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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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实施办法都能在瞬间考虑个周详。
我就自告奋勇地要求当尖兵,而且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哪怕走得双腿肌肉像是钢铁一般的僵硬也不停下,更不让别的兄弟替换我,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
宿营的时候,挥动着工兵锹三两下弄好了个粗糙的雪墙外形,也就屁颠屁颠地蹿到那些个基层军官哥哥们身边,不由分说地就帮着人家弄出来个结实的雪墙掩体。
晚上站哨,尤其是潜伏哨,那更是当仁不让地被我抢了过来,而且正好是夹在两个军官哥哥放哨的时间段中间。自然而然,我也就会提前个一小时上哨,死活说自己睡不着、让站我前一般哨的军官哥哥先去休息。
至于下哨,我就干脆替那接哨的军官哥哥站完两小时,然后直接就叫醒另一个小兄弟
我当时真就是图表现!是那种怀着龌龊念头和私心野心的图表现!
我想我这辈子想要耍的小心眼就都在那短短的几天里面冒了出来,而且就像是油井井喷似的,压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有了那缺德心思之后,我看其他的兄弟也就不像往日里那样顺眼了。
看到了兄弟们相互帮助着修缮宿营雪墙,我就觉着那是兄弟们在拉山头占人望,说不准这其中就有个想要跟我抢考学名额的对手存在。
见着了军官哥哥们聚在一起吹牛聊天,心里就老想着凑过去听听,听听哥哥们是不是在议论着什么和我有着利益关系的事情,也好早些做个防范准备。
也就是在近两年,我认识的一位大哥,是位虔诚的佛教徒,真正就是那种入世修行的高人。
他就曾经对我说过,这人要是存了些个私心杂念,看事物的眼光就会有很大的不同。原本看着心平气和的事情,说不好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折腾出个是非来才肯罢休。
这在佛教里面,似乎是叫心魔作祟了?
可惜,当时我并不认识这位大哥,也就没法子明白我究竟是怎么被那心魔给折腾得越来越像是我讨厌的那种人。
我也就开始有些变样了
…
第111颗 哪怕是刀山火海
…
我记得那是在所有的训练科目都已经结束了之后,兄弟们也就收拾了几近干瘪的背囊,穿过一片伐木区赶往最终的集结地点。
从地图上看,我们即将穿过的伐木区并没太大的范围,而且伐木区里面的一些个藤蔓灌木都已经被伐木工清理得差不多了,走起来也就比在老林子里面轻松。
可真正走进了伐木区的范围,兄弟们才知道这伐木区里面也不是一坦平洋的坦途。
虽说大部分的藤蔓灌木已经被清理焚烧,但那些个从大树上砍下来的枝杈形成的柴垛却是横七竖八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在一些比较低洼的地方,老林子里常年积累的落叶腐烂成了一个个黏呼呼的泥潭。虽说在天寒地冻环境下那些泥潭已经被冻住,但一不小心踩破了上面那层冰壳,那腐臭的泥浆就能像是陷阱般地粘住我们的腿脚。
地图上那条只需要我们走十来个小时的直线变得难以逾越,从天色刚刚放亮走到了夜色降临,我们也不过是走了大半的路程。
领队的几个军官哥哥就聚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就朝着我们说兄弟们,今晚上估计是赶不到集结点了。大家准备一下子,咱们就只能是找个合适的地方露营一夜了。
那谁,跟指挥部联系一下子,就说我们无法按时赶到,只能是等明天天亮了赶到了。
命令一下,兄弟们也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点。在一处山壁下面用堆积如山的树枝枝杈搭建了个简单的窝棚,兄弟们也就打开背囊准备住下了。
可问题马上就冒出来了。兄弟们的背囊里面就只是携带了足够训练时期使用的战术口粮,而且按照算多不算少的习惯,兄弟们也就都多带了一些分量的粮食。
但在训练期间,因为兄弟们的体能消耗比较大,对原本富余的口粮也就没卡得那么死,都是敞开了肚皮可劲吃。
到了现在,所有兄弟的背囊里面总共就剩下了两包战术口粮,绝对不够大家吃上一顿了。
几个领队的军官哥哥们一合计,也就只能是凑合着用两包战术口粮熬了一锅子稀粥,大家对付着一人喝几口充数。
反正就是一晚上的时间,再加上周围有的是枯枝干柴,大家点上火保暖,也就不怕因为寒冷而出现危险了。
火堆就在夜色中燃了起来,火上的多用炊具中,用战术干粮熬的稀粥也渐渐地散发出粮食特有的香味。我就看着坐在身边的兄弟们喉结上下晃悠,吞咽口水的声音那是一个比一个响亮,眼睛里面都透出来一个字——馋!
走了一整天时间了,大家伙可都是什么都没吃,就等着到了集结点之后好好地吃一顿。
可现在,这稀粥也就比山珍海味都招兄弟们喜欢了。
还没等兄弟们把那口珍贵的稀粥喝到嘴里,天空中已经开始渐渐地飘下了细碎的雪籽。几个领队的军官哥哥伸手抓了把雪籽一捏,脸色就全都变了。
东北的老林子里面,一场大雪下来,就连那些个耐寒的野生动物都能活活地冻死一片。尤其是在天空落下了足有指甲大小的雪籽之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说来就来,到时候就能把兄弟们活活困在这苍茫的山林中。
到时候前无出路,后无粮草,说不好兄弟们可就要被冻死在这山林中!
几个领队的军官哥哥赶紧地就招呼人跟指挥部联系,但在突如其来的大雪中,往常相当灵敏的通讯器居然全都是咝咝作响的杂音,根本就没办法和指挥部联络上!
大家伙心里就都明白现在的处境危险,只能是冒雪朝着山林外面走,尽快地冲到集结点的位置。否则等雪下大了,估计大家都走不出这片被大雪逐渐覆盖的伐木区了。
虽说是情况比较危急,可兄弟也都是经历过险境的人,收拾行囊外带着熄灭篝火丝毫不乱,然后就是列出了强行军队形朝着集结点的方向冲了过去。
雪越来越大,而且在黑暗中,那些像是粘成团的雪花几乎就像是子弹一般,狠狠地砸在我们的脸上,甚至是堵在了我们的口鼻中,几乎能把我们活活憋死。
最多走了一个小时,就有兄弟说不对劲。
我们好像是在黑暗中走错了方向,而且指北针好像也失灵了,一个劲地四处乱转,好像这附近是有什么磁铁或是铁矿的矿藏干扰了指北针。
兄弟们就都停了下来,试图在漫天风雪中重新寻找正确的方向。
大雪之中,平时的那些个辨明方向的套路变得一点用处也没有,就连风向都像是在跟我们作对,呜呜怪叫着的风裹挟着越来越大的雪团子,几乎是旋转着朝我们袭来,根本就不让我们有个分辨风向的机会。
拨开覆盖在树桩上的积雪,在战术手电的照射下分辨树桩的年轮疏密,这往常相当准确地辨明方向的方法也同样不再适用。
东北老林子里的树木始终是在水肥充足的环境下健康成长,即使遭遇了旱年,充足的地下水也能让树木保证木质均匀。
看着那均匀整齐的年轮,兄弟们除了感叹这白山黑水是个适于动植物健康成长的天堂之外,就只能相对着苦笑了
救生弹已经发射了好几个,虽说我们都知道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发射救生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发现,但救生弹依旧是按照标准的时间间隔一个接一个地发射了出去!
我就从那几个领队的军官哥哥眼睛里看到了忧虑的味道。
险恶的环境、甚至是绝境大家都经历过,可对处于同样环境下的士兵和军官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军官身上背负着的责任更重一些。
带多少人出发,就要带多少人回来,这几乎就是中国军爷中的军官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所以我们这些个下面的小兄弟也就很放心地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被自己相信的军官手中,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是带队的军官一声令下,那也就是眼睛一瞪牙关一咬,毫不犹豫地就冲过去了。
可现在,我们的军官哥哥们,我们的主心骨也开始担忧了啊
…
第112颗 风雪中的梆子声
…
我想,我是第一个听到风雪中传来的梆子声的人。
现在的城市中,能够听到梆子声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但在某些个不算太现代化的乡村;尤其是山村中,梆子声就代表着平安;代表着夜晚的宁静,也代表着守望相助。
我当时就觉着有些纳闷,我们手中的地图都是相当精确的,甚至连一条密林中的季候河都有准确的标识,可没见地图上标明在附近有什么山村啊?
我就抽出腰间的匕首使劲敲打着枪刺,希望这金属敲击的声音能穿透漫天的风雪,传到那敲击梆子的人耳中。
梆子声也就越来越近了,当白茫茫的风雪中走出来四个裹着大衣的雪人时,所有的兄弟们都险些惊讶地呼喊起来。
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山林中还会有人存在?而且看起来他们还是专门在大风雪中寻找我们的?那手里拿着个梆子的雪人就慢悠悠地凑到了我们面前,张嘴就是一句纯正的东北话说这算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大半夜的在我们伐木区里面折腾啥呢?
另外的三个雪人也就都凑到了我们身边,手里面明晃晃的斧子在战术手电的照射下烁烁生辉,可他们的眼睛里却全都是好奇的神色,一点也看不出来对我们有丝毫的敌意。
领队的军官哥哥看看那拿着梆子的雪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再看看另外三个人手里拿着的斧子就说我们是部队的,今天是野外拉练没想到遇见了大风雪,你们是不是这伐木区的工人?
那拿着梆子的人就笑了。
说闹半天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隐隐约约看着有焰火在天上飘呢?闹半天是你们打的信号弹呐!
得了,咱啥都不说了赶紧地带上兄弟们上我们那窝棚里面暖和暖和。这大雪的天气,在露天野地里头熬一宿还不冻死个瘪犊子的了?
我们就跟着那手里拿着梆子的伐木工人朝着黑暗中走去,而另外三个端着斧子的伐木工人也就很热情地要替我们背些背囊之类的物件。
风雪中,大家说话几乎都要扯着嗓子吆喝,而且还听不太清楚。所以大家伙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个紧紧跟着一个地朝着前方走去。
最多就是走了五分钟,风雪中已经传来了燃烧木柴时特有的那种松木芬芳。领头的那伐木工人就回头吆喝说兄弟们脚下面加紧,再走个两分钟,就能到我们那窝棚里面了啊!
说实话,如果我们没有遇见那几个出外观察的伐木工人,即使我们走到了伐木工人的窝棚前,也不一定能找到那窝棚的入口。
那些伐木工人的窝棚是个依托地势修建的地窝棚,在凹陷的地面上用粗大的原木垒起个长方形的屋顶,再竖立上三五根带着糊帽的烟囱,这就是个能抵御风雪的良好去处。
但在漫天风雪中,铺天盖地的大雪已经完全将原木搭建的窝棚覆盖起来。即使是在热气升腾的烟囱旁,蘑菇般的雪块子也是将烟囱遮掩了大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人为建筑的痕迹。
说起来,当年的东北抗联在山林中搭建的秘营能够逃脱小鬼子三番五次的搜索,恐怕也与这种因地制宜的建筑方式以及大雪的遮盖不无关系吧?
那手里提着梆子的伐木工人熟门熟路地顺着一条根本看不出形迹的地沟走过去,抡起手里的梆子就使劲在一扇被大雪遮掩着的木门上敲打起来,嘴里还使劲吆喝说开门开门!妈的趁着老子出门你们这帮子小子可别把那新打的狍子肉给造光了!
那扇厚实的木门就猛然打开了,随着门口投射出来的灯光,一条五大三粗的汉子显然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不速之客到来,愣怔了片刻才大大咧咧地吆喝说这可是奇了?
这老林子里面寻常见不着几个人,尤其是下大雪的时节那就是鬼都见不着一个。我说老薛你从哪嘎寻出来这么多个山精树怪的来
那被叫做老薛的伐木工人就一把推开了那挡在门口的壮汉,一边伸手示意我们赶紧进那窝棚一边吆喝说你个瘪犊子胡说八道个啥?这是部队上在老林子里面训练的爷们,赶巧遇上这大风雪了才上咱们这窝棚里面歇歇脚喝口热乎茶。
这要是往常,你请人家来人家还不一定待见你呢!我说各位爷们你们赶紧地进来,这他妈的雪,真是大得邪行了!兄弟们就一个接一个地闪身进了那半掩在地下的窝棚。
说起来,我也算是在新疆的冰天雪地里面待长了的人,而且一直就认为新疆那平顶房子在冬天真就是抗风防寒的宝贝。
可东北的爷们在老林子里面用原木搭建的窝棚还真是叫我开了眼了!
巨大的原本一根垒着一根的构筑成了房子的主体,熟烂的灰泥仔仔细细地抹在了原木之间的缝隙中,把屋子外面的寒风死死地挡在了屋外,同时也存留住了屋子里面的暖气。
缓斜坡的屋顶是同样大小的树干松皮搭建起来的,被厚实的雪一盖,再被屋子里面的暖气一熏,丝丝缕缕的水汽就在屋子里面盘旋着,刚好叫人的鼻腔里面觉着温润,一点也不会觉得燥热。
大火塘子上面是个足有脸盆大小的吊罐,里面也不知道是在炖着什么好东西,一股股食物的浓郁香味就像是长着眼睛一般,一个劲地朝着我们这帮子兄弟的鼻子眼里钻。
扑打着身上的雪花,老薛真就是一点没拿着我们当外人,只顾着一个劲地吆喝说各位爷们,赶紧地把身上的雪花扑打干净了,别一会儿雪水浸到了衣服里面可伤身子骨。
马炮,你小子别傻狍子似的光看着,赶紧地把那热茶沏过来,叫各位爷们暖暖身子!轱辘,你那眼睛看人家枪管子里面拔不出来了是吧?火上头那狍子肉差不多到了火候了,洒上盐赶紧地下粉条子酸菜,爷们们在林子里走一天了,早该饿了!
几个待在屋子里的伐木工就都笑,然后就是一阵忙乎,把滚热的酽茶用各种各样不同的茶缸子盛了端给我们。而那火塘上面的狍子肉里面也加入了宽粉条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