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风云录-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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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纹份战绩辉煌耀眼小众份胆识令人敬佩,纹份蝶二人叹为观止。
人的威严从何而来?战绩。人的实力又从何而来?还是战绩。宝鼎的战绩太显赫了,他的手下已经视其为神灵,而月氏人则畏其如虎。
幕侯的恭敬发自内心,“公子可择日南下,我将率军护送公子到大河之畔。”
“我说过要南下返回大秦吗?”宝鼎笑道。
翁侯微感错愣,不知道公子宝鼎什么意思。
“匈奴人会不会报复月氏,向河西展开攻击?”宝鼎问道。
翁侯沉吟少许,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如果秦军攻打河南之地的匈奴人,威胁贺兰山,匈奴人既使有心报复,也不得不暂时放弃。”
“那么翁侯是不是认为我秦军肯定能在河南之地取得胜利?”宝鼎又问道。“假如我秦军首战告负,仓惶撤回长城,那对月氏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翁侯霍然醒悟。求人不如求己,把希望寄托在秦人身上显然不可靠,自己应该主动杀出去,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与秦人联手攻击河南,东西夹击贺兰山,如此必能重创匈人,河西大局可定矣。
“公子好计谋。”翁侯激动地赞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何足道哉?”宝鼎轻描淡写地挥挥手,淡然说道,“不知老王会不会同意?”
“此策老王当然会同意。”翁侯笑道,“只要我兵进河南,威胁贺兰山。匈奴人就不得不辙出居延海,因为河南之地对匈奴人来说太重要了,单于庭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河南。”
宝鼎微笑点头。他现在根本无意回威阳,因为他还有一个最重要任务没有完成,他必须确保老秦人东山再起,为此他必须确保北军在河南赢得胜利,而利用眼前河西形势把月氏军队拉进河南战场,当可确保北军取得骄人战绩。
“公子认为匈奴人将在何时攻打秦国以作报复?”翁侯对这个问题很关心。因为这同样关系到月氏的安危。
“这要看月氏王能不能镇制住西域诸国。”宝鼎不动声色地说道,“河南的仗即使打赢了也是暂时的,因为我们不可能占据河南,此仗的目的仅仅是阻止匈奴人挟酒天愤怒报复月氏,所以匈奴人在此仗过后,必定屯重兵于河南之地,以威胁着月氏和中土,随时南下攻打秦国。”宝鼎说到这里示意身后的卫士拿地图过来。这是一份手绘的大秦西北疆地形图,描述简单,但足以拿来分析西北形势了。
“匈奴人要打中土,有三条路。”宝鼎指着地图对翁侯说道,“从贺兰山南下,过六盘山,经乌氏,由泾水直杀我大秦京都咸阳。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也是威胁最大的一条路,但我大秦有大河天险。有长城为阻,还有六盘山要隘,足以抵御匈奴人的攻击。”
“第二条路就是翻越阴山。由代北的云中、雁门方向南下,直杀太原,从侧翼着胁我大秦京师。”
“还有一条路就是由河西方向南下,直杀我大秦陇西,由陇西方向威胁我大秦京师。”
宝鼎抬头望向翁侯,“如果你是匈奴大单于,你会选择哪一条路攻打我大秦?”
翁侯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从河西南下最为便捷。陇西是大秦的西疆,匈奴人一旦拿下陇西,就可以直接威胁大秦京师,而大秦的军队都集中在东南一线,来不及支援陇西,匈奴人因此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攻打陇西。”
宝鼎笑着点头问道,“那么河西呢?”
“匈奴人当然要先打河西。”翁侯浓眉掀动,声音里透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他们要打我,要占据我的领地。”
“匈奴人占据了你的领地,首先便切断了月氏和大秦的联系,继而北上可以打月氏王庭,南下可以打我大秦陇西,一举多得。”宝鼎手指地图上的贺兰山说道,“你的领地就在乌亭逆水一线,匈奴人从贺兰。出发,沿大河西进,战马日夜飞驰,数天路程而已,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匈奴人未来的西线战场就在河南、河西和陇西这一块。”说到这里他望着翁侯笑道,“月氏和大秦结盟共抗匈奴,是双方共同的需要,但无论是月氏,还是我大秦,目前的形势都不好。月氏有西域诸国的叛乱,大秦有关东诸国的威胁,你我两国都没有办法以举国之力与匈奴作战,我们都处在两线作战的窘迫之境,因此,你我结盟,将两股力量合二为一。是共抗匈奴、遏制匈奴人持续发展的唯一途径。”
翁侯频频点头,非常赞同宝鼎这番话。
“我在离开王庭的时候,已经与老王、储君详细商讨了未来西北局势的发展,但老王考虑到月氏当务之急是平定乌孙等西域诸国的叛乱,还耍以一定的兵力防御居延海的匈奴人发动报复性攻击,月氏短期内根本无力支撑东西两线作战,所以老王并没有同意我利用眼前这个机会与我大秦军队东西夹击贺兰山的计策。”
宝鼎伸手在地图上弹了两下,目光斜瞥着翁侯,嘴角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狡黠,“翁侯,我无意挑起你和王庭之间的矛盾,但事实摆在这里,假如这次我们不能在贺兰山给匈奴人以重创,匈奴人马上就会席卷而至,翁侯首当其冲,根本无力抵御匈奴人的凌厉锋芒,到时翁侯只能带着胖顿部再一次撤离家园,把大好草场拱手让给匈奴人。翁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草场,未来在王庭如何立足?又拿什么去维持胖顿部数万人的生存?”
宝鼎这番话击中了翁侯和胖顿部几位首领的要害,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了翁侯隘委,等待他的决策。
韩非、琴唐、南山子等人都没有想到公子宝鼎竟然在宴席上公开讲出这番话。公子宝鼎为什么要把月氏人拖进河南战场。这几位心里都有算,就是为了确保老秦人在河南战场上取得胜利,但
的危机并没有化解,相反,形势更紧张了,月氏剑柔间能否将严重危机消拜于无形,除了内部要平定乌孙诸国的叛乱外,外部就指望大秦军队在河南战场上击败匈奴人了。事实上这时候月氏人没有能力去河南作战,但宝鼎为了自己的利益,非要把月氏人拉去,于是就有了这番危言耸听的话。
宝鼎对未来的预测会不会成为现实?所有人都认为他说的就是现实,因为宝鼎有理有据,谁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宝鼎的理由来自于后世,他把地形图画出来,诣治不绝、口若悬河地一说,所有人都给他镇住了。这个时代即使是中土的读书人也不可能掌握像宝鼎这样丰富的知识。更不要说像月氏、匈奴这些北虏人了,所以宝鼎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以增加震慑力,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胖顿翁侯和他的部下们考虑到自己的未来。不得不做出抉择。
月再老王从月氏的大局考虑小当然不会答应,但胖顿翁侯必须以自己部落利益为第一,他不能不答应。
“匈奴人后撤之际,就是胖顿部攻击之刻翁侯断然做出了决定。
胖顿部的几位首领马上振臂欢呼,宝鼎等人也是连声赞颂,这时候谁也不会吝啬几句阿谀奉承的话。
公子宝鼎和韩非急奏咸阳,把使团在月氏王庭的所作所为详细告之,把未来西北局势的发展进行了分析和预测,然后宝鼎提出建议,使团将随月氏胖顿部攻打贺兰山,相击与进入河南战场的北军会合。考虑到此仗风险较大,匈奴人在怒不可遏的情况下有可能全力反扑,宝鼎恳求秦王急调两千陇西骑军北上相助。
宝鼎手里有镇秦王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但没有从陇西调兵的权力。不过陇西毛子睿部现在屯兵于大河两岸,奉命保护使团渡河北上和接应使团返回秦国。这支军队暂时归宝鼎调遣。宝鼎可以叫毛子睿北上与其会合,但如果带着毛子睿去河南战场。那就要请奏咸阳了。
宝鼎与韩非商议良久,决定先把毛子睿调过来。秦王政肯定会同意使团的奏请,但命令往返需耍时间,偏偏现在缺少的就是时间。
宝鼎急令毛子睿。拆毁巨筏,率军日夜兼程赶赴白山会合。
毛子睿还没有到,匈奴人开始撤退了。翁侯毫不犹豫,留一万人马戍守白山、铁口一线,其余大军急速东进。
翁侯派人赶赴王庭禀报老王,说大军东进,主要是监控匈奴人,看看匈奴人是否撤离,免得又被匈奴人骗了。胖顿部落的人都盼望着尽快返回乌亭逆水,现在他们的草场正是水草丰茂的时候,牲畜就在这介,季节长膘,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今年部落的日子就艰难了。
翁侯带着军队刚刚东进,其部落族众就沿着乌亭逆水纷纷南下,挡都挡不住。在生存面前,谁都敢拿命相搏,如此一来,胖顿部的军队就必须东进了,以防止匈奴人突然杀回来。
几天后。毛子睿带着一千多名陇西将士飞驰而来。他本来有两千人,但在却月阵里损失过半。如今就剩下一千三百多人了。
宝鼎第一眼就看到毛子睿的印绶变了,现在是八等公乘爵了,虽然军职没有升,但只要爵升了,军职升迁不过是早晚的事。宝鼎又转目看向毛子睿的手下,发现两位五百主也升爵了,可见秦王政对这支军队在出塞作战中的表现非常满意。宝鼎连道恭喜。毛子睿和几位手下大礼拜见,对公子宝鼎感激不尽。如果没有这位公子的出现,这帮人几乎没有出头之日,更不可能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巨筏拆毁了?”宝鼎对这件事很关心,他可不想看到巨筏落进北虏的手中。
“遵照公子的吩咐,已经焚毁了。”
焚毁了?宝鼎惊讶地问道,“你把它一把火烧了?”
“小公子命令末将即复北上会合。末将担心时间来不及,所以就把羊皮胎拆下,把木筏一把火烧了毛子睿理直气壮地说道。
宝鼎暗叫可惜。
造那个巨筏不容易,几千人没日没夜地干了很长时间,在渡河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一把火烧掉未免太可惜,如果能拆下来运回长城要隘,将来肯定还能派上用场。
毛子睿看到宝鼎表情不对,以为自己处理错了,心里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是不是不该烧?”
。不,烧得对宝鼎笑道。“不过它的功绩很大,最终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想起来让人不免有些遗憾。”
毛子睿暗自苦笑,心想看不出来这位公子还有多愁善感的一面,竟然为一个排筏而钦嗽不已。
“公乘,你把巨筏烧掉了,我们渡河怎么办?”司马断在一旁戏德道,“小难道你要让公子抱着羊皮胎游过大河?”
众人想起宝鼎当日一头跳进大河的“壮举”无不会心而笑。
“小渡河?”毛子睿疑惑地看看他,又转头望每宝鼎,“公子不是说要杀进河南,与匈奴人决一死战吗?”
。所以你急不可耐,一把火烧掉筏子,急吼吼地跑来了?”琴唐也为巨筏的命运惋惜,听到毛子睿这句话当即嘲讽道。
“当然。毛子睿说道,“跑到河南与匈奴人作战,我们活着回来的可能有多大?还要筏子干什么?”
“你对公子没信心?”琴唐椰愉道,“你既然认为此仗有死无生,你还跑来干什么?。
毛子睿嘿嘿一笑,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神色十分尴尬。
“好了,公乘一口气跑了六七百里,人疲马乏,还是让他先休息吧。”宝鼎笑着招呼毛子睿和他的几个手下一起返回营帐,“吃饱喝足。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杀向河南。”
(未完待续)
第165章 到了家门口
很简单,菜肴都和羊有关,连喝的都是羊魁了,秦人不管是适应也好,还是不适应也好,都变得和北虏人差不多了,就连韩非这样的显学大师贵胄公子也放弃了斯文,大手抓肉。大快朵颐。因为长时间不沐浴更衣,每个人的身上都和羊一样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在毛子睿久居边关,手下也多为羌人,日常习性与北虏相差无几,所以见怪不怪,相反,倒更觉得宝鼎、韩非这些本来高高在上的权贵比前些时日亲近多了。
全羊宴还没有吃到一半,毛子睿和几位陇西将领就被大秦人在月氏王庭的故事所震惊,公子宝鼎竟然在月氏王庭夜袭匈奴人,斩三干余级,杀死了匈奴人的左贤王和左日逐王,这是人干的事吗?这可能吗?但事实上它已是既成事实,它就是真的。毛子睿等人感觉公子宝鼎就是一座山,一座高不可攀的山。现在不仅仅是高山仰止,而是让人畏之如虎了。
左贤王是匈奴单于庭仅次于大单于的人物,虽然他未必就是匈奴人的储君,但他绝对是储君人选之一。左日逐王同样是单于庭的二十四长之一,公子宝鼎出塞不足半年。先后斩杀匈奴人的三位大权贵,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是空前的战绩,但同样也给中土带来了可怕的灾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匈奴人都将尽起大军南下攻击,以作血腥报复。
“公子,河南你不能去,你还是尽快返回咸阳为上策。”毛子睿毫不犹豫地劝谏道,“匈奴人会报复,他们的主力大军马上就会杀进河南,这是易而易见的事。”
宝鼎笑而不语。这句话最近他听得太多了,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当然希望匈奴人恼羞成怒,千军万马气势汹汹地杀到进河南,否则他跑到河南来干什么?当真是贪图哪点军功?他在月氏待着,匈奴人肯定要进行报复性攻击,月氏要打。秦人也要杀,是以他匆忙离开了,到河南耀武扬威了。这时候匈奴人就要权衡利弊了,是打月氏有利,还是到河南杀秦人有利?一旦匈奴人全部跑到了河南,与秦人作战,月氏的危机基本上就化解了,宝鼎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匈奴人全部跑到河南打秦人,则是宝鼎求之不得的事。秦人打不过可以撤回长城,与匈奴人长期对峙。但问题是匈奴人会不会集结大军打河南?匈奴人左有东胡,右有月氏,月氏现在是自顾不暇,但东胡呢?还有很多大漠北虏诸种尚没有完全给匈奴人征服,有的虽臣服了却心怀异志,此刻匈奴人敢倾巢而下打秦人?大单于不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孔武蛮夫,单于庭的大小权贵们也各有各的利益,左贤王、左日逐王和休旬王死后。马上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