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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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华夏的历史上还有这样一群不为史传所记载的人们,他们虽逃离故土,但对那片土地的梦想却从不曾减弱过,从百年前开始,化作了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一代又一代传承着,一点又一代为之不懈努力着!
郑飞突然又想到一事,立刻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回蔡府?”
那人却没有立刻回答,面色莫名的动了动才说道,“是我的妹妹告诉我的,她说你在那个屋子中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郑飞心中一奇,脱口问道,“你妹妹?我见过吗?”
只见那人慢慢点了点头,“郑公子见过的,你还记得住在公子隔壁那三个女子吗?”
郑飞霎那间如遭雷击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一笑,但却笑得那么的痛苦和凄惨,“其中那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就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郑飞猛地想起了一个美丽高挑的身影,她总是冷冰冰的,却更有一番别样的味道,她也是那三个女子中唯一一个会多看自己几眼的女子,自己以前总觉得她的眼中包含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却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蔡府里用来腐蚀别人的工具罢了,但却没想到!
郑飞想对那人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那人微微低下头去,喃喃道,“为了能让故土重归华夏,我们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070,为故土无所畏惧,有会长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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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世代生活在燕云十六州中的武州。”
“我的家中老父老母俱在,还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妹妹,全家务农为生,在契丹人的压迫之下,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倒也活得下去。”
“直到,妹妹被一名契丹贵族看中。”
“妹妹本已有婚约,再过几日便是成亲之日,我们虽惧怕那契丹贵族,却也只能凑了一些钱财托当地的汉族大户前去说情。却没想到那契丹贵族竟全然不顾,竟要在成亲当日来强抢妹妹,我妹夫也是个热血儿郎,自幼习武,于是就意外失手打死了那贵族!”
“你知道在燕云十六州,一名汉人打死一名契丹人是什么后果吗?而且还是一名贵族!”
“我们两家举家连夜逃跑,唯有一路向南逃到大宋才是活路。”
“但契丹的追兵紧随而至,我们拼死抵抗,但两家一十二人,就只逃出了我和妹妹!我们的父母,还有妹夫的全家总共十条人命,全都死在了契丹人的刀下!”
“”
“我们来到大宋又被当作辽国的奸细给抓了起来,直到有一天,我们被一个神秘的人物救下。”
“从他的嘴中,我们才知道在大宋的土地上,还有一个叫做燕云会的组织。为了报仇,也为了让燕云十六州的百姓早日脱离契丹人的统治,我们加入了它。并和妹妹一起被安排进入了蔡府之中做家丁和丫鬟。”
“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郑飞微微笑道,这些沉痛到极点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竟只如轻描淡写一般,就像是在说着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故事。
但郑飞知道,能将一段血海深仇说得如此轻松,所需要的力量甚至比以必死之心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忍!忍!忍!
对寻常人来说,忍,只是心头上的一把刀。
但对他们兄妹来说,忍,却是心头上的刀枪予林!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们,折磨着他们,但他们还是要忍下去。
忍,能让他甘为人奴。
忍,也能让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
郑飞的心头如坠千斤巨石一般沉重!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那满腔的热血,驱除鞑虏恢复华夏故土的热情,在真正的切肤之痛、血海深仇的国耻家丑面前是多么的淡薄!
郑飞端端正正的坐起身来,朝着他尊敬的抱拳道,“还未请教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又一笑,拱手道,“我叫宋云,我妹妹叫宋燕。”
宋云?宋燕?宋-燕云?这应该不是他们真正的名字,而是后来重起的吧。
宋云又道,“郑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飞想了想道,“请问你们既然早就知道我被捉进了蔡府,为何直到昨夜才将我救出来呢?”
宋云回道,“因为我们也无法确定蔡攸为什么要将公子囚禁起来,而且那三日对郑公子的守备也是最严密的时候。直到昨日,我趁着送茶的功夫在蔡京的书房外偷听了一小段对话,这才恰巧知道原来蔡京父子是要公子去见一个人。”
宋云说到这里一停,看着郑飞道,“郑公子知道是去见谁吗?”
郑飞摇摇头,“我不知道。”
宋云笑着微微摇摇头,“郑公子如此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呢?”
郑飞愣愣的看着宋云,心中一片疑惑,这个问题自己早就想的头晕脑胀了,自己一个默默无闻,才来东京没几天的小老百姓,哪会有什么人想见自己?
宋云见郑飞依旧一脸的困惑,终于叹了口气道,“其实不只是公子您,就连我们在没有偷听之前也是万万想不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
宋云一字一句道,“当今圣上!”
“什么?”郑飞浑身猛地一震!“当今圣上?赵佶?”
宋云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惊奇于郑飞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字,他却不知道,郑飞刚刚差一点就把赵佶的庙号宋徽宗给说了出来。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呢?!我我怎么跟他又扯上联系了?!
郑飞快速思索起来。
我才刚来东京,又没见过什么人,除了那晚诗词会上。
对了!诗词会!莫非又是诗词会!
郑飞心中顿时一个激灵。
莫非是赵佶微服出宫游玩,那晚又恰巧在诗词会上目睹了自己怪异的表演。而自己最后那一首改自岳武穆词令的歌,也在阴差阳错下打动了赵佶。
一瞬间,所有的不解就都得到了解释!
难怪蔡攸那晚要派人把守云仙楼的大门!
难怪蔡攸那晚在诗词会上对自己莫名的关照!
难怪自己要被蔡攸囚禁起来!
难怪那人对自己一番莫名其妙的训话!
也难怪燕云会的人要将自己救出来!
郑飞不禁大骂自己一声真是笨猪!能令蔡京父子这般重视的人还有几个?
自己居然与宋徽宗赵佶差点扯上联系?!
宋云看着郑飞脸色一番变化,轻笑道,“郑公子可是想通了?”
郑飞一声苦笑,“想通了,蔡京父子要我劝皇帝放弃出兵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打算,而你们,则是怕我真的说服了皇帝。是吗?”
宋云点点头,“没错。虽然我们相信能唱出那种热血歌赋的人,定然也是希望能够早日光复燕云十六州的。但郑公子身处囚室,又在蔡京父子的威逼利诱之下,难免出于自保而说一些违心的话。恰巧昨夜蔡攸似是为了让公子安心,特意减少了对公子的监管,我们便利用机会在昨夜冒险,动用了蔡府中的一切力量,将公子救了出来。”
郑飞点点头,心中也不禁一叹,就算自己真的猜到了蔡京父子的打算,在那样一种状况下,自己又该如何去做?燕云会的担忧不无道理。
想及此处,郑飞又问道,“那现在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宋云道,“小人是要带郑公子去见一个人,也是救下我和妹妹的人,他就是我们的会长。”
郑飞奇道,“你们会长?”
宋云脸上顿时露出崇拜而恭敬的表情,“说起来,我们会长的姓还是当今圣上赐予的呢。”
郑飞一听顿时一惊!不是说这燕云会不为世人所知吗?怎么他们的会长还能被皇帝赐个国姓?
燕云看出了郑飞的惊讶,又道,“其实我们会长也是从燕云十六州刚来大宋不过几年的时间,他本是辽地的汉之望族,官至光禄卿,虽享受着契丹贵族的特权,却始终心念故土,以燕云十六州重归华夏为生平大志。几年前宋官童贯使辽,我们会长冒险献计于他,童贯大喜,将我们会长改名易姓偷偷带回了大宋。我们会长又献计于圣上,极得圣上的赏识,便赐了国姓。”
郑飞暗道一声原来如此,他们这会长的经历倒真有几分的神奇!不知他又是献了何计于赵佶,竟能令那赵佶如此欣喜,莫不是也跟我一样唱了几首很对赵佶胃口的歌引得龙颜大悦吧。
突然!郑飞猛不丁的想起一个人!心中顿时一惊!
此人莫非是他?
郑飞看向燕云,慢慢问道,“请问你们会长的大名是?”
燕云回道,“我们会长乃是龙图阁学士、朝议大夫、秘阁待诏”
郑飞嘴唇微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与燕云一起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良嗣。”
071,失郑屠权相震怒,查卧底誓杀郑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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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饭桶!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蔡攸的脸色简直是阴沉到了极点,正在朝着堂下一阵痛斥。
而在他的面前,则跪着十几个人,有家丁,有丫鬟,有护院,还有三名美艳的女子,各个都是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满脸尽是惊恐。
“父亲,咱们怎么办?圣上可是就要来了。”蔡攸压下心中怒火,一转身恭敬的对着一名坐着的老者说道。
虽然此刻蔡攸气的面色铁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这老者却只是微微闭着眼,面色如常,冷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听得蔡攸问起,老者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神之中依旧是一片平静,他看了看蔡攸,却没有立刻回答蔡攸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道,“攸儿,你的心已经乱了。”
蔡攸一愣,想了想才不甘的说道,“孩儿不是乱,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居然还能被那屠户给跑掉,孩儿怎能不气,尤其是圣上可是要来了!孩儿交不出人,该怎么给圣上交待呀!”
蔡京捻须笑道道,“崇宁五年,你父我被圣上罢了相,又立赵挺之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赵挺之任相后,对我百般刁难,我行事处处捉襟见肘,就算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的御史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可曾见我有过丝毫的着急生气?”
蔡攸又一愣,摇了摇头,“没没有。”
蔡京又一笑,“孩子啊,着急是没用的,着急只会让你自己乱了分寸,你的敌人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气得气急败坏,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打败你!”
蔡攸闻言心头一动,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对着蔡京拱手道,“孩儿知错了,谢父亲教诲。”
蔡京这才点点头,转头看向那群跪着的人,朝着其中一个衣着明显比家丁和护院要光鲜许多的人问道,“老王,你再仔细想想,昨日那人可有过什么异常的表现?”
那被称作老王的立刻抬起头来恭敬的回道,“回禀老爷,那人昨日一切都如往日,并不曾有半分的异常,小人把该交待给他的话也交待清楚了,小人也确信那人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那老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小人来之前清点了一下府内的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哦?谁?!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蔡攸闻言又是一怒。
老王哭丧着脸,讨好的说道,“小人是想说的,不过大公子您一直都在发火,小人还没寻到个机会”
蔡攸面色一变,想再呵斥,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偷眼看了一眼蔡京,终于还是只瞪了那老王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谁不见了?”
老王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老爷和大公子,是前年年末进府的林三,此人进府之后一直是既勤快又麻利,嘴巴也甜,极得大家的喜欢,目前在茶房干活。小人今早听茶房的管事说,那林三昨夜睡下时本来是还在的,但今早醒来却发现不见了人影,就连他的随身之物也都不见了。而且看守那人的两名护院也说,昨夜正是喝过茶水后不久才昏过去的!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那林三下的药!”
“对对对!”三名美艳女子齐声说道,“我们也是喝多昨夜的茶后便昏睡不醒的,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蔡攸面色一惊,朝着蔡京惊道,“父亲,孩儿本就觉得奇怪,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又是庭院众多道路纷杂,他一个从没来过咱们蔡府的外地市井屠户,就算是没人看着他,他也不可能不被察觉的逃出府去!如今一看,咱们府中果然有内奸接应他!”
蔡京也点点头,继续问向老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吗?”
老王摇摇头,“除了那林三,小人暂时还没发现别的异常。”
蔡京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林三就是内奸了,唉!此人在府中干了三年,隐藏的倒是极深,此事也是防不胜防啊!老王,你立刻去把林三入府时的契证都找出来,好好的查一查这个林三的来历!”
“是!”老王闻言脸色一喜,“小人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凡是经手过此事的谁也跑不掉!”
蔡京点点头,对着众人沉声说道,“都下去吧,日后你们行事看人都要多长只眼,每人扣半年的工钱,下不为例。”
众人顿时面上大喜,就像是扣上半年工钱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对着蔡京和蔡攸不停的磕头称谢。
蔡攸不耐烦的挥挥手,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退了出去。
蔡攸待那些人走了出去,又看向蔡京正想开口,但一眼看去却是一愣,只见蔡京的脸色居然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蔡攸心头一动,赶紧低声道,“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此事孩儿也会去查,定要把那林三揪出来!”
蔡京却摇摇头,“咱们府中,怕是不止一个林三!”
蔡攸一惊,“不止一个?您的意思是?”
蔡京冷冷道,“只凭一个茶房的家丁就能领着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那林三只不过是吸引咱们眼球的一枚棋子罢了。他是故意消失掉,好给此事一个合理的解释,目的却是给依旧藏在咱们府中的内奸做个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