创,其他四艘也受了不小的创伤。与军舰损失比起来,海军将士的伤亡让黄翼升更加心痛。出击的四百名海军将士,两百人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十名舰长牺牲了五名,这些都是黄翼升费了多少心血才拉起来的?只是一个清晨海军就差点覆没在马垱。如果不是陆军占领了码头,架起大炮猛轰江面敌舰,飞艇也出现在空中,自己率领的舰队能有几个人回到出发地星子实在难说的很。
肃穆在坟前的黄翼升听到山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
“司令员,南昌电。”
“念。”
黄翼升缓缓转过身,看着刚才小声在身后说话的通信参谋。
“海军黄司令:请于十月二十三日到南昌参加三军联合会议,海军事宜由您委托合适人选暂时负责。解放军副参谋总长林金宸,十月十九日晨电。”说完通信参谋将电报递给了黄翼升。
通信参谋声音虽然不大,可周围除了风声,火焰燃烧声外就没了其他声音,通信参谋说的话让黄翼升面前的这些年轻海军军官听的真真切切,虽然他们没有说话,头也没有摆动,可眼光却左右游移着,想要从别人那边寻找到与自己得出结论一致地方。
黄翼升仔细看了几遍电报,将它还给了通信参谋淡淡道:“明白了,把这封电报归档吧。回电南昌,我将于十月二十二日入夜前赶到南昌参加会议。”
说完黄翼升双眼平视着面前整齐的队伍,尽量以比较平和的语气道:“各位,躺在这里的就是牺牲在战场上的海军将士,他们绝大多数还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这些弟兄有渔人,有樵夫,有佃农,还有士人学子,可以说三百六十行,干什么的都有。如果他们不参加海军,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可今日,他们却长眠在这里,永远也不能站起来了。值得吗?很值得!大家为什么当海军?”
“为了建设强大的新中国!为了消灭一切侵略者!”随着黄翼升提问,整齐高昂的口号在庐山回荡着。
“人有一死,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因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今坟中之人,如如保其性命,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不知其名,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人皆思苟全性命,堂堂中华必为异族之天下,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偷生又何能保全性命?只空遗后人哀叹我等不奋起抗争”
黄翼升说着说着又将书面上的话讲了出来。一通感慨后黄翼升这才发觉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些初级军官老实说还真没几个听得懂之乎者也的。“外敌入侵中国,我等军人必然奋杀在最前面!什么是军人?军人就是守土卫国之士,当了军人,死亡就是你们的伙伴,国家人民养活你是让你开疆辟土,抵御任何外来侵略!若是谁想升官发财,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好了,这里不是你等所要来的地方。抵抗外敌,汉有李广、卫青,唐有李靖、郭子仪,宋以后这种军人就更多了,相信大家也耳熟能详,用不着我再说什么。我只是要说,军人,只有投入到抵抗外敌入侵,才是一名军人生命之所在!转战渡黄河,休兵乐事多。萧条清万里,瀚海寂无波。只有将洋鬼子赶出中国,四方百姓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为了四万万同胞,我等就是舍弃这身皮囊又何所惜哉?!”
对这些新加入到海军队伍中的军官进行完教育后,黄翼升带着大家朝山下军营走去。日头已经偏西了,山风吹到身上感到有些凉意。
“新的战斗马上又要开始了。”走在队伍后面的黄翼升心里暗自揣测着。
***南昌码头。夕阳西下,赣江从南面北上,落日将江水染上一层金黄,滔滔朝鄱阳湖奔去。以前码头忙碌的情景不见了,在江边系驳着一溜木船。一群军官动也不动站在码头上,翘首望着南边水天交界的地方。杨沪生在人群最前面,脸上露出兴奋、期盼、宽慰的表情。
南方的天际间出现了一缕淡薄的黑烟,站立不动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嗡嗡低语声。渐渐的江中传来突突声,一艘轮船拐过一处弯头出现在人群视野里。轮船越来越近,码头上迎接的人们可以看到轮船甲板上人头涌涌,船头处人挤人、人压人,人们纷纷朝码头这里挥手高喊着。
汽笛长鸣,泰记公司“大华号”轮船缓缓靠上码头,舱门打开,舷梯靠上舱门,根据地参议会副议长、解放军总政委史秉誉身影站在船上人群最前面,探头朝下面杨沪生挥着手。
史秉誉刚下了舷梯,杨沪生已经率领人们在下面守侯着了,见史秉誉下来了,杨沪生当胸给了他一拳,笑道:“好家伙,你还知道回来啊?要不是乐维斯说你到欧洲去了,我还以为你喂了鲨鱼呢!”
“呵呵,谁叫你这里打的热火朝天,让我想离开美国直接回来也不行?”史秉誉还了杨沪生一拳,笑着与杨沪生身后那些将领打过招呼后,继续道:“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聊吧,晚上住什么地方?我可先申明,欢迎宴会还是免谈,整天不是坐船就是到处奔波,人也晕忽忽的,要是二两黄汤下肚,你想知道的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想威胁我?你在欧美什么样的酒没喝过?还怕咱这里的黄酒不成?大不了你就少喝点。晚上你和我住,我们就住在百花洲好了。那边绿草如茵,湖面微波荡漾,朦胧的月光下聊点东西,美着呢!”
史秉誉跟着杨沪生朝城里走去,看着他笑眯眯道:“快两年没见了,想不到司令居然变成文学爱好者了,啧啧,你听这话说的,都不像是正常人讲话了。”
“胡扯!我不是正常人?难道我还成了文学家不成?益谦兄、纯甫兄好久不见了。”杨沪生一边笑着与史秉誉打趣,一边与跟随史秉誉一起北上的洪仁⑷葶却蛘泻簟?
“杨司令好,我等在后方听闻前方捷报频传,对杨司令指挥钦佩不已啊!真恨不亲身上阵杀几个洋鬼,以雪天京被破之耻。”
洪仁礁莸匾部煲荒炅耍郧八椭姥罨ι蔷又杏胩骄煌舜酥涞某坪舳疾灰谎绻谔骄崭招送保罨ι庋悖焱鹾苡锌赡芘杀嗣鸫说妊曰笾诘哪嬖袅耍珊笃诘奶教旃陨砟驯#夤俗诺钟寰雌肆耍腔褂行乃既ザ愿犊谑切姆堑摹把盍贰保ㄑ盍肥翘炀├锩娲笮⊥跻较鲁坪粞罨ι慷拥拿剩磕馨锾炀┙馕Ь鸵丫淮砹耍〉忍炀┥晕⒒汉拖吕矗焱踉傧攵愿堆罨ι焙颍仁茄罨ι凳裁匆膊坏教炀┤ィ幼叛蠊碜佑稚鄙厦爬础L炀┍幌荩焱踝陨保看笠皇钡奶教旃帘劳呓猓鞔熳瞿袷奚ⅲ裁皇裁慈擞行巳ざ愿痘蛘咚涤惺盗Χ愿堆罨ι恕?
在天京失陷后,真正有实力对抗清军与洋鬼子联合进攻的只有杨沪生的解放军,天京周围如洪仁⒘稚荑啊⒗钍老偷韧跻蚩季托南蚋又荩蛐悦还匚弈瓮犊刻炀蛭品逋⑾群蠹尤肓搜罨ι亩游椤F渲泻槿诗官职最高,成了参议会议长,至少在名义上是根据地最高领导人了。当然,如果想让石达开、赖文光等散落各地的太平军余部听令,天王的两个小儿子还是派的上用场的,可这两个小孩现在每天在赣州与其他孩童一样进学堂上课,除了身边有两个警卫,也实在看不出一点儿幼天王的派头。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既然天国的那些制度在根据地一点都没有执行,这里有自己的另一套做法,作为参议会议长的洪仁芸旖坪舾谋淞恕:槿诗认为改个称呼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资政新篇可以在这里顺利的实施。参议会中很多议员都是商人或者工厂主,说的准确点这些人纯粹就是暴发户,是属于资本运做的得益者,洪仁淖收缕蘸枚粤怂俏缚冢鞲鎏趿钔ü苁撬吵皇桥级且群槿诗再走远几条街,显得更激进而已。资政新篇能在根据地顺利实施,自然让洪仁芨咝耍还裁靼兹绻皇怯醒罨ι慕淮葶仍谝慌源罅Ωㄗ簦峙伦约壕褪侨妨垡哺悴欢ㄕ庑┛诿鄹菇5募一铩K远匝罨ι恢本陀胁簧俚暮酶校旃丫淮嬖诹耍芨ㄗ粞罨ι俅葱轮谢膊淮怼?
杨沪生还在与洪仁⑷葶壤衩残员泶镂屎蚴保咛阶约旱男值懿灰醪谎舻刳僮约骸?
“什么文学家啊?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是正常人就是说你跟个疯子差不多,顶多算是懂点中国话的疯子。”
“欠揍啊你?!我可告诉你,你老婆孩子现在都在南昌,要见你还是明天再跟她们见面吧,今天晚上必须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要是让我不满意,你相不相信明天我会让你见不到老婆孩子?”
“怎么,今天晚上她们不过来吗?司令你安的什么心啊?”
“过日子的时候长着呢!今天晚上你是属于我的,我连老婆都赶走了,难道你就不能做点牺牲?干吗跟个小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