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年-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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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却不影响她愿意帮温心媛达成心愿,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钱灵犀了。
钱慧君从前是很忌惮钱灵犀,可如今她却不怕了,因为她的镜子空间已经另有了用处,再不必怕钱灵犀的空间。
再说,钱灵犀就算有个空间又如何?她敢拿出来招摇么?女人之间的争斗有时根本不需要这些相信,从前自己是太依赖于那个空间,是以处处受制,可如今的局面却大不一样了。钱慧君想,现在的自己,再跟她对上,可未必会输。
没来由的,钱灵犀躺在床上,忽地打了个喷嚏。
渐渐养成习惯的端画这回总算是及时醒了,“姑娘是冷了么?要不要加床被子?”
“哪有这么娇贵?不过是偶然打个喷嚏罢了,这是肺部在排毒呢,没事,继续睡吧。”
小丫头哦了一声,很听话的继续睡了。钱灵犀却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舒服,好象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算算日子,大姨妈又快来了,这是经前综合症吧?肯定是的。
钱灵犀如此想着,继续睡了。
忽忽又过了十来日,钱文佐一行终于给钱扬名兄弟接到,在全家人的翘首以待中平安归来。
亲人见面,原本应该抱头痛哭,可钱家二老已经给来九原的崎岖山路折腾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别说哭了,就连接风宴也无法赏脸。
一进门就只想好生洗个澡,然后快些歇下。瞧二老浮肿憔悴的脸色,钱灵犀带头把眼泪一收,赶紧张罗着洗澡水去了。连钱文佐夫妇也不叫他们劳神,一样送回房中,只要他们不叫,谁都不许去打扰。
当事人无法发言,倒是已经同行了几日的钱扬名弟兄俩可以简略介绍下路上的情况。
原来钱文佐一行从江南老家上京,坐的是信王府包下的大船,很是稳当。所以他们对来九原的这一路盲目乐观,导致准备严重不足,备觉辛苦,比钱湘君预计的时间也迟了好些天。
钱扬名弟兄俩还怕跑快了错过,一路小小心心往前找,可怎么着连影子也没见着。后来钱扬名只好兵分两路,把钱扬武和几个家丁留在当地等候,自己带人往前找去,这一连又跑了三四天,才终于见着人了。
也幸亏他出来接了一回,钱文佐和莫氏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一路打点行程,十分辛苦,早就支撑不住了。见着长大成人的儿子,两口子欣慰之余,也顿时撒了手,把一切事务交给他,再没操心的力气。
钱扬名心疼之余,倒是颇为聪明当即去寻了个土大夫,先给爹娘和爷爷奶奶请了个平安脉,开了几幅调养的汤药喝着,这才重新带着他们上路。
钱扬武心有余悸的道,“也亏得二哥想到了这层,否则他们只怕还没这么精神呢!”
全家人听得唏嘘不已,转头林氏又张罗着要去请个好大夫来,再给二老和哥嫂把把脉,钱灵犀也拿了纸笔去帮听,并罗列了一堆的药膳食补的方子求教。那大夫见这一家人和睦,也笑呵呵的替她勾选了好些,钱灵犀立即去忙活了。
可随后登门来请安的房亮却是忧心忡忡,因钱扬武才回,并不知他还没来求亲,开玩笑的道,“你这准女婿上门,怎么也没个笑容?”
房亮却脸色一变,半晌才道,“我我还没接到家书。”
钱扬武笑容一僵,连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到了,房家书信怎么还没到?别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第438章 心事难言
与房亮的提心吊胆,如坐针毡相比,赵庚生就显得自来熟得多。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大伯大娘的叫着,把扛来的礼物又亲自一样样的给他们摆在桌上,还很体贴的道,“你们一路辛苦,先好生歇着,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望你们。”
可哪有让客人把礼物放下,连饭也不管就离开的?钱灵犀暗地翻个白眼,要依着她原先的脾气,早就对赵庚生这虚伪的行径抱以老拳了。可是自从上回把话说开之后,钱灵犀也时刻警醒着自己,如果不打算跟人家怎么样,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所以她带着标准的礼貌,很客气的把赵庚生往外头请,“庚生哥哥请随我来,我让厨房准备几个你爱吃的小菜,晚上就留下一起用个饭吧。”
可赵庚生出了门,却斜睃了她一眼,“你这样准备的饭菜,我可吃不下去。”
钱灵犀一哽,难道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心请他吃饭还闹起了脾气?可赵庚生接下来一句话就把她气了个半死,“我找婶娘去!你在大户人家学的那些规矩就留着应酬旁人吧,在我面前就省了,看着怪恶心的。”
钱灵犀气得差点当场又要发飙,这小子就是个狗脾气,给他一片好心,他非得当你是吕洞宾。既然这么瞧不上钱家准备的饭菜,为什么还要去林氏?丫的,摆明就是想留下来蹭吃蹭喝,还扮什么甲醇?
要不是看着房亮还在,钱灵犀可不会对他客气。
那天她和房亮吵一架,回头想想,钱灵犀也觉得怪没意思的。虽没结婚,但谈恋爱的时候,还不许人吃吃小醋,闹闹别扭么?后来小丫头来跟她说起,前院有家丁看见房亮与赵庚生争执之事,钱灵犀才算恍然,为什么一向温和厚道的房亮那天也会象爆仗似的,一点就着。
等着没两日,就见房亮巴巴儿的让人送了新鲜上市的樱桃过来,钱灵犀就更不气了,装了两盒新鲜糕点做回礼,算是表明彼此都揭过这一节了。
只是钱灵犀也不知道,到底房家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封信也收不到?难不成是房家出了事?
应该不会,房亮那位得势的叔叔虽然当过官儿,但早已经致仕。听房亮说起他这位叔叔家财颇丰,性格也如闲云野鹤一般,不耐烦那些案牍劳形,所以当年是主动借着丁忧请辞。后头虽有机会起复,却也失了兴趣,除了积极提携族中子弟,别的事倒不见他操心。
这话翻译过来,钱灵犀是这么理解的,就是那位房大叔当过官了,名声有了,银子也捞够了,所以趁着势头正好就金盆洗手了。当然,估计他也是看到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爬得太高,所以干脆离开名利场,做个富贵闲人,以保晚年安乐。这就跟那些明星号称在当红时引退一个道理,真正洗手不干的,绝对不会是当红炸子鸡,肯定是到了一定的瓶颈,或者遭遇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才会这样决定。
姑且不论这位房大叔为官水平如何,单从这件事本身来看,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明哲保身,又不会急功近利之人。
一般说来,这样的人行事必定谨慎。那他肯定不会惹上大的事情,如果说他迟迟不回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同意房亮和自己的亲事。
可这样的话,钱灵犀不好对已经愁眉苦脸的苦瓜房亮说,只拿前头的那些大道理来安慰他,“照你平素说来,你叔叔想必无事。房叔房婶又身子康泰,年前不还来信说家中一切安好么?想来也是不会出事的。有可能是错过了信差的时间,且再等等吧,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
房亮听得眉头稍稍舒展,可再一眼钱灵犀,他的眉头却又揪紧了。
从小一处长大,钱灵犀倒是看出一点端倪来了,“莫非你忧心的还有旁事?”
“不!没有的事。”房亮陡然慌乱起来,可这欲盖弥彰的态度更加令人生疑了。
钱灵犀想想道,“不会是衙门里出了什么事吧?那你可不许瞒我,快说!官场上的事情可大可小,房亮哥哥你可别傻乎乎的就自己扛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家里人一起商量岂不比你自己着急强?何况干爹为官多年,经验老到,若说旁人帮不上忙,他却是一定能帮得上的。”
看钱灵犀认真着一张小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房亮的眼神突然莫名闪烁起来,他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说什么,可到底只是微微叹息,“算是给妹妹说中了,衙门里确实出了点事。全怪我自己不当心,弄错了卷宗,给盛大人好一通责骂,还下令罚我三个月的月俸,以示警戒。我我实在惭愧,不敢跟你家提起,怕惹得长辈们见气,也怕你不肯理我。”
钱灵犀听着最末一句,耳根有些微红,清咳两声,把那股子热意强压下去,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自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哥哥何必如此自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犯点错也算不得什么。这就好比我在厨房里折腾饭菜一个道理,就算是做得极熟的鱼圆子,我也不能保证回回都成功。象前日就做咸了,只好拿去下面条。这人要做事肯定免不了犯错,不犯错的肯定是从来不做事的人。哥哥只要牢记这个教训,往后不再犯也就是了。”
房亮勉强笑了笑,“听了妹妹这话,果然心里好过多了。对了,你那鱼圆还有没有剩的?我不怕咸,给我吃吧。”
钱灵犀能逗他一笑,自觉很是满足,房亮就算一时不能完全释怀,可过些天总会好的。故而继续打趣,“眼下天也渐热了,哪里还敢久放?就算再不好吃,我也强逼他们全都吃下了。好不容易才得几尾鱼,就算不是自家买的,可也不能糟蹋。”
房亮听她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觉莞尔,自然而然就多嘴问了一句,“那鱼不是买的,难道是自己捞的?”
呃钱灵犀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拿此事做比喻。可想了想,她迎着房亮的目光,坦然道,“鱼是邓世子送的,不知他从哪里弄到两条白鲢,说身边的厨子做鱼手艺一般,所以给我家送了来。房亮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房亮深深的看她一眼,眼神里似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在挣扎,可到底还是被他强按了下去,只温言道,“当然不会生气,那回因为庚生之事与你吵架,我就已经很后悔了,怎么还会因为这些事生气?别说咱俩名分未定,就算定了,实在也不该拘着你不跟他们往来。说来庚生也是与我自小一同长大,邓世子又算是你义兄,他们关心你和你家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钱灵犀这回是衷心的笑了,如满月般的圆脸绽开笑颜时,就如廊下盛开的白茶花,虽华贵不如牡丹,艳丽不比芍药,但也有它的清雅秀丽,让人见之生喜。
房亮的唇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颜,突然,他的眼中鼓起勇气,他决定开口了,“灵犀妹妹”
四字堪堪出口,就被后面的重重嗤笑打断了。
赵庚生双臂交抱于胸前,居高临下斜睨着二人,目光是来回巡梭着二人,不中听的狠话却是对房亮讲的,“饭菜都摆好了,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还是说,要带八抬大轿来接你?”
房亮浅浅一笑,显然没有见气。钱灵犀却习惯性的瞪过去一眼,道,“你先去吧,我跟房亮哥哥说几句话就来。”
赵庚生的脸立即拉得比马脸还长,似是想说什么,可看钱灵犀两眼,又生生的忍了回去,只道,“那可快着些!让一屋子人等着,好意思么?”
他转身走了,钱灵犀才问,“房亮哥哥,你方才有什么话要说吗?”
房亮微哽,眼神复又闪烁起来,“没,没什么。唔我只是想着,邓世子也在九原呆了有半年了,他还不回去吗?我不是要多管闲事,只是好奇,他们家那么大份家业,怎么能放他走开这些时?”
钱灵犀笑笑,“难怪你会生疑,这事连我也奇怪,不过前几天他差人送鱼来时就说,没几天就要回去了,还问我们有什么书信要带的。”
她狡黠的笑笑,“如果你想带什么回去,也可以交给我。我打上家里的封皮,到了京城再托湘君姐姐转交,可比驿站的快。”
看她并无城府的想帮自己的忙,房亮再度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却添了几分感动与内疚,矛盾的交织在一起,在转身之际,又深藏了下去。
钱灵犀看出点不对劲来,当晚悄悄找到钱文仲,请他帮忙打听下房亮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她不是怕房亮骗她,是怕他有难处不跟自己说。
打听回来的结果跟房亮自己所说一般无二,钱文仲倒是表示挺理解房亮的纠结,“他才初初任官,自是一门心思想做好的,谁知却遇到这般事,愁苦一阵也是正常的。等时间一长,跟干爹这样混成老油条也就好了。”
钱灵犀噗哧笑了,想想暗自拿了一张银票,假说是荣阳三太太陈氏分来的红利,让人给房亮送去。
这可得有三个月不发工资,日子可想而知是不容易的,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可房亮收到她的银票,却笑得越发苦涩了。
第439章 合作
足足躺在炕上调养了四五日,钱家新到九原的二位老人家才缓过劲来,颇有兴趣的打量起眼下这个新家。钱灵犀知道老人家好面子,既想四下里看看,又怕给人笑话。于是弄辆小车推着小泰来,借口要带他在家中走动玩耍,陪着二老从后院慢慢的往前院参观。
待把这所院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两位老人家都很高兴,“这么大的宅子,就是在我们桥头镇上,也是不多见的。严亲家人可真好,一下子就把这么大的宅子借给咱们住,咱们可也不能亏待了人家。我们从京城带来的礼物,有没有给人家送去?”
“早就送了。爷爷要是喜欢,我记得下个月是您生日,咱们给您好生办一场寿宴,到时把他们家人一起请到云来寺去热闹热闹,可好?”
钱老太太忙道,“在家吃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出去花那个钱?这可不是我小气,只我看家里的平日吃的饭菜都做得挺好的,实在不比外头的馆子差。”
钱灵犀笑吟吟的道,“那云来寺可是太上皇住过的地方,您二老千里迢迢来此一趟,要是不去那里坐坐可就算白来了。便是花几个钱,也没什么的,眼下孙子孙女儿们都长大了,能孝敬你们的。”
钱老太爷顿时回身道,“老太婆,听见没?咱们孩子都本事了,你就别操那个心了。到时只管坐上酒席,吃吃喝喝就行。只是灵犀啊,也别太破费了,我瞧着家里现在人口不少,花销应该也不小吧?”他看看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虽说你干爹是当官的有皇粮吃,可咱们也不能这么一大家子胡吃海喝人家的吧?他家还有正经女儿女婿呢,老跟咱们