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之冒牌皇帝-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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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再联合东察合台内部的非蒙古族群,长驱直入其腹地。
在过去的几年中,徐辉祖做足了情报工作,能收买的都收买了,能离间的都离间了,能破坏的都破坏了,正如美国人对伊拉克作战一样,其内部早已离心离德,大军一到,纷纷投降或避让。
徐军一路顺风,横扫天山,强者智者一路平安,弱智愚者灰飞烟灭。
就像一场优美的舞蹈,一气呵成,毫无凝滞。
大明的疆域至此向西扩张至中亚,和帖木儿帝国分裂后的西部卜撒因国接壤。
经过张丹枫的打击,这个卜撒因国也不强,以后也是很好整的。
但现在徐辉祖需要巩固已有的战争成果,所以让他多活了几年。
徐辉祖跃马天山之上,拔剑吟诗道:“东风徐吹九州同,一局残棋正欲收,云散天山万岭上,有人跃马拭吴钩!”
西部平定的捷报传到南京,朱明复并不意外,只是抽了一支烟。
徐辉祖这只大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必然是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物理学上所谓势能转化为动能也。
虎行如病,但是它扑向猎物的时候绝对是很快的。
秋天的南京气候很是凉爽,市面上比以往更加繁华,帝国北至东北,南至安南,东至倭国的各式奇妙稀奇物件在这里都能买到。
太平熙乐之时,人们的玩乐劲头就会很足,茶馆酒肆,家家客满,秦淮河上,豪客如蚁,商界红顶土豪如钱宾、齐一仙之辈者笑逐颜开,盆满钵满,幸福美满。
钱宾向皇帝进言:“皇上,你要好好干啊,这样大家才有钱赚,我们孝敬你的才会更多。”
朱明复心想,马大胡子好像说过经济决定政治啊,你钱宾的说法好像是政治决定经济了啊,遂问道:“钱宾,你说大明的天下,决定好坏穷富的是朕这个皇帝,还是天下的百姓商户?”
钱胖子疑惑得看了看皇帝,觉得这道理不是秃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嘛,“皇上,决定大明的当然是你啊,不然天下人要皇帝干啥啊?”
“可朕听某个翰林说,只要商业发展了,大家都有钱了,天下自然安定,皇帝谁来做其实都是一样的。”
“是哪个不着调的酸臭人说的,我让兄弟们废了他!”钱宾两眼冒出凶恶的绿光,如一匹饿狼。
“皇上,天下虽大,奈何人心散乱,若无强有力的人把他们凝聚起来,他们就会互相吞吃,犹如野兽,毫无章法,像我们崇友堂当年就是在老堂主的领导下才逐步壮大,才有今天日进斗金的局面,如若不然,大家早就饿死了,皇上你一定要干好本职,可不能听信妖言啊!”钱宾对不让他发财的人都视若杀父仇人。
朱明复心想,要是在南京搞民主选举的话,肯定是钱宾这个帮会领袖兼超级富豪当选市长的,那样的话,还真是有点不着调以及乱七八糟。
还是政治的归政治,商业的归商业的好。
“钱宾,朕过几天要出巡北平,你组织些人手跟朕一起走,去燕国开拓一下局面,既多赚点钱,也帮朕盯着燕国那边一点吧。”
“钱市长”大喜,叩头道:“皇上英明,愿皇上亲贤人,远小人,大明繁荣昌盛,百业都发大财!”
难得钱宾也能说出“亲贤人,远小人”这样的书面语,他眼中的贤人就是保证大明良好秩序的人,小人就是宣扬皇帝朝廷无用的人,对此朱明复感到很欣慰。
金钱如水,朝廷如堤坝,收放自如,才是王道。
朱明复的工作就是筑坝修堤,清除白蚁,开通渠道,和谐万民。
好了,废话少讲,朕要巡视北平了。
(各位兄弟,那啥培训班要六月才开,所以我还是尽量多更点)
正文 第十四章 皇帝北巡
更新时间:2014…5…30 9:25:01 本章字数:3015
建文九年十月,皇帝第二次巡视开始了。
皇帝第一次出巡去的是苏州、杭州,顺便揪出了谈家这个反贼,这次的线路是一路往北,从南京出发,然后到淮安,再到济南、北平,主要目标就是北平,北平是幽燕重镇,又刚刚从朱高煦手里收回来,非常需要皇帝去问候一下。
本来北平是出巡的最后一站,但徐辉祖要求皇帝一定要去西安看看,朱明复本来嫌累不想去,但徐辉祖说出来都出来了,顺便转一下吧,再顺便勘查一下未来的帝国新都建在哪里为好。
御驾出南京时,照例惹来了百姓的围观,皇家的风采对他们来说是神秘的,另外的原因就是看热闹实在是人的天性之一。
对此朱明复表示深度理解,在皇宫中呆久了,他也很享受被看热闹的乐趣,偶尔做回明星感觉也是不错的。
和上次出巡一样,东厂和明教暗中保护,近卫军护驾,保镖是刀王和鹰王两个活宝高手,另外钱宾也去了,他是被派去开拓北平商界,控制经济的,毕竟那里是朱棣老巢,民间还有许多他的支持者,而钱总能转变他们的政治立场,可以让他们迅速变成“建文通宝党”。
如果朕既能制定法律,又能控制金钱,那朕就是上帝。
当夜,皇帝队伍到达出巡第一站淮安。
城门外,灯火通明,人群熙攘,彩棚搭了足足有十里,淮安知府、皇帝表弟、当年一起开酒楼的生意伙伴梅景正帅百官迎接。
梅景正胖了,看起来更像一个官僚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令朱明复意外的是,梅殷没有出现在迎接队伍之中。
一阵繁复的礼节后,皇帝挥手让大伙回家睡觉去了,他让梅景正坐到御马车中。
“景正,你爹病了吗?”朱明复询问。
“皇上,我爹最近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不过年纪大了都这样,您别在意。”从梅景正的表情来看,他显然没有说真话。
“你小子没惹他生气吧?”
“没真没,皇上不是下过圣旨让我们孝顺爹嘛,再说臣哪有时间惹他啊,皇上,爹致仕后,每天早一顿晚一顿训示我,我都快疯了,要不你给我调到其他地方去吧。”
梅景正一脸愁苦,不像是装的,再说这小子向来没有这个才能。
“胡说什么呀,那是你爹对你寄予厚望了。”
“皇上,你不是也受不了我爹,才让他致仕的吗,你要推己度人,爱民如子,拯救苍生啊!”
梅景真语带哭腔,他今天总算找到倾诉苦楚的机会了,岂能轻易放过。
“你哎,好吧,好吧,朕给你调北平去!”
朱明复理解梅景正的心情,梅殷的严格确实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这一点上沈孝成就很了不起,沈孝成的性情虽然很奔放,但是对梅殷的教诲总是顺受不怨,足见其心自有一股诚恳之气。
“北平?”梅景正长大了嘴巴,那块地方刚收复,似乎不太好治理。
“怎么不去?”
“好,就是北平!”
梅景正一咬牙,豁出去了,北平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比起那位严厉的父亲来说,他愿意冒这个危险。
对他而言,苛政猛于虎,严父也猛于虎。
“好,有胆识,但你现在先带朕去看姑丈!”
朱明复本来就想把梅景正调到北平去,正琢磨怎么把这个公子哥糊弄过去呢,没想到他自己撞进了圈套里面。之所以让他去,主要是他梅殷儿子的身份可以镇得住人,其二这小子公子哥脾气,喜玩乐而厌杀人,这样反而能够让燕人心情放松。
“啊?皇上,马上就见我父亲,臣佩服你的胆识,皇上果然威武!皇上,不瞒您说,爹最近正对你不满呢!”
梅景正似乎有点幸灾乐祸,觉得皇帝肯定也受不了他父亲,所以自己受不了绝对是正常合理的,问题绝对不是在他身上的。
一路上,梅景正事无巨细得向朱明复汇报了父亲退休后的生活,以及偶尔对皇帝的意见,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最近脸色一直不好,甚至多次嘟囔皇帝“胡闹”、“乱来!”等。
“景正,这是你爹忠于朝廷,对朕关心啊,朕感到很高兴!”朱明复一本正经。
“是啊,是,皇上英明!”
梅景正心想这皇帝果然不是人当的,别人骂他还得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这种生活不仅虚伪,而且无趣。
梅殷书房,三人或坐或立,坐着的是皇帝、退休首辅,站着的是淮安知府,在君和父面前,确实没有他坐的位子。
本来梅景正这个狗腿子带好路后,正抱着看皇帝受窘的良好心情要转身离去,但世事难料啊,梅殷果断叫住了他,于是他一脸愁苦得在靠近皇帝的墙角站着,脸上露出陪死的表情。
朱明复坐在梅殷书桌后的藤椅上,梅殷屈居客位,梅景正站在书桌旁,靠着墙壁,数手指头。
“皇上,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不是老夫摆老资格,实在是太祖皇帝让我辅政,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就不能辜负太祖的嘱托。”梅殷中气十足,可见其身子骨还很硬朗。
“是,姑丈,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提!太祖皇帝在天之灵一定也会嘉许你的做法的!”
朱明复态度无比诚恳,他说完瞪了梅景正一眼,示意他应端正态度,像他一样认真听训,以顺老人家的心理。
梅景正见人家皇上都这么有耐心和能装,心里也破服气,马上挺直腰杆,做出一幅虔诚的样子。
梅殷坐姿挺拔,分毫不动,有如雕塑,但眼睛的余光却把这一切都清晰看在眼里,不免感叹自己这个儿子对自己的话总是很抵触,偏偏对皇帝的话倒是服气得很,看来皇帝确实很能干,所以自己更要好好教训他,把他这块美玉雕琢得更好更亮。
“皇上,为君也好,为官也好,首要在于德,无德有才者仍谓之小人,君子行事,光明正大,仰不愧天于天,俯不畏于人”
梅殷先讲德,后讲诚,再讲仁,又讲了中庸和慎独,洋洋洒洒,数万余言,梅景正垂头丧气,朱明复端坐如故,其实他在练静坐,明智和尚教的,其时他心定,耳听,气调,时间过得很快。
梅殷讲完后,朱明复庄重站起来。
“姑丈教训的是,朕在宫里也时常听经筵侍讲,也常常在体味这些圣人教诲,朕虽为皇帝,但也是圣人弟子,言语行为一刻也不敢偏离圣人教诲,朕在宫中,做了很多读书笔记,下次拿来请姑丈指正。”朱明复一字一句说道。
梅殷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也站起来说:“皇上如此,实社稷之福也!”
梅景正心想皇帝表哥果然好手段,一下子便把父亲哄开心了,遂也鹦鹉学舌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在府衙里也时常听进士举人们讲圣人的道理,儿子虽做了知府,但也是圣人弟子,还是父亲儿子,儿子一定”
“别说了,学也学不像,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梅殷粗暴打断了他,痛苦摇头。
“是父亲。”
梅景正有点委屈,但也有点解脱,他向朱明复苦笑一下后,就利索退出了书房。
他没有走,他找了个溜到后窗,找了个隐蔽位子准备听壁角,他只是想看朱明复也经历了一下他曾经经历的痛苦
正文 第十五章 梅殷之境界
更新时间:2014…5…30 9:25:01 本章字数:3171
朱明复知道梅殷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之所以刚才让梅景正陪听了一段,显然一是他知道这个儿子受皇帝影响很深,梅殷想让他知道,即使是皇帝也得听他几句教训,二是他应该为认为皇帝和儿子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需要他一起来纠正。
“皇上,燕王之死是不是你促成的?”梅殷眼睛盯着地面,若无其事的得活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脚。
这虽然属于最高机密,但以梅殷的人脉显然并不难知道,或者他猜也能猜到。
“他迟早会死。”朱明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但他脸上仍有微笑。
一阵沉默后,梅殷起身眼神直视朱明复,见其正义凛然的样子,又迅即收回眼神,开始在书房里踱步,其脚步轻盈有节奏,步伐大小始终如一。
这个人不仅性格方正,连走路都如此中规中矩。
“皇上,其实老夫并不是怪你这件事。”
梅殷内心颇为赞赏朱明复的沉稳,认为在他这个年纪有如此定力已算上乘。
“老夫是怕皇上养成阴刻无情的性情,皇上此次在高丽复计谋固然佳,但是如此手段,偶尔可用,不可做为常道啊,更不应张扬泄露,所谓阴谋者,道之所忌。”
梅殷停住脚步,背对着朱明复。
道出这么敏感的话,他刻意给皇上留下掩藏尴尬的空间。
朱明复受徐辉祖多年熏陶,自认为帝王术本来就是如此,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善之处。
“姑丈,朕也是为了少死人啊,如果一个人的死,可以换来很多人活,这笔生意就是划算的,阴谋只要为了光明的目的,就是阳谋啊”朱明复静静得微笑,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杀金牛帮都会犹豫的人了。
“这些都是徐辉祖的话吧,徐辉祖确实比老夫聪明,也许从小就是如此吧,但是皇上,阴谋者不是为君之人应该津津乐道的,你可以采用属下的建议,但是不应该下这个旨意。”
梅殷转过身来,捋须微笑,目光中满是平和之气,仿佛他在说一段极为平常的话。
但这段话对朱明复来说,却极为不寻常,非常不寻常,他不应该是从梅殷嘴里说出来的话,应该是徐辉祖说的,但徐辉祖并不会这么说,他更直接,更袒露,更无忌,他会说:“皇上,玩阴谋关键是要掩藏好啊!”
“姑丈,你的意思是朕不是不该做这件事,而是没把这件事做好,没做得天衣无缝,没做到仿佛不是朕做的那个境界。”朱明复又惊又喜,其表情比较混搭。
“皇上,以虚为君,以阴阳为臣,以意为使,则明君之道也,你以前那套则最多是为君之术罢了。”
“以虚为君,以阴阳为臣,以意为使”,朱明复细心琢磨这句话,觉得果然意外深长,有深不可测之感。
这是梅殷应该说的话吗,他不是一直是一位醇厚的儒者嘛!
这段话明明的道家的话嘛,印象中梅殷似乎是佛道无缘的啊。
“姑丈,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不是一直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