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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吾皇万岁万万岁-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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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划笑,手指在下飞快地动着,低头细吻她的眉眼,低声道:“舒服就好。”
  她何时见过如此温柔的他,当下有些清醒过来,手顺着他的肩头滑下来触抚他的胸膛,睁眼道:“陛下今夜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眉头微微一沉,“上一次可有伤到你?”
  她咬唇摇头。
  心中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他今夜这般温柔隐忍,竟是因怕同上一回一般弄痛了她。可那一次她又何尝不是粗鲁至极,冲着他的怒意而连咬带掐,几番泄火二人才始缠情温存。
  想着,她心头又是一软。
  原以为他不过是渴求她的身子,可自今夜开始,她再也不会妄自菲薄,他不豫她看低自己,她便不许自己再如从前一般胡思乱想。
  她抬起一条腿,去勾他的腰,抬手轻抚他的侧脸,倾身过去,在他耳侧道:“臣见陛下舒服了,臣才能真的舒服”

第七十九章 吏考(上)
  他眼底一暗,精准地吻住她。两手移下去,握住她柔臀将她托起来,让她借力将腿盘在自己腰间。
  她眯了眯眸子,红扑扑的脸上笑意蛮娆,喜爱极了他这力道,齿间微微用力,细咬他薄薄的嘴唇,含糊道:“臣上回待陛下那般粗鲁,陛下也未恼臣”
    他被她咬得浑身上下都硬了,声音嘶哑:“就由得你在我面前次次张狂无忌”在她身后的大掌轻一用力,将她的腰臀蓦地向下一扣。
  她急喘,眼里水涌成潮,几乎要溢出泪来。虽非头一次尝得这滋味,可今夜情浓彻骨,他的温柔他的强悍都叫她满心感动,此时身子被他撑得涨痛,可她却觉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了他。
  他进去后便不再动,低眼看她,容色苍峻,将她箍入怀中,而后沉沉地舒出一口气。
  极致的满足。
  她绝不会知道,一夜她从东宫里仓皇而走,其后他是整夜未眠,到底明晓了她那满腹心思。
  且又何止是那一夜,在触不到她的每一个夜里,他俱是难以入眠,身子叫嚣无羁,满念都是她的柔软紧窒。纵是在看不见她的日子里,在等着千里之外柳旗折报的日日夜夜里,他又何尝好过。
  她似一把尖利的匕首一直插入他心底,撬动他二十多年来无人触及的情壳,将她那一往无前天地不惧的爱意满满注入他的心腔,令他无法不动容。
  可她越是什么都不求,他便越是想给予她多一些。
  她的手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这姿势令她有些害怕,却又觉得极为刺激,身子紧缩着,感受得到他的热度和坚硬,不由更是迷了神思半晌才说出话来:“陛下陛下这样会累”
  他嘴唇弯起。逗弄似地上一抬胳膊。见她咬唇低叫浑身发抖。才慢慢开始挺动腰部。低声道:“我一手张揽百斤长弓尚不足以道。何况是轻纤若飘的你?”
  她的脸已然红透了。随着他挺动而微微仰头。长发湿垂而下缠绕在他地手臂上。半个身子露在水外。寒意令她轻颤。可体内一波波翻涌而上的热意却令她不可控制地蜷缩。手指下意识地去扯他的发。
  他顺势低头吻她地脖颈。唇舌她地肌肤上流连不退。听着她口中越来越大地难耐吟喘声作也跟着越来越猛。
  她意乱情迷地时候连连唤他“陛下”。泣喘不止。身子绷着阵阵发抖。随即一软两只手一下子松了开来。若非他一把揽住她。她几乎就要这样后跌入水。无力再动。
  他额上冒汗。低头去亲她地脸庞。“孟廷辉。”
  她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睁眼就对上他火热露骨地目光。脸瞬时溢血又有些羞恼。直怨自己怎能忘了顾及他地感受由轻讷道:“陛下尚未尽兴。臣”
  池边冰水恰时滴落在她凝汗手臂上不由哆嗦了一下,身子亦缩,觉出他的目光有变,她便埋首,轻想片刻,眼底淡淡一亮。
  “陛下。”
  他听见她小声叫他,不由转神,应了她一声,看着她这一幅娇柔之色,便忍不住又用力一动。
  她忙抬手抵住他双肩,不叫他再动,自己却缓缓将腰沉下去,见他眉间一紧,便微微笑起来,俯在他耳侧轻声道:“臣忽而想起从前看的春宫册子上,倒有一词与眼下这情境颇为相衬”她的舌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廓,声若蚊吟道:“不知陛下可愿一试?”
  他被她这三两句话撩得心火骤窜,这朝中上下有谁敢像她这样对他说这等低亵之辞?可这话偏就让她说得这般动人缠情,让他没法抗拒!
  “什么词?”他咬牙在忍,声音僵硬不已。
  她抿了抿唇,脸色愈红,半天才又凑过去,唇间轻轻吐出几字:“鲤吸水。”
  身下温泉水光淋漓,轻浅涌荡。
  他听清她的话,只觉胸口有细小焰苗慢慢烧着他的血脉,一直烧透他的四肢筋骨,一腔欲望再也等不及一刻!
  她读得懂他脸上的表情,当下将双腿在他腰间盘得更紧了些,红着脸,微一咬唇,然后试着缓缓地动了起来。
  如鱼儿吸水,圆唇一张一合,清泉涌流,紧紧吸入又缓缓吐出,反反复复,越来越熟,便也越来越快。
  他抱着她的双手开始微颤,指骨发紧,胳膊上的青筋亦隐隐凸现,喘息声沉哑难抑,一双眸子里烈火灼燃。
  她红润的脸庞上慢慢地细汗冒出来,显是累极,眸子浅阖,无力糯软的声音听上去极是诱惑:“陛下可觉得舒服?”
  就像他尽力她舒服一般,她亦极其渴望自己能够让他舒服
  他凝眸盯着她,突然猛地攥紧她腰,抽身而出,然后一把将她翻压上池壁,从后面狠狠重重地挺腰而入。
  被如此勾引撩欲,他何还能够忍得住!
  她惊喘,似有火流窜过四肢,身子软得立不住,两只手费力撑在池沿上,任他狂肆冲撞,十根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那半融厚雪之中,借那沁骨凉意舒缓这一身滚烫噬人之火。
  白雪无垠,苍穹无际,深情无底。
  远处淡光微渺,依稀映亮这池边处春情景致,了无冬夜清寒。
  
  被他抱起回殿时,她已然瘫软成团,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待躺在又暖又软的床榻锦褥中,身子被他拭干,人被他搂入怀中后,又过了不知多久,她才似寻回了一缕心魂。
  睁眼欲动,可却觉浑身骨头好似都散了架,酸软无力。
  这一场欢爱是如此销魂噬骨,令她心头饱涨、身子赝足,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春日暖阳中,连口中呼出的气都带了浓浓的情香。
  殿里的灯烛多已被他捻熄,床头光线黯淡,她看不清他的脸。
  想要问他明日宫里会否发现,她那一身官服襦裙被他撕碎了又该如何是好,可耳边却传来他低沉蛊惑的声音:“累了就睡。”
  这简简单单几字叫她一下子便放下心来,好似有再多难决的事情,只要有他在,她便没什么可担忧的。
  她想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又朝他怀中偎了偎,唇间无声轻叹,闭了眼睛。
  梦里,他的怀抱依然温暖如昔,坚硬如常,庇她在内,保她不受凄苦侵凌,予她无尚爱意。
  令不禁微笑,笑得眼角潮润。
  翌日天明时分有鸟儿叽喳飞过窗沿,一抹曦光透洒而入,照亮了枕间数方软锦。
  她悠悠转醒,蹙眉睁眼,半晌才忆起昨夜所有事情,当下翻身去望旁边,却见床侧空无人影。
  他竟不在。
  她沉思却不解,便掀了被子,忍着一身酸痛爬起来,抬手拨发时看见床头搁了一叠衣物,不禁愣住。
  半晌,才探手去翻,见是干净齐整的一套女官官裙。
  官服为紫,熟悉的色泽是那么低敛却又是那么浓洌,如针一般刺痛了她的眼,手也跟着一颤。
  衣下金十二枚白玉耀目,另有金鱼袋轻放在侧。
  她看清诸物,不由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僵在床上,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正文 章八十 吏考(中)
    这么在床上坐了好半天,她才回神,皱着眉,抬手一做工繁细的褶长裙拿起来一抖。
    下面果然有封裱金御札。
    她定目,伸手拿过御札,展开来看
    〃······以孟廷辉北上潮安平乱有功,除权制诰,同判吏部流内、知考课院,赐金紫。〃
    短短数行字,一如既往的飞扬夺势。后面有中书宰执的具名章印,墨色朱渍层层染透一张薄纸,颇为惊目。这一封皇上手书御札显是己下中书、门下二省省注过,就待内制拟诏了。
    知制诰为中书属官,向来需得经召试制词后才能任此要职。此谕虽着她临时加领知制诰衔,可她未经召试便被除以外制之职,实是过擢。且又令她掌吏部课,更是天恩浩荡,愈显皇上对她的宠信之重。
    她人才回京中不过一日的功夫,不知这是何时议定的事情,而她更没想到中书、门下二省的大臣们会了无异议。
    以她平乱有功而特赐金紫,这于她又是何等殊宠,眼望着这紫裙玉金鱼袋,她不由心跳飞速。
    想那一年冬夜寒节,她抱着书匣翰林院出来,长裙沾雪冻得冷硬,抬眼便见那些紫袍重臣们从都堂出来,宫灯渺渺映亮她那双羡慕的眼。
    可今日她竟也能捧着这袭重服,享得这无尚荣恩。
    怔然想间。门外晃进一抹修长身影。
    她抬头。见他背身靠着柱。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他的衣冠齐整利落。身上衮服青凛生威。脸色淡暖如初升朝阳声道:〃可是不会穿这些衣物?〃
    她抿唇而笑。道:〃陛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懂了。〃她身上没着衣物。在他目光注视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松开手中官裙。拉起被子遮住身子。
    他慢慢地踱步过来。在床边坐下。不由分说地一把扯开被子。将她抱上膝头。拿起衣物来给她穿。表情自始自终都是漠不动色。隐隐含威。
    她也没挣扎。由他一件件地给她穿衣。待他拿起金鱼袋来要给她佩时才压住他的手。轻声道:〃陛下。〃
    他扬眉,声音微冷:〃你休想抗旨。〃
    她又笑了笑:〃臣如此贪图功名,岂会抗旨?只是陛下令臣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所以。〃
    他目光一动向她身边那张纸,道:〃孟廷辉持诏北上潮安,孤身入城劝抚乱军,开城缴械之时逢乱军作变当机立断下令围城佯攻,协调青州禁军一举平乱,实是舍身为君、筹谋有度、大力朝威。朕闻报龙心大悦,特除孟廷辉权知制诰、同判吏部流内、知考课院,赐金紫。〃他复又看向她,〃你还有何不明白的?〃
    她眼神一亮:〃臣一令坑杀千名乱军将士,朝中必有人以臣为矫诏苛狠之名,岂会对陛下此谕无异?〃
    他深望了她一会儿,才道:〃孟廷辉回青州后拜折上京潮安北路董义成绩斐然、于乱军一事处断精准,而奏请保其安抚吏一职。朕虽未应然中书以下诸臣皆闻此事,因是无人反对。〃
    她大大惊讶。
    不想他竟会这般替她〃笼络人心〃,才知在青州时为何不见他批复她参劾董义成的折子。他道她的弹章未流于中书之外,可她没料到他却是对众臣捏造了她所请之辞!
    她一举平乱,风头正盛,倘是因她一人之言而使董义成再被加贬,朝中与董义成深有渊源者定会闻之自危,而其中重臣又岂会任她再被擢升?现而令她却是〃保〃了董义成一次,这举动落到旁人眼中便是她在与东党老臣们〃示好〃,纵是老臣们不信她之诚意,也定不会一昧反对她的高升。否则以她那闻名朝野的〃谀上苛狠〃之名,安知她不会变卦而落井下石?
    不过是以她之高升,来换董义成之流的太平无事罢了。
    他说得轻巧,可她却看得清那其后的权衡心术,虽知他这是为了使她在朝野上更顺一些,可心中却不甚舒坦。
    她低眼道:〃可臣却仍是不甘心。〃
    他轻轻挑眉,道:〃因知你会不甘心,所以令你掌吏部课。〃
    她闻言,立时抬眼,神色有变。
    吏部流内掌京官凡七品以下官员的考课任免,而各路州县安抚使、转运使之签判幕职等官德叙迁磨勘亦由课考院负责。令她同判吏部流内、知课考院,此间之意······
    心头不由微震。
    他低道:〃想令董义成在冲州府不再身处要位,不一定非要再加贬他,只需将他手下诸官、帅司亲吏或迁或调,任补刚直之人便可。〃
    她轻轻点头。
    才知他到底是要比她思虑周全,也到底是要比她谋虑深远。杀人于无形,形容的不过就是他。
    她这才〃保〃过董义成,朝中众臣断然想不到她会反身就对冲州下手,更不可能会有人想到这种种之事都是经他授意而为。到时东党老臣们虽是悔之晚矣,可至多是以她为蒙惑君上的多面小人,再贬她之德名罢了。
    而潮安北路此番吏治一旦重振,旁的诸路州府亦当引以为戒,将来若想加以整顿,亦非难事。
    她抬眼瞄他,嘴角翘起,〃既如此,臣便谢陛下隆恩······〃说着,出其不意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胆大包天。〃他不动声色地低斥了她一声,可眼底却亮了亮,抬手温柔地将那金鱼袋佩在她官裙腰间,长指抚平其上紫络。
    她笑着缩了缩,笑声又道:〃陛下除臣这等重权,就不怕臣会选任非人,以权谋私,负了陛下一片信任?〃
    他动作一停,抬眼盯住她:〃你不是那种人。〃
    她眨眼,〃陛下由何而知?〃
    他轻轻笑了,道:〃若吾身可济民,吾不所惜也这话被你搁在心中多少年了?〃
    她一下子脸红,半晌喃喃道:〃当初小传胪前,特命兵部职方司去查了你的身世,不然我实难将你与当年那个孩子对上号。〃
    她静了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局促,抱膝坐在他跟前,小心翼翼道:〃陛下······臣有一请,不知算否逾矩。〃
    他牵过她的手,〃但说无妨。〃
    她又垂睫想了一阵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是命人查了臣的家世,那可知臣的父母是谁?〃


正文 章八十一 吏考(下)
    握着她的手稍稍一紧,继而道:〃时年久矣,职方司查了你幼时身在尼庵,并未细究你的生身父母为何人。〃
    她静想片刻,才点头道:〃陛下说得是。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国中之大,若想查得臣的父母是谁亦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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