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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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闻听,先一怔,旋即大喜。
“但请小乙哥使来。”
沉吟良久,玉尹弓子一颤,那嵇琴发出一声轻吟。
铺子前,自是安静下来,姐儿们也都停止了呱噪,一旁静静的聆听,又颇为羡慕的看着六娘。
玉尹经昨夜一曲,已有了名气。
加之他刚打了俏枝儿的脸,更是风头无两。
六娘本是个普通的姐儿,甚至连名号都算不得周全。可现在,玉尹为她奏了一曲,必然会名声大噪。说不得凭借这名声,能上一层楼。哪怕还是留在欢楼里做姐儿,那身价也不再与早先一般,必然是水涨船高。
该死,只记得要玉哥儿使琴,却忘了待支琴来。
六娘这贱婢却是好心思,先前见她带琴来,却没想太多,不成想却凭着这琴,得了玉哥儿的好!真真个狐媚子,就是心计多,真个气煞人了!
心里虽然羡慕,却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让人家聪明,知道如何能吸引目光呢?
玉尹这曲燕归来,确是实实在在的原创。
前世,父亲过世之后,他心情低落。加之事业陷入低潮,所以终日浑浑噩噩。直到一日,他忽见屋檐下的鸟巢里,去年冬天飞走的燕子又飞回来,有所感悟,便依照古曲,做了燕归来一曲。只不过此曲本应用瑶琴演奏,更见个中滋味。而今用嵇琴,平白却有多了几分怅然
六娘初闻,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渐渐,她感受到了其中的韵味。
春天来了,确是一个让人振奋的辰光。那屋檐下的鸟巢里,燕子回巢,却又多了几个生命。那种在沉沦中所勃发的生机,令人不由得感动。
回想自己一生,岂不正是如此?
嘴角挂着笑,眼中却含着泪
待一曲结束,六娘盈盈朝着玉尹一拜,“却谢过玉哥儿这番心意,六娘知如何做了。”
玉尹一怔,愕然不解。
你知道什么了?
没等他开口,却见六娘取出身上所有的钱来,足有一贯多,而后让黄小七割了一斤生肉,便扭头走了。
“姑娘,钱多了!”
“能得玉哥儿一曲,这点钱,又怎算得多呢?”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斤生肉,一贯钱?
玉尹却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唯一的感觉,便是这姐儿身上,真真个有钱!
那李七儿和敦奴几个,你看看我,我看了看你,突然间露出了然之色。
“玉哥儿真个使得好琴,明日定要再来叨扰。”
几个姐儿扭头也走了,却把个玉尹,弄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轻轻拍了拍头,他转身问道:“二姐,这究竟算是怎地一回事情?”
张二姐毕竟是老江湖了,经历的事情也多,旋即便明白了六娘的意思。
若是当时玉尹收了钱,而六娘什么也不拿走,便等于说,玉尹入了勾栏。
可是明显,玉尹并不愿意入这行当之中。
于是,六娘用这么一手,解决了玉尹的难题。
玉尹使琴,是兴趣。
可若是凭这嵇琴赚钱,那便是入了行,要偱这勾栏里的规矩。但六娘给的钱,是买肉的钱,所以玉尹便不算是越界。至于这肉何以如此贵,确是看主人家的意愿。玉尹凭借一曲《燕归来》,得了一位知己。
而这位知己,觉着价钱合适
人家买的是肉,可看的是人。
玉尹以曲会知音,非但不会越界,却使得玉家铺子的名号,一下子响亮起来。
这姐儿的心思,实在是太过于复杂。
玉尹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
“二姐,那我这算不算得唱叫?”
“这怎是唱叫,玉哥儿凭这本事寻找知己,又不是靠着赚钱,何来唱叫一说?”
玉尹,笑得也随即愈发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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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奴回来时,铺子里却已经冷清下来。
玉尹正坐在长凳上,把弄着六娘送给他的那支嵇琴。
“小乙哥,怎地又买了支琴?”
“非是我买的,是有人硬要赠我,我也无奈!”
“谁这般大方,竟送了支琴来?”
黄小七立刻上前,把方才的事情,和燕奴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确是说的眉飞色舞,好不精彩。
“九儿姐,你是不知,小乙哥方才何等威风。
他那琴方一响,立刻便使那些个姐儿息声不过,那琴使得确是好听,真真个称得上一绝。”
哪知道,燕奴闻听,顿时阴沉了脸。
她咬着嘴唇,不再询问,只是进了铺子里,低着头忙碌。
玉尹和她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看上去很不高兴。这小女儿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也使得玉尹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燕奴,只能在一旁挠头。
“收工了!”
“这么早就收工?”
“没见这生肉已经卖完了吗?
对了,白矾楼的韩东主说了,每日要进三百斤熟肉待会儿你最好和三哥说一声,要多杀一头生猪才是。还有,韩东主那边,你自去说吧。
这价钱的事情,奴不好决定,小乙哥你自己做主就好。”
说罢,燕奴气呼呼的走了。
玉尹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拉住了张二姐,“二姐,九儿姐这是何故?”
二姐倒是个人精,顿时笑了。
“九儿姐生气了!”
“我知道,可这好端端,为何生气?”
张二姐看着玉尹那一脸的迷茫之色,不由得摇头,很是无奈的一声苦笑。
这夫妻两个,明是夫妻,实际上却是两个孩子。
明明对对方都上心的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如何说明
“小乙哥使琴的事,可与九儿姐说过?”
“这个”
玉尹搔搔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久,他才结结巴巴道:“未和她说过使琴的事情。”
“那就是了!”二姐笑道:“九儿姐是小乙哥的妻子,可是却不知道小乙哥还有这手本事。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偏偏小乙哥为那姐儿专门使了一曲,却从未与九儿姐使过。若换做是奴,廿九敢这般,奴也会不高兴,会心生醋意好吧,小乙哥还不明白?九儿姐是吃醋了。”
“啊!”
玉尹顿时张大了嘴巴。
他倒是真的忽视了这件事,只顾着使琴,忘了燕奴的感受。
是啊,那六娘不过是个姐儿,他却为六娘专门使了一曲。可燕奴是他的浑家,却从不知道,自家有这么一手本事,更没有为她使过一曲。
换做任何人,怕都会有所不满吧!
玉尹苦笑拍了拍脑袋,仿佛自嘲般道:“真真个笨蛋,累得九儿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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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金蛇狂舞(上)冲榜,求推荐!
燕奴吃醋了!
玉尹虽然在自责,但同时也感到有些得意和高兴。
岳飞,犹如一块阴霾,压在他的心头。哪怕后来燕奴的态度发生变化,可是在玉尹而言,依旧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那个人,可是岳飞啊!
燕奴会吃醋,说明岳飞在她心中的影子,已经淡去。
玉尹开始觉得,心里那块阴霾,好像一下子稀薄许多,也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存在。
这男人啊,还是要有些本事才行。
若是和以前一样,恐怕燕奴怎么也不会为了这么一桩小事为他吃醋。
嗯,回去之后,要为燕奴使一回琴才是。
不过用什么曲子才好呢?
玉尹站在一旁陷入沉思。
这曲子可要选的得当才是,必须要三思后行。
“小乙!”
忽然间,有人呼唤玉尹的名字。
他抬头看去,却不由得愣了一下,连忙快步走上前,唱了个肥喏道:“却是两位官人来,玉尹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来人,正是陈东和李逸风。
说起来,玉尹对陈东的印象比较深刻,但是对李逸风的印象,相对有些淡薄。原因?也很简单!李逸风性子傲,不似陈东那般的和善,故而玉尹对他,也敬而远之。不过内心里,对李逸风还是非常感激。当初若不是陈东和李逸风为他作保,郭京也断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的罢手。
大家萍水相逢,能拔刀相助。
不管李逸风是否出自本心,这份情意,玉尹不能不牢记心中。
同时,玉尹还有些奇怪。
记得上次陈东介绍李逸风时,说他是梁溪先生之子。梁溪的儿子,不应该姓梁吗?却为何姓李?这也是玉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但又不好询问。今日李逸风突然出现,这疑问,旋即再一次浮现在玉尹的脑中。
“听说,刚才小乙又使了琴吗?”
“啊却让两位见笑。”
玉尹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二人来,只怕是和他使琴有关否则的话,以两人太学生的身份,又怎可能突然跑来这肉摊子,找他寒暄?
李逸风笑了笑,“小乙昨夜使得好琴,自家与少阳,也在场看得分明。
虽说那曲调奇淫,登不得大雅之堂,却看看应景。
小乙既然有这等本事,又何故每日操劳,做这市井勾当?若在勾栏,以小乙的本事,一月得个百十贯,怕也不难,还债岂不是更加容易吗?”
玉尹,沉默了!
若不是这两场演奏,谁个又知道玉尹手段?
去勾栏中?
玉尹还真不太愿意
“小人使琴,是爱好!”玉尹想了想,拱手道:“若掺杂了太多阿堵物,也就少了这其中乐趣。再说了,这铺子是我阿爹留下,又怎可置之不理?小乙就是个市井中的粗汉,比不得那勾栏中大家名流,徒增羞辱。
自娱自乐足矣,何需理会其他?”
这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令得李逸风眼睛一亮。
“小乙有这般心思,确是自家看走了眼。
少阳说的不差,你这身子里,有雅骨,不可与那俗世人同日而语但愿得小乙能多使好琴,自家与少阳,也可常闻佳作,当浮一大白。”
“小乙,走走走,吃酒去!”
陈东大笑,拉着玉尹的手说道:“今日大郎做东,小乙万勿拒绝才是。”
只是,陈东那小胳膊小腿,如何能拉得动玉尹?
“好大气力!”
没拉动玉尹,陈东不禁有些吃惊。
不过他却未放弃,再次使力。面对如此热情的陈东,玉尹也不好拒绝。毕竟,人家是太学生,这么热情邀请,若拒绝了,等于是削了对方脸面,反而惹怒对方。
“去哪里吃酒?”
“今儿个是张真奴千金一笑楼里舞旋。
大郎平日里,对那真奴甚捧场,怎地也要去看上一眼,你我不过沾光罢了。”
捧场?
玉尹向李逸风看去。
没想到这李逸风生一副相貌堂堂,看上去颇为严肃,怎地也有这种嗜好?可以肯定,李逸风家境不错,否则也谈不上捧场。不过,陈东这一说完,李逸风的脸,腾地红了,露出几分赧然之色,狠狠瞪了陈东一眼。
“你这夯货,总是收不住嘴。”
“哈哈,大郎又何必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张真奴洁身自好,是个有才学的女子。可惜门楣低了些,做不得上行首。但自家觉得,却好过那俏枝儿的傲气。虽不比封宜奴她们才艺,姿色却不遑多让。”
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谈论风花雪月,偏偏又是那样自然
玉尹也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求之不得,却要辗转反侧喽!”
李逸风虽然傲气,却是个好说话的。
至于陈东,更是爽快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玉尹也就放开了心情,与两人说笑。却不想,李逸风脸更红了!只见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故作潇洒模样,扇着扇子,以掩饰尴尬。玉尹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毕竟交情没到那一步,不似陈东和他熟悉,再说可就要惹来是非
与张二姐说了一下,二姐点头答应。
她自是希望东家的层次能越来越高,于她夫妻而言,也有好处不是?
“小乙哥莫回去太晚,免得九儿姐担心。”
不过必要的叮咛,总要有的。
张二姐虽不知道那千金一笑楼在何处,可是看陈东那表情,想来不是个好去处。燕奴正在吃醋,若玉尹又跑去鬼混,少不得会有更多误会。
玉尹答应一声,便随陈东二人走了。
“千金一笑楼,究竟在何处?”
“小乙不知千金一笑楼?”
陈东诧异问道:“我还以为,开封府的人,都知道那地方呢大郎,你不是说那里很有名吗?”
李逸风脸一红,“少阳,就你多嘴。”
不过这脸上,还是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是因为玉尹不知道千金一笑楼,而感到吃惊。
这千金一笑楼,位于杀猪巷。
整条街都是妓馆,档次不算太高。不过,千金一笑楼却是一个例外,位于河边船坞,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喜欢从水道而来。一是可以避免麻烦。杀猪巷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三教九流,更是极为复杂。
土娼、乐伎、乃至行首张真奴。
泼皮,闲汉,乃至那地方的团头
有身份的进去,平平安安还好,若是寻乐子不成,反惹来一身的骚,少不得成为他人笑柄,被人耻笑。所以,但凡有些地位,绝不会从杀猪巷口进入,多走水路,还可以彰显身份不同,也算得是一举两得。
玉尹自不知这其中的规矩,甚至在登船时,犹自一头雾水。
好在,陈东在路上把这其中的奥妙一一讲解告知,才算是解开了玉尹心中的疑惑。
“一笑千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