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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部分

赤色黎明-第354部分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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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跟狗一样吧。”

尽管气的七窍生烟,陈克的这个比喻依旧把对面的同志给气乐了。

陈克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次打仗,有些同志认为咱们做了坚壁清野的准备,是大惊小怪了。甚至有些同志认为咱们是自己吓自己,这是白白浪费了力气。但是我知道,咱们的敌人是很凶残的。他们既然是剥削老百姓的人,他们就能干出抢杀害百姓的事情。我们宁肯自己多受累,也不能给他们伤害百姓的机会。”

内务委员会的同志连连点头,作为内卫部门,这种坚壁清野的工作内务委员会也要参与,所以内部埋怨的也不是少数。现在他才明白陈克为什么要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陈克原本从事坚壁清野的原因,只是他完全学习党在抗日时期的做法,但是王士珍与段祺瑞的谈话还真的触动了陈克的情绪,他总算是能“理论联系实践”了。

陈克接着说道:“有些同志认为是我们怕了,我们不怕北洋,也不怕满清。我们怕的是因为我们工作不到位,让人民受到了伤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工作会非常辛苦的原因,因为我们不是人民的老爷,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党。这是我们党的宗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内务委员会的成员都是党员或者入党积极份子,听了陈克的话,内务委员会的同志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克,立正向陈克敬礼,“陈主席,我一定会严守党的宗旨,坚决为人民服务。”

陈克点点头,“我相信同志们。这份资料你拿去向齐会深同志汇报一下。齐会深同志已经回来凤台县,而且也会完全转回内务委员会工作。内务委员会开个会,讨论一下。毕竟这两人都说的是心里话,咱们同志们也得知道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应该怎么应对他们的想法。不过我再次强调一下,必须遵守咱们自己的纪律。不能虐待刁难俘虏,狗可以吃屎,人不行。”

“是。”

在陈克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王士珍与段祺瑞面对袁世凯的使者,感动的一塌糊涂。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三释放

在北洋里头,孙永英与王士珍与段祺瑞一比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不过他身在牢笼之外,还有人身自由。这两位高官则是在牢笼之内,孙永英心里头大爽,同时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果他与牢笼里的两位异地而处,袁世凯是绝对不会费心来营救自己的。

王士珍与段祺瑞并不在乎面前的这个小人物到底怎么想,孙永英奉袁世凯之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一切。两人表示自己辜负了袁世凯的厚爱。

孙永英连忙转述了袁世凯的话,“两位,这次是陆军部无能,袁大人认为两位已经尽力了。”

对于高官,那就是点到为止,这句话已经说透了袁世凯的应对策略。三路进攻是陆军部策划的,第三镇出动前,湖北新军大败后龟缩在武汉,江南新军自己跑到了长江南岸。战前的方略早就面目全非。北洋集团是绝对不肯背着个黑锅,承担起战败的责任来。王士珍段祺瑞的神色立刻表明两人明白了袁世凯话里头的意思。交流完信息,孙永英就离开了牢房。

第二天孙永英求见陈克,却被告知,陈克主席现在有公务。孙永英只好回到被软禁的住处,他猜想着陈克此时是在检阅部队,还是在庆功宴上与工农革命军的军官们一起饮酒作乐?孙永英没有想到,陈克此时正在监狱里头。

“齐委员长,谈的怎么样了?”陈克与齐会深坐在监狱的办公室里头交流着情报。

“昨天游行之后,这帮人态度转变的很快。我谈了这么一宿,他们都表示同意了。”齐会深一面揉着发红的眼睛,一面说道。胜利庆典的观看人群里头有个非常特别的方阵,这帮人一个个形容枯萎,一看就是遭了不少罪的。人民党破了根据地里头几乎所有的围子,这些人都是围子的主人。几个月前,五河县有会党打着“营救围子乡亲”的旗号试图进攻地方政府,被一网打尽。上上下下共处决了杀了八百多反革命,也算是一件大事。自那之后,再也没地方会党愿意以身试法了。

不过陈克一直没有找出来把被俘的围子地主杀光的理由。这帮地主的土地已经被当地基层政府分配完毕,也没有江湖豪杰来试图营救这些曾经的地方豪强。自从人民党到了根据地之后开始,有血债的地主们也被拉出去公审处决了。剩下的几百号人以前虽然肯定干过恶行,不过那时候人民党还没到根据地,追朔期过了。真的把他们连同他们的家属斩尽杀绝,党内没有这种激进的观点,陈克自己也没有理出这么大开杀戒的理由。

所以陈克先让他们旁观了胜利庆典,庆典中这群前豪强可是吓得瑟瑟发抖。他们本身就与北洋军有着诸多瓜葛。有些人甚至认出了俘虏行列里头的一些北洋军官。这些人被关了一年,本来就没什么胆量,他们偶尔还幻想着朝廷官军能打回来救他们。朝廷官军打回来之后,也成了人民党的俘虏,残酷的事实彻底粉碎了这帮人的意志。

齐会深找他们谈话,让他们写个向政府缴纳土地的文件。前豪强们无不面如土色,有骨气的干脆二话不说乖乖写了,写完之后请求齐会深给他们一个痛快。没什么骨气的立刻跪倒在地开始求饶,他们表示心甘情愿的交出土地,但是只求一条活命。

死硬派也不是没有,只有两个人抵死不写,他们放了话,写也是死,不写也是死。所以宁死不写。齐会深就告诉这两位,写了“向政府主动捐献土地”的文件之后,不仅不杀他们,而且还按照规定给他们分地。只要他们以后守法生活,政府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这两位先是不信,在齐会深向他们保证政府不会欺骗他们之后,这两人也乖乖写了文件。

“陈主席,真的要放了这些人么?”齐会深问,他知道陈克原本是准备把这帮人杀尽的。

陈克点点头,“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就这么杀了的话,我怕老百姓会有误解,咱们不放过有产者。虽然我也不能确定这么做在未来会有什么影响,不过人脑袋总不是韭菜,割了长不出来的。明正典刑是一回事,滥杀是另外一回事。”

齐会深虽然知道这帮人只要有机会,是一定要作乱的。他却很赞同陈克的想法。倒不是齐会深反对杀反革命,而是这种杀法的确没有一个很严谨的解释。内务委员会执掌着消灭反革命的权限,可以说是一个即为强力的部门。正是执掌了这种大权,齐会深反倒明白不能乱定标准,特别在清算旧时代旧制度这方面,若是标准没定对,那真的是天下人皆可杀。与其纠缠在这方面,反倒不如放下旧时代的包袱,全力打击新制度推行之后出现的反革命。

陈克看齐会深不拒绝,他起身说道:“既然都签了,那我给他们讲个话,咱们就放人。”

前豪强们被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头都是惴惴不安。签了文书之后,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当然,他们其实知道自家的土地已经被分光,但是签署文件意味着自己的放弃,这种象征性的意义还是颇为重大的。没签文书之前,他们可以觉得自己是殉难者,签了之后,求生的渴望却格外强烈起来。

当得知人民党主席,也就是现在根据地的土皇帝陈克站在他们面前的台子上,这帮地主们心里头更加惴惴不安。陈克一句话就能完全决定他们的生死,再没人能让陈克改变主意的。

陈克锐利的目光扫视了这些人一眼,方才开口说道:“诸位,你们马上就要被释放了,在释放大家之前,我想和大家说说话。”

台下的人群里头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骚动,陈克说要放他们,这应该不会是假的,不过陈克要和他们说话,估计是要狠狠的勒索他们一番了。喜悦和痛苦的神色在这些人脸上交替闪过,不过最终喜悦的神色还是占了上风。

看下头静了一些,陈克才继续说道:“诸位,新政府采取的是土地国有制度。这土地不归我,不归人民党,而是归人民政府所有。大家肯种地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或者小孩,一个人都能分三亩地。他们有这土地的使用权。所以诸位回去之后,若是愿意种地,那就可以申请土地,我们新政府不刁难大家。”

下头的地主们用诧异的神色看着陈克,这个消息完全超出了这帮人的想象之外。倒不是一人三亩地有多少,这些人哪个不是曾经坐拥几千亩良田的。这项政策表明了新政府并没有要把这些人赶紧杀绝的意思。这反倒是不太能理解的。

“另外呢,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要求大家签署的是缴纳土地的文书。你们的铺子,不管是乡下的还是城里的,我们都没有没收。我们要的是地,土地国有,就不允许任何人有土地所有权。新政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没有永远归属自己名下,死后还能由子女继承的土地。”

“陈先生,您是说,我们家的铺子还是归我们么?我们还能经营?”有地主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错。不过水灾期间,有些铺子遭到了破坏,我只能保证,我们人民党没有去破坏。但是这些财物的损坏我们新政府不能负责向你们赔偿。”陈克既然说了前头的,他认为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剩的这帮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出去之后,再受了打击。那反倒会削弱人民党的善意。

这些前豪强们能够理解陈克的意思,其实陈克能够声称不没收他们经营的买卖,这已经是大出这些人意料之外的。

“另外呢,诸位都是因为抵抗了我们的军队,才被抓到这里的。所以你们家里头的浮财也没剩什么了。这点我也得向大家说明。诸位回去之后,我个人希望大家能够专心劳动,现在咱们安徽政府发展生产,搞活经济,诸位只要放下过去的恩怨,好好劳动,这日子一定可以很快过得好起来的。这点我可以向诸位保证。如果诸位觉得不服气,一定要和我们分个高低上下出来,那我建议诸位可以离开咱们根据地,投身去满清那里,我们绝不阻挡。我要提前给大家说,你们若是留在根据地里头生活,却给满清当内应,那就统统砍头。何去何从就看诸位自己的选择了。一会儿大家吃完饭,我们就派人送大家回老家去。就这么散了吧。”

“陈主席,请稍等。”有人喊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陈克不认识此人,只见他四十多岁,看着挺精干的样子。他高声喊道:“陈主席,我是服了人民党,我想给人民党卖命。却不知道能不能投到陈主席麾下。”

听到这话,不少地主的脸都在抽搐,这么快就有人改换门庭,实在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不仅仅是地主们,周围的战士和内务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也都变了脸色。陈克笑道:“我们人民党推行的新制度是让大家能靠自己的劳动获得更好生活的制度。我们保证人民获得自己合理劳动成果的权力,所以我们不需要人卖命。你卖命给我们,我们还付不起这卖命钱呢。你若是想跟着我们走,那就靠了自己的双手好好劳动,和老百姓们一起好好合作,共同过上更好的生活。你过上这种日子,那才是真正跟着我们走。我们人命关天,我们珍惜每一个老百姓生命,我们不买任何人的命。”

说完,陈克挥了挥手,示意工作人员把这些人带走。陈克自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四翻译家严复的危险性

~日期:~11月02日~

如果问根据地里头的百姓,谁是安徽根据地里头影响最大的人,那么所有人都会无一例外的选择陈克主席。如果继续问,谁是安徽根据地里头影响排第二的人,那这回答可就众说纷纭了。别说老百姓,就算是人民党和地方干部们也完全不清楚根据地里头的二号人物到底是谁。从组织学的角度来看,如果陈克突然死了,根据地里头根本没人能立刻站到二代领导位置上来。

对于这点,陈克很清楚,周围的中央领导同志一样清楚。所以陈克强化党委的作用,这方面的努力得到了各方一致的支持。如果领导人不在了,大家至少还有组织可以依靠。有了党委,总有一个视线民主集中制的平台‖志们能够欢欣鼓舞的服从于卓越的领袖,同样,虽然不欢欣鼓舞,不过大家也能接受民主集中制的原则。

陈克知道大家的想法,他也格外注重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只有他自己不能理论性阐述行动原则,但是陈克从党的历史,毛爷爷的行动中得到确切答案的事情,陈克才会依靠自己的威望与地位强行通过决议。只要能理论性的阐述问题,陈克总是不厌其烦的说服教育同志。

但是,这不等于陈克从不考虑继承者的问题。他在这个时代依旧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说,在太阳下劳动,也会晒黑,甚至晒脱皮。遇到磕磕碰碰的也会扭伤或者流血。陈克并没有得到不死身,那么对一个政治人物来说,自己的死亡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与其他同志对继承者的想法不同的是,陈克认为如果自己意外死亡,那么最终登上继承者位置的极有可能是严复。

后世对严复的评价是“清末著名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翻译家和教育家”△为翻译家,严复翻译的可都是大名鼎鼎。

1896年~1898年翻译了赫胥黎的《天演论》。

1901年翻译了亚当?斯密《原富》,今译为《国富论》。

1903年是严复翻译工作的高峰期。在这一年里头,严复接连翻译了好几部。

斯宾塞的《群学肄言》,今译为《社会学原理》。

约翰?穆勒的《群己权界论》,今译为《论自由》。

约翰?穆勒的《穆勒名学》。

甄克斯的《社会通诠》。

从1904年开始,严复开始翻译孟德斯鸠的名著《法意》,这本在现代名为《论法的精神》。

《论法的精神》中的理论和思想对世界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产生过极其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其中提出的行政、立法和司法分立,相互制衡,毕公民自由这一脍炙人口的理论为历代资产阶级所啧啧称道∽先运用孟德斯鸠的理论建立资产阶级国家的是美国。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领袖们都对《论法的精神》烂熟于心,而且将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理论订入宪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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