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是故意要争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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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昔把手递给他,许根还没来得及扶他站起来,程昔就趴在浴缸沿往里面吐了个天昏地暗,胃里面没吃什么什么东西,呕吐物混着酒精的气味酸臭扑鼻,入了飘满泡沫的浴缸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不见踪影。
许根看程昔吐得厉害,到最后只剩下清水还在呕个不停,看这架势恨不得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喝吐是常事,但是程昔这么个吐发他还是第一次见,许根也顾不上脏不脏的,把水放掉,用龙头把里面黄色的呕吐物给冲干净了,把水流开到最大,用手试了试水温才敢把程昔抱进去半坐半靠。
他把暖气片的功率调到最大,又慌慌张张给他倒了杯温水喂下,忙得屁滚尿流。
程昔胃里屁股沟里混身上下无一不是火烧火燎地难受,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钝痛,闭着嘴不肯张开。
许根挫败地含了口水对着程昔的嘴就啃了下去的确是啃,因为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
明明是“相濡以沫”这种浪漫的事情许根配上那种凶狠粗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许根扣住程昔的下巴,把水渡给他,程昔不自主地做出吞咽的动作,许根只觉得嘴唇被他轻轻吮吸,就再也离不开似的,忍不住把舌头伸进去舔舐他的口腔内壁,舌尖划过程昔的牙槽,和他的舌头交在一起,许根口中满是黑人牙膏的薄荷味,把程昔口中的酸涩感也给冲淡不少。
许根收回舌头在他嘴角舔了舔才不舍地离开。
等到程昔换过劲,许根把他擦干净了抱回床上,他看程昔呼吸平稳,给他床头开了盏小灯,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根烟,初具成熟男人魅力的高大骨骼在昏暗的光线里混着烟雾和明灭的烟头形成一幅出奇祥和的剪影?
程昔睡得很不踏实,过去的画面跟遇到一个糟烂的剪辑师一样,不断地回闪,他一直在追逐许根的脚步,可是许根却不曾给他什么承诺,他一直坚信这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出色的欣赏。
但是他又看见雨中养父和赵敏述并肩走在一起,潜意识里觉得要是有个人也能如此和他并肩就好了
“小昔。”有人在叫他。
程昔惊醒猛得睁开眼,眼神犀利。
眼前是许根惊喜的表情,“太好了你可醒了。”
刚刚梦一转头就有点记不清了,人的梦境总是那么奇怪,明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只感觉心头有一块地方空荡荡的可怕。
大概越是死过一回,失去一切的人,越是对着死亡有着深深的恐惧,以及对着现实有着没办法抹去的不安。早有研究表明,梦境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被遗忘在潜意识中的场景,故而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的大脑实在是个神奇又深奥的东西,那些你以为早就忘记的东西其实都潜伏在潜意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跑出来作祟。
许根拉着他的手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凶你,你能原谅我吗?”许根收起锋利的爪子,表现的就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程昔对上他的眼睛就狠不下心说他什么,再说他沾一点酒就鬼迷心窍也是色中饿鬼的禽兽行径,谁比谁无辜。
于是程昔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你就当是耍了一回酒疯吧。”
许根听了这话立即露出被遗弃的小狗的神情,不动,也不说话,就瞪着眼睛看着程昔,全部的情绪都藏在眼睛里。
程昔心里笑他,不错这小子学会曲线救国了,可是为什么他明知道他是装的还就是吃这一套!!
许根看没有什么更激烈的反应,扭捏着握住他的手,用回见上层领导的坦诚与热情,双手握住,狠狠晃了晃,程昔看他这副认真的表情差点以为他想要说:“程昔同志,组织等你很久了!”
许根轻咳一声,“程昔,你要是觉得吃亏了,要不下回我给你插回来?”
程昔皱眉,表情颇为认真,他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上了许根,然后跟许根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就成了无情无义的渣攻?
不过爷们和女人的思维实在不是同一路,在程昔看来,许根就是那种处于发情期还原人类本性的单纯性行为,跟情情爱爱没多大关系,程昔对此理论不屑一顾却必须承认具一定道理,且被广大男性经过临床试验多方证实。
许根被他赤裸裸研究性的眼神看的下身一热,用力咽了口口水。
好吧,这样一个早晨跟祥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8、登门拜访 。。。
“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被狗咬了之后而不是咬回去的担当和觉悟。”程昔一句话直接打消了许根的念想。
许根脸上有点挂不住,就准备出去,“你也累了,不打扰你,再睡一会儿吧,家门钥匙在门口花盆底下,我有点事去安排人处理。”
程昔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这时候程昔的砖块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程昔看了眼号码直接挂断,哪知道砖块手机还是跟不要命一样狂响。
许根顿时脚步,疑惑道:“谁的?”
程昔皱眉,“程彬。”
“哦,就是你那个混蛋爹。”许根早就见识过程昔亲爹的冷血程度,不过他还真得感谢程彬,要不是他,程昔跟他也走不到一处,这还得说道初一年三十遭遇绑匪的那件事,可不就是程彬打理促成的?
程昔闻言冷笑。
许根觉悟极高,自觉又回床边坐下,“接接看。”
“喂。”程昔表情僵硬。
电话那头程彬用命令的语气说:“马上回来一趟,你哥出事了。”
程昔想也不想就拒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程昔就要挂电话。
程彬知道他不会那么听话,连遮掩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亮刀子,“这次的事情牵扯到程添,生意是你哥哥和你添叔一起做的,你哥出了事该负责的,一个都跑不掉。”
程昔就是给吓大的,不至于被他这一套唬住,但是对程彬的恶霸行为小人嘴脸真的是忍够了,明明是自己卖儿子,还要欲盖弥彰的每每在程昔面前称呼程添为添叔。
他听完对方的话一言不发直接挂断。
程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倒也想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利用。
他看了眼许根,大概他现在称得上有价值的地方恐怕还是和许根有关,难不成上辈子事情要重演一遍?
那边程昔同父异母的妹妹担心地缠着程彬问:“爸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对父亲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直接挂电话这算是什么意思。”一通抱怨之后最后才是重点,“你说会过来吗?”
程彬对这个儿子很放心,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大丈夫在世上行走,哪有这么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只要拿住了程昔的软肋,这个儿子就得一辈子为他所用。
这还真的是大丈夫。
许根等程昔挂了电话立马自告奋勇,“小昔,要不我陪你去。”
“我们家家的家事,你去算什么。”程昔速度穿上衣服,去厕所冷水抹了把脸,“等我消息。”
许根一听他这话就知道程昔松口,不会跟他别扭了。
他笑道:“你这个亲爹也是个妙人,没见过那儿子当仇人待的。”
“估计是我哪辈子欠了他,他来跟我讨债呢。”程昔说完就走了。
许根看他走路的时候姿势还是有些奇怪,暗自恼恨自己昨晚没轻没重,拿起电话就让人去查是怎么回事。
弄了半天,是程家儿子运货里面夹带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种过别人家老大地盘,而不知道打点,妄想瞒天过海的行为,显然是触怒了道上的几个大佬,在利益面前,尤其是与许根认识的邵文钊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就有了扣下货船这一出,里面的人一个没给放,包括程少爷。
他心想,程家儿子被人拿住?
有好戏看了。
“少爷,有人找你。”管家请示许根。
许根要去办事其实只是托词,既然程昔已经先走了,他也不介意浪费一些时间等他回来,直接叫管家到这处房子伺候。
想到这里,许根忽然笑了一下,昙花一现让管家以为眼花了。
许根是在笑自己怎么也会变的这么温柔,以至于自己觉得矫情。
恩,就是这个词,这样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情,真是太不符合许少爷一贯的格调,太矫情了。
“什么人?”
“来人说是程家二少。”
许根“啪”得一声合上手里翻了半天都没看进去一页的杂志,“请进来。”
他心里暗恨程家心急的很,怪不得混了这么多年越混越回去,真是一代江山一代人。
来的人是程志风,也就是程昔血缘关系上同父异母的二哥。
许根扬着他还有点小儿稚嫩的笑容摆手请他坐下,“程先生想要喝点什么?”
程志风实在是个没眼色的,人家跟你客气那是客套一下,他还就给两分颜色就开染坊,“小许,你跟哥客气什么啊,直接叫我二哥就好,还叫程先生,太生分了。”
对方看他只是个高中生,自然心生轻视。
我去,许根在外面混惯了,差点要掀桌而起,好不容易忍住他不能在这样的家伙面前丢分,于是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冷哂道:“我二哥估计还在下辈子我妈的肚脐眼里做胎盘,程志风先生你是吗?”
果然这一招对自诩高端的文明人极其管用,程志风的脸色就像是被人拉出去裸奔游街回来的一样脸色惨绿,他哆嗦着嘴唇眼看就要绷不住了,“哈哈哈,许少我开玩笑,开玩笑,谁有这个运气跟你做兄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恩。”许根赞同地点点头,但是显然对这个说话的人很不满意,“程先生觉得这样登门拜访是不是有些失礼?”
说完他故意露出鄙视的眼神瞥了眼程志风空荡荡的手,当然他不会说“呦,怎么空着手来的?礼物是被你藏起来了?”这样没水准的话,一般许根说的都要难听一点点,“其实我觉得这个社会的社交规则很简单,但是就是不明白怎么有些不开窍的不能理解,所以这也是这些人永远被圈子排斥在外,脖子伸得再长,也够不到,只能跟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讨人家吃剩的东西。啧啧,程先生你说是吗?”
程志风紧紧握起拳头,不断提醒自己,自己是背负了家族责任而来的,家族的荣耀光辉会让他的忍辱负重得到应有的补偿,好的耸就耸了吧,在许根面前有几个男人能够真汉子。
许根很有趣味地看他变脸。
在许根施加的压力之下,程志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部署,那就是杀许根一个出其不意,在他新置的房子里面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程家的能力也不是盖的。虽然许根是背着家里面在这边置办的房产,但是程家依然可以找上门来,其中隐含的意味昭然若揭。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而在许根看来,这种想法纯粹是有病吧,在绝对权力面前任何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好的,我们继续说程志风的问题,他觉得既然跟许根迂回政策行不通那就直接上主题。
他说:“其实我今天来是受了家父的嘱托,希望和你做一笔双赢的交易。”
“讲。”
程二暗自得意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不明白他那个杂种小弟跟美人有何关系,但也许是有钱人的癖好总是有那么些诡异的,说不定就是因为程昔皮厚耐操呢。
想着,他还煞有其事的叹息一声,“家父讲了,难得许少对一样东西感兴趣,但是怎么样程昔也是我们程家人你看,哎,其实救个人对于许少来说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只要您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从对方手里弄出来。那么程家就再也不提程昔的事,他就跟您姓了。”
许根哈哈大笑起来,他以为程家绕了半天圈子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弄了半天是卖儿子吗?
这个太搞笑了,“你觉得程昔值钱吗?”许根天真状托腮。
程二楞了一下,“看玩笑,他就是贱命一条。”
“哦,那就是破烂货咯。”
程二笑得有点尴尬,不知道许根想表达什么,上赶着粘着程昔是他,说程昔一文不值的也是他。
哪知道许根一转口风,“那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做交易呢?以物易物都说要价值相等吧,而且又是你们求着我跟你们换,看来要换的那货肯定是比程昔这样的破烂货要更不值钱真是可惜了,你们为了个烂货这么费心。”
程二终于揭开他虚伪的面具,他一把抓住许根的领子狂吼,“你小子满嘴喷粪。”
管家早就带人在旁边候着了,还没等程二反应过来就被拖了出去。
许根掏掏耳朵,“还文明人呢。”
他暗想,他看上什么人,他自己有手会争取,不劳别人动手。
就像是温水里快要煮熟的鸭子,不懂行情的外人来了,那不就是要把鸭子给吓跑了吗,白沾了一嘴的鸭毛。
然后他仔细想了一下程昔,细皮嫩肉的还真透着股鸭汤的鲜味,再切点豆腐块和小葱进去,炖一锅奶白色的鸭汤,当真是有点烹小鲜的味道。
在程家的程昔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有点莫名其妙的微妙感。
当然,他要是知道一会儿工夫他以多变灵活的形象在别人的谈话中反复重复出现,并成为谈论的中心话题,一定会感到更加微妙的。
难道这不是语言的精妙之处比喻变一变,形象大不同?
9、天生反骨 。。。
很久没有再踏足过程家老宅大门的程昔还是这两年第一回登门。
红木的大门、大理石地面、大厅里高悬的吊灯、安静干活的管家和阿姨一切都显得陌生又熟悉。
上辈子小时候只觉得这里是个冰窟窿,一切冰冷又没有人情,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和冷漠轻藐,他不断在这个水晶笼子里试图寻找出路,得以解脱,但结果无疑是惨烈的,螳臂当车,头破血流。
然而,再次站在这里的心情绝然不同。
管家过来要帮他挂起大衣,他微笑回绝,“没事,反正过一会儿就走,我自己拿着就好。”
管家看着这位已经长大的少爷,默默离开去泡茶。
这时候一串脚步声从楼上踢踢踏踏传来,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