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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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指着几案上杨怀、高沛的头颅,对众人说道:“杨怀、高沛屡次离间我与季玉,这次又身藏利刃意图行刺,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够让他们伏法汝等只是被那杨怀蒙骗,全都无罪,不必惊疑”
众人看到杨怀、高沛的头颅在此,哪里还敢质疑,只能够像磕头虫一样连连拜谢,不敢说出半句忤逆之语。于是法正趁机以利相诱,对他们说道:“我们现在要用你们来领路,带着我军偷袭涪水关。如果成功了,将大加封赏;可要是因为你们露出了破绽,我就杀了你们祭旗”
众人一听有好处可拿,又被法正所威胁,连忙点头答应引路之事。于是法正从中挑出百余较为懦弱的士兵,又找来百余精锐之士,混入其中。每名士兵都监视着一名投降的卫士,以利刃加于腰上,免得他们走漏消息。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孟达领着这二百人混编士兵先行,大军偃旗息鼓紧随其后。
前军到了关下,投降的卫士在诸葛军士利刃的逼迫下连忙叫道:“二将军有急事回城,速速开关”
城上听得是自家卫士声音,立即开关放行。诸葛军的百余精锐之士连忙抢得城门,掩护大军入城。深夜城中并无多少防备,被孟达率人成功抢占城门及城楼要害处。措手不及的守军无奈之下,只能弃械投降,涪水关就此落入了诸葛亮手中。
第八卷 天下一统 第七章 黄忠赌斗孟达(上)
话说孟达逼着蜀军卫士诱开涪水关城门,乘机抢占各处要害。不久,诸葛亮率领主力进入涪水关。守军群龙无首,最后只好弃械投降,涪水关从此落入诸葛亮手中。诸葛亮依照先前的约定,对于领路的卫士们大加封赏,又向投降的士卒发放饷钱,收买人心。蜀兵看到诸葛亮军容鼎盛,加上又发下大笔财物,许多人心动起来,纷纷报名参加诸葛亮的军队,诸葛亮便趁机将部队扩编为三万人(原有两万老弱士兵正在屯田,未参加此次战斗)。
同时,诸葛亮向刘璋送去书信:表示杨怀、高沛试图行刺于我,自己之所以占领涪水关是迫于无奈,同时按照先前所约定的表奏刘璋为行镇西大将军,兼益州牧。同时暗示刘璋履行在涪城的约定,表奏自己为行大司马、领司隶校尉。
刘璋见了诸葛亮的书信,勃然大怒。他召见文武群臣,对黄权、张松深表歉意,并追赠王累之子官职(王累在诸葛亮出发时被斩杀祭旗)。刘璋叹息道:“只恨当初未听从公衡(黄权之字)、永年(张松之字)之谏,以致有今日之祸”
这时从事郑度上前谏道:“主公不必惊慌。想那诸葛亮孤军深入,精锐士卒只有万余人,剩余部众全是以武力裹挟,士气低落。尤其是那诸葛亮虽然实行军屯,却远远未到收获的时节,现在他部队的粮秣辎重全是凭借劫掠。针对这样的弱点,我们只要坚壁清野,把巴西郡、梓潼县一带的人民,全部强行迁移到涪江以西,并将当地仓库存粮及田野庄稼,全部放火烧毁加高加厚所有的城墙堡垒,挖深挖宽所有的壕沟,静待情况变化。那诸葛亮抢不到粮食,得不到补给,不出一百天,部队就会崩溃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出兵追击,定能够生擒诸葛亮,为王累报仇雪恨”
刘璋听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样一来,虽然能够有可能消灭诸葛亮所部,但是百姓也要蒙受巨大的损失,不仅失去家业,还可能在迁徙途中丢了性命。如果是一般的枭雄,肯定会采用这个方案。但是刘璋别的才能没有,爱民却是他的本能。他叹息良久,还是拒绝道:“先生所言甚是,不过作为州牧,我只听说过抵抗敌人,安抚人民;没听说过迫害百姓,躲避敌人的先生,也许我会因为不听从你的建议而失败,但是我却为了保全那片人民而高兴。”
(诸葛亮后来听说此事,他吓得满头大汗,对法正说道:“若季玉听从此策,我几死无葬身之地季玉心念百姓,我若擒之,必善待之。”)
黄权倒是非常赞同郑度的进谏,但是他也了解刘璋的脾气,知道刘璋不会采用此策。黄权只能退而求其次,对刘璋进谏道:“主公可以连夜派遣部队屯于雒县,堵住这条咽喉要道。那诸葛亮即使有精兵良将,也不能通过。”
刘璋这次倒是听从了黄权的意见,命令刘璝率泠苞、张任、邓贤等将,点起五万大军,星夜赶往雒县,以抗拒诸葛亮的大军。很快,刘璝等人就来到了雒县,分调人马,把守住各处隘口。
刘璝对众将说道:“这雒县乃是成都之保障,如果有失则成都难保。我们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雒县的城防上,必须从外围开始一点点消耗诸葛亮的实力,让他即使打到雒县城下,也无力攻破雒县的城防”
众人点头称是,泠苞、邓贤主动说道:“城外六十里处地势险要,咱们可以在那里扎下两个寨子,互成犄角之势,消耗敌军实力。我等二人,愿意前往主持军事。”
刘璝大喜,于是分出两万士兵,交付给泠苞、邓贤两人,命他们前往六十里外扎下营盘。而在此时,诸葛亮也说服了客居蜀地的老将黄忠,将其收归麾下。黄忠本来投靠张鲁颇受重用,张鲁被曹军击败后,黄忠不愿降曹,率领旧部三千人转投刘璋。不过刘璋以为他年老体弱,不加重视,一直冷落。诸葛亮嘘寒问暖,终于赢得黄忠效忠。
且说诸葛亮在涪水关召集众将,与法正等人商议攻击雒县事宜。这时有细作报告,刘璋派出刘璝等四将驻守雒县,并以泠苞、邓贤在城外六十里处扎下营寨。诸葛亮的本部人马刚刚扩编,战斗力不强,他对众将问道:“谁愿意建立头功,去攻取泠苞、邓贤二将营寨?”
老将黄忠连忙站起身来,新加入诸葛军的他迫切想要展现自己的能力,于是对诸葛亮说道:“主公,末将愿意率本部三千人马,为主公攻取两寨”
三千对两万,黄忠倒是蛮有信心的。诸葛亮倒也清楚黄忠的实力,欣然同意。不过众将当中倒有一人不乐意了,那就是孟达。孟达自从投入诸葛亮麾下以后,未立寸功,在涪城又险些闯下祸端,自是想表现一二,扭转自己在主公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孟达大声说道:“主公,黄老将军年纪已大,如何还能上阵杀敌,末将不才,愿意率本部人马出击”
黄忠见自己将有立功机会,却被别人质疑,心中不悦。又被这“老将军”的称呼所激怒,不客气地问道:“我已经领下了将领,你如何敢搀越?”
孟达笑着说道:“老者不以筋骨为能。我也认识那泠苞、邓贤两人,都是蜀中的名将,血气方刚武艺高强。黄老将军这般年纪,还是在家养老吧,万一被那泠苞、邓贤所伤,岂不误了主公大事,而且还折了我军锐气。末将虽然不才,但是也愿意替您老人家出征,这可是好意啊”
孟达将一个“老”字死死挂在嘴边,顿时惹怒了黄忠。黄忠大怒道:“你老是说老将军、老人家,有没有胆量和我比试武艺?”
孟达冷笑着说道:“如何不敢?老将军,别怪我削你面子,咱们就在主公面前,当面比试。赢得便去,如何?”
那黄忠于是命小校取刀,诸葛亮深知黄忠的实力,知道孟达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孟达刚刚对黄忠不敬,其实也是在质疑自己的安排,诸葛亮也不禁有了一丝怒气。但是孟达毕竟是第一个投入自己帐下的蜀郡武将,诸葛亮也想让他成为一面旗帜,吸引更多蜀地武将反戈一击。于是诸葛亮连忙制止道:“不可,不可我今天能够提兵取川,全是仰仗二位之力。如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更会误了我的大事。既然那泠苞、邓贤立下了两个营寨,那你二人各领本部人马出击,汉升攻泠苞寨,子度攻邓贤寨。你们分别攻打一寨,谁先攻下营寨,就是头功”
两人拱手领命,各去准备。
诸葛亮虽然长于内政,但对于军事,并无多少建树。法正等众将散去后,低声对诸葛亮说道:“主公,您刚刚的命令欠妥,那孟达乃是心高气傲之辈,此去必负气强攻,甚至还会与那黄忠在路上起了纷争。还望主公亲自领军,紧随其后,作为后卫。”
诸葛亮明白自己在军事方面的缺憾,欣然听从,率领中军随后出发。再说黄忠回到自己本部以后,看士卒行军一天较为疲惫,于是下令早点休息,并传令道: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吃完,天明了就出兵。孟达这边却悄悄命人探听,听到黄忠安排以后,孟达决心抢功,命令士兵二更天就起床造饭,三更天就要摸黑出兵,天明时要冲到那邓贤营边。
士兵们听了孟达的将令,不由得有所抱怨。今天已经行军一天了,明天这么早就要起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不过大家都知道自己主将与黄忠争功之事,也希望能在新主公面前建立功勋。大家赶紧脱下衣甲,开始睡觉。不过他们才睡着不久就到了两更天,士兵们睡眼朦胧地爬了起来,埋锅做饭。
孟达这次倒是十分慷慨,下令全军加餐,每人多发二两肉干。这加餐都是主将自己掏腰包,三千士兵加起来也要耗费六百斤肉干了,这也算是一向吝啬的孟达大出血。士兵们高兴地吃完肉干,然后穿好甲胄,马摘铃,人衔枚,悄悄前去劫营。
等到大家都走了一半了,孟达突然寻思道:“如果只去打邓贤寨,不过是比黄忠早了一步,大家还是个平手而已,显不出我的能耐。不如先去打那泠苞寨,反正黄忠还没有出发,等我拿下泠苞寨了再率领得胜之师前往攻打邓贤寨,这样一来,两处功劳都是我的,那黄忠还有什么面目立足?”
孟达越想越有道理,于是立即命令部下改道,悄悄前往泠苞寨。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孟达已经来到了泠苞寨外。这个时候黄忠才刚刚出发,自己有充足的时候来进攻。于是孟达下令全军稍事休息,准备进攻。
第八卷 天下一统 第八章 黄忠赌斗孟达(下)
话说孟达来到泠苞的寨外,见时间尚早,就命令全军稍事休息,恢复下面力,准备总攻。士兵们走了这么久,早就累了。一听到命令就连忙解散了行军队形,随便蹲坐在地上,捶腿的捶腿,伸懒腰的伸懒腰,没个正行。不过孟达的手下倒也算是精锐,大家稍微活动下筋骨,就把背在身后的刀枪取下来,以各自所属的屯、曲为单位进行集结。
虽然这战前休整有利于发挥战斗力,但是这动静也惊动了泠苞派出的斥候。斥候连忙回营,将孟达的动作报告给泠苞。泠苞吃了一惊,现在营地里士兵们还睡眼朦胧,要是被这孟达偷袭,说不定还真的要吃大亏。他马上命令全军集结备战,同时向邓贤营地火速派出信使,请求邓贤前来相助。
等到孟达率军冲到泠苞营前的时候,泠苞全军已经集结完毕,将所有的弩机都摆放出来,搭箭上弦,做好了战斗准备。孟达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以为人家没有防备,还在休息呢。他为了达到袭击的突然性,根本没有动用任何远程攻击手段,而是指挥着士兵们慢慢向营前摸过去,试图偷袭。
泠苞同情地看着这些摸过来的士兵,却还是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猛地往下一摁。就在营地之中,弓箭手们早就拉紧了弓弦,手捻着箭矢,看到泠苞的手势后,弓箭手们一同发开了弓弦,就听着嗖嗖嗖箭矢破空声不断,箭矢被弓箭手们斜射上天空,然后接着重力坠落下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隐约有呜呜的风声
孟达这边正做着偷袭的美梦呢,从天而降的箭矢就将他冲在第一线的一个曲纳入死亡领域。士兵们根本就没有防备,正弓着身子往前冲呢,密集地集合在一起,然后——一起走向了死亡
孟达格外心疼,这可是他的心腹手下,不少还是他的族人,他大声喊着:“散开散开”由于是抛射,敌军只能够进行概率攻击,只要及时疏散,伤亡并不是很大。但是士兵们早起走了这么多路,反应有些迟钝,许多人虽然听到了命令,却还是下意识地待在原地,举着盾牌死扛。箭矢一次次射上天空,又一次次急速坠落,将那木盾打出来一个个缺口,将木盾后的士兵一个个钉死在地上。
孟达这个心疼啊,恨不能吐出两口血来不过他也明白,趁着敌军弓箭手还在射击前军的时候,他必须率领主力部队打开缺口。孟达挥舞着长刀,带着中军就往上冲。这时候泠苞也冲了出来,他的部队人数更多,虽然比不上孟达所部精锐,但是只要将泠苞缠住,等到邓贤杀过来了,孟达所部就一个也别想逃走
孟达所部士兵起了个大早,又走了几十里山路,现在还没休息过来,就投入到大战当中。许多人筋疲力尽,居然被些老弱士卒合伙斩杀,孟达一看事情不妙,顾不得再与泠苞缠斗,连忙下令撤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全军撤退也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
为了保住主力部队,孟达只能留下两个曲断后,带着不到一千二百人撤出了战场。他率部越走越远,就听着战场上的喊杀声慢慢减少,乃至归于平静。孟达知道,自己留下断后的那一千人已经全军覆灭了,他心中大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悲伤之时,就听到前面树林中突然鼓声震天,就见那邓贤率军从树林中杀了出来,口中大叫:“莫走脱了贼子”
孟达正要领军突击,后路上又传来喊杀声,正是那泠苞又带兵追了上来。前有伏兵后又追兵,这下可要玩完了不过孟达没有想过弃械投降,先不说泠苞杀了他不少亲信、族人,但说他过去背叛刘璋投靠诸葛亮的经历就不会让泠苞放过他。所以真到了这个绝地,孟达反而坚定了抵抗的信心,他大声喊道:“儿郎们,坚持,坚持,黄汉升天明出发,现在也快要抵达此地了。只要咱们坚持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到了这个关头,孟达反倒期盼起黄忠的部队来,相信有他们做支援,自己的部队还是能突破重围的。何况自己所部大败,如果能和黄忠联手击败这邓贤、泠苞,也算是将功赎罪,功过抵消。孟达大声鼓动着士气,亲自带领亲兵冲杀,勉强布下一个小小的圆阵,奋力抵挡这邓贤、泠苞两军的攻击。
邓贤、泠苞也听到了孟达的喊话,但是他们并不以为然,这也许是那孟达欺骗自己部下之举,何况那来路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