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风云录-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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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方向,而是试图诱使匈奴人救援,从而策应另外两路的攻击。那么另外两路中,哪一路是中土人的主攻方向?
岱海距离鸿雁海大约六百里,匈奴人如果驰援澹林,肯定要调用岱海方向的军队。岱海战场上的军队少了,就无法围歼攻击岱海的秦军,更无法给苍头河战场以支援。由此可以推测,秦军的主攻方向就是苍头河,就是想把匈奴人赶出雁门。
大单于头曼和左贤王等左方诸王商量良久,决定不予支援,但为了重创秦军,岱海方向的匈奴军队要故意做出救援的假象,从而诱使秦军攻打岱海,继而围歼这支秦军。
匈奴人的军队一支支离开岱海,向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第二天,羌廆率秦军推进十里,还是在“袋口”的边缘。
但就在这一天,苍头河战场发生了变化,秦军倾巢而出,司马尚指挥十几万大军逼近了苍头河,距离善无城只有三十里了,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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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指挥三万骑军猛攻鸿雁海。
澹林人实力不济,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虽然他们想守住鸿雁海,但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澹林人在兵力上没有优势,在武器上也没有优势,在战斗力上同样没有优势,结果只有撤退,只有寄希望于匈奴人的救援。
秦军的目标不是击杀澹林人,而是虏掠驼马牛羊。澹林人为了救助族人,当然以舍弃驼马牛羊来延缓秦军的攻击速度。一个要抢,一个给你抢,皆大欢喜。澹林人掩护族人急速后撤,向闪电河方向飞速狂奔
秦军一分为三,蒙恬和司马断率军追杀澹林人,而曝布和熊庸率虎烈军向鸿雁海方向迂回,阻击匈奴人的救援,野狐则率代北军大肆掳掠,血洗鸿雁海大草原,然后驱赶着抢来的驼马牛羊急速返回无穷之门。
鸿雁海这边激战正酣,而岱海战场依旧僵持,苍头河战场上的气氛则是紧张得令人窒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澹林人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逃到了闪电河,而秦军也彻底洗劫了鸿雁海,掳掠无数,顺利返回无穷之门。
匈奴人终于发现自己上当了,大单于头曼怒不可遏,下令全线攻击,疯狂报复。
岱海一线的左方诸率先向秦军发动了铺天盖地的攻击。
羌廆率军从容后撤,坚守隘口。
与此同时,司马尚也率军缓缓撤回,继续坚守要隘。大单于头曼亲自率军攻击,双方在武周要塞展开激烈厮杀。
武周要塞位于武周山,距离平城不过几十里,这导致平城岌岌可危,形势极度危急。
偏偏在这个时候,武烈侯下令,杨端和、辛胜率军渡过治水河,向鸡鸣山一带的燕军发动攻击,而王贲率军配合,实施两路夹击。
当匈奴人发动报复性攻击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武烈侯会把掳掠而回的驼马牛羊用于雁门战场,谁知武烈侯非常顽固,坚持预定攻击之策,集结十万步骑大军猛攻上谷郡。
杨端和和王贲都知道形势危急,秦军只有以最快速度拿下上谷郡,结束上谷战事,才能给雁门战场以支援。武烈侯这是拿代北做赌注,逼着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攻击燕国,但燕国早就有万全准备,鸡鸣山要隘更屯有数万军队,秦军急切间无法拿下上谷郡。
杨端和、王贲、辛胜、蒙恬等人商量之后,决定改变攻击策略,把大军一分为三。王贲率军从正面攻打鸡鸣山要隘,吸引鸡鸣山要隘的燕军主力。杨端和则率军从涿鹿方向强渡治水河,切断鸡鸣山要隘的退路,对鸡鸣山要隘形成包围。蒙恬和辛胜则沿着治水河南下,直杀居庸塞,阻击蓟城方向的援军。
秦军发动了攻击,鸡鸣山要隘被秦军包围,而蒙恬、辛胜则率军杀到居庸塞,秦燕两军在隘口激烈交战。蓟城震惊,燕王喜急派援军死守居庸塞。上谷郡可以放弃,但居庸塞绝不能放弃,居庸塞一丢,燕国旦夕覆灭。
杨端和、王贲急报武烈侯,上谷战场大局已定,燕军被包围在鸡鸣要隘,而中原军主力已经杀到居庸塞。考虑到整个代北战局,两人建议武烈侯,上谷战场暂时停战,一边招降被围燕军,一边屯兵居庸塞下,阻击蓟城燕军对上谷的反扑,如此可把部分驼马牛羊转送到雁门战场,确保主力大军可以挡住匈奴人的疯狂攻击。
武烈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线作战让秦军难以为继,虏掠而来的数百万头牲畜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宝鼎考虑再三,命令曝布率虎烈军再次出塞作战,从侧翼威胁岱海方向的匈奴人,以配合平城一线的秦军将士固守要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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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北战事爆发,秦国上下极度关注。
好在夏粮入库,咸阳竭尽全力予以支持,晋中三郡更是征发徭役,调集几十万庶民向代北运送粮食武器,但相比代北庞大的需求量,这些钱粮物资实在是杯水车薪。河北虽然在钱粮上无力支持,但王翦还是指挥大军向燕国的易水长城一线做出了攻击态势,李信更是指挥本部人马三次攻打汾门要隘,牢牢牵制了燕军主力。
攻坚战不是匈奴人的特长,大单于头曼看到伤亡越来越大,而秦军的防线始终固若磐石,不得不下令停战。
雁门战事在历时一个多月后终于结束,代北军民熬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但他们的付出扭转了代北战局,秦军终于打开了出塞的通道,利用澹林之胡的鸿雁海,对匈奴人的侧翼造成了重大威胁,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秦军在代北战场上的被动局面。
上谷战场上,被团团包围的上谷三胡投降了,两万多人的军队就地整编并入代北军。
杨端和率军赶到居庸塞下,集结十万军队猛攻居庸北隘。武烈侯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拿下居庸北隘口,以便对燕国的京都形成直接威胁。
半个月后,秦军攻占居庸北隘。
燕军为了守住居庸南关,不得不从蓟城调集了两万大军。燕王喜对形势非常悲观,把国事尽数托付于太子丹,带着部分大臣和王后嫔妃先行转移到了八百里外的令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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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在代北战场上的胜利直接影响到了中原局势。
深秋,秦齐楚韩魏五国终于达成了盟约,秦齐楚三国在中原形成了对峙局面,中原短期内是不会爆发战事了。
咸阳松了一口气,秦王政和中枢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东北,开始谋划灭燕大计。
公子扶苏上奏,恳请秦王政允许他率军攻打燕国。秦王政答应了,将其调往河北,与王翦一起远征燕国。
河北在秋收中大获丰收,虽然河北的农耕还没有全部恢复,河北还是羸弱不堪,但最起码今年冬天不会饿死人了,恐怖的大饥荒终于在河北失去了肆虐的能力,河北人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宝鼎上奏,督请中枢尽快决策攻打燕国。秦军越早攻下燕国,对代北战场就越是有利,对关东诸侯国的威慑也就越大,这可以大大加快统一进程。另外,宝鼎恳请中枢,重新起动西北策略的实施,利用楚国的支援尽快完成南岭大渠的开凿。这条大渠一旦开凿成功,对秦国来说意味着获得更大的疆土,意味着中土将获得更大的实力。
秦王政对代北局势忧心忡忡,他倒不是怕秦军守不住代北,而是秦军为了守住代北要付出惊人的代价,这个代价现在会影响到大秦的统一进程,未来也会影响到大秦稳定和发展。
秦王政书告宝鼎,在代北垦荒屯田是个办法,但这个办法显然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毕竟代北贫瘠,畜牧和屯田还是满足不了代北镇戍的需要,所以他建议修一条从咸阳直达阴山长城的驰道,有了这条驰道,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粮食物资的运输难题。
宝鼎大惊失色,急忙回书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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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大秦直道
第357章 大秦直道
秦王政的这个宏大设想在历史上叫“直道”,由关中云阳到阴山脚下的九原,全长一千五百里左右。
这条直道出关中后,翻越山峦河川,贯穿整个河套地区。统一之前,河套地区全部被匈奴人所控制,所以它的修筑时间肯定是在蒙恬率军攻克河南、云中两地之后。从史籍上的只言片字来推测,这条连同关中和阴山的通道直到秦国崩溃后尚未完全完工,但通行是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没有达到“高速公路”的标准而已。
“直道”的修建不仅仅是为了向边陲运送军队和粮草辎重,它实际上是一项庞大的军事工程,它和长城一样,其目的是为了防御匈奴人的攻击,但在历史记载中,直道的命运和长城一样,都成了始皇帝的暴*。在大秦之后的两千多年里,直道和长城始终承担着护卫中土的重任,其历史功绩不容抹杀。
大秦直道之所以能在数年时间里便修建成功并发挥作用,其实就和万里长城一样,也是由一段段现成的路连接而成,但其真正的目的不是开辟一条路,而在于实现其军事上的攻防控扼功能,从而提高和稳固“直道”的军事战略地位。
大秦崩溃后,从汉到唐,这条直道的战略地位都足以与长城相比肩。中土自宋而衰,直道和长城屡屡为北虏所控制,杀敌的武器变成了伤己的利剑,可谓中土人的一大悲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随着战争形式的变化,直道和长城的军事作用越来越小,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战略地,衰败和湮塞也就成了必然。
太史公在写到“直道”的时候,把它和长城一起列为始皇帝的“暴*”,所以当太史公在为大汉将士远征大漠而歌功颂德的时候,直接遗忘了直道和长城的战略地位,甚至把它们的名字都故意省略了。
太史公肯定是个伟大的史学家,他的先祖曾是大秦最为显赫的军功贵族之一,不管是从学识上还是从感情上,他肯定知道“直道”和长城对守护中土所发挥的重大作用,他也想把它们的功绩写下来,但为了生存,他只能去“迎合”大汉统治者的需求,去颠倒黑白,去欺骗一代代的后世子孙。
然而,正是因为太史公的“颠倒黑白”,我们这些后人才知道长城和直道,才对长城和直道始终怀着崇敬之心,即便我们在恶毒地诅咒始皇帝和大秦“暴*”的时候,也不敢对它们有丝毫的亵渎,我们甚至把长城当作了中土文明的象征。
太史公的伟大就在如此。拔开迷雾去看那些湮灭的历史,站在历史的废墟上再去用心读一读太史公的《史记》,不难发现,原来《史记》里记载了一切,只不过有些人读到的是充满谎言的故事,有些人读到的是藏在故事背后的真相,有些人读到的是真相里几千年的沧桑人生,有些人读到的是人生里所蕴含的天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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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鼎读《史记》,读到的是故事,到了这个时代,看到的是真相,但人的智慧不同,所处的阶层不同,所掌握的权力和财富不同,对真相的理解也就完全不同。
在宝鼎的记忆里,“直道”和长城没有可比性,长城是中土文明的象征,而“直道”不过是劳民伤财的“暴*”,所以长城直到今天依旧光辉灿烂,而“直道”早就湮灭在历史的废墟里,只剩下一抹对大秦的缅怀。
宝鼎关注南北战争,关注北疆防线,关注长城,但他选择性地遗忘了“直道”,他甚至想过当自己改变了历史轨迹,当大秦提前稳固了北疆防线,大秦就不会再去修“直道”了,始皇帝也就没有理由去实施这一劳民伤财的“暴*”了。
所以,当宝鼎看到秦王政的这封信,看到秦王政打算把关中、晋中和代北的大道连接到一起,拓宽夯实,把它修建成一条连接咸阳和阴山的通道,以便加强对代北的控制和加固北疆防御的时候,他立即就想到了“直道”,想到了劳民伤财,想到了大秦的崩溃,所以他不假思索地予以否决,竭尽全力反对修筑这样一条“高速公路”。
宝鼎提笔写信,详细分析修建这条“高速公路”的弊端,反复权衡其中的利弊,他不反对修,但现在不能修,统一之后也不能修,必须等到帝国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大秦国力非常强大的时候,再实施这一庞大工程。
这份信写到一半,宝鼎忽然发现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不管是从当前的北方战局还是从未来的南北战争出发,大秦都需要修建这样一条在军事上极具战略地位的“高速公路”,否则,大秦在南北战争中始终处于被动,始终是被动防御,这种被动将导致大秦在南北战争始终处于劣势,这种劣势如果得不到扭转,那么不要说击败匈奴人把它们赶到阴山以北了,恐怕就连云中都夺不回来,即使夺回来了也未必守得住。
当年大秦联合河西大月氏摧毁了匈奴人夺取河西的企图,北疆军趁机出击河南,横扫河南之地,斩虏万首,但匈奴人的大部队一到,秦军就不得不全线后撤,依靠长城奋力死守,其原因很简单,不是大秦的军队不够,武力不够,而是大秦的国力不足,财赋不足,无法支撑大军远征作战,更无法支撑大军固守河南之地。
赵国在代北的形势也是一样。赵国在其最强盛时期,都未能拿下河南之地,贺兰山对于他们来说虽然近在咫尺,但因为国力和财赋的原因,赵国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拿不下来,否则赵国可以东西夹击,把秦国的上郡、北地全部拿下,继而直接威胁关中,兵逼咸阳。
赵国代北有三道防线,阴山长城,苍头河的白道坂和杀虎口,然后就是青陂道,虽然李牧想方设法戍守长城,但一旦邯郸难以为继,长城马上就被匈奴人夺去了,只能退守第二道防线。当代北大地震之后,李牧连第二道防线都守不住了,这不是因为他武力不行,也不是代北军不能打,而是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不过匈奴人。那时候如果不是秦军及时杀进雁门,守住了白道坂和杀虎口,可以肯定李牧连第三道防线都守不住,代郡十有**要送给匈奴人。所以说,中土的国力和财赋直接决定了北疆的局势。
未来大秦有国力,有财赋,那么如何把这种强大的国力转变成北疆的实力,又如何把充足的财赋输送到北疆?正如秦王政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