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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吾皇万岁万万岁-第73部分

小说: 吾皇万岁万万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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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瑞这回连劝阻的心思都没有,只沉声道:“莫论是孟大人身遭不测还是她与北戬互相勾结,此番看来北戬根本就无求和之意,这二军止战休停亦是不可能的,还得早作打算才是。”
  狄念一人在帅案后坐了许久,才黑着脸道:“他赵回既能泯我朝使音信、扣我人马不放,便是已经要同我等撕破了脸大战一场了。孟廷辉是叛国奸徒也好、是无奈被扣也罢,我大军退让金峡关一事都是因她而起,此事今夜必得快马往报京中,一切交由皇上断决,我等心思只消放在这战事上即可。眼下二军血溅沙场一触即发,须得好生筹策谋划才是。”
  他看向宋之瑞,冷冷吩咐道:“今夜下令至韩澎军前,命其立即统兵击睴州,不得有丝毫犹错。我倒要看看,这回是它北戬下手在前,还是我大平得占先机!”
  太阳火辣辣地浇泄而下,整个宫城都似是要被烤透了,殿角琉璃瓦亮得灼人眼眸。
  褐靴踏砖而过,行走飞快,惊飞一地鸟雀。
  天明时刚有北面快马加急军报送到,皇上诏二府重臣入议未出,此时又有一封密折送来,当真是凑巧得紧。而密折虽是早走五日,但因未令加急,所以竟比这三日前才从境前发来的军报要晚到。
  舍人额上大汗,一路疾速上阶,疾速通禀,又疾速入殿。
  一进去,就见殿上众人脸色凝重,满殿森冷不已。
  “禀陛下,”舍人躬身呈报,“北境密奏。”
  有人走来接过他手中那加锁加印的盒子,然后走去御案一侧,恭敬地呈放在英寡面前。
  舍人便老老实实地退殿而下,临了又望了一眼殿中景象,不知怎的,在这骄阳似火的天气中,背后竟生生起了一片寒栗。
  殿门关上许久后,殿上都没人开口说话。
  北境密奏,除了孟廷辉的奏章,还能有谁?
  但谁又能想得到,在眼下这种时候,皇上竟还能收到孟廷辉拟呈而上的奏章!
  今晨狄将军报刚至,其上所奏之言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二府中人无一回得过神来。
  孟廷辉私通北戬、行叛国奸徒之举,或为北戬所掳扣,亦不得而知;然北境烽烟难止,大战在所难免,禁军退让金峡关一举,孟廷辉难辞其咎。
  许久,御案上方才传出轻微的响动。
  英寡伸手拿过呈放奏章的盒子,启锁拆印,然后从盒子中拿出那本奏章,轻轻一翻。
  密奏。
  臣孟廷辉于金峡关外恭祈圣鉴事。
  他眉目如水,目光飞快地扫过这封短短的奏章,眼底微起涟漪,又脸色平静地抬手一扔,冲下道:“朕欲御驾亲征。”


章一四三 但使君心似我心(中)
  这话一出,顿时打破了殿上僵持许久的沉寂。
  二府重臣谁人闻之不惊?
  虽见他脸色如常不起波澜,但又有谁不知他心中的怒气?
  且不说孟廷辉是否叛国大奸之徒,单论此番她以同知枢密院事之身下令金峡关外守军南退三十里一举,便足以让举朝上下大为震惊。
  更何况,北境军前所奏之报中特地附了罗必韬从她帐中搜查出来的东西,再加上狄念所断黄波之言,又有谁会相信她真是清白无罪的?
  从最初的女子进士科三元及第,现如今的同知枢密院事之高位,孟廷辉入朝数年来可谓深受皇恩荣宠,放眼京中朝堂,还有哪个女子能够比她位高权重,又有哪个女子能够比她更得皇上宠信?
  谁能想得到,她此番竟会做出这种负恩叛国的大奸之事来!
  连几位重臣老将在听到这消息时都觉得心头怒气翻涌,更遑论这几年来一直对他恩宠有加的皇上了。
  虽不知那封密折上写了什么,但是想必是些忤逆不道之言,才会使得皇上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
  可这御驾亲征,又岂是儿戏之事?!
  皇上乃天家独脉,多年来亦未有子嗣存世,倘是御驾亲征出个意外,这江山天下又该如何是好?
  古钦第一个就不依,上前疾声道:“亲征事大,万万不可随意妄为,还望陛下三思。”
  恐怕这是二府头一回在军国大事上意见相协,方恺亦出列道:“臣等知陛下此刻大怒,但大可不必为了孟廷辉一事而御驾亲征。”
  英寡眼神锐利,脸色却依然平静,“你们以为朕欲御驾亲征,是为了孟廷辉?”
  方恺挑眉,未言,但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他好整以暇地坐正,一把将北境奏来的急报狠狠地摔了下来,凉声道:“卿等不见北面事态已成了什么样?贼寇乱军四处流窜、北戬大军倾兵压境,如今再加上孟廷辉投敌卖国——”
  最后那四字被他说得轻浅,可殿上几人却听得一阵脊寒。
  都是颇知皇上心性的,又怎会看不出在这貌似平和的语气背后,掩盖的是怎样一番惊天怒浪。
  而他越是平静,就越令二府感到不安。
  古钦还欲再言,却被一旁的周必暗暗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当此时再拂皇上逆鳞。
  英寡目光飞速一扫众人,“孟廷辉原在枢府,北面禁军一切兵务她都知晓。此番她既已投靠北戬,则大平北三路各城寨屯兵、守将人马之详况,北戬必会尽数所掌。倘是二军开战,狄念定会处处吃亏。更何况还有那些在后阻道的前朝寇军,若照眼下态势,卿等以为大平此战能有几分胜算?”
  众人心中皆明,却都不语。
  他颜色一黯,突然厉声道:“朕当初念及国计民生,不豫于国中大兴兵事,然北戬有恃无恐欺人太甚,逼我大平至此地步,边境烽火早非北面三路所能止,倘想绝其屡屡兵犯之举,非灭其国不可!”
  枢府几位老将忪怔了一瞬,随即脸色大变。
  这才知道皇上意欲亲征是为了什么。原先二国之战不过止于边境,然此番皇上竟是想要一举倾国之兵,彻底灭了北戬!
  倘是如此,则北面现有的兵力是万万不够的。国中凡二十八路中至少要有三分之一的营寨听令调兵,这一番举动的影响可谓极大,若无绝对的帅权,只怕不能使得诸路禁军骁将轻易伏服听令。
  更何况寇军兵力与日俱增,非大范围举兵清剿不能尽灭其势,仍靠北三路现有的禁军只怕会越拖越糟。
  孟廷辉既已叛国,则原先北面禁军一切所计皆不得奏效,均得重新定令才是。倘是仍以狄念为帅,则军报往来费时费力,北面军情亦恐因此而遭延误有变。
  众人犹在琢磨之时,他又开了口:“此番亲征,朕麾下不置副帅、不置参议,一切军令皆由朕定夺签发、直下军前各将领处,以防节外生变。”
  方恺闻言沉眉,心下愈紧。
  皇上此议是以孟廷辉之事为前车之鉴,意欲亲征亦是不愿枢府中人此时参豫兵务军令;而一旦亲征,军令竟连枢府都不与知晓报备,防的不外乎就是会有人再与敌军互为勾通、以泄军密。
  “陛下”江平的神色倒是将信将疑,“陛下意欲倾兵攻伐北戬一事,是真的想清楚了?”
  英寡脸色漠然,“北戬断无止战之意,北三路禁军又因孟廷辉而陷入眼下万险之境,倘不如此,何以保我大平之国土百姓!”
  中书这边人人面色皆如土灰,当此之时,欲劝却不能劝,虽不愿国中如此大兴兵事,却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方恺见状果断道:“陛下且缓半日,待臣等退殿后仔细斟酌商量一番,拟个札子呈与陛下看。”
  他悠慢一阖眸,“朕意已决。卿等倘是要议,便议这亲征诸事细末。入夜之前,枢府须将京畿以北诸路的营寨将兵详情奏禀上来。”他缓缓一顿,声音低下去:“都退下罢。”
  众人知他疲累,此时也不好再多劝谏抑或奏议,便前后轻步退了出去。
  殿门被人缓缓打开,金灿灿的阳光铺天盖地而入,随后又被人尽数关在了外面,殿中又回复了一片暗冷。
  待再无声响,他才慢慢睁眼,伸手从御案上重新拿过那封薄薄的奏章。
  密奏。
  臣孟廷辉于金峡关外恭祈圣鉴事。
  臣入朝凡四年,能得陛下倾情以付,此乃臣之大幸矣。
  然臣性贪,陛下于臣虽多有擢拔封赠,不及北戬待臣恩利厚矣。
  臣侍陛下虽久,然多有佯装承宠之状,是非真心,不过为图二三利耳;陛下明主是也,纵有宠臣之心,亦不肯多予臣私利,此臣所不豫尔。
  北戬既许臣恩惠如斯,臣窃喏不敢告白于陛下;今臣将入关,不得不与陛下明言,以谢陛下多年之恩,亦谢臣之滔天逆罪。
  臣大奸,不敢蒙负陛下错信厚爱;天下必有忠贤之辈能得陛下之心,与陛下执手同立、相守以共。
  臣今行此之事,实乃自绝于陛下,惟望陛下视臣如草芥,今生勿念。
  
  他的目光移动得极其缓慢,将这奏章上的字句一点点逡扫过来,双眸中渐渐泛起火光,先前平静的脸色亦是荡然无存。
  许久,他才合上奏章,刚毅的面庞愈发显得棱角锋利,纹丝不动的身形更是凝戾慑人。
  臣实乃自绝于陛下。
  自绝于陛下。
  自绝于陛下
  他低眼,拿着奏章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她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侧,一遍遍不休不止地轻道这一句话。
  他本已算好了一切,却惟独没有算到她是如此聪睿,竟会径自察觉出他瞒了她许久的事情。
  可她虽是聪睿,却也没有想过,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信他,所以从来不疑他会瞒她骗她。
  她骗他,为的只不过是让他和他的江山再无后顾之忧。
  他的心底好似突然间被人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浑身都疼得发颤,僵坐着无法动。
  从那一年的明媚春日到现如今的炎炎夏日,她一点一滴地让他懂得爱、懂得被爱,而他依她所愿如此深深深深地爱上了她之后,她却要自绝于他!
  但他既然爱上了她,就断不可能会放开她。
  他又岂会遂了她这心愿!

章一四四 但使君心似我心(下)
  晚霞蔽天,昭文馆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尹清在案前下意识地抬头,可看清来人后,脸色不由变得有些怔诧,许久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低眼道:“臣不知陛下来此,有失礼数,还望陛下恕罪。”
  英寡脸色平静,缓缓朝内踱了几步,目光随意一扫他案上卷簿,道:“你举进士至今,好像还未在私下见过朕。”
  尹清将头垂低,恭声道:“是。”
  然而下一瞬,一把长剑冷鞘便狠狠地格在了他的喉间。
  他脸上乍现惧意,却又在刹那间平复下来,抬起头,毫不退避地迎上英寡的目光。
  那一双异色双眸溢满了凛冽的狠意,寒川尽融,也化不去其间簇燃的怒焰。
  英寡缓缓一动手腕,只问了一句:“她人在何处?”
  被冰冷的剑鞘如此格压,尹清的呼吸渐渐艰难起身,身子也跟着变得有些僵硬,却还是维持着淡然的眼神,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英寡眯眸,“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尹清眼一垂,勉力开口道:“是不知道。纵是知道,也不会说。”
  长剑冷鞘刹然一收,他重重地屈身咳了起来,喘息不停。
  “如此看来,她果真知晓了自己身世。”英寡回身,利落撩袍入座,紧紧盯着他,“她是何时知晓的?出京前还是出京后?又是由谁告诉她的?”
  尹清目光有些惶惑,继而又有些懊恨,一时后悔起自己方才被震得失了神,竟就如此认了。
  许久,他才暗哑出声:“并没有人告诉她,全是她自己察觉出来的。出京之前她来问过我,我自然不会否认。”
  英寡眸色一深,虽与他之前想的一样,可心口仍是有些发麻。
  孟廷辉——
  我果真是低估了你。
  可你又何尝不是低估了我?
  尹清回神半晌,抬头朝前看去,却见身前这个华服男子一脸肃色,眉目寂然,全无先前狠戾之色。
  他有些摸不清,索性横心道:“敢问陛下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英寡斜眉,目光又始锐利,“说来当谢你们当初在潮安上下寻她旧迹,否则朕派去的人不可能会顺藤摸瓜、这么快就查出她的身世。”
  尹清一下子怔住。
  是没料到,他竟然知道得如此之早。
  但倘是这样,他为何这么久都没有下手?还愈发予她恩宠,纵她在朝中一路高升?
  英寡忽而一弯薄唇,笑意凛然,“可惜你们只知道她是孟昊之女,却不知当年正是朕救了她的命,命人将她送去冲州女学的。”
  尹清又是一怔,疑诧之色不掩于面。
  英寡又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如今她自认投敌卖国大奸之徒,北境前后皆知孟廷辉奸名,最迟今夜,京中朝堂亦会知此一事,到时候,她上可负千古骂名,下可遭万民唾弃。”
  此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令尹清大惊失色。
  “绝不可能!”他皱眉道,“待到了舒州后,自会有人将她中宛皇嗣身份告白于天下万民,到时便无人会以为她是大奸之徒。”
  英寡脸色一黯,“照此说来,她眼下是正往舒州而去?”
  尹清话头轻梗了下,咬牙道:“不知。”
  英寡略一顿,又冷冷道:“亡国破家之仇于她固不可忘,但她心怀万民之忧,又岂是你能尽知的?”他的目光中尽是嘲谑之意,“她既已自认大奸之徒,又岂会容你们再拿她这皇嗣身份大做文章?”
  尹清脸色清冷:“事已至此,她又有何办法能不让人将她的身份告白于天下?”他甫一说完这话,脸色就变了,蓦地抬头道:“你是说?”
  英寡坐着未动,不语,只是漠然地注视着他。
  “不可能,”尹清连连道,“不可能,她绝不可能会如此做的”
  英寡突然起身,沉喝道:“来人!”
  立刻有两个持械侍卫从外而入,二话不说便将尹清往外带去。
  尹清毫不挣扎地随人向外走,临到门口时,却费力扭头回望了他一眼,目光中终于露出一丝惶惑,却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孟廷辉。
  “在朕亲征离京之前,”英寡上前两步,盯着他,“倘是你肯说出她南下至舒州的线路,朕便饶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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