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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部分

赤色黎明-第6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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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珍想都没想便答道:“吴佩孚。吴佩孚为人刚毅果决,军纪甚严。”

“不,还是让曹锟当先锋。吴佩孚可当杀手锏,把他用的太早就可惜了。”袁世凯答道。

“既然大总统这么说,我就听大总统的。”王士珍答道。只要能够确定五月出兵,谁当先锋并不重要了。其实这先锋也就是个说法,蒋雁行、张绍曾、陆锦,这三个人统领的第七军、第八军、第十军,在河南到山东的漫长边界线上驻扎。如果战争爆发,他们肯定要首当其冲的发动攻势。所谓先锋只是主攻的方向。

陆军部情报室的处长郑文杰很快就得到了北洋军要出动的消息,若是以往他还会觉得自己掌握了极为机密的消息。但是人民党安插在陆军部情报室的文员已经彻底打消了郑文杰自以为是的想法。这还仅仅是让郑文杰知道的人民党间谍,不知道的间谍到底还有多少,郑文杰觉得周围的人谁看起来都像是间谍。

“把这份文件抄一下。”郑文杰以很随意的态度把文件交给了间谍文员,文员很顺从的应了一声,就开始抄文件。即便见到其中一张是北洋的军事动态安排,他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用非常自然的动作把那张文件放到了最后一页去了。

人民党很快就得到了北洋的消息,对于北洋能够如此干脆的的做出决断,工农革命军还是非常赞赏的。五月出兵还是有些令人遗憾,如果北洋能够再晚些动兵的话,工农革命军就可以帮助老百姓收完庄稼。这种工作一来可以联系军民感情,二来也能更加具体的得到主要产粮区的收成情况,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但是既然北洋利用了他们最后的战略主动权决定战争,工农革命军命令河南军区进入战争状态。

河南军区面对的敌人是驻扎在邯郸的北洋地八军。军长是张绍增。

张绍增是直隶大城(现河北省大城县)人,家居天津市。天津武备学堂学生,受清廷选派,保送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炮科,毕业后名列第一,与当时的同学吴禄贞、蓝天蔚“深相结纳”,被称为“士官三杰”。后任北洋第三镇炮兵标统。

历史上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张绍增入直隶督练公所教练处任总监督。清宣统二年(1910年)张绍增随贝勒载涛出洋考察欧美陆军,嗣后任陆军贵胄学堂监督。少年权贵载涛、载洵都是他的学生。清宣统三年(1911年)调任第二十镇师统制,驻沈阳、新民一线。武昌革命军兴起,奉命入关,师次滦州,张向清廷上书12条,主张立宪,还政于民。是年9月,清廷赏予侍郎衔,免去统制职,任命为宣抚大臣。张奏请开去差缺,回津就医,迅即准其所请。

1912年袁世凯任命张绍曾为长江宣抚大臣,为南北议和而奔走。是年任直隶进步党正部长。1913年调任绥远将军兼垦务督办。时值外蒙古叛乱内犯,张绍曾指挥三路军队迎敌,打退了叛乱蒙军,为保卫祖国边疆、维护祖国统一立了大功。大总统袁世凯表彰其功绩,授予他陆军上将、勋三位秩爵和一等文虎章。1914年4月,张绍曾奉调回京,加封“树威将军”称号。天津张绍曾旧居天津张绍曾旧居

1915年夏,针对袁世凯复辟称帝活动,张绍曾和蔡锷私下议论袁世凯阴谋,并组织力量准备起事。当蔡锷在云南举起护国军大旗时,张绍曾极力响应。

但是在陈克这个时空,张绍增与王士珍、段祺瑞一起在安徽被俘,后来又被释放。在组建新部队的时候在王士珍、段祺瑞支持下成为了第八军军长。

驻扎邯郸的时候,张绍增整军练兵,成效卓著。不过听说这次有可能会让曹锟来打先锋,与张绍增一起进攻河南之后,张绍增并没有表现出精诚合作的意思。他干脆直接了当的向王士珍建议,请吴佩孚当了先锋。

王士珍知道张绍增不喜欢曹锟,实际上段祺瑞一派的人都不喜欢曹锟。这道不完全是因为曹锟所谓放大炮的性格。而是曹锟是北洋诸将里面最直接鼓吹支持袁世凯称帝的一位。

袁世凯这次想称帝的想法众人皆知,王士珍本身就不在乎名利,对这件事毫无兴趣。但是曹锟却当了吹鼓手,到处宣称只要这次干掉人民党,就一定要支持袁世凯称帝。更有甚者,曹锟每次见到袁世凯都会以“臣”自称。这让实际上反对袁世凯称帝的人很不满。

莫道前路无知己七十九章结束的开始(四)

曹锟已经知道自己能否当先锋已经是北洋内部争论的一个爆发点,这等事再怎么争论也不过是早走几天晚走几天的事情。虽然已经娶了第四房姨太太,只是这位姨太太是曹锟跟了其他北洋大军头的风潮,从女子学校弄来的女学生,清纯识字倒是有的,但是在伺候人上就差得远。所以曹锟出征前并没有留在家里,而是与自己麾下的一众军官前去八大胡同喝花酒。职业的就是不一样,一众女子们娇滴滴的依偎在曹锟等军官怀里打情骂俏,感觉比在家开心多了。

旁边的一位军官脸喝的通红,他的手从旁边女子大开的衣襟里面探了手进去揉捏,女子任由这位军官胡来,还吃吃笑着举杯喂着军官饮酒。军官一看精神就没有放松的样子,他一脸赴死前的悲壮,从女子衣襟里面抽出手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把女子从怀里推开,然后向曹锟大声说道:“大人,这次卑职作战时定当效死,死就死,咱决不让吴佩孚小看了咱们。”

“好!”周围的一圈军官们一起喝声彩。

有人给这位军官满上酒,有人也开始借着酒劲向曹锟表态,“大人,卑职绝不会丢了咱们第九军的脸。一定与乱党死战到底!”

曹锟听了部下的这些话之后满脸感动,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诸位兄弟,你们都是跟着我多少年的好兄弟。打仗前不该说丧气话,不过咱们能坐在一起喝酒,就是肝胆相照的。若是诸位兄弟在战场上有个万一,诸位兄弟的家人就是我曹锟的家人,我一定生养死葬!来来来,干了这杯酒!”

军官们纷纷起身,有些机灵的方才已经把身边的女人推开了,有些却是新提拔不久,原本就没参与这般快活的酒宴,怀里始终抱着姑娘不撒手,见别人纷纷起身,他们放开姑娘后起身的速度就未免慢了些。这迟缓遭到了同僚们埋怨不满的目光。曹锟对此完全视而不见。待得众人都起身,然后他才带头把酒一饮而尽。喝完酒,曹锟笑道:“咱们已经把这半层给包了,大家一定要尽兴!打仗前我曹锟不能让大伙不开心。兄弟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北洋军官打仗前都喜欢口彩,出征之后就要面对刀头舔血生死未卜的未来,曹锟的话中本不该有关于死亡的暗示,但这些军官却没有因为感到不高兴。他们毕竟要面对的是人民党,段芝贵尚且命丧战场,死亡已经不是一个朦胧的想象,而是切切实实的可能。曹锟能够如此痛快的表态,倒是给人一种诚实可靠的感觉。

对正常人来讲,真的是除死无大事。既然战前已经有了战死的觉悟,那么纵情享乐就是最本能的想法。曹锟要大家尽兴吃喝玩,众人坐下以后就尽情吃喝玩。若是以往的话北洋军纪即便不算好,好歹曹锟这样级别的将官也不敢这么聚众胡搞,但是眼下马上就要去打仗,众人都没了顾虑,只是纵情嬉戏。

曹锟没有说瞎话,这半层楼他都给包了。和这屋的军官们喝完,曹锟就去了另外几个屋子继续与众人饮酒说话。士气鼓动工作可真的是个力气活。

抱着与曹锟等人同样想法的军人可不少,整个八大胡同各处勾栏门口都有警卫站岗,见到没穿军装的客人立刻撵走,即便是穿军装的也会询问一下到底是“哪个部分的”。墙里面莺歌燕舞的声音隐约可闻,从外面看却像是八大胡同变了军营一样。

一喝高,男人们就爱找事,更别说是北洋军这等要打仗的军人。曹锟的部下中先是有人喝多了上了个厕所之后回来走错了门,一头撞进了另外一屋,屋里面几个女子已经赤裸着上身,倒是头上戴了北洋军的军帽,看着颇为不伦不类。那军官醉眼惺忪的瞅着一群陌生的男女试图辨认一番,辨认了一阵后发现无论男女他都不认识,想到曹锟说“这层楼咱们都给包了”,这军官大声质问到:“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们的屋子里面来做什么?”

屋里的人们耍的开心正开心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这么一位,用一种审贼般的目光把众人打量一番,这本来就够扫兴的。而外面进来的这位走错了门之后不认为自己走错了,反倒质问屋里面那些人到底是谁。屋里面的北洋军官们对这等无端质问自然不会低声下气的解释,已经有人忍不住喝道:“你是哪里的?不认路吧?”

被说为不认路,闯进来的这位登时大怒,他吆喝道:“你说什么?”

“说你不认路,你还真不认路!”屋里面的众军官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不是曹锟的部下,但是这些人上战场前悲愤悲壮的心情却是一样的,见到有人耍刺头,加上自己这边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军官们纷纷站起身指着闯进来的军官喝骂起来。

就在此时,与外面这位同屋的其他军官也去厕所回来,听到有人吵架立刻就过来看热闹。两帮人情绪都很激动,玩女人只是缓解了一部分情绪,但对死亡的畏惧不仅没有消除,因为搂着风情万种的女子而感受到生命带来的刺激,反倒强化了死亡的感受。既然有人冲进来找别扭,这一腔戾气化成邪火喷涌而出。

于是喝骂变成了指着鼻子痛骂,痛骂又变成上前推搡,推搡又变成了拳脚相加。曹锟的部下人数少,转眼就处于下风。曹锟的部下倒不是都跟第一位那样喝的七荤八素的,有机灵的已经不再继续抵抗,而是从拳脚组成的暴风雨下脱身跑出屋去,他推开曹锟包下的半层楼最近一间的房门,高声喊着“咱们的人被打了,快去帮忙!”看着在一屋子人愕然的表情,他又喊了一嗓子,“呆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喊完之后,这家伙就窜向下一间屋子接着喊人帮忙打架。

这些北洋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刻就有人跟着冲出去,在女子的惊叫声中,果然见到有人被从屋子里面打了出来倒在走廊上。定睛一瞧的确是曹锟的部下。而另外几个陌生的北洋军军官已经冲出来继续对这人拳打脚踢。遇到这情况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曹锟的部下嗷嗷的喊叫着,冲向施暴的陌生北洋军军官。双方在人数的形势立刻发生了逆转,转眼间曹锟一方的人就把对方给打回了屋子里面。

等冲进了屋子之后曹锟的部下看到屋子里面也那些陌生的北洋军军官正在围着几个到底的家伙继续殴打,另外桌子远端还有一个陌生军官正在兴趣盎然的看着热闹,他一面畅快的哈哈大笑,一面用力揉捏着身边女子的胸部,这女子赤裸上身,头上戴了顶北洋军军帽。虽然也想赔笑,可胸部被抓的很紧,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

有些曹锟的部下立刻去救自己的同袍,有一位对这位哈哈大笑的陌生军官极为不满,他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就向那陌生军官踹了过去。陌生军官身手也极为敏捷。他把身边的女子一把拉过来,盾牌般挡在身前。那女子还算是反应敏捷,即便在此突发局面下还是抬起双臂挡了一下,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尽力格挡住只是减缓了飞踹的力道,她胸腹间依旧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女子的脸登时就扭曲起来,因为被后面的军官盾牌般牢牢顶住,女子整个人跟造了雷劈般定在当地。动手的那位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变化,也是愣在当地。却见女子翻了翻白眼,赤裸的上身抽搐了几下,接着她张开小嘴把刚才吃下的酒菜水柱般喷了出来。直喷了方才误踹中女子的北洋军官一脸。

后面的那个军官看到这场景,又见到被喷中的军官满脸污物,手忙脚乱的擦眼睛。他随即把女子顺手扔在一旁,也不管女子身体僵直的抽搐着。军官顺手拎起一个凳子就加入了战团。

曹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模样,方才众部下还一团和气的喝酒作乐,转眼间这些人就跟疯狗一样开始参与斗殴了。曹锟性格豪爽,也是北洋里面著名的“浑人”,年少时混大沽口,绰号“曹三傻子”。可他毕竟20岁当兵,加上袁世凯军纪苛烈,所以对纪律这玩意还是能遵守的。这次曹锟在八大胡同包的勾栏是个传统的“回字”结构的二层楼厅,屋子中央是个上下直通的大厅,有两道楼梯左右通上二楼,二楼向内有一圈围栏。曹锟目瞪口呆的看到四个人抓住一个被打得动弹不得的倒霉蛋,就从二楼给扔进了内部的大厅里头去了。大厅里面也摆的有酒桌,那倒霉蛋直挺挺的摔在桌上,杯盘碗筷被砸的四处飞溅。

好在下面的人已经看到上面打起来,都起身观望。见到人飞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躲避,总算是没有更多人受伤。见到自己的席面被砸的七零八落,下面的军人们一面斥骂,一面抓起盘子碗筷什么的往二楼上砸。有些性子生猛的干脆操起板凳什么的顺着楼梯就往上冲。

随着斗殴波及面不断扩大,有更多的人不断加入战团,片刻之后一楼也打了起来。很快一楼的人从厅内打进了院子。又听到院子里面吵吵着,又打到了街上去。

“这群土匪啊!”曹锟心里面大骂。北洋六镇时代征兵征的都是良家子,现在北洋大扩军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良家子从军。所以北洋就把各处的土匪流氓什么的招安的招安,強抓的強抓。总的来说先把人凑够。动手的人里面,北洋中高级军官一个没有,都是些中低级的新军官们暴露了原本的流氓本性。

“大人,怎么办?”第九军的师长在旁边焦急的问道。

“怎么办?把咱们自己人能叫上的都叫上,赶紧走。”曹锟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这”师长觉得不服气。

“你看看,这里头有三个四军的人,你想讲理找谁讲理去?”说道这里,曹锟被气的笑起来。

师长瞅了瞅,果然看到有在三四个军的熟人已经开始各自把自己的人给收拢起来。百十号人居然分了大大小下七八帮人。有中高级军官们压阵,一度的混乱局面总算是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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